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托關(guān)系
隨著時間的推移，距離最終的小升初考試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各位家長都已經(jīng)在為自己的孩子初中去哪所學校而開始忙碌，由于文升小學（我現(xiàn)在就讀的學校名稱）是一所相對偏僻的小學，雖然也是一所完小，由于所在地經(jīng)濟并不發(fā)達，所以學校的老師大多都是本地的，屬于一邊上課同時還得照顧家里農(nóng)活的那種，教學質(zhì)量確實也一般，而小學讀完后按照正常的規(guī)律就是去孟公中學讀初中，這是一所鎮(zhèn)里下轄的初中，教學質(zhì)量和文升小學也差不多，好一點的就是鎮(zhèn)上的中學，但是鎮(zhèn)上中學已經(jīng)對生源有一定的要求了，但是只要有關(guān)系還是可以進的，再好一點的就是縣城的中學，縣城距離這邊大概有六十公里左右，坐車都得兩個半小時左右，所以對于文升村的人來說，能去縣城讀書的就變得少得可伶，但是大家還是在找著相應的關(guān)系，在農(nóng)村想改變命運，讀書就是最有效的途徑了，奈何家里祖祖輩輩都是農(nóng)民，所以可找的關(guān)系也就少得可伶。
無非就是這家有個親戚在縣城教書啊、那家有個親戚在縣城當差之類的，所以就帶著自己的土特產(chǎn)到縣城去找那些親戚，碰到好一點的還好，會客客氣氣的寒暄，最終能否幫上忙也能有一個數(shù)，遇到不好的就難受了，我姑姑為了能讓小跟班能到縣城去讀書，也找了關(guān)系，拒收是一個舅舅的表哥的兒子，在教育局上班，好像還當了一點官，姑姑為了去找他，把自己喂了幾年的大母雞、土雞蛋等都拿著，同時還準備了一個紅包給對方的小孩，由于姑姑不懂城里的禮數(shù)，趁著周末，趕了個大早，路上都是土路，班車一路顛簸，姑姑幾次都差點吐了，但是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雖然很辛苦，但是還是覺得值的，到對方家里也差不多十一點左右了，對方男主任倒是挺客氣的，見到我姑姑進門就忙把這些土特產(chǎn)接過來，還馬上給我姑姑倒茶，但是女主人就一臉嫌棄的看著我姑姑。
姑姑也意識到了，但是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所以也只能滿臉堆笑的看著，像男主人表達自己的來意，男主人聽了之后也沒有一口回絕，說道：“表姐，你剛剛跟我說的事情呢，現(xiàn)在有點棘手，你也知道我們縣是人口大縣，總計人口有一百多萬，而縣城也就那么幾所中學，現(xiàn)在上面政策你也是知道的要么是戶籍在縣城，要么是在縣城有房子的，我剛剛聽你說的你都沒有，這個事情就不那么好辦了啊。”姑姑聽了以后就有點尷尬了，但是為了自己孩子的前程著想，還是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表弟，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的，你姐夫就那么點本事，我們現(xiàn)在要買房子也拿不出那個閑錢來的，家里的主要收入就靠你姐夫拿點工資了，我們現(xiàn)在剛好夠一家的開支，基本沒有太多的存款，但是為了小孩的未來，我們還是可以花點錢的，你看看是否可以幫忙疏通一下？”
“疏通這個難度就比較大了，并且我覺得有點不劃算，之前我也幫過你們類似的情況的人，那是在去年，他家和你們家的情況也差不多，花了差不多五萬塊錢，就只為讀三年的初中，因為是在縣城，后面的開銷也會比在你們鄉(xiāng)下打很多的，讀高中就看你家小孩初中的成績了，所以這個你得自己去權(quán)衡一下了?！蹦兄魅艘贿吅戎瑁贿呎f道，“當然這個最主要的是你們自己的想法了，在縣城讀書只是一個相對的師資力量要好一點，也沒有全部都能讀好書的，這個誰也不會給你保證的，這個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你花這個錢只是幫你把學籍弄好，并且這個還是只能保證在現(xiàn)場讀，也不能指定哪所初中的，這個事情你還是回去和家人一起商量一下看看吧。