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萬象更新”
“請假?理由是什么?”
聲如悶雷,眼神犀利。
“…家里有點事要我回去一趟,就跟您請一天假,我保證會準(zhǔn)時回來的!”張瑩眨巴眨巴水靈靈的眼,楚楚動人,懇求的眼神仿佛蒙霧的水晶。
成旭眉頭一皺,有些心煩,
“去吧去吧,不過這段時間是公司最關(guān)鍵最忙的時候,忙完了就盡快趕回來!”
“是,我一定盡快…”她剛要走出去,身后又傳來成旭的聲音。
“你等一下”
她回頭:“您還有什么事?”
“后天你回來之后不用去策劃部了,直接到我這里來”
“額…”張瑩茫然的看著他。
“我要你做我的秘書,不要讓我失望!”
“是,謝謝成總…”
張瑩俯首,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成旭扯了扯衣領(lǐng),心情浮躁,又低頭繼續(xù)翻看那沓厚厚的資料。
……
夜?jié)u深,徐思落望望窗外,五光十色,
色彩絢爛。寂寥的夜空煙花飛逝,過于遙遠(yuǎn)而聽不見聲音,仿佛在看一部色彩繽紛的的默劇,幽幽的,有些落寞。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沒開燈,偌大的客廳關(guān)了燈,全都是一個樣,昏暗平靜。電視屏幕的光打在臉上,紅的綠的,時不時牽動著嘴角的微笑。正重播著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小品里的人物,極盡滑稽搞笑。
她一只手拿著遙控器,另一只手卻拿著手機(jī),屏幕亮著,每當(dāng)快要暗下去,她又點亮。晚飯前,成旭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說是有事不回來了。
她又給成旭發(fā)了好幾條簡訊,都沒有收到回復(fù)。
或許是在公司忙什么呢吧,她這樣想著……
“…落落,你怎么還沒睡,都快十二點了,把電視關(guān)了吧…”徐毅軒揉了揉眼睛,睡意朦朧時隱約聽到電視的聲音,他以為是徐思落忘了關(guān)電視,想出來關(guān),卻沒想到她還沒回去睡。
徐思落轉(zhuǎn)頭:“在看小品,來一起看嗎?”
徐毅軒走到她身旁坐下,瞥見她微紅的眼眶,輕輕拿過她手里的遙控器。
“有心事?”
徐思落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眉頭微蹙,聲音有些不自在:“沒,沒有…”
“別掩飾了,我都看出來了,你這張板正的臭臉告訴我,你現(xiàn)在不開心。說說,是因為什么”
徐思落瞟了一眼,哥哥的眼神溫柔似水。她長舒了一口氣,抓過旁邊的肥肥的抱枕,抱在懷里抵著下巴。
“其實…也沒什么,說不上是不開心,就是感覺心里不舒服,悶悶的,說不出是因為什么……一個人呆著就愛亂想,又煩躁不安,估計是——早更了吧!”徐思落自黑道,自己又忍不住笑了笑。
“凈愛瞎說…”徐毅軒被她逗笑了,倦意全無。
“…成旭沒回來嗎?”他問。
“他有事回公司去了,估計是老板有什么急事要他做吧”
“你,和他有什么打算?”
徐思落緊抱著抱枕,輕輕搖頭,“我們還沒想過,他也沒跟我說過什么,估計是想先穩(wěn)定工作吧。過了春節(jié)這幾天我就回公司上班了……”
“那是不是就和他住在豐寧市了?”徐毅軒有些悵然,一轉(zhuǎn)眼,彼此都不再是夏夜里一起看星星,你追我趕的小孩子了,長大,或許意味著許多珍貴的東西都會被時間帶走。
“…嗯,因為住在那里上班也比較方便,不過…可能以后就比較少見到你和爸爸了,但是我會?;貋淼?,一到假期什么的就回來看你們”徐思落看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瞇成了月牙兒。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么快就要飛去了,你這只小麻雀也總算是要有自己的溫暖小窩了……”徐毅軒開玩笑的說道,故作無奈的笑容。
“別這么說啊,我還沒嫁出去呢,只是方便上班而已…”
“怎么,沒打算和成旭結(jié)婚嗎?”
