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骷髏,被綁在柱子上,怎么在這佛島普陀山上,竟然還有這么一塊恐怖陰森之地。
皎潔的月光照耀下,一邊是平靜的大海,一邊是陰森森幾百具骷髏,莊懷凌剛見到這場景的時候,一陣腿軟,好容易從草地上爬起來后,定了定神,朝著骷髏看去。
但是在這夜色下,霧蒙蒙的山氣籠罩這骷髏墓場,莊懷凌壯了壯膽,心想在陳青崖面前不能害怕,雖然剛剛一上來已經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了,但那可以說是腿腳不穩(wěn)。
“青崖,你跟緊我?!鼻f懷凌頭也不回地說道。并伸手朝著后面抓去,企圖抓著陳青崖的手。
但誰知莊懷凌伸手抓住的是一個冷冰冰的棍子狀物體,不禁心一涼,回頭望去,竟然抓著的是一個枯骨,頓時驚叫一聲。
“哈哈哈哈,莊姐姐,你怕這個?”陳青崖笑嘻嘻地從旁邊走了過來。
“你……”
莊懷凌此時此刻心跳的厲害,胸脯劇烈地抖動著,臉上一陣緋紅,氣的說不出話來。待定了定神之后罵道:
“臭小子,你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陳青崖見莊懷凌真的生氣了,吐了吐舌頭道:“好啦,下次不敢了!”
“還有下次!”
莊懷凌氣急敗壞地說道。但是突然間,莊懷凌感到,有了陳青崖這么一鬧,之前籠罩在周身緊張的氣氛隨之減弱了不少,于是望著陳青崖心道,這小子,年紀不大,居然還有這種調節(jié)氣氛的能力,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無意為之,但是在這紛亂的江湖中,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陳青崖抓住了莊懷凌的手,莊懷凌感到了一陣溫暖,于是也抓緊了陳青崖的手,朝著骷髏墓場走去。
“莊姐姐,你看,這些骷髏都已經好長時間了?!?p> “嗯,起碼已經幾十年時間了,這期間普陀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像是被行刑一般,將人綁在柱子上?”
莊懷凌正思索著,只見陳青崖拉著她的手朝著骷髏中間走過去,莊懷凌剛剛穩(wěn)住的恐懼的內心,此時又漸漸冒了出來。莊懷凌一邊走,一邊低著頭,也不敢回頭看,這些骷髏高高地掛在柱子上,從一旁走過,仿佛被注視著一般。
突然一個骷髏好像動了一下,莊懷凌立馬停住了腳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莊姐姐,怎么啦?”陳青崖回頭問道。
“啊,沒事?!鼻f懷凌苦笑了一下,那種表情簡直難以形容。
“走啊,你快看前面。”陳青崖拉了拉莊懷凌。
“青崖,你,你剛剛有沒有看見這邊的骷,骷髏動,動了一下?”莊懷凌捏了捏陳青崖的手,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
“沒有啊。”
“哦!”莊懷凌僵硬地回答道,然后也不敢回頭證實剛剛路過的那個骷髏是否動了動,于是繼續(xù)跟著陳青崖朝前走去。
沒走多遠,就來到了骷髏墓場的正中心,莊懷凌抬頭看了看四周的柱子,苦笑道:
“青崖,咱們?yōu)樯兑哌@條路?!?p> “莊姐姐,要到山崖對面只有這條路最近了。”
“為啥我們不白天走……”
“……對哦,為啥不等天亮了再走。”陳青崖點了點頭,裝成小大人的樣子,摸了摸下巴。
“你……”莊懷凌哭笑不得,也怪自己上來后連思考都沒思考,竟然被這小鬼帶進了這墓場中。
“莊姐姐,快看,那邊有個桌臺。”
“桌臺?這兒怎么會有……”
莊懷凌話還沒說完,陳青崖已經朝著那桌臺跑去了。莊懷凌大喊道:
“喂,別亂跑,注意安全?!?p> 說著,莊懷凌也跟著后面。兩人走到了桌臺,大吃一驚,原來這桌臺兩旁也有兩具骷髏,骷髏身上的衣服都風化的差不多了,骷髏手中還拿著鐵制的棍子。桌臺上亂七八糟地劃著一些圓圈,星位,方位等符號。
莊懷凌看不懂,于是便四處轉轉,沒想到陳青崖倒是仔細趴在桌臺上研究,一點也不害怕旁邊的兩具骷髏。莊懷凌望著這兩具骷髏,這兩人生前像是在一起討論問題,但是為何要在這骷髏墓場中呢?還是骷髏墓場本來就是他們二人所為,這二人為何出現在普陀山觀音崖上?
