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程輝就來到了都尉帳篷,只見余大海和申大頭兩人看著桌子上的作戰(zhàn)沙盤在研究。
“大哥?!薄按蟾纭!?p> 余大海和申大頭兩人紛紛向程輝抱拳喊道。
程輝擺了一下手,道:“你們倆在研究什么呢?”
余大??戳搜圩雷由系纳潮P,道:“前幾日少帥雖然也重創(chuàng)了對方的一個武者,可是這幾天過去了,我想著對方可能也緩過勁來了,說不得這兩天就有可能會交火?!?p> 程輝點了點頭,他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就是這場仗的勝負,若是能贏的話,對方的練藥師的東西可就都歸他了,若是贏不了,想再多都是空的。
“對方都是些什么人?實力如何?”程輝說。
“敵方的人數(shù)也在兩千人左右,可是對方的將領(lǐng)卻是武者中期境界的人?!庇啻蠛Uf。
“將領(lǐng)?對方不是些強盜土匪么?”程輝疑惑的問道。
這時申大頭哈哈一笑,道:“那些都是個由頭,我們說他們是什么,他們就是什么,‘師出有名’才是重點。”
程輝恍然,不過卻對申大頭的印象有所改觀,雖然一字不識,可是卻不是沒文化的人。
這時余大海在旁補充道:“近些年來,燕國與武國一直摩擦不斷,雖然大的戰(zhàn)爭沒有,可是邊境上的一些小摩擦總是不斷?!?p> 申大頭接過話題說道:“而且武國一直仗著有兩個武宗強者,總是想要趁機吞并咱們燕國,真是氣死人了!”
程輝想起之前楊永曾說過他爺爺?shù)氖?,于是說道:“咱們燕國之前也是有兩個武宗么?”
“沒錯!咱們燕國以前可是穩(wěn)穩(wěn)壓武國一頭的,楊國公縱橫馳聘的性格,若是不是由于心急,最后一身修為盡敗于一顆丹藥,恐怕他們武國早就不存在了!”余大海氣憤的說道。
程輝心中已經(jīng)對燕國有了一些了解,原本兩個國家是處于一個平衡的階段,可是缺少了一位大刀闊斧的楊國公,平衡的天秤一下子傾斜了過去,讓燕國瞬間處于一種岌岌可危的局面。
“不知兩位有什么打算?”程輝說。
余大海伸手指著沙盤道:“這里是一片低凹的山林地,我們提前在這里做好埋伏,只要等他們進入了我們的埋伏圈,我們就有機會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我剛才和老申想的就是誘敵深入的方法?!?p> “想法雖好,可是敵人也不會沒腦子的中我們的圈套?!背梯x說。
申大頭一拍程輝,笑道:“你忘了,我們少帥前兩天中毒可是朝不保夕的,若是加以利用這個消息,我們這里披麻戴孝做一個喪事,對方的探子肯定會把這個消息傳送過去的,我跟他們也交手幾次了,都是恨不得將對方斬盡殺絕。”
程輝深吸口氣,余大海和申大頭在領(lǐng)兵打仗方面確實是個好手,這點不讓人佩服是不行的。
這時就聽余大海繼續(xù)說道:“我已經(jīng)打聽清楚,敵方那里有個馬營鎮(zhèn),聽說以前是個養(yǎng)馬的驛站,后來慢慢成了個小鎮(zhèn),我想派人到那邊采購一些糧草,也順便打聽下那邊的情況?!?p> 申大頭聽后沉思道:“前段時間探子來報,說有人曾在馬營鎮(zhèn)售賣功法秘籍,這事可是真的?”
余大海點了點頭,道:“確有其事,只是來報的探子說不清楚,感覺像是撲風做影一樣?!?p> 然而程輝聽的眼睛一亮,他現(xiàn)在最想要的就是一本功法秘籍,而且從楊永那里也得知,別人的功法秘籍恐怕不愿意平白的傳授給他,只能自己去想辦法了,于是說道:“準備什么時候派人去馬營鎮(zhèn)?我也過去看看,再買一些藥材過來?!?p> “大哥,那邊太危險,不可!”
“就是,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怎么向少帥交待?少帥走的時候可是說過要我們好好照顧你的?!?p> 余大海和申大頭兩人都各自勸道。
然而程輝卻是搖頭道:“我自有打算,你們就別管了?!?p> 余大海見程輝心意已決,也不好再勸,只好叫過來了盧長松。并向其囑托一定要保護好程輝安全的事宜。盧長松則是連連稱是。
…
第二天一大早,一隊由十幾人組成的車馬從營寨里出去了,看上去就像是地地道道靠賣力氣養(yǎng)家糊口的農(nóng)夫一般。
行走在不算平穩(wěn)的土路上,盧長松揮動這馬鞭,程輝則坐在馬車的另一邊,如同一個小隨從一般安靜的看著路前方。
“小程,你今年有多大了?”
