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弦修長的手指往東邊指了指,兩人很有默契的將手中的食物放下。
“簡...”
明曉小聲的喊出第一個字,便被簡寧阻止,她一臉凝重道:“別出聲?!?p> “拿好這個,誰接近你便貼他身上,要在你最危急之時方可打開。”簡寧掏出兩張定身符遞給面色比她更凝重的明曉,“彎腰,跟老可愛走?!?p> 聽到自己的名字,老可愛毛茸茸的爪子在雪地里蹭了蹭,而后翹起尾巴大搖大擺的朝不遠處的一株兩人合抱的大樹走去。
明曉將折疊正三角形的符咒牢牢地抓在手中,他看了看上邊復雜的線條,轉(zhuǎn)頭好奇的看了看簡寧,而后面不改色的,貓著腰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可愛身后。
與此同時,簡寧掃出一堆積雪將地上的火堆掩埋,然后身形快如風的走到顧清弦身邊。
雖然是烈日當空,但雪原中的溫度并沒有升高多少。
凜冽的寒風刮在簡寧的臉上,她白皙的臉頓時凍得通紅,她搓搓手,正色道:“你察覺到了什么動物的氣息?”
“人?!?p> 簡寧:“.....”人也需要避諱?
轉(zhuǎn)眼一想,陽城的局勢極其復雜,三大幫派為了食物和地盤還有人爭得你死我活,他們雖然是路過,但還是要避嫌,畢竟兩人無意摻和陽城權(quán)勢爭奪。
“我去看看是哪一個幫派的?!?p> 陽城的個幫派勢力之間有各自的徽章標記,除了平民百姓之外,來自不同勢力之人衣服上繡著不同的徽章標記。
扶風門的在左胸胸前,青幫的在手臂上,龍虎堂之人...每個人都帶著紅色的頭巾,每張頭巾張繡著一只猛虎。
簡寧剛走出兩步便被顧清弦攔住,她疑惑道:“有事?”
顧清弦微微頜首。
午日的陽光透過密林落在他白皙如玉的俊臉上,留下一片金黃色的斑駁光影。
他眉目狹長,眼神清冷給人一種禁欲的味道,紅唇抿成一條直線,清冷的氣息從他身體里輕輕地飄散出來,讓人想靠近卻怕被那冷氣傷到。
片刻后,顧清弦輕聲道:“你要與我分道揚鑣?”他的聲音清冷如泉,十分悅耳。
他呼吸一頓,繼而道:“為什么?!辈恢趺吹?,他聽到簡寧說出分手那兩個字之后便煩躁起來。
“原因我已經(jīng)說明了?!焙唽幉灰詾槿坏溃骸案兄x你這些日子的照顧,如果你我有緣再見,還是朋友,有任何難處只管說?!?p> 兩人相處那么久沒有一點感情是完全不可能的,簡寧很珍惜這段友情,這幾個月是她這一生.....不,三生最難忘的時日,她從未過得如此窘迫和艱難過。
飛天的記憶刻骨銘心。
現(xiàn)在太陽出來了,雪漸漸融化,雖然是秋天,但萬物的進化是不可阻止的,嶺南這個多山多樹多植被的地方,會越來越兇險。
下邊的路越來越艱難,簡寧沒有欠別人人情的習慣。
聞言,顧清弦深邃的冷眸一凝,懾人的目光就像一把無形的鎖鏈一眼綁在簡寧身上。
簡寧不自在的抬頭,黑白分明的雙眼看著顧清弦,“多謝?!?p> 她的瞳子靈動有神,清澈如水,如她的人一樣,不做作,不扭捏,爽朗正直。
瘦下來的簡寧容色絕美,像瀑布一樣的的青絲扎成一根麻花辮,被顧清弦送的那根緞帶綁著,垂在胸前。
玲瓏的曲線,呈現(xiàn)出少女獨特的美,宛如一朵含苞的花蕾,靈氣逼人。
“咳。”顧清弦輕咳一聲,收回了視線,“哦,知道了?!?p> 簡寧:???
顧清弦道:“早上我聽到一則在嶺南流傳甚廣的傳說。”
正是無意間聽到這則傳說讓顧清弦心生警覺。
簡寧清楚顧清弦從不說無用的話的性格,她連忙追問道:“什么傳說?”
“傳說,嶺南曾出現(xiàn)過一只九尾妖狐,妖狐美貌驚人,時常夜晚出沒吸食人的精氣供其修煉,此妖狐擅長魅惑他人,更重要的是.....”
顧清弦正色道:“九尾妖狐最常出現(xiàn)的地方便是陽城一百里外的小池鎮(zhèn)?!?p> 小池鎮(zhèn)便是長寧公主失蹤的地方。
聽完顧清弦的話,簡寧心中一沉,道:“就算嶺南這邊的動物進化得如此之快,智商飛漲也成不了精,除非,按照這一的進化速度,除非嶺南幾百年前便開始進化,才能孕育出某些怪物?!?p> 在滄瀾大陸之時,簡寧倒是見過不少魔獸,至于動物成精......只活在傳說中。
“傳說止于傳說?!鳖櫱逑矣煤唽幷f過的話笑道,“本座還想見見傳說中的九尾妖狐,說不準,真有狐貍成精也不一定?!?p> 簡寧:???
“順道?!鳖櫱逑易旖且粡?,“同行。”
簡寧還不知道顧清弦竟然有獵奇心,有人陪她一起走她倒是覺得挺不錯的,關(guān)鍵是顧清弦手藝不錯。
“你確定明曉被豪豬弄走了?”
李扶風的清朗聲音從遠處傳來,他急沖沖的朝簡寧他們所在的方向跑來,俊朗的臉上滿是焦急,他身后跟著三十多個扶風門之人,個個手拿各種武器,都是身強力壯之人。
豪豬不吃人,但是力量驚人,更重要的是,個頭大,還有棘刺。
明曉是李扶風至交好友的親弟弟,他答應了至交會好好照顧明曉,完全沒想到,他在自己出門打獵之時便被野獸叼走了。
更何況,明曉對于扶風門來說至關(guān)重要,若不是靠著他那精明的腦袋,扶風門能不能走到今天還另說。
“鄰里鄉(xiāng)親都看見了,那只豪豬應該是前日我們打的那一窩?!?p> 跟在李扶風身后的壯年男子面上也是愁云慘霧,“平日我們只當這群畜生蠢笨無知,誰知道它竟然知道調(diào)虎離山,趁咱們不在之時偷襲,真是氣煞我也!”
李扶風喘了一口氣,正色道:“找人要緊,自責無用?!?p> “血,門主,前方有血!”
另一個扶風門的人驚叫出聲,他指著不遠處殷虹的血面色慘白,“難道明曉...”
“閉上你的烏鴉嘴!”愁云慘霧狀的壯年粗眉皺起,正色道:“我先上前查探,那么遠都能看到一灘血液,量太大了,絕不是一個少年體內(nèi)所含有的血量。”
作為扶風門的大夫,肇慶很清楚一個少年體內(nèi)含多少血量。
雪地里并不好走,他疾步向前,走了不過一射之地,一柄不知哪里來的紅纓槍“嗖”的從他頭頂飛過,插在他腳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