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朋友要吃糖嗎?姐姐這里有糖哦。”五十嵐風(fēng)花從身上掏出一塊糖果,想要賄賂躲在少女身后的小男孩。
然而小男孩卻依舊躲在少女身后不動。
“抱歉,我弟弟稍微有些怕生?!辈〈采系纳倥行┎缓靡馑嫉慕忉屩?p> “啊,沒事沒事,小孩子嘛,你看他多可愛啊,哈哈哈?!蔽迨畭癸L(fēng)花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中的糖果。
“說起來,你們來我的病房有什么是嗎?”少女看著五十嵐風(fēng)花和夏樹,問出了這個問題。
頓時,剛剛就有些尷尬的五十嵐風(fēng)花,更加尷尬了。
“那個,如果我說我們是來。。?!蔽迨畭癸L(fēng)花剛想把“來尋找神秘事件,你們相信嗎?”這句完整的話說出口,夏樹就忽然伸出手,捂住了五十嵐風(fēng)花的嘴,不讓她繼續(xù)說下去了。
“抱歉,其實我們只是走錯房間了,這就離開。”夏樹對著病床上的少女,還有床邊的浴衣大叔笑了笑說道。
隨即就拖著五十嵐風(fēng)花向著病房外走去。
“喂,你干什么啊,我自己能走。”被拖著走的五十嵐風(fēng)花不滿道。
“要走了嗎?說起來上次那家咖啡廳真的很不錯啊,特別是老板還提供飯菜是最和我意的,下次有機會我還會去的,說不定還能遇到你們呢?!痹∫麓笫蹇粗呀?jīng)走到了門邊的兩人,笑著說道。
“那下次大叔你去的時候,記得嘗嘗飛鳥姐姐做的蛋包飯,很好吃的哦?!蔽迨畭癸L(fēng)花眼睛一亮,就開始順便推銷起來。
“我記住了,小姑娘?!痹∫麓笫咫p手攏在浴衣寬大的袖子里,表情儒雅的淡淡點頭說道。
就這樣,夏樹和五十嵐風(fēng)花離開了這間病房。
走出病房沒多遠,五十嵐風(fēng)花就嘆氣了起來。
“既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的微妙感覺,就是這樣嘛?遇到一個以前見過的大叔,為什么要有這種微妙感覺?”五十嵐風(fēng)花一臉理解不能。
“可能是因為,不確定他以后會是朋友還是敵人吧?!弊咴陲L(fēng)花身邊的夏樹說道。
“這樣嘛?可是他為什么會成為敵人呢?”五十嵐風(fēng)花一臉不解。
“誰知道呢!好了,整個醫(yī)院也都差不多走遍了,時間也這時候了,咱們也該走了吧?!毕臉淙绱私ㄗh著。
“是呢,到最后也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真是不甘心啊,所謂的恐怖醫(yī)院,就僅僅是這種程度嗎?”五十嵐風(fēng)花雖然向著醫(yī)院外走,但卻抱怨著。
“所以說了,這種事情大多都是以詐傳詐罷了,流言什么的,本就不可信啊。”夏樹在一邊補刀道。
“好吧,那我們就在這里分開吧!明天學(xué)校見了,夏樹同學(xué)?!蔽迨畭癸L(fēng)花站在醫(yī)院門口,一臉燃燒殆盡的表情,仿佛渾身上下的熱情都被消耗一空了一般。
不過仔細想想,滿懷熱情的來這里尋找神秘事件,最后卻無功而返,不沮喪才是奇怪吧。
就這樣兩人告別,五十嵐風(fēng)花離開了。
而夏樹卻是在看到五十嵐風(fēng)花的背影遠去之后,轉(zhuǎn)身又回到了醫(yī)院,向著剛剛浴衣大叔所在的病房走了回去。
“哎,聽說里面的那個女生,是高中生田徑比賽的全國大賽種子選手呢!”
