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二子的疑慮

　　豺狼們圍在樹下轉了幾圈，停留了沒多久就散去了。樹子憑經(jīng)驗判斷，它們應該是回去享受死牛的饕餮盛宴去了。豺狼是深山里僅次于狼和狐貍的狡黠動物，而且耐性也極好。如果在平時，特別是在饑餓的情況下，它們絕不會放過樹子他們。但今天他們嘴邊還有十幾頭死去的野牛，這些尸體就足夠它們飽餐一段時間了。它們沒有必要放棄嘴邊的食物，對他們緊追不舍。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仍不見豺狼的蹤影，便站在松樹頂上向四周瞭望一番，選定了一個方向，這才下了樹，往那邊走去。

　　此后的路上倒沒什么兇險。二人且行且停，漸漸日近黃昏。奔走了一整天，他們都累了，便找了一棵背風的大樹停了下來，燃起一個火堆，稍事休息。

　　樹子掏出隨身的幾塊干肉，把它們架在火堆上烘烤。二子則倚靠在樹干上，盯著火焰發(fā)呆。樹子見此情景，知道這個多情種又在相思歌女了，隨口問道：“想歌女啦？”

　　二子被戳中心事，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我能娶歌女為妻嗎？”

　　樹子沒想到他會這么問自己，反問道：“為什么不能？”

　　二子沉默了半晌，說道：“我也說不清楚。我是很愛慕她，只要能看到她就覺得很滿足，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又很不踏實?！?p>　　樹子納悶了：“不踏實？”

　　二子點點頭：“每一次當我覺得我們就像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會逃出去，然后就變得很拘禮。”

　　樹子是一個直筒子，對這種事情全無體驗，當然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他轉而一想，問道：“你們行房了嗎？”

　　二子沒想到他會這么問，冷不防嚇了一大跳，說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們最多也就是牽牽手。”

　　樹子明白了，故作高深地搖搖頭，說道：“難怪。等你們成親了，有了男歡女愛之后就踏實了?！?p>　　見二子匪夷所思地瞪著自己，樹子不自然地咳了咳，說道：“你不懂。等到了那一天，你就什么都明白了?！?p>　　二子簡直無法忍受樹子居然會說出這么野蠻的話，但他顯然沒有這樣的人生經(jīng)驗，因此無法找出更好的理由反駁他，便只好閉嘴，閉上眼睛，和衣而臥，在心里默念道：“我才不信你這套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