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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群豪

第二十三章 【最初的那一刀】

召喚群豪 陳森然的右手 4786 2017-09-03 23:57:40

  “師叔,你說這古小安今天能在大師兄手底下走幾招呢?”

  最終決戰(zhàn),長生劍宗那對師叔侄自然也是到場了,聽到仲裁說對決開始,那個師侄忍不住問了一句身旁的師叔。

  越子離在他心里是神一樣的存在,所以他當(dāng)然不會覺得越子離有任何輸?shù)目赡苄?,只是古月安的武功,在那天他看了古月安和謝雨留的對決以后,也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覺得他也算是一個不弱的好手了,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那師叔先是搖了搖頭,然后似乎是想要說什么。

  結(jié)果他還沒有開口,就聽到柳如生大喊了一聲:“古小安率先出手了!”

  沒錯,古月安率先出手了。

  他想了想,在之前推演的數(shù)十遍里,他都找不到任何取勝的機(jī)會,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去想了,只是一刀,朝著越子離直斬而去。

  一刀摧城。

  古月安也不管越子離會怎么應(yīng)對了,他只是將這些日子的所學(xué),那套已經(jīng)爛熟到不能再爛熟的烈火焚琴刀盡數(shù)揮灑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一把新刀以后的錯覺,又或者是他手里那把刀真的就是專門為了烈火焚琴這門武功打造的,他只覺得自己的招式揮灑之間,比之之前居然是要更加的得心應(yīng)手了許多,一刀斬出,他覺得如果從前他對于刀意的發(fā)揮是七成,現(xiàn)在就是完全的十成!

  “好俊的刀法?!痹阶与x面對古月安勢如烈火的第一刀,輕笑了一聲,掌中長劍出鞘,斜斜地一劍刺出,整個人卻是因為古月安這一刀的威勢,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

  越子離退了一步,就是這一步,擂臺之下立刻就是發(fā)出了熱烈的歡呼。

  “好樣的,古小安,這一刀太漂亮了!”

  “不要給越子離機(jī)會,就是這樣,把他打趴下!??!”

  “狗娘養(yǎng)的,古小安,你才是真正的少年俊杰,這一刀絕了?。?!”

  ……

  各種各樣的喊叫聲在擂臺下此起彼伏,古月安卻是充耳不聞,他的眼里只有越子離,還有他那斜斜刺出來的一劍。

  外人只看到了他一刀逼退越子離的威風(fēng),卻并不知道古月安在面對這看起來毫無氣勢,軟綿綿,懶洋洋到了極點的一劍,其實是有多么的恐怖。

  那一劍是緩慢,卻精準(zhǔn)地點在了古月安的刀身的發(fā)力點上,而那一步,是又一次拉開了和古月安的距離,讓他的攻擊節(jié)奏不能連貫起來。

  就是這一劍,加上越子離的一退,原本古月安氣勢凌厲到了極點的起手,就被完全連消帶打的給破解了。

  “好,子離的拖字訣是用的越來越好了,這一退一推,勝負(fù)已分了,就看子離想不想讓這姓古的小子輸?shù)暮每匆稽c了?!蹦情L生劍宗的師叔看到越子離這一推一退,已經(jīng)是斷言勝負(fù)已分。

  “可惜了,這古小安刀法凌厲,也算是一時俊杰了,若是對手不是大師兄,同輩之中,也算是罕有敵手了吧?”那師侄始終對古月安是有些好感,言語之中,居然是有些惋惜之意。

  “他算得上什么一時俊杰,這世上除卻子離之外,也就只有我那玄明徒兒才能……”說到這里那師叔先是冷哼了一聲,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嘆了口氣說,“若是我那玄明徒兒還在……”

  這邊廂在傷懷感慨,擂臺之上古月安的刀卻是半步不讓。

  雖然第一刀被越子離輕松化解,但古月安的刀勢并沒有完全被破壞,哪怕越子離斷了一些古月安的攻擊節(jié)奏,他的刀勢卻是起來了。

  于是之后的第二刀,第三刀,古月安一刀比一刀兇猛,一刀比一刀熱烈。

  反映在臺面上,就是越子離被古月安逼著又是連退了好幾步,仿佛是全無還手之力一般。

  有一路關(guān)注古月安的,看到這里,不免想起了當(dāng)日他和謝雨留一戰(zhàn),當(dāng)古月安強(qiáng)行入破,從謝雨留的如雨快劍里解脫出來,就是這種擋也擋不住的強(qiáng)硬攻勢。

