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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封神

第六十七章 語至瘋狂

彼時封神 岸沙 2297 2017-10-30 19:02:18

  白玄嘴微張,想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白燁亭瞪了白鼎一眼,對他剛才的多嘴極不滿意。他示意白鼎退出去,自己則是對白玄道:

  “獴瞳失竊,按理來說應治你大罪,以儆效尤。但念在你維護了我白家利益,此罪便暫且揭過。只要你尋回獴瞳,戴罪立功,此事我就當從未發(fā)生過?!?p>  白玄道:“小的多謝大人?!?p>  “你既然被景其山看中,那就好好做事。但也別忘了,你是白家人?!?p>  “小的,是姓白的?!?p>  白燁亭終于笑了起來,他邁開腳步走出大門,很快就沒了蹤跡。

  屋內(nèi)便只有四個人。

  又詭異的安靜下來。

  白靈兒揉了揉眼,打破這份安靜,尹蕓扶著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白玄,漆黑的瞳孔下綠意浮現(xiàn)。

  一旁高大的祁強身子微晃,他也準備離開,只是走到門前又停下,沒有回頭,只是甕聲甕氣地道:

  “其實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吧!好自為之。”

  “祁大人!”

  白玄笑了笑。

  祁強并沒有理他,停下的身子一晃,閃出了房門。

  “你……”

  白靈兒紅唇輕啟。

  尹蕓伸腿一勾,房門“嘎吱”一聲便關(guān)上了。她拉過一臉糊涂的白靈兒,擋在白玄身前,瞳孔中綠光暴漲。

  “尹蕓姐姐你怎么了?”

  白靈兒被她動作嚇了一跳,饒是她反應再慢,現(xiàn)在也看出二人身上的不對勁。

  “我原本還信了你的話,現(xiàn)在看來,是我糊涂了?!?p>  尹蕓全然不理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白玄,瞳孔里映著他的影子,慘綠慘綠的。

  “什么叫做只想自保,你其實是為了爬得更高吧!哦!我明白了,你確實想自保,地位越高,性命不就越牢嗎?”

  “若是剛才……”白玄苦笑,“我不奮力辯說,早就被拉去砍頭泄憤了吧!”

  白靈兒臉一白:“不……不會這樣——唔……”

  尹蕓伸手捂住她的嘴,冷笑道:“所以呢?”

  白玄道:“所以我也是為了自保而已。至于后面的意思,只不過順著話題說下去罷了?!?p>  說著,他自嘲一笑:“呵呵!我白玄不過爛命一條。但我也只有這一條爛命,除了它,我一無所有?!?p>  “喂!”白靈兒推開尹蕓的手,大聲喊道,“小玄你說什么呢?什么叫一無所有?”

  但白玄全然不理她,他只看著尹蕓,臉上的笑苦里泛著猙獰。

  “我不是其他家的探子,我只是一個想活命的人,一條爛命來,一條爛命去。帶不來什么,也拿不走什么?!?p>  尹蕓被他這話逼退一步,撞在白靈兒身上。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p>  白靈兒大叫。

  尹蕓轉(zhuǎn)身抱住她,但視線一直在白玄身上,聲音冷冽,卻帶著一絲慌亂:“你剛才就像一條狗!”

  白玄一滯,他身子僵住了,臉上笑容的苦意慢慢散去,猙獰洪水般泛濫。

  他覺得自己心臟被什么東西使勁揉搓,這東西還帶著刺。

  呼吸不自覺地急促了,他咬牙切齒:“我就是一條狗!”

  他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就是一條狗??!一條為了活命不擇手段的狗!只要能活下來,我做什么都無所謂!狗一樣卑躬屈膝;狗一樣搖尾乞憐;狗一樣奴顏婢膝;狗一樣卑躬屈節(jié)?!?p>  白靈兒睜大了眼,怔怔地望著他,像是第一次認識白玄一般。

  尹蕓看著他,瞳孔里的綠意第一次出現(xiàn)混亂。

  “我就是你想的那種人!我就是為了爬得更高!那樣我的性命才會更牢!”

  “你無恥!”

  尹蕓胸口不斷起伏,她咬著牙,像一只護犢的母豹。聲音從牙縫里擠出,還帶著些顫音。

  “無恥?”白玄聳聳肩,“我是狗?。」吩趺磿袗u辱?”