也不是很急的，畢竟離小升初的考試還有一個月左右，暑假也有兩個月的時間，加起來還有差不多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你考慮好了以后隨時可以再來找我?！?p> 姑姑聽了之后陷入了沉默，不知如何回答，五萬塊對于姑姑一家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現(xiàn)在全部家當?shù)拇婵钜簿蛢扇f左右，還有三萬的缺口，拮據(jù)的生活，已經(jīng)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了，每年省吃儉用的，能存下來的錢也就三五千塊的，這點存款已經(jīng)是她們一家好幾年攢下來了的，如果讓小跟班到現(xiàn)場讀書，之前所以的存款一下子歸零不說，還得背上一身債，這個擔子確實有點重，所以不知如所措。
姑姑從縣城親戚家出來后就開始心事重重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向姑父開口說這個事情，其他的關(guān)系也找了，不是不幫忙就是幫不上，終于找到一個承諾可以幫上忙的又得花這么大一筆錢，該怎么辦?。〔簧峡h城讀書，小跟班要考上好一點大學基本上就沒有可能了，為了孩子，拼了。
晚上姑姑給我們做一頓好吃的，殺了一只雞、做了紅燒肉、還有我最愛吃的糖醋里脊，我對吃的其實并不是特別在意，但是小跟班和妞妞就特別的嘴饞，在燒好紅燒肉的時候妞妞就嚷嚷著要先吃起來了，姑姑不讓他先吃，因為今天這頓飯我是知道的，應該是家里有比較重要的事情要說，所以吃飯還得等姑父回來才能開吃，姑姑事先也給姑父打了電話，叫他下了班就早點回來，別加班了。
大概晚上六點左右，姑父就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中，看著滿桌豐盛可口的菜肴，一天的疲憊好像就一下子沒有了，待姑姑把所有的菜肴都做好后，我們一家也就開始其樂融融的吃起來了，姑姑就老是往我碗里夾菜，我一個勁的說“夠了”，姑姑就說我現(xiàn)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所以一定要多吃點，不能讓我的身體受到影響，我是城里來的，小跟班他們就吃慣了粗茶淡飯，所以不會受到太多的影響，姑姑夾到我碗里，我就夾一部分給小跟班和妞妞，因為我看得出來，應該是姑姑提前跟小跟班說了，他夾菜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也感覺得到他們的不易，所以我盡可能的去體諒，同時也盡可能的讓他們多吃點。
吃完飯后姑姑和姑父就進了臥室，我知道，他們應該是商量小跟班上初中的事宜去了，姑姑把今天到縣城托關(guān)系的事情大概給姑父仔細講了一個遍，姑父聽完之后陷入了沉思，他也明白，小孩能不能不要像他這樣憋屈的生活，唯一的途徑就是讀書，但是現(xiàn)實又把他逼得毫無辦法，借錢對他來說也是很重的負擔，一方面是大家都是農(nóng)村的，能借錢的親戚本身就有限，二是這個錢借了以后多久可以還清，這兩個問題對姑父來說都是很重的擔子，但是在農(nóng)村根深蒂固的傳統(tǒng)觀念就是女的自愛家?guī)蓿械馁嶅X養(yǎng)家，這個家本身就過的很艱難了，現(xiàn)在又有這個事情，最后姑父還是開口了，“孩子他娘，你先別急，我找親戚探探口風看，這個錢如果能借著，我們一定把大娃送到縣城去讀，另外我以后就多干點活，盡量多賺點錢?！?p> “孩子他爸，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我們盡力就好了，我也在家多種點菜、多喂點雞、鴨等，到市場去換點錢，方法總比困難多的?！?p> 看著姑姑和姑父從臥室出來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們現(xiàn)在應該是沒有好的辦法去解決了，那就我來幫他們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