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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游俠兒

第二章 煙雨樓

江湖游俠兒 谷奕 3681 2017-08-02 14:53:24

  洛陽城內(nèi),有三家規(guī)模氣派的酒樓。煙雨樓就是其中一個。

  煙雨樓里,有錢便是客,縱是你拿著一個銅板都沒有,也能在這煙雨樓里坐上一天,還有免費(fèi)的茶水和廉價的點(diǎn)心。所以這里的客人除了達(dá)官貴富,販夫走卒,甚至每天都還會有窮人,乞丐進(jìn)來堂而皇之的坐著歇腳。

  或者休息,喝點(diǎn)花茶,吃點(diǎn)點(diǎn)心,小菜之類的,也不會有小二瞧不起這些人,童叟無欺,一視同仁,所以這煙雨樓每天都是人滿為患。

  煙雨樓坐落在洛陽西城城墻邊上。據(jù)說老板是一個老兵。當(dāng)年洛陽城新修城墻的時候,西城還沒有多少人。而守城的士卒都是當(dāng)時洛陽衙門里捕快臨時抽調(diào)的。

  到了中午晚上的時候。衙門也不管飯,家里遠(yuǎn)的,送飯得走挺長時間一段路。這群士卒里面有會做飯的,索性就搭了一個小棚子,擺上幾條桌椅板凳。

  充當(dāng)守城士卒的食堂了。后來有乞丐到此乞討,士卒們于心不忍便將多余的飯菜施舍去了。后來乞丐越來越多,士卒感覺到手足無措了,就靠著自己的月餉要是這么做善人,怕是馬上也得討飯了。

  便立上牌子,成了家店鋪,乞討者們見平時照顧自己的士卒沒有了,也知道自己“組織”龐大。

  漸漸的就散去了。據(jù)說當(dāng)時整個洛陽城里的乞丐都去那吃過飯。后來百姓們見此處有家飯館,自然而然的就去消費(fèi)了。

  大兵們心眼實(shí)惠,價格便宜,飯菜量足,而且味道也不算差,名聲就那么傳開了。顧客多了,掙錢也多了。大兵們不僅保住了月餉,還賺了些錢。

  就想到當(dāng)初是為了保住自己月餉而想辦法“趕”走了那些乞討者,心地樸實(shí)的他們感覺自己太自私了,索性就在店外擺了兩條長長的桌椅板凳。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坐在這喝茶吃點(diǎn)心。

  平時有勞累了一天的人也可以在這歇歇腳。這一來二去的,名聲越來越好,隨著時間的推移,飯館越建越大,越建越高。竟然成了城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酒樓。但是以前的兩排桌椅取消了,只剩板凳,供路人歇腳用。

  今天的煙雨樓跟往日沒有什么兩樣,依舊是人聲鼎沸,往來食客川流不息。不過這魚龍混雜的煙雨樓里卻是沒有什么人敢主動找茬。

  “小二,來一碟花生,再來一壺茉莉花茶”

  煙雨樓的一樓大廳極大,足以容納上百人同時進(jìn)餐也不顯得擁擠。同時一樓也是招待那些沒有錢的客人的地方。老板本來也沒有規(guī)定這些囊中羞澀的人固定的坐在某個位置。

  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些沒帶錢的人會自發(fā)的走向大廳的東南角落里,沒有人要求,也沒有人規(guī)定,這就好像一種習(xí)俗一樣,隨著酒樓的發(fā)展壯大,這個“習(xí)俗”也被慢慢的傳承,乞丐們進(jìn)來就徑直走到東南角落,找張桌子坐下。

  每一天一樓的那個角落都會被坐滿,自然而然的和那些來吃飯的真正的食客分離開來,不會因為自己的衣著邋遢而影響人家吃飯,也算是這些客人為了報答老板自發(fā)的一種行為。

