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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黑化之卿卿撩人

6、鴉青色的夢

病嬌黑化之卿卿撩人 寐瀲 3055 2017-08-17 09:37:10

  夢境變成了鴉青色。

  像是黑的,又不全是,許湛隱隱約約還能看見周圍的大環(huán)境,是一條寬闊的大路,路兩邊種著高大的樹木。

  昏沉的壓抑感讓她覺得很難受,比以往兩次的夢境都要更真實,卻又更像是夢。

  她覺得大地變成了吸鐵石,自己的頭變成了磁鐵,身體總是重的要前傾,頭頂上的樹木也在彎腰,帶著一種要墜落的即視感,甚至在下一秒這些樹就要狠狠砸在她的頭上,眼前恍惚都能看見從自己腦袋里留下的溫?zé)岬难骸?p>  四肢不受控制,無形中有一根線將自己擺成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

  那根線牽著自己向前走去,腳踩在地上發(fā)出嘎吱嘎吱僵硬的聲音。

  從哪里傳來了風(fēng),四周的昏暗退散開去。

  許湛走過一個路口,尖銳的聲音從耳膜鉆進腦神經(jīng),大腦在片刻間痛的要死,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接踵而至的是頭皮因為用力拉扯產(chǎn)生的劇痛。

  身體在短時間內(nèi)被他人擺布無法動彈。

  從她的視線看過去,范卡卡戴著厚厚的眼鏡,變成了一個頭大身子小的怪物,這個怪物此時正面目猙獰地拉著自己的頭發(fā)。

  憤怒感一瞬間爆發(fā)。

  原本詭異的姿態(tài)恢復(fù)正常,雙手充滿了力量,正在施暴的人沒有防備地被推開,對方惱羞成怒。

  周圍站著的人看到形勢逆轉(zhuǎn),連忙涌上來抓住脫離掌控的許湛。

  雙拳難敵四手。

  即使有充足的力量也無法同時面對四五個人的進攻。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這種感覺異常真實,許湛覺得此刻的自己好像和以前那個自己再次融合以來,會不會白天發(fā)生的一切才是夢境,而這里是永恒的現(xiàn)實。

  現(xiàn)實就像張開獠牙的兇獸,等著你自己走進來無法掙脫。

  笑著給你編排了一場夢境,玩弄你,侮辱你,擺布你,讓你發(fā)瘋,讓你尖叫,讓你逃,讓你走,讓你無可奈何。

  害怕嗎?

  畏懼嗎?

  平靜的心臟被澆淋上滾燙的熱油,好疼,好疼。

  她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在抑制不住的痙攣,它們?nèi)简榭s在一起,躲進一個陰暗的角落里,它們在叫囂,不要出去,不要離開這里,外面太危險了。

  火辣辣的感覺從臉上傳遍了全身,骨頭都要分崩離析,身體里那股力量不見了,她又成了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

  雨,有雨落在身上。

  好冷,好冰。

  快走,不要觸碰我,不要接觸我。

  被雨滴到的肌膚變得很癢,手指不受控制地抓著自己的肌膚,一條條清晰的血痕映襯著白皙的皮膚分份外分明。

  這里在腐爛,那里在發(fā)臭。

  好臟,好厭棄這樣的自己。

  頭發(fā)上的血水凝結(jié)成塊粘在一起,手指斷了,牙齒也沒了。

  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痛苦地嘶叫,快點離開這里,快醒過來,這是夢,這是一場夢。

  可是她喊了很久,怎么沒人回應(yīng)她?

  不,不要。

  那根細(xì)線又來操作她。

  身體被打開了,擺成最開始那種詭異的姿態(tài),雨滴漸漸熄滅,許湛睜開眼睛,原來根本就沒有下過雨,她還站在拐角的地方,面前的是范卡卡那張猙獰可怕的臉。

  手腕被人死死地拽緊,兩邊的臉頰此刻都火辣無比,她只是被人打了。

  長到這么大以來第一次有人對她動手。

  “你敢打我?”

  她已經(jīng)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在哪里,是夢里,是現(xiàn)實,只是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應(yīng)該做出生氣的反應(yīng),于是聲音里就充滿了怒意,像是一臺早就被人編好程序的計算機。

  對方按下了開始鍵,她就開始運行。

  準(zhǔn)確的,沒有誤差的運行,不然就是毀滅。

  對面的人看著許湛仿佛是在看一個笑話:“對啊,我打了你又怎么樣?你以為你是誰?!?p>  尖銳的嗓音里包裹著赤裸裸的不屑。

  任誰聽了許湛的話也會和范卡卡的反應(yīng)一樣,一個被自己完全掌握在手中不能反抗的螻蟻的質(zhì)問,誰會放在心上呢。

  “我們警告你離封鄴遠(yuǎn)一點,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任意妄為?!?p>  冷峭的話里沒有絲毫情感,對方看著許湛更加厭惡。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們收到了警告。

  明明之前對于別的妄想覬覦三殿的人也是這樣處理的,為什么偏偏她就是個例外。

  居然會讓封殿親自傳達命令。

  注意分寸。

  她們已經(jīng)特意選在校外進行了,所以不算違規(guī)吧。

  聽著話題依舊是圍繞著封鄴的聲音,許湛氣極反笑。

  明明她和封鄴沒半點關(guān)系,但這些人總是在執(zhí)著的讓自己離他遠(yuǎn)一點。

  像是喪失了理智的瘋牛。

  “你們有沒有理智啊,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和封鄴之間沒有半點關(guān)系。”

  看著幾個人依舊在按程序走的許湛吼了出來,她已經(jīng)無法心平氣和地跟這幾個人說話了。

  “也就是說你不肯答應(yīng)我們了?”

