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石長老到訪

　　樹子和二子對部落的最新變化感到驚訝，但又無可奈何。這一天晚上，他們再次趁著夜色溜到歌家。前一晚，他們向歌父子說明了百靈谷的困難，希望他們盡快摸清楚部落倉庫的崗哨情況。對部落而言，糧食是最重要的生存物資，名家一直牢牢地掌握著倉庫，從不敢對倉庫的防守掉以輕心。

　　此前，樹子和二子曾幾次偷偷摸到倉庫附近，想探查清楚那兒的守衛(wèi)情況，但都無疾而終。名家父子幾乎每天都要輪流去倉庫巡視兩次，每次都帶著大批人手。最近因為與農(nóng)家的關(guān)系日益緊張，他們進(jìn)一步加強了對倉庫的守衛(wèi)，增設(shè)了不少明暗哨，使樹子和二子更無法近前。

　　無奈之下，他們只好請求歌父子幫忙。

　　進(jìn)到歌家，他們發(fā)現(xiàn)大家正在火塘邊等候他們。在歌身邊坐著一個似曾相識的人。樹子愣了一愣，猛然想起那人是史子經(jīng)常提起的石長老。他警覺地瞟了歌一眼，目光迅速轉(zhuǎn)回到石長老身上，不安地打量著他。

　　見到樹子，石長老首先站起身來，右手抱胸，向他彎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說道：”樹子別來無恙？“

　　石長老使用的是敬禮，使樹子心下稍稍安定。他也右手抱胸，向石長老鞠躬回禮，答道：”天神庇佑，我們都還活著?！?p>　　歌也站起來，牽著石長老的手走到樹子身邊，解釋道：”今天部落集會的時候，我留心聽眾人說話，聽石長老悄悄地和身邊的人說起你們在圣祖山的壯舉，便過去和他攀談了幾句?！?p>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石長老是唯一親眼目睹史子長老念出前人石碑上文字的人之一，早就有追隨史子長老之心。聽說你和二子回來了，他很高興，一定要我?guī)麃硪娔銈儭Ｋ晕揖驼埶轿壹页酝盹?，等候你們?！?p>　　歌的解釋打消了樹子的疑慮。他想起離開百靈谷前那個晚上，史子說到石長老也可以信任的話，便上前牽了牽石長老的手，說道：”我離開百靈谷時，史子一再說您是一位值得信任的長者，讓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去投靠你?！?p>　　聽了樹子的話，石長老枯藤老樹的臉上頓時生動地綻放出一副欣慰的笑容。他緊握著樹子的手，說道：”聽說你們都還活著，我很高興！“

　　他們在火塘邊坐下。樹子再次把他們遷徙途中的經(jīng)歷向石長老復(fù)述了一遍，并把此行的目的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

　　樹子說道：”我們離開部落時過于匆忙，沒能帶上一些種子。這次我和二子回來，一方面是打探一下部落的近況，另一方面想設(shè)法帶一些糧食回去，作為來年春耕的種子。“

　　關(guān)于這個，歌此前似乎已向石長老有所說明。石長老一邊輕撫著唇下蒼白的胡須，一邊沉思著說道：”我倒是經(jīng)常出入倉庫，對倉庫的守衛(wèi)情況有所了解。最近名調(diào)整了倉庫的守衛(wèi)部署，還增加了一些人手。但具體是什么情況還不是很了解?！?p>　　他讓歌妻取來一顆彩石，在木地板上畫了一張倉庫附近的地勢簡圖，在上面標(biāo)注了幾個他知道的崗哨。說完這些，他對樹子說道：”明天我進(jìn)一次倉庫，再留心找找其他崗哨的布置情況。“

　　說完這些，石長老問起聽濤別院那幾幢建筑的構(gòu)造細(xì)節(jié)。樹子早就知道石長老是一位沉迷于建筑的人，便接過他遞過來的彩石，一邊在地板上畫圖，一邊詳細(xì)地介紹了聽濤別院的建筑構(gòu)造。

　　石長老極為專注細(xì)節(jié)，一邊聽他說，一邊詢問，林林總總說了許久，越說興致越高昂。蹲守在門邊的二子早已疲倦得不行，靠著一根圓木柱子坐在地板上，低垂著頭睡著了。歌妻找出一塊獸皮披在他身上，以免他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