這一大堆問題困擾著莊懷凌,這觀音崖歷來都是本派幫主修煉的地方,雖然沒有加入禁地二字,但是一般門派弟子也不會來這邊,而且這邊崖高浪大,地勢險峻,通常人也過不來。
突然,一陣風吹了過來,莊懷凌打了個冷戰(zhàn),一抬頭,發(fā)現之前過來的路上,骷髏的臉本來都向著大海的,此刻竟然全朝著自己,莊懷凌腳都挪不動,偏偏這時候,天上一大朵烏云正在吞噬著月光,不知何時,已經刮起了大風。
觀音菩薩快顯靈!莊懷凌在心中默念著慈航殿慈航真言,試圖驅散心中的恐懼,但是腦海中卻一直浮現著骷髏轉頭的景象,這冬日的夜晚,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顆大汗珠。
“莊姐姐,你抖啥?”
“啊,青崖,你別一驚一乍的?!闭f話間,帶著明顯的牙齒對碰的顫音。
陳青崖一臉莫名其妙,但旋即明白了,便笑道:“莊姐姐,快來看,這桌臺上我大概知道畫的是啥了。”
“???”莊懷凌一聽,驚訝道:“是什么?”
剛剛那種內心的恐懼被別的事情干擾,已經顧及不到剛剛骷髏轉頭的事情了。
“你看這桌臺上的圖,本來是畫的太極兩儀圖。但是沒畫完就被擦去了?!?p> “嗯?”
“這太極兩儀圖是武學陣法的基礎,你肯定聽過很多,太極兩儀陣啊,思想八卦陣啊等等。”
“對,我們普陀山的佛光普照陣跟這個還有些想象。然后呢?”莊懷凌不解地問道。
“這太極兩儀的圓圈被劃去后,又畫了一些星位的圖,比如這顆,應該是天機星的位置,這顆大概是搖光的位置,不過這星位也沒有畫完全,如果畫完全的話便是北斗七星?!?p> “你這小鬼,怎么懂的這么多?!鼻f懷凌敲了一下陳青崖的腦袋。
“唉?!标惽嘌聡@了口氣,想起了以前在金刀老祖身邊的時候,整天不是看卦象,就是對著星空發(fā)呆,這天上星星的位置,隨手指一顆,陳青崖都能說上個個把時辰。
“怎么了?然后呢?”
“北斗七星也沒畫完,接著就是東南西北的方位,這其實還是八卦陣的演化,這乾位、坤位各自……”
“好了好了,簡單點,說重點,你說這些我也聽不懂。我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鼻f懷凌又敲了一下陳青崖的腦袋,緊接著四周望了一眼,又抖索了一下。
“你別再敲我頭啦,這樣會變笨的。”陳青崖氣憤地說道:“莊姐姐,說白了,這兩人在討論陣法,但是一個堅持從太極的方向考慮,另外一個堅持從星位上考慮,一直沒爭論出來。我想,這些骷髏,應該就是這兩人弄來,用來模擬陣法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擺出什么陣來?!?p> 說到這,陳青崖心一驚,大叫道:“不好,我們進陣了!莊姐姐,你剛剛說,骷髏的頭轉動了?”
“啊,怎么!”莊懷凌也大驚失色,臉上一片紅一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