  完全不知道她們是通過什么樣的邏輯來理解她剛才那句話的許湛看著幾個人,此時她的感覺是無語,干脆閉上了嘴巴。

  她很累,她在想什么時候這道程序可以停下來。

  范卡卡眼睛打量了一下許湛,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今天先放過你,我們明天見好了,等哪天你想通了再告訴我們,我可不希望太遲,不然你被弄死了就不好玩了?!?p>  宛如敗絮被扔在了地上。

  一股冷意襲來,她看著范卡卡走開的身影越變越模糊,越變越小。

  周圍的場景也在不斷變化,白天換成了夜晚,黑夜又被白晝所取代,就連她坐著的地方也在變化,日月星辰,江河海洋,真像是置身在一個全息投影的空間里。

  全身再次被擺成詭異僵硬的姿態(tài)。

  面前站著的還是剛才那群人。

  現(xiàn)在的話應(yīng)該說是昨天那群人更合適。

  范卡卡踢了踢許湛被扔在一旁的書包,干凈的面料上被染上了灰塵,一個,兩個,越來越多。

  這次是她的頭發(fā)被扯亂,衣服剪了好多破口。

  還有那群人萬年不變的“好意的”勸告。

  接著又是重復(fù)的場景。

  每次被破壞的都像是一起極其惡劣的惡作劇。

  每次的地點都不一樣。

  她完全沒有辦法防備下一次的意外是在哪里發(fā)生。

  不,也許是有辦法的。

  全息投影的空間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好熟悉,是誰呢?

  許湛的大腦此時和身體一樣僵硬,全然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她只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那么熟悉,可是是誰呢?誰來救她于水火之中的。

  她不知道啊。

  她想不起來啊。

  “需要我們幫助你嗎?”

  “不,不用了。”

  拒絕了,她拒絕了。

  她把唯一的方法拒之門外。

  清麗倔強的聲音很清晰的落在耳邊,她知道那聲音是出自己的喉嚨。

  為什么啊。

  為什么呢?

  她好像分裂出了兩個自己。

  一個在渴望被施救。

  一個倔強無比。

  渴望施救的自己狠命撕扯著倔強的自己,大聲地質(zhì)問對方為什么。

  為什么有人來救自己要去拒絕?

  為什么不去抓住唯一的機會?

  為什么要這些無所謂的高傲的自尊。

  她甚至伸出了雙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她要殺了她,這樣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她要去呼救,她要抓住溺水者的稻草。

  沒有什么能去阻止她挽留自己的生命。

  她變得瘋癲,變得絕望。

  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殺不死她。

  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她啊。

  分裂的兩個人再次合為一體,瘦弱的身影倔強的站了起來,她慢慢整理自己的東西,身邊長者慈祥的關(guān)懷被她看在眼底卻視而不見。

  是她選擇的這條路。

  所以她不會反悔。

  被人欺負(fù)又怎么樣?沒有還手之力又如何?

  這就代表她要屈服,要回去接受被安排的命運嗎?

  不,不會,不可以。

  她不要。

  身體變得沉重倦怠,她知道今天的夢境要結(jié)束了,也許只是現(xiàn)實結(jié)束了,又要開始白天的夢境。

  在醒來的最后許湛自嘲地想到。

  那如果真的重來一次,她還會堅持自己所謂的倔強嗎?

  不會啊。

  解決一個問題怎么可以用這么笨的方法呢。

  她會好好愛惜自己的羽毛,不讓它們遭受傷害。

  然后把加諸別人痛苦的能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不給她們還手的力氣。

  總是依靠別人的力量,沒有萬全的一天。

  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變得更厲害,更有實力,那些跳梁小丑才會敬畏你,才會意識到自己是個廢物,才會生不起造反的心呢。

  她不會去改變夢里的決定,也不會妥協(xié)夢里渴望被施救的自己。

  她會衍生出一個更厲害的自己,那個自己會很好的保護她啊,只要別人不主動招惹過來,她是不會輕易反擊回去。

  可是如果別人招惹到她,她不會給再你們多余的機會了。

  畢竟這個東西,前世的時候她給的夠多的了。

  多到讓自己漂亮的羽毛全都變臟了。

  真討厭這種感覺呢。

  好討厭啊。

  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里來,許湛盯著這抹陽光,直到眼睛被光刺得酸澀才眨了眨眼睛,生理鹽水不受控制地滴下來。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可以看見太陽,就已經(jīng)足夠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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