  “你……”

  尹蕓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就算有,我這也還不算無恥?!卑仔吡藥撞剑驹谝|面前,“要不要我教你怎樣無恥?”

  不等二女說話,他又自顧地道:“你說鑰匙在我這,其實我可以偷了獴瞳,監(jiān)守自盜嘛!再在景其山面前扯那一堆理論,借著他的名頭辦事,到時候找一個替死鬼?!?p>  他伸長脖子,都要貼在尹蕓臉上。他笑容猙獰且詭異,嘴里迸出一個單詞:“perfect!”

  殺意從尹蕓身上綻放,她的瞳孔瞬間被綠色占滿,衣裳無風自動,整個人如同地獄爬出的羅剎惡鬼。

  白玄嘴角裂開:

  “尹蕓姐姐!小的現(xiàn)在是為景統(tǒng)領(lǐng)辦事哦!”

  衣裳平靜下來,仿佛一切都未發(fā)生。

  白玄收回脖子,向著白靈兒輕輕一拜:“小姐,白玄告退!”

  說罷,越過二女,拉開房門,一只腳邁了出去。

  “等等!”

  尹蕓輕喝。

  白玄止住腳步,扭過頭:“尹蕓姑娘還有什么事嗎?”

  卻是白靈兒開口了。

  “小玄,獴瞳不是你偷的,對吧?”

  白玄一怔,慢慢地,他臉上的猙獰散開,心跳也放松下來,仿佛剛才發(fā)瘋似的爭辯根本都不存在般。

  他眉頭一斜,言語輕佻。

  “你猜?”

  “是你偷的吧!”

  似有一柄大錘,把他從云端砸落。原來剛才的一切都只是臆想,那發(fā)瘋的爭辯一直存在,根本沒有消失。

  “你猜啊!”

  他沒有否定,轉(zhuǎn)過頭來,另一只腳也出了房門。

  尹蕓在他身后哼道:“景統(tǒng)領(lǐng)說可以在白家尋十個人,……白大人,小女子不才,也想留下。”

  “歡迎!”

  白玄輕輕地回了一句,手拉住房門,“嘭”地一聲把它關(guān)上。

  太陽很大,很熱,連院子里都沒人,他們?nèi)寂苓M屋里,喝著涼茶聊著天。

  白玄緊了緊衣服。

  鼻子有些酸,準是這家客棧的掌勺放多了醋。

  他視線有些模糊,于是很眨了下眼。

  “該死的鬼天氣!”

  他一邊走著,一邊和平常人一樣抱怨著天氣,只是他又停了下來。

  臉上有什么東西滑過。

  像是冰渣,滾燙的臉迎來些許涼爽;又像是強水,刺得干燥的臉生疼。

  那東西經(jīng)過他的唇,落進嘴里。味道很怪,有些咸,有些澀。

  白玄突然伸手摸了把臉,手掌一片濕潤。

  “我……”

  他張了張嘴,聲音嘶啞,帶著哭腔,他覺得好陌生。

  白玄恐慌起來,他拉著衣袖,使勁地擦著眼睛。但他的淚腺奇異地發(fā)達,衣袖已經(jīng)濕了一片,里面流出的水還沒有半點停下的趨勢。

  他小跑起來,想找個隱蔽的角落,不愿讓人看到他現(xiàn)在的模樣。

  衣袖擋住了視線,他跑到樓梯旁仍渾然不覺,只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踩空了,整個人都卷成一團,從樓梯上滾下。

  他一頭扎進樓梯低下的柴垛。

  視線里,四周都暗下來。

  “我……才沒有……”

  “我……沒有……”

  “我……”

  “……嗚嗚嗚嗚……”

  一襲長裙站在樓梯上,靜靜地看著那腦袋沒入柴垛的少年身體抽搐,綠色的裙擺隨著微風輕搖。

  像是蕩起碧波的翠湖。

岸沙

第一卷山前白楊結(jié)束,下面是第二卷,離離青禾。我原以為自己能寫很快的,但最后還是拖拉了。第二卷的故事也是以斗智斗勇為主,我用了一早上理清了思路,也寫了滿滿好幾頁的分線,不再是第一卷想到哪寫到哪的模式?;蛟S少了自由度和隨心所欲的幻想,但卻規(guī)范化。   最后岸沙再次感謝支持本書的讀者,是你們讓我有堅持創(chuàng)作的勇氣,每當我想起有人看我的書,立即就信心滿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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