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在場人的目光又看向他,巡檢大人又低頭,重新小心地撿起那把刀。
接著正了正臉色,對站在他身旁的一個衙役道:“方捕頭,將這把刀仔細地保管起來;還有這具尸體,不得損毀。”
“是,大人?!狈讲额^走過來,低頭去撿那把佩刀。
臉色也在一瞬間變了變。
這讓沈沐進一步確定,這把刀可能真的應該是錦衣衛(wèi)的繡春刀。
那個臨終前托付自己的青衣大漢可能真是錦衣衛(wèi)中人。
唯有如此,巡檢和劉捕頭,神情才會如此難看。
大明的錦衣衛(wèi)是對所有人都很有威懾力的,包括低層的這些小官吏們。
他們的恐懼感尤甚。
因為他們馬上會想到:能配的起繡春刀的錦衣衛(wèi)就不會是普通的錦衣衛(wèi)坐探,多少也是有點來歷的。
如今這人死在這里了?要是錦衣衛(wèi)上面追查起來,首當其沖的就是負責本地治安管理的巡檢和捕頭。
而且,敢對錦衣衛(wèi)下手的人也絕不是等閑之輩,他們太平縣這下真是太平不起來,沾惹上大麻煩了。
最郁悶的是,他們還不知這些事到底是怎么發(fā)生的,根本不知該從何下手。
于是,那巡檢再次高聲吩咐道:“將那些黑衣人的面巾都去掉,大家都認認,看是否有相熟的面孔?”
“是,大人?!北娢谎靡埤R聲應道。
就在這時,沈沐的胳膊突然被人從后面抓住了。
他直覺地就向回身反擊,好在一瞬間,馬上清醒過來,這已經(jīng)不是前世了,他不再是那個全球通一緝一犯了。
而且,站在他對面的人能看到抓住他胳膊之人,臉上神色卻無什么異常,說明這人對他應該是無害的。
看來,他要慢慢學著徹底改掉前世的一些習慣才是。
于是,他這次身子徹底放松下來,緩緩回身,看向身后之人。
是那個先前他在樹上看到的,跟著大虎和這些衙役一起來的那位氣質(zhì)不凡,相貌儒雅的中年男子。
對方見他回過身來,并沒有馬上松開他的胳膊,而是上下將他一番打量,然后才如釋重負般地呢喃:“沐兒,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p> 沈沐有些懵,不知這男子是什么人?看起來有幾分面熟,難道是原主的某位親人?
但他向來謹慎的性子,讓他不敢輕易搭話。
“沈大叔,大哥這不是好好地在這站著嗎?看把您擔心的?!贝蠡⒁姷狡渌齻€伙伴安然無事,終于緩過神來,這時,忙狗腿地道。
“無期呀,你兒子沒事,你這下放心了吧?!迸赃叺目h尉也伸手拍了拍儒雅男子的肩道。
沈沐這時才滿臉黑線,原來這個長相儒雅,氣質(zhì)看起來有些卓爾不凡的男子竟然是原主和他的爹?
只怪他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再加上白日里見到那個吃白食的馮大,以為這個當?shù)募热灰彩腔旖置娴牡仄︻^子,那應該也長的五大十粗的一幅粗豪的樣子。
誰知這地痞頭子的長相氣質(zhì)竟然如此不俗,這個爹的打開方式有些不對呀!
害的他不敢隨意搭話,不過從這個爹剛才的微表情他可以看出,這個當?shù)碾m然不知為何,就是不愿讓兒子去讀書,可從心底應該還是很關心兒子安危的。
沈無期看兒子的臉色有些怪異,還以為是他今早因為兒子要去讀書的事情打了兒子一巴掌,這孩子現(xiàn)在還跟他賭氣呢?
天知道,他剛才到林子里,沒見到兒子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一地的尸體,心慌的一時之間都站不穩(wěn)了。
要不是,沒看到兒子的尸體,讓他強打起精神來,他恐怕早就跌倒在地了。
自從長子夭折之后,他不能再失去這個兒子了。
好在他剛才在林子搜尋時,沒有走遠,正好聽到兒子的聲音,這才回返。
這個臭小子,看到他來了,還躲著不出來,平白讓他好生擔心,也罷,只要人沒事就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說。
“爹,我沒事,讓你擔心了。”好不容易做了半天心理建設,沈沐才將爹這個字喊出來。
就這樣重新有了一個叫爹的親人,他心中的滋味還真有些不好描述。
“哼!”沈父傲嬌地瞪了兒子一眼,然后目光轉(zhuǎn)向巡檢和那位劉師爺?shù)溃?p> “巡檢大人,劉師爺,您二位看,犬子看守的尸體都在這里了,還有那死去的五人,應該也不是犬子他們幾個這半大小子能傷的,現(xiàn)在這些尸體,由大人和公差們接手,犬子以及這幾個小子我是不是可以帶回家了?!?p> 那位劉師爺和巡檢大人聞言,這時也再次上下打量了沈沐他們?nèi)艘环?p> 這幾個少年整日在縣城里游蕩,他們也是碰見過的,知道他們都什么貨色。
現(xiàn)在身上看起來一點傷都沒有,衣服看起來還算整潔干凈,沒有沾染一點血污,由此可見,不管那五名黑衣人是怎么死的,這三個少年應該沒有說謊,他們的確是爬到了樹上,躲開了一劫。
“暫時沒他們的事了,不過回頭,關于這尸體的情況,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令郎他們配合的,還要找他們問話?!蹦茄矙z大人揮了揮手道。
“這是當然,大人就放心吧,這個幾個孩子的根底大人那能不知道。”沈父恭維道。
也就在這時,一個衙役跑了過來道:
“大人,徐仵作剛才查驗那些尸首,那邊還有一個活的,沒有死的。”
“活的?”劉師爺和夏巡檢聞言,丟下沈沐他們走了過去。
沈沐父子還有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
只一看,沈沐就看出這個沒有死的,就是中毒最深,搶先對自己同伴發(fā)難的那個乙頭。
有個衙役上前還特意探了探那個乙頭的鼻息,回首道:“大人,這個人是沒死,只不過身上受的傷也很重?!?p> “沒死,沒死也好,給他把傷口先包扎一下,別弄死了?!毕难矙z馬上打起精神道。
倒是小貓和牛蛋兩個見狀,不由地向他看來。
他知道他們兩人怕什么,怕的是這個重傷沒有死的人留下是個后患,畢竟,這些黑衣人互相自相殘殺,是他暗地動的手腳。
即使這個黑衣人現(xiàn)在不知道,可萬一要是以后清醒了,推斷出來,咋辦?
公子其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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