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兒心中一陣驚呼,望著前方的煙火高高燃起,內(nèi)心中突然有點擔心重飛將軍的安危起來。但剛有這個念頭,卻又被自己給澆滅了。臉色不禁泛起紅暈,怎么會有這種想法,畢竟是慶王的人啊。
“怎么辦?”唐婉兒轉(zhuǎn)向陳青崖,自從跟陳青崖在一起,就知道這小子說不出的聰明,總是料事如神。
“唐姐姐,你還是趁機趕緊回大理吧。”陳青崖剛說完話趕緊把目光轉(zhuǎn)向杜家遷,說道:“杜大叔,我們這邊得連夜啟程了,要不然連累到我們就慘了?!?p> 然而杜大叔看著熊熊的火焰,漆黑的夜,火光更加明顯,亮光照在他臉上,一閃一閃的,那種眼神,陳青崖一輩子也忘不了,那是一種堅毅、剛烈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陳青崖能感受到。杜大叔對這把火是有多期待,但是跟他在軍營里的表現(xiàn)又不同啊,想來是慶王對百姓太苛刻了吧。
杜家遷看了一會,轉(zhuǎn)身吆喝著正在休息的大家,趕緊趕路,離四川境內(nèi)已經(jīng)不遠了,但是前方還要經(jīng)過金沙江的一段。
這段路是茶馬古道最難走的一程了,主要是馬過江的問題。南方不像北方,每逢寒冷的冬天可以結(jié)冰渡江,在金沙江這一塊,普通人過江是靠竹筏,而馬過江已經(jīng)是不易,再馱著沉重的易濕的茶葉則更加難了。
好在終于沿著金沙江探了一道淺灘,每年秋天這個季節(jié),金沙江有一小段都會干涸,只有極少的水,瞅準那個時機,兩三個時辰就能過去,若是時機不好,馬隊說不定會在江邊逗留十天半個月。
杜家遷從小就走這段路,對金沙江水域的規(guī)律掌握了也有十之八九,可每年氣候不一樣,運氣好的時候兩三天就能渡過江,運氣差的時候,可能都會返回大理。
自從那晚熊熊火焰之后,唐婉兒連夜趕回了大理,也不知道后續(xù)的事情怎么樣。。馬隊也是連夜趕路,兩三天后就到來了金沙江邊,順著江邊繞了一小段路,居然運氣出奇的好,一個淺灘露在大家面前,杜家遷擔心江水會突變,也沒讓眾人休息,趕緊渡了江。
金沙江,乃是長江的上游,因江中沙土呈黃色而得名,主水線乃流經(jīng)川藏,支線從藏進滇,一小段還和川相連。江兩邊都是高山茂林,山中多鳥獸,人跡罕至。主線的江水洶涌奔騰,而支線則在枯水期水量會少一些。
剛渡著江,突然對面的茂林里沖出來一伙山賊,約百十來人,講馬隊團團圍住。杜家遷一看,大驚失色。沒想到,躲過了蜈蚣嶺那幫強人,卻在這金沙江又遇到山賊了。帶頭的賊人一看,認得是杜家遷,說了聲:
“喲,這不是杜當家的嗎?”
杜家遷一聽,好熟悉的聲音,定睛一看,原來正是飛天蜈蚣嶺的老大單雄,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道有救了。于是趕忙上去招呼了一聲,說道:
“單老大,怎么您老到這來了?!闭f完,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雙手捧著恭敬地遞了上去。
“呵呵。杜當家的,客氣了哈?!闭f完,單老大把盒子接了過來,然后問道:“怎么你們馬隊還從這邊走?”
杜家遷笑了笑,然后說:“單老大借一步說話?!?p> 兩人朝著江邊走了幾步,杜家遷問道:“前些日子,我們路過蜈蚣嶺,上山寨給您送禮去,誰知道遇上了別人,把我們給捆了起來,后來又來了個將軍,把那人給殺了?!?p> “哦,當真,他娘的,這也算給老子報仇了。”單老大哈哈大笑。
“???”杜家遷一臉不解。
“前些日子,來了一伙逃兵,娘的欺負我們?nèi)松?,占了我們寨子,于是我們就跑到江邊來了。這幾日,我正尋思著殺回去報仇呢,沒想到遇到了你們,而且竟然那家伙還被殺了,真是天助我也?!?p> “單老大,你們回去可要注意點,那逃兵被殺了,但是旁邊十里路又駐扎了好多兵營,不過我們前日看見那兵營好像著火了?!?p> 這時候,從山下走來一老道,手拿一把浮塵,朝二人走了過來。
陳青崖眼尖,這老道好熟悉,待走近一看,倒吸一口氣,原來是他呀,若是唐姐姐在的話,那就好玩了。
老道站定后,對單雄說道:“這些人是什么人?”
單老大明顯有些怕這老道,苦笑著說:“這些都是茶馬互市的商人,每年都從這邊走,也算是老相識了。”
“哦?這樣啊。”老道對著馬隊環(huán)視了一周,目光停留在陳青崖身上,接著問道“這里面有沒有強壯有力的男子,可以征過來使喚的嗎?”
說完也不等單雄回答,走到了陳青崖的面前,細細打量了一番。杜家遷面露難色,單老大也不好說什么。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老道見眾人不說話,指著陳青崖,說道:“這小子是誰?不像個商人啊?!?p> “怎么不像個商人了?”陳青崖回到。
老道一聽陳青崖居然說上話了,哎喲一聲:“小子,有骨氣?!闭f完,伸手朝陳青崖抓來。
陳青崖眼疾反應快,一轉(zhuǎn)身從馬上轉(zhuǎn)了下來,老道抓了個空,頓時臉色大變:“居然還會武功?”接著,又翻身朝陳青崖抓來。
陳青崖左躲右閃,接連避開了老道的好幾招。這把眾人都看呆了。單老大這個山賊,在這老道面前過不了一招,其余馬隊的人更是覺得陳青崖就一普通少年,誰曾想到還會武功。不過,別說眾人,連陳青崖自己都詫異,自己只是隨著身體自然的反應,并沒有刻意去躲老道的抓攻。而且,在使力氣的方面,竟然體內(nèi)的兩股氣息沒出來搗亂。
且不說陳青崖本來就有些武功,只是荒廢許久不練而已??磥?,這十年的《洗髓經(jīng)》和《易筋經(jīng)》也不是白練的,雖然才練了第一章,盡然有這種效果。那老道攻擊越來越急,速度越來越快,陳青崖剛開始還能避開,到后面則顯得慌亂了,腳法也漸顯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