聽到這,徐思落木然了,結(jié)婚這個字眼好像她的腦海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遙遠(yuǎn)而飄渺夢幻。
三年前的突然分開,她茫然無措,強裝泰然的度過了兩年。本以為那些記憶會漸漸消失,卻又在咖啡館偶遇了他。
重逢之后過了差不多一年,成旭對自己的過去和未來都只字不提,也不曾對未來有過任何的設(shè)想,她覺得,這樣平淡如水也好,只要還在一起,未來就不用去猜。
徐毅軒突然這么一問,將她平如明鏡的內(nèi)心驚起了微瀾。
徐毅軒繼續(xù)說道:“可能對你們來說還有點早,不過總該是要有一個家的,這社會闖蕩得多了也未必見得好,你們?nèi)绻即_定了對方,那就要一直走下去,不只是對對方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負(fù)責(zé)…”
“嗯,我知道。哥,多陪我說會兒話吧…”徐思落慢慢的倒向他的,頭挨著徐毅軒的肩膀,如墨的發(fā)絲傾瀉,小的時候,她總愛這樣靠著他,在夏夜的屋頂,酣酣入睡。
“嗯,你說吧,我一直聽著…”
“我老是在想,我能不能和成旭一直走下去?會不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即使曾經(jīng)那樣的好最后還是會分開,仿佛沒有安全感……”
“你不用瞎想,要給他足夠的信任,我覺得成旭對你是真的好,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讓他來我們家,更不會讓爸同意你們交往。我特意讓他跟我住一個屋,就是為了考察他的人品,除了有時候有點油嘴滑舌之外,其他都挺好的。但是要是你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不好的就跟我講……”
徐思落聽得濕潤了眼眶,卻傻傻的笑著。
她很感謝母親了她生命,還給了她一個這么好的哥哥,血濃于水,綿延不斷。
“哥,你怎么凈說我呢,你也二十七八了,也該要成家了吧…”徐思落打趣的說,擦了擦眼角。
“……怎么又要扯到我身上,我可是個要做大事的人,每天我的學(xué)生們遞給我的作業(yè)都是給“朕”批閱的奏章,朕不想做個昏君,要當(dāng)個明主,不能重色思傾國……”徐毅軒故作高深的說道,裝腔作勢的捋了捋空氣中看不見的“胡子”。
徐思落坐起身,雙手作揖,用京劇的腔調(diào)配合著他,眉毛眼睛都是戲:“皇上,您深明大義,可也要為自己著想啊,不能只為江山不愛美人啊——”
“哈哈哈……”兩人同時爆發(fā)出爽朗的笑聲,相視一眼,笑點不斷。
“……太逗了你…”徐思落打了一下他的肩,捂著肚子繼續(xù)大笑。
“好啦,心情舒暢多了吧,趕緊回去睡覺吧,不然明天就成大熊貓了。我也要回去睡覺了…困了…”徐毅軒打了個哈欠,眼角泛起水盈盈的淚,困到極致就會眼睛酸痛流淚。
“嗯,我馬上回去睡…”徐思落乖乖的關(guān)了電視,拖著絨絨的棉拖“噠噠噠”的跑回房間,進(jìn)門時還不忘回頭沖他說一句:“晚安好夢——”
“嗯,晚安?!毙煲丬幰舶残牡幕厝ニ?。
……
次日清晨,陽光暖暖,慢慢融化冰雪,屋檐上冰水滴落,光灑滿窗臺,水洗般的光亮通透。
徐思落慵懶的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前用力的拉開窗簾,讓光亮進(jìn)來。已經(jīng)有好幾個星期沒有見到這么干凈的陽光了,暖暖的,不淡不烈。
桌子上的鐘滴滴答答的有節(jié)奏的走著,時針鋒利的指向八的位置,徐思落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
“唉…餓死了…”摸摸塌癟的肚子,走出房間覓食。
拉開冰箱門,忽然聽到衛(wèi)生間里傳來徐毅軒的聲音,好像在和誰說話,徐思落剛想走近幾步,就聽到他爽朗的笑聲。
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徐毅軒一只手拿著口中牙刷走出來,笑容滿面,看上去十分高興。沖徐思落說道:“早上好啊…”
徐思落挨著冰箱門,狐疑的看著他:“哥,你一個人在衛(wèi)生間里笑啥呢,怎么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
徐毅軒不滿的給了她一個白眼兒,說:“什么神經(jīng)病啊,我…打電話呢!心情好還不給我笑,難道還要我憋著不成?”
