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無為寺座落在蒼山蘭峰東邊,十年前的大戰(zhàn),大理白家中了永盛王的一石二鳥之計(jì),在準(zhǔn)備不足下開始攻打雪山玉龍族,同時大目族侵占了高山族和黑熊族之后,接著便是玉龍族。
雖然未被攻破,但是玉龍族和白族也損失慘重,兩家都已經(jīng)無力再爭。若不是北線白云族強(qiáng)攻收復(fù)了猛犸古城,大目族緊急撤兵去增援,所幸永慶王的兵力又趕來支援,大理白族得以安全回大理,要不然玉龍族和白族恐怕也是高山和黑熊族的下場。
誰知道好景不長,慶王對大理白族也進(jìn)行了清洗,恐怕是皇上滅了沖王,鎮(zhèn)守云南的慶王感受到了壓力,在剩下的幾個王中,就屬他兵力最少,不過云南地界,地廣人稀,多山川水域,也是個易守難攻之地。
慶王便在重要關(guān)口安插了軍隊(duì),另外派出探子時刻關(guān)注都城的動作。自己則在后方開始打玉龍族的主意。玉龍族的地形更好,跟大理交界。有一處絕佳的戰(zhàn)爭防御關(guān)口——玉龍關(guān),兩側(cè)都是高山,只留著一條羊腸小道,行軍極難,若是慶王得了玉龍族,那么只要把守此關(guān),真乃一勞永逸。
相傳無為寺開山祖師贊陀崛多乃是一名西天竺僧,南詔時期從天竺來到靈鷲山之麓,修行于此處,此處有一山崖,崖下有一條溪水名叫隱仙溪,溪旁有巖極似靈鷲展翅欲飛狀,故被當(dāng)?shù)厝朔Q為老鷹崖。這兒還曾是觀音菩薩因地修行之所,跟九盟的普陀山慈航殿還有些淵源。
大理白家的殘部此時正聚集在老鷹崖。而無為寺里,白家的副族長唐平及其他族人商議大事。而族長白沙,正盯著院內(nèi)的一顆樹在看。
這是一棵參天古杉樹,這棵杉樹已經(jīng)幾度被雷劈,外面都焦掉了,然而又從里面冒出了新芽,新樹在老樹的基礎(chǔ)上又重新生根發(fā)芽。
白沙對著這棵樹若有所思,心中甚至有些明亮,居然中了皇上的計(jì)中計(jì),差點(diǎn)整個玉龍族就滅族了。白沙心中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永盛王碎尸萬段,但是此刻,能自保就不錯了,哪有什么能力反撲,只好先躲到深山中,積蓄力量,再慢慢打算。
哼,永盛王本打算鷸蚌相爭,他來得利,沒想到被自己的親弟弟擺了一道。只可惜白老大,為了族人,關(guān)鍵時刻以身殉族,這才為他們爭取到一點(diǎn)點(diǎn)喘息的機(jī)會。想到這,白沙不禁暗自神傷。
這時候,副族長唐平朝他走來,面色有些凌重,說道:
“白族長!”
“怎么了?”白沙問道,心中突然有些小小的不安。
“哎,據(jù)探子來報(bào),不久前,永盛王已經(jīng)把沖王凌遲處死了?!?p> “什么!凌遲!”白沙一驚。
“是的!先是在都城青龍大街上,沖王被游街,冠以叛國的罪名。而下個月是永盛王的六十大壽,按理講每十年都會進(jìn)行大赦天下,而沖王此刻被殺,說明皇上對他有多憎恨?!?p> “哎,這是向其他王示威啊。可惜了,當(dāng)年的紅甲軍,竟然連平家軍都打不過,看來平王那邊,我們也要去搞好關(guān)系啊。”
“是啊,平王離我們這么近。咱們可以從茶馬古道的支線前往成都去拜見平王。”
“嗯,也是,可這事交給誰辦呢?”
“交給我吧?!币慌愿Z出來兩人,正是唐婉兒和陳青崖。
“婉兒,你怎么到這來了?”
“爹。我送青崖回來,下午他不是要爬蒼山嗎?今天到現(xiàn)在,他體內(nèi)的氣息還沒亂呢?!?p> “噢?那不錯啊。青崖?!卑咨侈D(zhuǎn)過身,朝青崖望去。只見青崖渾身都濕透了,果然山路難爬,對他這種不能使力氣的少年,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不容易了。
還沒等青崖開口,唐婉兒說道:“大伯,爹,你們剛剛說什么茶馬古道?”
“嗯?!卑咨愁D了頓,心想這去成都之事讓唐婉兒去倒是也挺合適,這樣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免得慶王對他們起疑心。
“到底是什么事呀,我們能知道嗎?”唐婉兒笑嘻嘻地問道。
“婉兒!族長?”唐平厲色看了一眼唐婉兒,轉(zhuǎn)身朝向族長。
唐婉兒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陳青崖這會氣息稍稍穩(wěn)定了一些,喊道:“茶馬古道,我也要去!”
眾人一驚,白沙疑惑地問道:“茶馬古道可比這蒼山艱難險(xiǎn)阻多了哦,你有這個把握?”
此時唐平已經(jīng)猜測到族長想讓唐婉兒去做這件事情了,于是說道:“族長,這事恐怕也非婉兒去不可,只是時間緊迫,恐怕得分兩路進(jìn)行?!?p> “哦?怎么說?”
“讓婉兒和青崖一組先行出發(fā),一路上做做標(biāo)記,打聽打聽局勢,另外讓白老二、老三和白寧一組暗中照應(yīng)著。單單拜見平王,如果一個小丫頭和一個小孩去有點(diǎn)不合適。”
白沙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此話有理。只是你跟婉兒這么多年好容易才相見,如今又要分別……再來,婉兒這域外七圣中二圣的身份?”
“哎呀,什么二圣,族長你說笑呢!”唐婉兒生氣道:“再說了,那會我行事很隱秘,外人幾乎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況且,域外七圣這個名號,早就不存在了。”
白沙哈哈大笑:“你呀,還是這個急性子。好了好了,聽你爹的安排吧。讓你爹給你們講講?!?p> 說完,白沙背過手,朝著寺內(nèi)走去。
唐婉兒見族長走后,對她爹說:“拜見平王?”
唐平沉默良久,說道:
“這事,我想了想,還真的只有你們能做了。正好青崖這小子,也讓他去鍛煉鍛煉,留在蒼山,時刻還要擔(dān)心著慶王,平王那邊還是相對安全,你武功不錯,一路上要多多照顧青崖,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而且對我們族有恩?!?p> “什么孩子啦。這都過了十年了。我早就長大了。”陳青崖氣鼓鼓地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喘著氣,顯然,從洱海一路走到蒼山頂,還是挺累的。
唐婉兒嘿嘿一笑:“我知道啦。何時動身?”
“下午的蒼山先不要爬了,先去休息休息吧。恐怕這幾日就要動身?!?p> “好的!”唐婉兒和陳青崖相視一笑,擊了個掌。
唐平搖了搖頭,心道,果然這里把少年們憋壞了啊。從蒼山向下望去,遠(yuǎn)處的洱海跟一顆明珠一般,碧藍(lán)碧藍(lán)的,鑲嵌在這大地中,是那么的平靜和波瀾不驚。人啊,為何不能像這湖水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