  之后的結(jié)局如何,大家也都看到了,古月安強(qiáng)勢拿下勝利。

  如今的情形,與當(dāng)日差相仿佛。

  “這古小安……要贏了呀!??!”擂臺之下,武功見識一般的武者都是叫了起來,感覺頗為不可思議,這被吹上天的長生劍宗長門首徒怎么如此弱雞,看起來是根本不是古月安的對手啊。

  這種情形同樣發(fā)生在陳公府之外,當(dāng)聽到柳如生說道古小安第四刀直取越子離中腹,越子離再退一步的時候。

  那些對決開始前自信滿滿買了越子離的,都是拍著大腿大喊可惜,而那些又一次冒險買了古月安的,則是臉都笑歪了。

  “這越子離什么玩意啊,什么少年劍神之下第一人,完全的胡吹大氣啊,簡直廢物一個,唉,晦氣!!!”有些人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是沒了興致,打算當(dāng)場離去了。

  這么些人里,也只有柳如生算個明白人,他是越演說越是心驚,這表面上古月安大占上風(fēng),實際上,古月安到現(xiàn)在為之,是一點便宜都沒有占到,反而是白白浪費了大把的力氣。

  反觀越子離一路且戰(zhàn)且退,卻是絲毫不慌亂,一副胸中丘壑萬千的模樣,就等著古月安刀勢由盛轉(zhuǎn)衰,就要直接一劍破局。

  古月安也是知道這個形勢,他的烈火焚琴刀是以刀勢為重的刀法,一旦刀勢一起,就如燎原烈火,再無可擋的機(jī)會。

  可是再烈的火,也有熄滅的時候,他的刀勢再猛,也總有那么一刻的衰弱的時刻,到那時,就是他敗亡之時了。

  只能說,這個越子離,太老道了,他對于戰(zhàn)局的把握,對于招式的理解,都已經(jīng)高出了古月安一個層次了。

  甚至當(dāng)古月安再次出刀的時候,他有種被人當(dāng)猴耍的屈辱之感。

  “喝?。。 敝啦荒苋斡删置嫒绱讼氯サ墓旁掳苍诘墩羞M(jìn)行到第三十招的時候爆喝了一聲。

  此時他的刀法已經(jīng)過了散序,中序,將要入破了。

  這一次,是他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刀法施展開來以后的入破,而不是強(qiáng)行入破。

  他的一口真氣從四面的經(jīng)脈涌上來,匯入膻中,直闖心門,力量卻是比之前強(qiáng)行入破還要強(qiáng)烈了許多。

  下一刻,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古月安的全身爆發(fā),而他也借著這股力道整個人沖天而起,手中長刀高高揚(yáng)起,借勢下劈!

  這一刀從天而降,正是烈火焚琴中的精要之招,焚城!

  招名如刀名,古月安的刀勢已經(jīng)到了最盛的那個點,他這一刀劈下,全身內(nèi)勁狂涌,感覺就算是面前站著的是拓跋燕之的那個劍奴,也能給他一刀活劈了!

  刺目的太陽從古月安的頭頂射下,籠罩著他手中的長刀,讓那把本就赤紅的刀,此時像是真的燃燒了起來一樣。

  面對這恍如滅世真火的一刀,越子離只是微微瞇起眼睛,然后灑然一笑,道聲:“拿來?!甭曊{(diào)卻是拖曳的如同在唱戲一般的婉轉(zhuǎn)曼麗。

  下一剎那,他手中的長劍出手,也不見是多么快的刺出,只是平平常常的朝著空中點了三下。

  那三下乍看起來是完全沒頭沒腦的三劍,可是再對應(yīng)起天上風(fēng)火而下的一刀,卻是一瞬間給人醍醐灌頂一樣的感覺,因為那三劍,不多不少,正好都是點在了古月安這一刀的關(guān)鍵位置上,只這三劍,就將原本氣勢盛到了極點的古月安,直要打入無底深淵了。

  真真的是羚羊掛角到了極點。

  而在場所有人也絕對不會陌生這三劍,因為當(dāng)日越子離虛招退敵就是用的這一招,長生劍里最平平無奇不過的,梅花三弄。

  “好一招梅花三弄,越子離真不愧是除卻六殿下外年輕一輩里最拔尖的用劍之才,只此一招,已當(dāng)?shù)闷鹱趲熤Q?!彪m然心底里也很看好古月安,但是到了這種時候,柳如生也不得不嘆服越子離的劍術(shù)之高明。

