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個男性疲憊低沉具有磁性的聲音,梅景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是我!”梅景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
“我知道!”
“我爸媽呢?”
“對不起,我已經(jīng)盡力了!”
“梁晨,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對不起?是幾個意思?”梅景聽到突如其來的道歉后,激動得咆哮了起來,她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情緒激動到一度失控的情況,仿佛到了人體不可承受的極限,漲得滿臉通紅。
“梅景,你冷靜一點聽我說?!?p> “我不聽,我不聽,除非你告訴我,我爸媽現(xiàn)在在哪里?”
“市醫(yī)院!”
梅景掛了電話,急急忙忙的往梁晨所說的地址方向飛奔過去,在聽到那聲對不起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著不好的預(yù)感,有大事即將來臨。
李豆豆隨梅景的身后追了出來,一邊跑著一邊問道,“梅景,你這又是要去哪里?能不能冷靜下來告訴我,梁晨到底說了什么?”
“豆豆,我爸怕是出大事了?!?p> “你先冷靜冷靜,不會有事的,叔叔吉人自有天相,老天會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p> “豆豆,我要是再遲一步,也許這輩子我都會再也見不到我爸爸了,再也見不到他了,你懂嗎?你懂我的心情嗎?”梅景繼續(xù)情緒高漲激動的說道。
“梅景,那也讓我陪著你去!”李豆豆上前去抱了抱梅景,似乎是想給她些愛的力量和鼓勵,想告訴她,你并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你還有我,我們都在你的身邊,同時也希望她能更堅強一些的面對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
當梅景和李豆豆急匆匆趕赴現(xiàn)場的時候,醫(yī)院搶救室的門外,紅燈已經(jīng)熄滅,周圍死寂般的沉靜,梅媽媽聽到醫(yī)生下的最后通牒,早已一度哭得泣不成聲,哭到瀕臨昏厥的狀態(tài),見到梅景的那一刻更是撕心裂肺的泣不成聲。
“景兒,你爸爸……你爸爸……他……”
“媽,媽……你冷靜一點,慢慢說,慢慢說,好嗎?我聽著,我聽著呢?!泵肪皳肀е鵁o助傷心欲絕的媽媽,淚也已經(jīng)決堤。
梅媽媽傷心欲絕到無法親口對梅景說出她丈夫已經(jīng)離開了她們母女倆的事實,也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她不愿意面對,也不愿意接受!
“梅景,對不起!醫(yī)生都已經(jīng)盡力而為了,生死在于天命,節(jié)哀順變!”在一旁的梁晨安靜得可怕,臉上除了嚴肅,看不出一點多余的表情,是他把自己情緒偽裝得太好,還是他本來就毫無所謂?他仿佛在說著別人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在宣布著梅景不能接受而對于他來說其實并不重要的事實,宣布著她父親離開的消息。
“生死在于天命?難道你不解釋一下這是為什么嗎?梁晨,你個混蛋!”梅景怒斥道,她甚至連她爸爸最后一面都未能見到,這是多么大的遺憾。
“你殺死了我的孩子,現(xiàn)在兩清了!”梁晨說完最后一句話,頭也不回離開了,又是一個背影留給她。但是,這個背影卻蘊藏著無盡的悲傷痛苦在里面,孤獨無奈也無助。
梅景望著梁晨離去的背影,她想解釋著什么,她想說她沒有殺死他們的孩子,那是陷害,那是意外,只是梁晨沒有了聽她解釋的耐心。
李豆豆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的內(nèi)心也崩潰不已,上前扯著梁晨不讓他走,想找他理論,卻被他伸手推開,他想走,是誰也留不住。李豆豆只能無能為力的回到梅景身邊,畢竟梅伯母和梅景現(xiàn)在都需要人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