盧長松覺得有些太悶,出聲問道。
小程這個稱呼是程輝讓改的,不然憑程輝于都尉的關(guān)系,盧長松才不敢這樣叫呢,之所以改了稱呼,也是為了方便進入馬營鎮(zhèn)后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端倪。
程輝心里正在想著丹爐系統(tǒng)的事情,聽到盧長松的問話,回過神來,先是哦了一聲,然后說道:“今年…16歲了?!?p> “盧大哥,咱們還要多久才會到馬營鎮(zhèn)?”程輝問道。
“大概還有五十多里吧?!北R長松回道,然后又說道:“聽探子說敵方的營地距離馬營鎮(zhèn)挺近的,估計就十幾里地左右。”
一路無話,一行人直到中午時分才遠遠的瞧見馬營鎮(zhèn)不算高大的圍墻,里邊煙囪裊裊,房屋錯落,在這荒蕪的森林里也算是讓人感覺到了一絲的依靠。
大門口兩個當差的站在一起閑聊,見一行人趕著馬車走了過來,于是上前詢問一番,最后盧長松一人塞過去一小塊碎銀后,才順利進入了馬營鎮(zhèn)內(nèi)。
馬營鎮(zhèn)和落霞鎮(zhèn)比起來,算是人口比較多的鎮(zhèn)子了,街道上人來人往也算是比較多。
盧長松沿街直走,像是很熟悉似的直奔街巷的一個商鋪而去。
商鋪門面不大,門頭掛著一個“糧”字,門虛掩著,像是不愿意做生意的樣子。
盧長松敲了幾下門,接著就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探出頭來,出聲問道:“你們有什么事么?”
盧長松像是被眼前的少年氣到了,笑道:“你這話問的蹊蹺,敲你家門除了買東西,還能干什么?”
這時少年背后一個白發(fā)老頭打開虛掩的門,然后把盧長松一行人讓進屋內(nèi),道:“真是抱歉,昨天先鋒軍又來鎮(zhèn)子上抓壯丁,有錢的給個錢了事,那些沒錢的都被抓走了,搞的鎮(zhèn)子上人心惶惶。”
程輝這才聽明白,先鋒軍應(yīng)該就是駐扎在附近的軍營,看樣子已經(jīng)是在做總進攻前的準備了。
盧長松聽后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而是直接掏出了一張紙,接著伸開右手在老頭的面前晃了晃。
老頭見到盧長松伸出的手,眼睛一亮,接著就在地上跺了三腳,隨即笑道:“原來是自己人,呵呵?!?p> 盧長松也是一笑,道:“馬營鎮(zhèn)我也是頭次來,上次和你接頭的人戰(zhàn)死了,這次我家大人要求帶走一百石糧,這是訂金?!闭f著已經(jīng)是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放在老頭的面前。
老頭溝壑縱橫的臉笑了笑,手里拿著銀票一張一張的數(shù)起來,最后數(shù)完后臉上才堆起笑容才道:“不錯,不錯。今晚子時,馬營鎮(zhèn)西二十里接頭,到時一百石糧一石不少!”
老頭指著屋里角落的七八個袋子,道:“這些你們先帶走?!?p> 出了屋子,程輝向著盧長松問道:“這個老頭到底是干什么的?”
盧長松則嘿然一笑,道:“這個老頭可是大有身份的人,聽說他好像是什么商會的人,以前我們也不知道,是少帥連的線,我們才知道,不然的話,我們軍營的糧草都得從燕王城運來,那距離可是夠遠的?!?p> 程輝了然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這里邊還有這些個貓膩,若是一般人進來,恐怕真的是看不出任何的貓膩。
“他們只賣糧草么?”程輝問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自從少帥來到咱們軍營后,軍營里的軍械多了很多,比如大型弩床,我想很有可能和這個老頭有關(guān)系?!北R長松如實答道。
待到把屋內(nèi)的糧食抬完后,程輝準備到鎮(zhèn)子上的草藥鋪去看看,說不定有什么收獲,最主要的還是想去打聽一下關(guān)于功法秘籍的事情。
于是和盧長松約定好下午傍晚前在鎮(zhèn)子外集合。
程輝在路上一番打聽后,才在鎮(zhèn)子比較偏僻的地方找到了草藥鋪。
藥鋪的墻角處一個衣著單薄的小姑娘獨自蹲在角落哭泣,一陣冷嗖嗖的微風吹過,小姑娘也被凍的一個哆嗦。
小姑娘似有感應(yīng),抬起頭看向程輝,于是摸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待到程輝走到跟前后起身說道:“大哥哥行行好吧,我父親病重在床,現(xiàn)在家里邊米面也沒了,行行好吧?!?p> 程輝看向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有些不忍,雖然他剛才向盧長松要了兩張銀票,可是那是用來買草藥的。
不過還是摸向懷里,一個小袋子拿了出來,從里邊倒出了十幾塊碎銀給了小姑娘,然后說道:“這大冷天的,你先去買件衣服,等過幾天我還會再過來,到時再多帶些錢給你?!?p> “謝謝大哥哥!謝謝…”小姑娘梨花帶雨一般哭了起來,一個勁的不住感謝程輝。
“哎我說,你真是有錢了沒地花,給這個小叫花子干什么?”
程輝轉(zhuǎn)頭看向說話的人,只見藥鋪門口站著一個有些肥胖的中年人,滿臉的油膩,一顆黑痣長在嘴角處,給人一看就有種奸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