  古月安被這三劍一點,第一劍他只是覺得對方點在了自己這一刀威勢最盛的地方,怕是刀招要大打折扣。

  而當(dāng)看到第二劍的時候,他已經(jīng)臉色大變,因為這一劍正擊在了這一刀的關(guān)鍵之處,他的刀勢瞬間就被破了。

  等到第三劍降臨的時候,古月安如遭雷殛,他全身的氣韻被那一劍點破,若不是他習(xí)練的是焚身訣,天生和別的習(xí)武者行功路線不同,就是那一劍他就要真氣逆流,受重大的內(nèi)傷。

  他強(qiáng)忍著心頭劇痛,在最后時刻變招,整個人從空中將落的態(tài)勢,猛然轉(zhuǎn)為后撤的姿勢。

  只是落地的時候,還是有些受不住越子離最后一劍里那蘊(yùn)含的強(qiáng)大內(nèi)勁,最后將刀反插在了擂臺上,整個人半跪著,一直朝后拖行了很久,才堪堪消解了這一劍的威力。

  從這里,也能看得出越子離的強(qiáng)大,他不動聲色間卻是風(fēng)雷暗藏,完全的大高手風(fēng)范了。

  此時,古月安已經(jīng)來到了懸崖邊緣,他的身后就是擂臺之下,擂臺之下就是姑蘇河,再退半步就要落下去了。

  而他在局面上的情勢,也一如他現(xiàn)在的處境,他錯過了最佳的一擊,已經(jīng)沒有反擊的機(jī)會了,他已經(jīng)輸了。

  “古兄方才一刀,如日中天,勢不可擋,當(dāng)?shù)闷鸾^世好刀一贊?!痹阶与x三劍將古月安刺退至擂臺邊緣,卻像是什么事都沒有做過一樣,輕巧地挽了個劍花,將劍負(fù)在了身后,微笑著看向古月安。

  這個態(tài)度其實很明顯了,就是,快認(rèn)輸吧,我也不想大家都難看,這樣做,大家還能留個面子。

  可以說,越子離已經(jīng)是很會做人了,很給古月安面子了。

  但古月安偏偏只感覺到了羞辱,絕大的羞辱,他,絕,不,認(rèn),輸。

  似乎是感覺到了古月安的那種決絕,越子離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觀戰(zhàn)的主席。

  在主席上,張家的張橫,大禪寺的晦明,龍虎山的風(fēng)煌都是臉色難看地看著古月安。

  “何至于此……”越子離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嘆著,緩緩,一步一步朝著古月安走去。

  這是最后一劍了。

  只要越子離走過去,輕輕一劍,古月安就要倒下了。

  那些之前還拼命吹捧古月安的武者,此時被這驟然顛倒的局勢搞得有些莫名,再看前一刻還威風(fēng)八面的古月安此刻只得伏地等死,都是有了種兔死狐悲般的唏噓感慨。

  “為什么不認(rèn)輸呢?何至于如此倔強(qiáng),謝雨留之鑒不遠(yuǎn)??!”那長生劍宗的師侄看到這一幕有些痛心疾首,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這古小安怎么就和那謝雨留一樣,打死不認(rèn)輸呢?

  硬撐著有意義嗎?

  “此人不知好歹,真是愚蠢至極!”那師叔卻是心中莫名快意,雖然已經(jīng)確認(rèn)了這古小安不是殺害他弟子的兇手,心中卻還是有一絲絲的芥蒂在的。

  古月安也知道,這是最后一劍了,他擋不住,就完了,什么都完了。

  如果他之后拿出那封信,他的死期,也就不遠(yuǎn)了。

  他要擋住這一劍。

  看著越子離朝著一步步走來,越來越近,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所有的一切的他習(xí)練過的招式如同潮水一樣在腦海里奔涌而過。

  他發(fā)現(xiàn)沒有一招可以擋住這一劍。

  無論是再猛烈,再狂暴的刀招,都不可能了。

  當(dāng)越子離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古月安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后,他將手中的刀緩緩地放到了身體的左側(cè),整個人站起來,微微蹲伏,做朝前傾的姿勢。

  既然,所有的招數(shù)都沒有用了。

  既然,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可能了。

  那么,他就只有這一招了。

  這一刀。

  拔刀。

  很奇怪的,當(dāng)他將刀緩緩地放到了身側(cè)的那一刻。

  他躁動的心,他那滿身的暴戾不安之氣,他沸騰的熱血,內(nèi)勁,都安靜了下來。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拔刀的時候,他迎著晨光,緊緊地握著刀柄,向著太陽,猛然出鞘!

