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在山壑間,梅風(fēng)雪、易云瀾終于到了老翁谷,山林茂盛的看不見一個屋子,連陽光都難穿透林木上的密葉照在地面。
地上的路堆滿了枯葉,枯葉中還有晚露的水,枯葉長期堆疊在一起已經(jīng)發(fā)霉了,發(fā)出種怪味,樹木也不壯實(shí)。
梅鳳雪笑著道:“一會兒就到老翁谷了,到那兒可以歇歇,讓徒弟備些茶水,都是自家種的”
易云瀾也跟著笑:“多謝梅夫人的款待?!?p> 老翁谷的院子門前,兩扇大門敞開著,地面多了兩個尸體,梅鳳雪總覺得不對勁,上前翻過來兩具尸體。
梅鳳雪開口喊了一聲,還翻了翻那少女的身子:“小畫!”
易云瀾也走到跟前,將玉手伸到少女的咽喉處,搖了搖頭,很冰涼,脖頸沒熱氣了。
在少女的胸口處,插了把鮮血淋漓的小刀,染紅了衣衫,血液流干結(jié)了痂,在少女的身下,還躺著一少年。
梅鳳雪看了看,這是她的兩個徒弟,現(xiàn)在遭遇了不測,沒想到被人殺死在了這里。
梅鳳雪看見了小畫,淚水滴答的往下流,抱著冰冷的尸體,心里的怒火燃燒不盡,才不過數(shù)日不見,少女就變成了冰冷的尸體。
不過是十五歲的孩子,為什么連兩個孩子都不放過,是誰心狠歹毒,下了此手。
梅鳳雪淚如雨落,刷刷的留下了兩行清淚,淚水滴落少女的臉頰上,嘀嗒!嘀嗒!滴落的淚水珠子分散開四濺。
易云瀾懷中抱嬰兒,用袖子緊捂著嬰兒眼睛:“梅夫人還是別哭了,如果讓嬰兒留下陰影,對于未來……”
易云瀾沒繼續(xù)說下去,但是梅鳳雪也明白了,抱起少女,哭啼著道:“此仇不報(bào),我非人!”
兩個弟子死亡,而且還是被人殺死的,這對于梅鳳雪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嗚哇……”
寒少主在懷中大哭,淚水沿著濕透了易云瀾的袖子,易云瀾察覺到衣袖浸濕,忙走進(jìn)一間屋子內(nèi)。
夜色明好,易云瀾陪著梅鳳雪坐在院子里,在石桌上面,擺著稀飯和青菜,一個盤子里,擺著未動過的燒餅。
白天剛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都還歷歷在目,梅鳳雪食不下咽,茶飯難思,淚痕未干,新淚又落,像悲傷的雨水流個不停。
明月皎潔如玉,天空的星星閃爍著金光,北斗七星閃耀,勺子躺臥在天空中。
在陌千鈞的房間,李太守和陌千鈞正在喝酒吃茶,在身旁還有兩個服侍的女丫鬟,一人端茶杯,一人捧茶壺。
陌千鈞倒很自在,今天見過了皇上,變化的光大,讓他來不及訴說當(dāng)年的苦事。
“陌將啊,明日去的地方,可是天雪門,據(jù)說五千多人,在一夜間消失殆盡,這樣的詭異案件,你可有恐慌?”李太守夾了口菜,還沒來得及吃,這時才放嘴里,細(xì)嚼慢咽的品嘗著。
陌千鈞發(fā)眉一皺,俗殺千兵不在話下,但江湖的人士,一俠可殺百兵數(shù)十將領(lǐng),一夜間千人離奇失蹤死亡,的確很詭異。
陌千鈞現(xiàn)在發(fā)覺到,這案子不那么簡單,江湖要掀起的腥風(fēng)血雨比往日要猛烈的多,朝廷高位恐怕都要一一殃及。
“明日看了便知,我殺千人與這相比不值一提,也不知是哪幾派聯(lián)合所做的謀殺案?!蹦扒рx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李太守似有話說,動了一下口還是沒說出來,只是嘆口氣,又夾了一口菜放入嘴里嚼了嚼,咕咚一聲,將要說的話和菜都咽肚子,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上茶”陌千鈞喊道。
兩個丫鬟忙活著,端壺子,往茶杯里倒茶,動作嫻熟,手法巧妙而謹(jǐn)慎,倒完茶后,又退到了一旁站著。
“李太守,還請你詳解一下,這天雪門一案究竟怎么回事,也好方便明天的巡探!”陌千鈞對天雪門一案倒很感興趣,很想知道數(shù)千人怎么消失死亡于一夜間。
李太守抿了口茶,對著陌千鈞道:“實(shí)在詭異,江湖之事,向來恩怨分明,清晰可見,但如今,世道變了!”
李太守本是向往江湖,所以日常也愛查探江湖中事,但如今得值不少小道消息,江湖已變,水火相融。
要知道水火不相容,相融必定會惹出麻煩,現(xiàn)在這樣,遲早要引起天下大亂,老百姓為難,朝廷文武百官著急。
“習(xí)武大會你知道嗎?天雪門十年舉行一次,場面之盛大,武術(shù)之精卒,引得江湖英雄迷戀,想要學(xué)個一招半式。”李太守從事件的開端講起。
陌千鈞聞言道:“莫不是這習(xí)武大會惹的禍,這天雪門的劍法,江湖可有很多門派盯著許久,就是找不到機(jī)會下手!”
陌千鈞對天雪門的劍法,還真的有些耳聞,也知曉江湖并非全是好漢俠義之士,也有些門派對別的門派武功虎視眈眈,恨不得搶過來自學(xué)。
“不是,這次習(xí)武大會,發(fā)出請?zhí)磺Ф啵橇畹茏?,無貼不過門,那些虎視眈眈的,想要拿下天雪門,簡直癡心妄想。”李太守說道。
為了這次的行動,他特意派人查了案子的來龍去脈,以便查探案子所需。
李太守從頭到尾的把案子細(xì)講了一遍,陌千鈞聽的認(rèn)真,不懂的地方還及時一問。
“這案子可真迷離,五千多人一夜消失死亡!”陌千鈞聽李太守講完也有些頭疼。
“是啊,江湖之事,水火已越來越深了,不像開始那樣簡單,只是好漢俠義。”李太守感嘆道。
“明日行一日,后日一日行,須得六七日,才可到天雪門,路途遙遠(yuǎn),還不知有何難等待,你我要多加防備!”陌千鈞手賺茶杯,細(xì)細(xì)把玩著。
“你們先退下吧!明日備好毛巾盆子用品!”
“是!”
李太守令兩個丫鬟退下,時日不早了,也該早點(diǎn)休息,明日早些啟程。
陌千鈞一人在房間,雖比亡牢里住的安穩(wěn)舒服,可卻不大習(xí)慣這生活,摸摸懷中,掏出一個紅色的香囊,握在手里,眼睛里滿是思念和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