“跟誰打電話那么開心啊……”
“呵呵…我就不告訴你——”徐毅軒穿過沙發(fā),把口中放到平時放的地方。
徐思落趁他不注意,從他的外衣口袋抓出手機(jī),然后撒腿跑進(jìn)衛(wèi)生間里。
“哎!你這鬼丫頭,竟然這么調(diào)皮,快把手機(jī)還我——”
奈何徐思落早已反鎖了門,任他怎么敲門怎么喊也不出來,一個勁兒的在里面大笑。
她打開手機(jī)想看一下通話記錄,然而徐思落的臉一瞬間就垮了,竟然要指紋解鎖,雖然知道肯定解不開,徐思落還是倔強的摁了幾下。
奈何徐思落只好打開門,乖乖的走出來。此時,徐毅軒倚在門口,一臉春風(fēng)得意。
“哈哈,還是乖乖的把手機(jī)還我吧,你是解不開鎖的…”
徐思落把手機(jī)藏在身后,一臉不爽。郁悶的拿出來遞給他,徐毅軒樂呵呵的伸手過去。
突然靈機(jī)一動,徐思落又把手收了回來,往沙發(fā)那邊跑過去。
“你又想干嘛,快點還給我,你是解不了鎖的”
徐思落跑到茶幾后面,離他有三四米遠(yuǎn),換作她得意的笑了起來:“誰說我要解鎖啦,你要是不告訴剛才是跟誰打電話,嘿嘿,我就……”徐思落挑挑眉,抑制不住的興奮。
“你…想干嘛”徐毅軒突然覺得有點不妙。
“你要是不告訴我,那我可就要幫你刷機(jī)咯,反正我也看不了,那我就讓你忙一陣子好了…”徐思落調(diào)皮的眨眨眼睛,把手機(jī)舉在眼前,一副你不說我就動手的架勢。
“你這丫頭,竟然這么對你哥,還威脅我,真是學(xué)壞了…你給我過來…”徐毅軒想要過去搶回來,徐思落又靈敏的閃到一邊,處于膠著的狀態(tài)。
“就不給就不給,你不說我就不給…”徐思落滿屋子的跑,像一只上串下跳的小松鼠。
一陣追逐之后,兩人都?xì)獯跤醯陌c到了沙發(fā)上,徐思落吁著氣,把手機(jī)丟到他的手上:“算了算了…我不問你了,別追我了,累死我了…”
“…早點給我不就好了嗎…”徐毅軒拿回了手機(jī),露出安心的笑容。
“不管你了,我自己做吃的去…”徐思落起身走進(jìn)廚房。
………
一陣“乒乒乓乓”的鍋碗瓢盆碰撞聲之后,徐思落做最后一道工序,灑上一抓蔥花,一鍋熱氣騰騰的粥出鍋了。
一縷陽光灑進(jìn)屋里,照射在灶臺上,鍋里霧氣朦朧,香氣四溢,香甜撲鼻,色澤晶瑩剔透,飽滿玲瓏。
徐思落把粥盛進(jìn)大碗里端出來,就看見徐毅軒早已坐在飯桌前等著了,還換了身比較正式的衣服。
“你這是要出去?”徐思落問道。
“嗯,要出去一會兒,哇!好香啊…”徐毅軒根本沒看她,直接拿了勺子盛進(jìn)碗里。
“哇…太香了…好燙…”徐毅軒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不禁贊嘆。
“那是當(dāng)然,你也不看看這里面都放了些什么,我做的香菇雞肉粥可不是蓋的,味道跟飯店里的一模一樣,而且里面的料可比外面的多多了。這做粥最重要的是火候…”徐思落一說起自己的廚藝,就忍不住要喋喋不休的傳授知識。
然而徐毅軒并沒有在聽,而是在她滔滔不絕時迅速的喝完了一碗粥,然后再添一碗。
吃飽喝足之后,然后便起身離開。
“我還有事,先出去了,晚上才回來吃飯,記得多做些好吃的……”他甩門而出。
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因為他要去赴一個約。
“哎,我話都沒說完…”
徐思落無奈的搖搖頭,去叫徐城。
…
包間里敞亮極盡奢華,安靜優(yōu)雅。
張瑩輕輕地切下一塊牛肉送進(jìn)嘴里,玫瑰色的唇角上揚,輕輕撩動干凈利落的齊耳短發(fā)別在耳后,沒了往日的羞怯懦弱,雙目炯炯有神,機(jī)警敏銳,舉止優(yōu)雅,端莊大方。
“炎,我已經(jīng)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讓我做他的秘書,這樣的話就能更方便了…”
成炎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你放心,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讓你早日達(dá)成自己的心愿,但是你可不要忘了你對我的承諾啊……”張瑩眼巴巴的看著他,那雙水靈的大眼睛,如一汪清泉。