  那一瞬間,他體內(nèi)滿溢的大海一樣的內(nèi)勁,悄無聲息的,卻又自然至極地收攏,凝聚成了一團(tuán)。

  大道至簡。

  于無聲處,他晉入了武道歸元之境。

  “撕拉——”

  出鞘聲。

  陽光被刀光斬斷,快的只來得及映射出一些極度耀人眼目的反光。

  人們甚至都聽不到那快的像風(fēng)一樣的拔刀聲。

  當(dāng)然也不會聽到某種像是封印解除一樣的破碎聲。

  更不會聽到那一聲夾雜在風(fēng)一樣的拔刀聲里的,更快的刀聲。

  極寒的氣息在一瞬間籠罩整個擂臺。

  他的人是黑的,他的刀,也是黑的!

  “恭喜宿主,解封俠客,傅魔刀!”

  傅魔刀!

  終于,來臨!

  “撕拉——”

  “嗆啷——”

  人們在錯亂至極的風(fēng)聲呼嘯,刀劍聲亂涌里,只能聽到一些嘈雜的脆響。

  等到他們的眼睛恢復(fù)了視力,可以看清楚的時候,他們看到,擂臺之上,原本占據(jù)絕對主動和勝利之機(jī)的越子離此刻居然已經(jīng)被斬到了臺下,他的劍橫在胸口,卻是抵擋不住霸烈的刀意,整把劍的劍刃被砍殘,而他的胸口的衣襟粉碎,有血在流淌。

  而古月安,他還站在擂臺的邊緣,保持著出刀的狀態(tài),和他一起出刀的,還有一個全身漆黑的像是影子一樣的男人,這個男人帶著斗笠,看不清他的面目,但僅僅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就給人一種絕對危險的死意。

  怎么回事?

  這個漆黑的男人……難道說……就是,古月安的,武靈?!

  那快的都聽不見的刀,又是怎么樣恐怖的刀法啊?!

  全場鴉雀無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震住了。

  “勝者……古……古……”縱然是柳如生這樣老練的演說,在這種時刻,也是徹底懵了。

  那是什么武靈?!

  那是什么刀法?!

  “是你?。。。。?!”就在所有人都懵逼的時候,一聲尖利凄慘到了極點的嘯聲忽然穿透了所有人的耳膜。

  只見一個白袍高冠的老者驟然從人群中沖天而起,一步就踏上了擂臺,他簡直像是瘋魔了一樣,朝著古月安直撲而去。

  “師叔,不可??!”緊隨著的,是一聲姍姍來遲的喊叫聲。

  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人已經(jīng)一掌朝著古月安劈頭蓋臉打去。

  而恰巧就是在那個時候,古月安身前的那個疑似武靈的黑衣男人又好像因為古月安內(nèi)力不濟(jì),緩緩消失了。

  那一掌直沖古月安,躲無可躲!

  “老匹夫,爾敢!”與此同時,觀戰(zhàn)主席上,張橫,晦明,風(fēng)煌一齊發(fā)聲,就要飛身去阻止。

  但就在這時,一旁的陳國公也是出聲道:“真煌道長,不可沖動?。 ?p>  他說著也是飛身,速度卻是快了張橫等三人一線,身形更是有意無意地阻擋著他們。

  于是等到陳國公堪堪趕到,古月安已經(jīng)被那稱作真煌的道人一掌拍下了擂臺,直朝著姑蘇河墜去了。

  真煌一掌拍下古月安,正要飛身下水再去追,卻是被趕到的陳國公給攔住了。

  “真煌道長,你誤我大義啊!”陳國公陳珙無比激動地拉著真煌道人的衣袖,語氣極其憤慨,“周獨行周世兄對我有救命之恩,此位古世侄乃周世兄嫡傳弟子,就算你和這位古世侄有什么誤會之處,又怎可如此下手?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又該置于何地?唉?。?!來人吶,趕緊去將古世侄救起來,不可有失?。。 ?p>  那真煌此時狀如瘋魔,哪會聽陳珙的,正要動手,卻是莫名的,怎么也掙脫不了陳珙的控制。

  “你放開我!??!”他大聲亂吼。

  那后到的三人見到這一幕,又耳聽陳珙之前所言,都是臉色鐵青,他們互看一眼,朝后退了一步,卻是不再追了。

  再看全場,一場原本的聲勢浩大的招親大會,卻是以這種方式結(jié)尾,卻是完全的成了一出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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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是大章,此戰(zhàn)之后,古月安海闊憑魚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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