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正午,劉正風(fēng)應(yīng)付來客之后,疲憊的坐在書房,看著手中長簫,即使心中已經(jīng)疲憊不堪,臉上還是止不住的微笑,尤其是目光落在身邊空空如也的琴架上,更是怔怔出神,向往不已。
“今天之后,我就不再身處江湖,到時高山流水,還不任我等遨游!”劉正風(fēng)說到這里,向往之色更甚,只是想到嵩山派現(xiàn)在還沒到,心中又隱隱的擔(dān)憂。
這時,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劉正風(fēng)整理一下衣裳,露出一抹冷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劉某縱橫江湖數(shù)十載,還從來沒有怕過誰?”說著便毫不在意。
“咚咚咚!”
管事輕輕的敲擊房門,在門外小聲喚道,“老爺,吉時已到,快請沐浴更衣吧!”
“我知道了!”劉正風(fēng)放下長蕭,從房門之中走出,一抹正午陽光從屋檐下穿過,悄然落在身上,炙熱而溫暖的氣流在心頭劃過,煩躁之感瞬間安撫下來。
與此同時,比起心思煩亂的劉正風(fēng)而言,華山派掌門岳不群此刻可謂是氣急暴跳,若不是他素有氣養(yǎng),加之師妹在旁邊勸服,他都想抓著令狐沖暴打。
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一個采花大盜稱兄道弟,要不是定逸師太沒有追究,他出發(fā)點也是救人,以后江湖同道怎么看待華山派,說不得就有流言傳出來,華山派是一個賊窩,不干人事?
當(dāng)然流言他岳不群也不是沒辦法,就怕給左冷禪以此為由,打壓他們?nèi)A山派,要知道五岳劍派就他的武功最接近左冷禪,雖然自己極力隱瞞,但岳不群可不相信,老對頭左冷禪會不知道?
“好了,師兄,沖兒也是救人心切,才跟田伯光拖延時間,怎么會是結(jié)交匪類呢?”岳夫人拉著令狐沖憐愛的說教道。
岳不群看了眼低著頭,渾身是傷的令狐沖,冷哼道,“每日打坐,你都坐臥不定,平日也不好好練功,到了關(guān)鍵時刻,只能如此行這下作之事!看來這次金盆洗手大會后,你必須在思過崖上,好好給我冷靜冷靜,反省一下!”
“師傅,我……”令狐沖有些不情愿的說道。
楚風(fēng)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令狐沖還是經(jīng)歷得少,居然沒有看出來,岳不群這是有意磨煉他,讓他在思過崖苦修內(nèi)力。
如果不是令狐沖內(nèi)力不足,怎么會明明劍比田伯光更快,卻擋不住人家的快刀。岳不群聽過旁人講述,也正是看出令狐沖的短板,特意讓他自己補足。
可惜岳不群忽略事跡突變,風(fēng)清揚半路搗亂,傳了獨孤九劍,讓令狐沖跟不能老實休養(yǎng)內(nèi)功,打磨心性!否則說不得兩年思過崖,早已足以讓令狐沖改過自新,繼承大統(tǒng),修煉紫霞秘籍。
這時,外面響起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熱鬧之音,岳不群看了眼時間,金盆洗手大會要開始了,如此時刻也不好遲到,當(dāng)下冷哼一聲,負(fù)手離開小院。
“大師兄!”岳靈珊擔(dān)心的看著令狐沖說道。
令狐沖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師傅說的沒錯,是我學(xué)藝不精,還差點玷污了華山派的名聲!”說著心中一陣懊悔,不該喝了點酒,就管不住這張大嘴巴。
“好了,沖兒,快回房養(yǎng)傷吧!”岳夫人搖了搖頭,并不抱期望,他可是看著令狐沖長大的,可以說是她第一個兒子,他的秉性如何,她在怎么會不知道?
恐怕用不了幾天又會恢復(fù)原樣,想到這里,她總是明白師兄的用意,若是沖兒一直如此,她們老去之后,獨木難支的華山派,恐怕就要在這一代斷絕了。
“好了,娘,爹已經(jīng)走了,我們還是趕快跟上吧!”岳靈珊看著令狐沖想靜一靜,而且金盆洗手在即,當(dāng)下催促說道。
岳夫人點了點頭,目光落在角落的林平之身上,“平之,你在這里陪一下沖兒吧!”
現(xiàn)在辟邪劍譜雖然已經(jīng)落幕,不過林平之出現(xiàn)在群雄面前,難免出現(xiàn)不好的事情,她和師兄雙拳難敵四手,也因此,把他留在這里照看沖兒最好不過。
林平之仿佛如夢清醒,愣了一下,兩年說道,“是,師娘,我會好好照看師兄的!”
“我也留下吧!”陸大有連忙說道,林平之自從來了華山,除了陪伴他母親的時候,一直非常沉默,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復(fù)仇者,他并不放心把他留在這里。
岳夫人愣了一下,想到院中還有林夫人在,留下林平之難免應(yīng)付不過,便點了點頭,“好吧,陸猴兒,你可別偷懶!”
“是,師娘!”陸猴兒哈哈大笑,他身上的猴子也受此影響,嘰嘰喳喳,歡呼雀躍。
來到劉府后院,此刻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
那將近八百的流水宴,更是把本來看著寬敞無比的劉府后院,擠得水泄不通,
剛剛追上岳不群一行,楚風(fēng)就已聽見大廳之中,司儀的叫聲,原來是丐幫等二流三流的門派,也帶著門下弟子來了。
不過,楚風(fēng)并不在意,只是在后院之中等著,同時還有恒山派、泰山派等五岳劍派的各路人馬,等著最后的出場。
這或許就是江湖規(guī)矩,晚到才是地位高。
因此,岳不群等人并不著急,在那里閑聊起來,約摸幾分鐘之后,前廳突然來了一管事,竊竊私語幾句,五岳劍派的一行,這才站起身來,走向前廳。
雖然五岳劍派之中,華山派可謂最是弱小,這次來金盆洗手大會,已經(jīng)把門中仆人和外門弟子之外,所有的弟子帶了過來,但比起其他各派仍差了排場。
不過,走在前面的還是岳不群,畢竟江湖上他威望最高,定逸和天松等人都信服他,自然是以他為首,以震聲勢。
“這就是名望的力量嗎?”楚風(fēng)心中暗中想到,不過比起名望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他更相信力量。若不是岳不群的武功足以制衡左冷禪,他們即使心中佩服岳不群的品格,也不可能如此低調(diào)。
只是眾人剛剛進(jìn)門,兩具棺材突然沖入大廳,衡山派弟子想要阻止,但是大廳人太多,剛剛拔劍,就擠成了一片。
“閣下這是何意?”劉正風(fēng)看著棺材皺眉道。
只見棺材后面,披麻戴孝的羅人杰跪在地上,“劉師叔,各位江湖同道,岳不群為奪辟邪劍譜,強行插手我青城派和福威鏢局的恩怨,對我大師兄和三師兄橫下殺手,還請在座前輩為我冤死的師兄們,套個說法,這華山派和五岳劍派,如此行事是不是太過霸道?”
說著聲淚俱下,那模樣真是讓人一陣心酸。
岳不群微微皺眉,看著四面八方看著過來的目光,連忙說道,“各位,岳某介入福威鏢局一事,不過是林家和我華山派祖上頗有淵源,至于岳某殺害青城派的兩位少俠之事,實在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