雖然手術(shù)是做的很成功,不過醫(yī)生說他失血過多,打了麻藥暫時沒辦法醒過來。也讓這些閑雜人等不要去打擾他的休息。
寧夏熙走進病房的同時,陸軒也站了起來。他緊張的神色,讓安佑辰的父親扯開嘴笑了笑。
“你們的感情倒是好。我一個長輩哪里會為難她?!?p> “坐吧,陸軒。你守了好久,換我來這里坐著,你肯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你就先去,不用擔(dān)心我們?!?p> 寧夏熙在進來這兩分鐘的時間,已經(jīng)眼尖地看到陸軒的手機連續(xù)亮起來又暗下去好幾次。她提醒陸軒,反正這里有了陸軒倒是讓安爸爸和她自己都很尷尬。
“我怎么能走!”
不管怎么說,陸軒都不能走,安佑辰在那里估計還得觀察一段時間。
“小陸啊,寧夏熙說的也對,如果你現(xiàn)在不趕緊回去,把安德瑞拉其中的事務(wù)處理好,那么等到安佑辰醒過來的時候,任誰也勸不住他,那他可能又要傷都沒好就跑去工作。叔叔現(xiàn)在,對你們的事我不是很熟悉,如果熟悉的話我就可以親自去,而不是勞駕你去了?!?p> “我知道了,叔叔?!?p> 路上走的時候,不放心的看了一下鞋,也不三回頭的走出了病房,手機依然在不停地亮起來,他開的是靜音。在終于走出了病房之后,他才把手機拿出來一個一個回復(fù)。
陸軒走了之后,病房里面,大家都在忙著各自的事情。沒有誰針鋒相對,也沒有好言好語,總之氣氛有些詭異,又說不出來這份詭異的感覺在哪里。
“我去買點東西,拜托你在這里守著?!?p> 安爸爸忙里忙外的忙著,寧夏熙不是順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盤兒,就是去了醫(yī)院很遠很遠的地方接熱水,今天接收的傷患還不少,接熱水件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安爸爸太客氣了。他在病房里面,即使是忙不過來,也不會開口讓寧夏熙去做一件事情,甚至于你相信主要去幫忙,也被她的容顏給提了回來。
寧夏熙想著,這就是差別呀!
因為不至于接受你,所以連你的好意和幫助也都不愿意接受。
剛才跟陸軒說話都不是外人的樣子,安排著他取幫安佑辰那里的工作。
因為他真的把陸軒當(dāng)做是自己兒子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他對于寧夏熙又是另外一種客客氣氣的態(tài)度。
“我知道了,叔叔。您放心?!?p> 今天這樣的狀況,她剛才和安爸爸說說出的挺壯的話,本來已經(jīng)是不合時宜。
安佑辰出事,最難過最擔(dān)心的當(dāng)然是他的父母??粗舶职殖鋈?,寧夏熙才放下了心中的決定,靠著擠擠的床房隔著屏風(fēng),他們也算是擁有一個獨立的病房。
寧夏熙癡癡地看著,因為放松下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不肯移開。
一直以來,她的性格都不算太好,又自卑又懦弱。偏偏不該驕傲的時候,驕傲得像什么一樣。又猶豫不決,從來不夠果敢,前一秒做出的決定下一秒又開始改變,在之前又疑神疑鬼的。
就好比之前在沒有見到安佑辰的父親之間,所做出來的決定,她還覺得自己又勇敢又堅定。這個時候,她又沒有辦法再像之前那么堅定的堅定自己的選擇了。
“要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是不是就不用像現(xiàn)在這么猶豫???”
她看著安佑辰蒼白的臉色,還帶著很多血紅的疤痕,忍了又忍,終于是忍不住的,把手放了上去。
“你什么時候醒過來,也算你見了我一面。之前那些東西,都算一筆勾銷。可是你現(xiàn)在就睜開眼都是那么困難的一件事情,這種時候我要怎么跟你商量?還是說像我們以前那樣,也不經(jīng)過溝通,就好像對方都和我們自己想象中的一樣!”
他們到底是缺少了溝通,自以為了解到后面都是自作聰明害得兩個人越走越遠。
“其實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當(dāng)初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越到現(xiàn)在越是想不清。怎么到了最后就互相不理了?怎么?到了最后,聯(lián)系方式都不留一個就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她沒有跟人說過這樣的話,也不曾有機會提起過。只有現(xiàn)在才能夠肆無忌憚地說這些東西。
其實寧夏熙怎么可能想得到,安佑辰比她還要自卑沮喪。寧夏熙怎么可能想到學(xué)生時代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會在她面前卑微得像偷偷摸摸喜歡她的學(xué)渣一樣。
在她的面前總是什么也不敢說,裝得強勢而且無賴,就是不愿意把最真實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在他身邊稍有些風(fēng)吹草動,他就草木皆兵,總是害怕別人把她搶走,又真正不敢出手只怕是,一旦有所行動,就會破壞到之前匯集起來的所有好感。
到了后來,發(fā)生了很多事。
他引以為傲的。他最驕傲的就是他還能夠拿得出手的畫技。也在一次次使不起的比賽當(dāng)中,被他間接的毀掉了。我不在意任何人看見他的失敗,唯獨寧夏熙不行。
他本來就已經(jīng)夠卑微了。卑微得連觸碰也不敢。只能自己試一試在腦海中,稍微的想一想,也就覺得十分的滿足。
所以他一直沒有為了誰改變自己原定人生的軌跡,在初中升高中的那個時候的勇氣,是他還沒有明白很多事情的勇氣,才明白很多事情,之后倒是漸漸的喪失了這種難能可貴的品質(zhì)。
“小熙,我回來了,你去休息吧,或者你回你的城市工作,今天或者明天他就會醒過來。我實在不想你們再碰面……”
“叔叔,我說了見不見他,或者他愿不愿意見我都不是你能夠阻止的,我尊重你是因為你是長輩,而不是我真的覺得你有道理。”
安爸爸在平時你這個時候肯定是會和她爭論一番的,只不過他在這個時候看見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兒子手指一動眼睛里面閃過一道精光。
“算了,現(xiàn)在我和你爭論這些也沒有用。我剛才忘了買安佑辰用的毛巾,你們下樓一趟幫我買一下吧。回來我再給你錢,一定要這個牌子的,細(xì)融纖維不然安佑辰會過敏?!?p> 寧夏熙愣住了。這忽然停下來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只好呆呆的望了安爸爸一眼,又被他催促的眼神,給促使著往外走過去。
“讓人讓人,傷員來了,快讓開,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