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就算是夜玫瑰再世,也絕沒有能力能受的了他這一掌的,更何況,他的內(nèi)心早就盤算好了,這一掌就算殺不了她,定然會是讓她受傷的,他早就準(zhǔn)備了下一招,下一招絕對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再看冰落,黑發(fā)飛揚,白衣飄卷,滿臉的自信,渾身籠罩著一股無形的氣流,狂傲而又恣意的大笑著,“哈哈,哈哈?!?p> 無所畏懼,才不會畏懼。
“去死吧!”賀蘭訣縱聲大叫,面若癲狂。
他是王者,與生俱來的王者之命,與他作對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砰”的一聲悶響。
賀蘭訣右掌擊中了冰落的胸口,原本欣喜若狂的一張臉?biāo)查g換做驚詫與恐懼,他感覺擊中的不是人的身子,而是一掌打中了海綿。
右掌隨著他力道的激增而不斷的下陷,就如陷入了沼澤泥濘中般,他的整個身子前傾。
糟了,糟了。
這一掌明明是擊中她的,怎么感覺像擊中海綿般。
他這一掌的力道,居然全部被她給化解了。
賀蘭訣心里叫苦不迭,他真沒想到,這全力以赴的一掌居然沒有傷害到她。
再次用力,想撤回這一掌,卻發(fā)現(xiàn),他的右掌,就像粘在了她的衣襟上,怎么撤也撤不下來。
怎么辦?怎么辦?
偷雞不成蝕把米,慌亂,滿頭的大汗。
瘋子,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以血肉之軀迎接他原本可以摧枯拉朽的一掌,居然就被她給化解了。
天?。∷降椎糜卸嗫植腊。?p> 冷汗,如黃豆般的冷汗從賀蘭訣的額頭往外冒。
就在這時,飛追而來的六皇子賀蘭詩焦急的探出一只手拽住了賀蘭訣的衣領(lǐng)。
他要阻止太子,他要拉開這個想要傷害她的人。
“你快放開,不要傷害她!”
六皇子賀蘭詩急迫的叫到,他本來是一個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人,何時,卻變成了這么一個小心翼翼著急忙慌的人呢。
因為她,都是因為她啊。
六皇子賀蘭詩伸出手,用力去拉太子賀蘭訣。
第一下,居然沒有拉動。
再拉一下,“嘶”的碎裂聲。
太子賀蘭訣的衣領(lǐng)就這樣被六皇子賀蘭詩拉出了一條布條,可賀蘭訣的右掌卻依然粘在了冰落的衣衫上,就像吸附般的,渾然一體了。
六皇子賀蘭詩臉上涌過一抹訝異神色,他這才明白,不是賀蘭訣不想撤掌,而是他已撤不了掌,太子賀蘭訣不再是刀俎,而是魚肉。
她居然硬生生的挨了太子的全力以赴的一掌,之后還能夠做到還擊,她太過不可思議了,她太過深不可測了。
而他卻還在擔(dān)心她受傷,不惜與太子撕破臉也要去救她,好傻。
她可以的,沒有他,她一樣可以應(yīng)付得了這一切的,那么他又何必往前沖呢?
何必呢?
心有那么片刻的疼,輕輕吐一口胸中抑郁之氣,低著頭,走入皇子隊伍中,留下了一道悲傷的背影。
冰落抬眼,望著六皇子賀蘭詩離去的背影,不知該說些什么,更何況,此刻,她也騰不出空去和他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