  “小二,我要的花生米呢。”坐在角落里的某個人喊道。

  此時,小二一頭黑線的站在廚房。心里頭有股氣火,望著空空如也的菜盒。才發(fā)現(xiàn)今天提供免費(fèi)的花生已經(jīng)被拿完了。

  煙雨樓的店小二每一個都被老板親自教導(dǎo)過。

  “店里客人至上,不要瞧不起任何一個窮人。因為你不知道他明天會不會走狗屎運(yùn)而升官發(fā)財,萬一呢?!?p>  這個店小二不知道那個客人明天會不會踩狗屎。但是,今天自從他坐在那開始,這已經(jīng)是他第八次喊自己要花生和茶水了?;ㄉ恢靛X,茶水也是最廉價的,小二也是隨叫隨到不會狗眼看人低的。

  但是……你倒是慢點(diǎn)吃啊,一碟花生眨眼只見就沒了,喝茶還不用杯子,非得用海碗,跟喝涼水似的。平時足夠多的花生今天已經(jīng)沒有了,沏茶用的熱水也是燒開的第四壺了。

  看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在海碗里被那客人涼水似的喝下去。小二都覺得嘴里燙出水泡了。

  “什么人啊!怎么不把你的嘴燙出泡來,你就說不了話了?!毙《泥止颈г沟馈?p>  正在轉(zhuǎn)身之際,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小二!”

  “客官,啥吩咐?!?p>  小二瞧見這是那位鯨吞牛飲的客人。問道,

  “小葉,偶木有離誰?”

  “客官,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店小二看著這位突然之間就大舌頭的客人,疑惑的問道。

  那客人吞了吞口水,使勁的一字一字問道

  “請—問,有—沒—有—涼—水。那人停頓了一下,

  “茶—,太燙—,舌頭—起泡了。”

  ……

  ……

  小二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客人發(fā)愣。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澳?,我剛才的話,被那個路過的神仙聽見了?

  ……

  “易三兒,你說你也算是江湖上的一號人物了!喝口水還能燙出泡來!傳出去還不笑掉別人的大牙!哈哈哈”煙雨樓里邊一個身材健碩的漢子哈哈大笑。

  “你個傻大膽兒還敢笑我,我現(xiàn)在要是叫上一嗓子,說斬云劍在這張桌子上,信不信這大堂里至少會有六個高手暴起殺人,你的腦袋都不夠砍得!”被叫做易三兒的人色內(nèi)厲荏的恐嚇道。

  健碩的漢子聽到這話臉色頓時拉下來了,苦著臉說道:“別提這茬了,想想我都心疼,我那精心打造的鐵匠鋪?zhàn)影?!光我的八孔鍛鐵爐就廢了我一個月時間壘好的!現(xiàn)在全他媽的被毀了”

  “你還有臉說,你一個玩錘子的就本本分分就好好玩你的錘子,打你的鐵,你說你沒事去招惹一個祖?zhèn)魍鎰Φ母墒裁?,這回惹禍了吧!人家在少林寺本來就鎩羽而歸,落了面子,又被你一個二百五把劍削斷了!你讓人家以后還怎么混,我看你以后就叫錘子算了!”易三兒道。

  “我管他怎么混,關(guān)我屁事?!?p>  “你個錘子!”易三兒罵道:“人家大老遠(yuǎn)從昆侖而來,還沒有感受到中原大地的熱情,就收到連番打擊,要是心智有損,以后武功無法進(jìn)步,人家昆侖上的老怪物一定下山把你皮扒了!”

  “錘子”拉著臉說道:“這話還用得著你說嗎?誰知道那小子昆侖來的,而且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囂張模樣,看著就讓人生氣,還敢瞧不起我。”

  “你個錘子!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鐵匠,連大名鼎鼎的白云劍都看不出來,丟不丟人!怪不得人家看不起你,要是我,我也看不起你。你個錘子!”易三兒說。

  “你能不能閉嘴,不要叫我錘子了!”壯碩漢子有點(diǎn)生氣了。

  “好吧錘子,我不叫你錘子了,別生氣,錘子!”易三兒。

  …………

  易三兒看著被自己連消帶打下垂頭喪氣的“錘子”,得意的笑了。

  “錘子”本命叫做鐵君成。他的父母本想讓他成長成一個玉樹臨風(fēng),學(xué)富五車的謙謙君子,誰成想,長大之后學(xué)成了一個鐵匠,肌肉賁起,皮膚偏黑,手臂粗壯,嘴里沒有之乎者也,反倒是滿嘴的市井俚語,最重要的還是心高氣傲,目中無人,跟儒家所講的謙謙君子相去甚遠(yuǎn)。

  鐵君成頹然的說到:“易三兒,易老大!我叫你來是幫忙解決事情的,不是跟你斗嘴的!說說正事兒行嗎?”