“你放心,等我的計劃完成了,我就讓你做我的新娘,做最幸福的女人…”成炎攬過她肩,在她紅潤的臉頰落下輕輕一吻,張瑩有些害羞的靠進(jìn)他的懷里,臉上是甜蜜的笑。
他的眼神在笑容過后漸漸冷卻,不著邊際的望著某一處,有些冰冷,寒氣逼人。
他內(nèi)心很累,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一個是花容月貌有錢有勢卻單純無求,不爭名利只想過平淡生活的白茵曼,一個是機(jī)警睿智,沒有什么背景,卻對自己鐘情不二同樣甜美動人的張瑩。而他,只為自己的一個目的,那就是同時得到白氏集團(tuán)和成氏集團(tuán),再吞并其他公司企業(yè),揚眉吐氣,稱霸商界,一家獨大。
“你可要好好的替我留心成旭的一舉一動,一有新的動向就立刻告訴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
“嗯,我竭盡全力的幫你的,只要你開心,我也就滿足了…”張瑩依偎在他懷里不舍得離開,憧憬遐想著她和他美好的未來……
…
游樂園里人聲鼎沸,歡笑聲響徹云霄,從高高的摩天輪上眺望風(fēng)景是極美的,腳下的人小如玩偶。清風(fēng)拂面,陽光和煦暖暖,令人心曠神怡,忘記憂愁。
原小兮指著下面兔子人偶抓著的那一大束氣球,激動的說道:“那氣球好漂亮,我待會兒要去買一個…”
徐毅軒微笑著說道:“那待會兒再下去買…”
他看著她的笑容,自己竟也不經(jīng)意間心情舒暢,眉開眼笑。
徐毅軒說:“你今天…不用工作?我以為記者是忙得沒有假期的?!?p> “沒有啊,雖然很忙,但春節(jié)我還是要過的,謝謝你今天肯出來陪我玩?!?p> “是我要謝謝你,我在家待著也無聊,你叫我出來玩我求之不得呢…”
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原小兮和徐毅軒從摩天輪下來。原小兮迫不及待的奔向兔子人偶,詢問道:“這氣球多錢一個啊”
戴兔子人偶頭套的人伸出五根短短的,戴著兔爪子套子的小手指,雖然戴著大大的頭套,卻也顯得里面的人十分嬌小。
“五塊錢?”原小兮再次詢問。
戴兔子頭套的人用力的點了點頭,原小兮拿出錢包,把一張十塊錢遞給老板,又怕老板戴著頭套看不清是多少錢,解釋道:“你找給我五塊錢就好了”
“請等一下…”兔子頭套里發(fā)出悶悶的聲音,聲音稚嫩,感覺像是一個孩子。
“老板”摘下頭套,露出悶的通紅的小臉,那是一張白白凈凈的,純真可愛的女孩的臉,被汗?jié)竦念^發(fā)覆在前額上,看上去只有十來歲。
女孩接過原小兮的錢,小心翼翼放進(jìn)腰間的小挎包,再抽出一張五塊錢遞還給她。
“謝謝光臨”她笑容燦爛,嗓音甜美,如山間叮咚的泉。眼睛真摯澄澈,如夜空中最亮的星。
原小兮沒有接過錢,目光漸漸變得溫柔,露出一個更大的笑容,“不用找我錢了,我想再買一個給這個哥哥”
她指了指身旁的徐毅軒,微微一笑。
“好的,姐姐你要哪一個”女孩欣喜若狂,笑容滿面。
“兩個笑臉氣球吧”
女孩把兩根拉著氣球的線從手中分出來給她。
原小兮幫她理了一下黏在額頭上的頭發(fā),問:“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姜容容”女孩認(rèn)真的回答,澄澈的眼眸不含一絲雜質(zhì)。
“你才多大呀,怎么扮成兔子來賣氣球了呢?”
“我十二歲了,我要來賣氣球攢坐車去大城市的錢,氣球店的老板說我賣得一個氣球就獎勵我一塊錢!”
“為什么要去大城市呢?你要去哪個城市?”原小兮十分不解,一個這么小的女孩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心愿呢。
姜容容想了一下,仿佛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我要去大城市找爸爸,可是媽媽沒告訴我爸爸在哪個城市,只說他住在一個很遠(yuǎn)很繁華的城市,要攢夠了錢才能坐車去找他!”姜容容目光堅定,信心十足的樣子。
原小兮笑了笑,說:“那姐姐和你一起賣氣球,讓你更快的攢夠錢好不好?”
