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過你?!辈虩o生竟然直接承認(rèn),慢斯條理的說道,“你很強,在C級強者中,能勝過你的寥寥無幾,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rèn)?!?p> 被這樣夸贊,龍瀟卻沒有任何驕傲的心思,反而心情沉下了谷底。
“就算你目前身受重傷,實力大打折扣,我也不敢跟你正面相對。”蔡無生搖了搖頭,卻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氣餒的樣子。
“你忘記了一件事。”他臉上帶著嘲弄,緩緩說道,“以往每一次的生祭都是我來操辦的?!?p> 原來是這樣。
“你!”龍瀟勃然大怒,多么陰狠的心思,竟然在數(shù)個月之前,就開始謀劃這一切。
他提刀就要殺過來,然而心臟處卻驟然一痛,猶如被人狠狠的攥住。
這劇痛來自于內(nèi)部,蔓延上四肢百骸,促使他剛剛邁出一步,就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在頭上滴落。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他強忍住劇痛,從嗓子最深處擠出來一句。
就連簡簡單單的說這一句話,都花費了他莫大的力氣。
“桀桀桀?!辈虩o生怪笑一聲,“食心蟲,能夠寄居在人的心臟內(nèi)部,我一聲令下,它就會開始啃食你的心臟,怎么樣,這種滋味不好受吧?!?p> “你!”龍瀟咬緊牙關(guān),嘴里面嘔出鮮血,半晌才擠出了一句話,“蔡無生,我待你不?。 ?p> “嗯嗯。”蔡無生點了點頭,笑道:“所以我會給你一個全尸的?!?p> “說實話,這食心蟲我可是花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它培養(yǎng)成型,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小偉,就是我第一個試驗品,哈哈哈哈?!?p> “什么?”這時卻聽到大門處傳來一聲驚呼,一個美貌女子呆呆的站在那里,臉色煞白,隨即又變得通紅。
正是夜鶯!
“老賊,我殺了你!還我弟弟命來!”她雙目血紅,不管不顧,直沖過來,五指成爪,一爪向蔡無生抓來!
“不要!快逃!”龍瀟驚呼,“你打不過他!”
夜鶯本來就不擅長戰(zhàn)斗,此時沖過去,跟送死沒有差別。
但是她此時已經(jīng)被這個消息沖昏了頭腦,那個小偉是她的弟弟,兩個月前出事死亡,卻沒想到,原來另有隱情,而罪魁禍?zhǔn)?,竟然是組織中的人。
這個蔡無生,夜鶯雖然覺得他整日陰陰森森,但是畢竟是同一個組織的戰(zhàn)友,卻沒想到竟然會下如此的毒手。
“不知死活。”蔡無生冷哼一聲,袍袖一甩,半空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黑霧,化作一條條繩索,結(jié)成網(wǎng)狀,向著夜鶯蒙了過去。
僅僅是剎那之間,夜鶯就被捆了個結(jié)實,惹火的身材更顯得凹凸有致。
“嘿嘿嘿,小娘皮?!辈虩o生的骷髏頭看不出臉上有什么表情,“等我肉體重生,一定讓你嘗一嘗什么叫做欲仙欲死的滋味?!?p> 歐陽越此時目瞪口呆,這幅場景讓他出乎意料,誰能想到,局勢竟然產(chǎn)生了這樣的變化,而他卻無力阻撓,因為,他現(xiàn)在連一根小指都動彈不得。
這時候,蔡無生手指一掐,“時辰到了,幾位,上路吧!”
說著,黑霧凝成的繩索,卷起幾人,將他們放在祭壇上。
祭壇上面有四根血跡斑斑的石柱,顯然吞噬過不少人的生命。
這四根石柱,對應(yīng)著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尖銳無比,有碗口粗細(xì)。
底座上有著繁復(fù)無比的花紋,紋路的槽里面,也有著暗紅色的痕跡,顯然是血液凝固所留。
撲哧!
蔡無生操控著繩索將石柱直插入幾人的腹部,一透到底,血液迥迥從幾人的腹部流出。
這四人分別是,龍瀟,歐陽越,和被蔡無生擒下來的兩兄弟。
他們口不能言,卻能無比清晰的感知到身體的變化,能夠聽到看到一切,偏偏卻沒辦法做出任何的動作。
遠(yuǎn)處的夜鶯無助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卻也是被繩索捆綁動彈不得。
蔡無生緩步走向祭壇中央,口中吟唱著莫名的話語,晦澀而且具有著莫名的魔力。
同時,他白骨森森的手指,也在不斷地結(jié)著印法。
伴隨著他的動作,一縷縷黑氣從他的指尖流出,流淌向祭壇中央,逐漸蔓延包圍。
漸漸的,四人的血液順著石柱流淌下來,染紅了整個祭壇,流入花紋所形成的凹槽,匯聚在一起。
花紋好似在不斷地變化著,流淌著,伸展著,發(fā)生著莫名的變化,令人眼花繚亂。
歐陽越和龍瀟漸漸地感覺到,隨著血液的流淌,他們身體的力量也在流逝當(dāng)中,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
偏偏,他們的意識無比的清醒,周圍的一切都能夠感知的到。
這樣的儀式發(fā)生過數(shù)次,龍瀟的實力也在這短短的幾個月內(nèi)大幅度的增長,進步到這樣的地步。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一切都給別人做了嫁衣。
他終于能夠,深切的體會到,那時候他抓來的人所感受到的那種痛苦,那種無助。
隨著儀式的進行,就好像有著千萬只螞蟻,在啃食著他們的靈魂,悉悉索索,一波一波的劇痛,令他們想要張口大喊,卻叫不出聲。
而祭壇中央的蔡無生,則雙眼微閉,一縷縷流光通過那繁復(fù)的花紋融入他的身軀。
漸漸地,就像是春天到了,枯木也生長出了新芽。
他那幾乎是骨頭架子的身體上面,有著血色的出現(xiàn),變成一根肉絲,又成長成為一塊肌肉,皮膚,頭發(fā),牙齒,這些都逐漸的重生。
一個滿頭黑發(fā),相貌端正的中年人出現(xiàn)在祭壇的中央。
但是力量的輸送仍舊在持續(xù),他的身體不斷的膨脹,長高,再長高。
遠(yuǎn)處的夜鶯,幾乎可以聽到,骨頭生長的聲音。
一丈,兩丈,三丈......還在持續(xù)著。
蔡無生皺眉,他沒想到這個術(shù)法竟然是這樣,只要力量的輸送不斷,他的身體生長就不會停止。
但是這種力量不斷增強的感覺,實在是美妙,他不愿意停下來。
噠噠噠!
有人過來!
夜鶯瞬間反應(yīng)過來,扭頭看向通道的入口。
一個年輕人邁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