  易三兒正色道:“你想怎么解決?”

  “你說這事兒都過去快一個月了,消息突然傳到了江湖上,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打造了一把能砍斷白云劍的斬云劍,而且斬云劍的主人還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小鐵匠,于是所有人都來搶這把劍,要不是我跑得快,我腦袋都掉了十八回了。你說這消息是不是昆侖那小子傳出去的?”

  “你傻啊,他把消息傳得滿天飛,然后讓江湖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沒有被蠻和尚打敗,反而輸給了一個不會武功的鐵匠,還把自己心愛的寶劍弄斷了,這種事情傳出去丟的不僅是他自己的臉,昆侖的面子也沒地方放。這就等于是告訴所有人他自己是個草包,他不可能干這種事情的。”易三兒分析道。

  “那還能有誰?”鐵君成想不明白?!拔乙矝]有得罪過什么人啊!”

  “噗!”易三兒一口茶水噴出來。

  “你還沒得罪過人!洛陽府尹家的大公子是不是被你揍得?王員外第八房小妾心愛的狗是不是被你燉了,你還調(diào)戲孟老夫子的孫女。還有吉利錢莊的賬本不小心被人燒了,是不是你干的?不過說實(shí)話,你干了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你竟然還沒有被這些人弄死,我覺得很神奇!”

  易三兒毫不客氣的戳穿了鐵君成的謊言。

  “呃…”鐵君成啞口無言,本想反駁幾句,但是仔細(xì)想想還是無言以對?!翱墒牵腋麄冞@也不算是深仇大恨,他們應(yīng)該不會這么狠心的要害我吧?”鐵君成有點(diǎn)忐忑的說道。

  易三兒想了想說道“好像也是,洛陽府尹素來為人公正,他家的大公子不是個好東西他自己也知道,早晚都會遭報應(yīng),只是被你打了一頓應(yīng)該不會記恨你,說不一定還是他約束自己兒子不報復(fù)你呢!

  王員外也是個心地善良的,應(yīng)該不會為了一條狗去找你麻煩,最多為了哄小妾背后罵你幾句,最重要的是王員外怕狗,你把那條狗燉了,王員外說不一定還對你心存感激。

  吉利錢莊的吉掌柜雖然小氣,但是他對賬目過目不忘,賬本燒了也就燒了,他還能原原本本的寫回來。至于孟老夫子,那就不好說了,老爺子的原則很強(qiáng)的。而且他教書一輩子門下學(xué)生無數(shù),黑白兩道都有他的學(xué)生,他要是整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鐵君成想了想孟老夫子的能量,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半y道真的是孟老夫子要害我?”

  易三兒仔細(xì)想了想:“應(yīng)該也不會,老爺子雖然固執(zhí),但是為人光明磊落,他要是找你麻煩,會直接上門拿著拐杖敲爛你的腦袋?!?p>  “那究竟會是誰?”鐵君成頓時就抓狂了!

  “你先不要想是誰害你,還是先想想怎么避過這次劫難吧,江湖傳聞,武林上各個門派都私下派出弟子搶奪斬云劍了,你小命難保嘍!”易三兒調(diào)笑道。

  鐵君成一向都熟悉易三兒的脾性,看著他一臉壞笑,就知道他應(yīng)該是有了主意,也咧著嘴笑了,殷勤的給易三兒面前的額茶杯倒?jié)M水說道:“易老大,您就不要賣關(guān)子了,有什么法子就趕緊的給兄弟支個招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易三兒笑了笑:“你拿著斬云劍去書院找一個人,他能幫你解決這件事兒!”

  “書院?”鐵君成感覺有點(diǎn)疑惑,不過稍微想了想,一拍大腿大聲道:“我知道了,去找二爺!”

  “對,去找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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