“我知道我知道,據(jù)說是出了車禍,以后恐怕再也不能跑步了,真是可憐啊。”
“其實也不是一點康復(fù)的希望都沒有,只要能夠堅持治療的話,只不過她好像很自責(zé),因為她弟弟就在那場車禍里死了,所以始終不肯做康復(fù)訓(xùn)練,這樣下去的話,恐怕那雙腿真的就要廢了呢?!?p> 站在剛剛的病房前,夏樹聽著護士們的竊竊私語,稍稍有些皺眉,隨即就直接推門就走了進去。
“哎?您,您怎么又回來了?”病房上的少女看到夏樹立刻就是滿臉驚訝。
就連臉上始終掛著儒雅笑容的浴衣男子,也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
而之前曾經(jīng)嚇得躲到了姐姐身后的小男孩,這回卻是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躲到姐姐的身后,而是站在病床前。
只不過比起剛剛來,此時的小男孩卻是處于半透明的狀態(tài),甚至雙腳也沒有腳踏實地的踩在地面上,而是凌空懸浮起了幾厘米。
“沒什么,只是把她送走之后,覺得不放心,所以在回來看看,特別是看看這個小弟弟。”夏樹在透明小男孩的身前蹲下身來,臉上露出微笑的平視著那個小男孩如此說道。
而始終臉色蒼白面無表情看著夏樹的小男孩,臉上也終于有了表情,看著眼神溫和的夏樹,張了張嘴,雖然沒有發(fā)出聲音,但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你能看到次郎?”少女立刻驚呆了。
“是啊,看得到!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你看不到他吧。”夏樹點了點頭對少女說道。
“是的,我現(xiàn)在看不到他,能告訴我他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嗎?”少女眼眶紅了起來。
“他現(xiàn)在,在笑著。”夏樹如此說道。
“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鄙倥壑泻瑴I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真是沒想到,年輕人你竟然也是這邊的人呢!看走眼了看走眼了啊?!痹∫麓笫逵行└锌似饋怼?p> “那么,能說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夏樹笑了笑,直接詢問道。
“其實很簡單,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在醫(yī)院里徘徊的小家伙,于是帶他來見見他姐姐,滿足一下他的心愿,就是這樣?!痹∫麓笫遢p描淡寫的說道。
“只是這樣嗎?”夏樹問道。
“不,不只是這樣,其實大叔一開始來找我,告訴我弟弟的靈魂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徘徊,不愿離去時,我并不相信,甚至還把大叔當成了騙子,直到剛剛大叔讓我見到了弟弟?!鄙倥f著說著,眼圈就又紅了。
“說起來,我還沒有向大叔道謝!謝謝您,讓我又看到了我的弟弟,還有對不起,之前懷疑了您?!鄙倥畬χ∫麓笫宓皖^道。
“這只是小事而已,而且見你一面,也是你弟弟的心愿,我也只是想幫他完成心愿,然后讓他可以安心的成佛而已?!痹∫麓笫逭Z氣中有著說不盡的滄桑。
“無論如何,都要感謝您,謝謝,真的謝謝?!鄙倥曇粢呀?jīng)帶上了哭腔。
“那么,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小鬼,你做好準備了嗎?”浴衣大叔嘆了口氣,上前幾步來到了小男孩的身前,伸手撫摸著根本摸不到的小男孩的頭說道。
小男孩最后看了姐姐一眼,點了點頭。
而少女雖然看不到小男孩,但卻明白即將要發(fā)生的事情,于是雙眼死死的盯著那片她看不到的空白地帶,因為她知道,弟弟一定在看著她。
“等一下?!倍@時夏樹卻是忽然出聲道。
浴衣大叔不解的看著他。
于是夏樹伸手一股力量就這么被注入了小男孩的體內(nèi)。
看著夏樹那輕描淡寫的樣子,浴衣大叔眼神就是一凝。
隨即,小男孩的身影再次由虛幻,凝實了起來,而少女也重新看到了自己的弟弟。
“起碼這最后的時間,讓兩人能夠用互相看得到的方式告別吧。”夏樹如此說道。
“你有心了。”浴衣大叔對著夏樹笑了笑。
夏樹笑了笑,沒有在說什么。
他知道浴衣大叔之所以沒有這么做,僅僅是因為力量不足而已,而不是他不想做。
畢竟要讓虛幻的靈體凝實,哪怕僅僅是短暫的時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浴衣大叔能夠做到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可以說這就已經(jīng)消耗了浴衣大叔大半的力量。
而在想幫小男孩凝結(jié)一次,更別說還是即將消散時的凝結(jié),需要消耗的力量必定是成倍增長的,浴衣大叔根本做不到。
就這樣,身體重新凝實的小男孩,一個飛撲就撲到了姐姐的懷里。
而少女抱著小男孩也哭了起來。
浴衣大叔嘆了口氣,來到了抱在一起的姐弟身邊,伸手再次撫摸了一下小男孩的頭,這次他摸到了。
隨即,一段咒語連帶著一連串的手印被浴衣大叔打出,小男孩的身體上漸漸的散發(fā)出來了無數(shù)的光點,先上空飛去。
“對不起,弟弟,那場車禍姐姐沒有保護好你。”少女的眼淚不斷落在小男孩的身上。
“那不是姐姐的錯,一定要快點好起來,然后回到田徑社哦!我最喜歡姐姐跑步時候的樣子了?!毙∧泻㈤_心的笑著。
“恩,姐姐會的,姐姐一定會再去跑步的?!北疽呀?jīng)準備放棄跑步的少女,此時卻不斷的點著頭。
“那真是太好了呢,姐姐。我的夢想,就是看到姐姐能夠一直跑下去,一直跑下去。所以,姐姐一定要為我實現(xiàn)夢想哦?!毙∧泻⒌穆曇糁袧M是欣慰和釋然。
而伴隨著光點的升空,小男孩的身影也在光點之中慢慢化為了虛無。
直到最后,少女懷中抱著的只剩下一堆光點,隨即光點也全部消失了。
“放心吧,弟弟,姐姐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再回去跑步的,一定?!鄙倥穆曇糁谐錆M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