“好啊好啊…”姜容容歡呼雀躍,把一半的氣球都分給原小兮。
“哥哥也要來幫忙嗎?”姜容容滿臉期待的看著徐毅軒。
“嗯,哥哥也要幫你賣氣球…”徐毅軒微笑著輕輕地摸摸她的頭,拿過她手里的所有的氣球線。
“最漂亮最可愛給你好心情的笑臉氣球——”原小兮已經(jīng)扯開嗓子喊了,絲毫沒有膽怯和扭扭捏捏的樣子,周圍很快就有人聞聲而來。
徐毅軒和姜容容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大聲的叫賣。
…
大約過了兩三個小時,八十多個氣球已全部售空,三人坐在長椅上,愜意的吃著冰淇淋。
“容容,記得把錢收好回去交給媽媽,別弄丟了喔”原小兮細(xì)心的叮囑道。
徐毅軒笑呵呵的說:“沒想到你除了是個敬業(yè)的記者還是個會做生意的人,這么快就幫姜容容賣完氣球了”
“我也許可以考慮一下轉(zhuǎn)行……”
兩人相視而笑。
過了一會兒,一個面容消瘦的女人朝他們走過來,
“容容,你又跑來這里了…”
“媽媽…”姜容容飛奔而去,撲進(jìn)女人的懷里。
“媽媽,我跟你說啊,我遇到了一個人很好的姐姐和一個很帥的哥哥…”姜容容一邊說著,拉著母親走到原小兮和徐毅軒面前。
“就是他們,幫我賣完了氣球…”
原小兮和徐毅軒都站了起來,沖她微笑。
女人愣了一下,急忙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原小兮擺擺手,說“不用不用,阿姨,我們是看容容乖巧,就替她喊了幾聲,也沒做什么,您不用這么客氣。不過,容容還很小又這么單純可愛,很容易被人販子盯上的,您應(yīng)該看好她的…”
那女人嘆了一口氣,摸摸姜容容的臉蛋,“容容,你快去把這身衣服還給人家”
“好的…”姜容容抱著兔子頭套,跑向遠(yuǎn)處。
女人看了看原小兮和徐毅軒,滿面愁容。
“我也不是不負(fù)責(zé)的母親,只是一個人帶她還要工作有時候照看不來,她會就跑來這里給別人賣氣球,我也不想她來啊,可是老是看不住,我一不在家她就跑來了”
“那,容容的爸爸呢?我剛才聽容容說她要攢錢去找他…”
原小兮小心的問,生怕說錯什么。
“早就不在了…”
“那為什么…”
“我是騙她的,她的父親很疼她,可是在她四歲的時候就車禍去世了,可容容忘不了他總是纏著我?guī)フ野职?。我編了這么一個謊騙她是不想讓她知道太早,也沒告訴她明確的城市,是怕她亂跑出去?!?p> 原小兮明白了女人的用心良苦,想起了自己也曾是經(jīng)歷這樣窮苦心酸的日子,如今遇到幼年便失去至親的姜容容,更是感同身受般的憂傷。
“媽媽我把衣服還回去了”姜容容噔噔噔的跑回來,滿頭大汗。
“嗯,跟媽媽回家吧,跟哥哥姐姐說再見吧”女人牽著她的手,微笑著沖原小兮擺擺手。
“哥哥姐姐再見…”姜容容揮舞著小手,被媽媽牽著走的時候還忍不住一步三回頭的笑。
原小兮不舍的朝她揮揮手,轉(zhuǎn)頭:“我們也該走了…”
“嗯,走吧…”
…
自今日一游,徐毅軒更加對原小兮有了新的認(rèn)識和更多的好感,內(nèi)心一種異樣的情愫,漸漸生長。
…
第二天,張瑩早早的趕回了公司。
沒了優(yōu)雅大方的氣質(zhì),美艷動人的濃妝,她又進(jìn)入了素雅干凈膽怯懦弱的角色。
公司里的許多員工都放了假,只有二十幾個人仍然留在公司加班,成旭也給他們支付了比平時高兩倍的工資。
全員進(jìn)入了緊張的策劃籌備,公司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型成了當(dāng)下最重要的,必須的解決而且要百分百成功的任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