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有武還有事要跟伍斌匯報。
“到白水溪這里終于要修一條水泥路了,已經(jīng)在測繪了。我叔告訴我,是鐘書記親自過問的?!?p> 伍斌點了點頭:“有點權(quán)力真是好啊,唉……興,百姓苦,亡,百姓苦?!?p> “今天,鐘書記準備將父親轉(zhuǎn)到我們石塘村去住了,說是要省幾個錢。不過明天如果他繼續(xù)買茶水的話,那就要12萬一壺了?!眳斡形湔f,“他今天已經(jīng)付了6萬4一壺的茶水錢了?!?p> “嗯,多幾個這樣的顧客就好了,一個人就足以養(yǎng)活我們啊?!蔽楸笳f。
呂有武有點急:“可是……我真有點怕呢?!?p> “怕什么?我宰他宰得太狠?讓他懷恨在心?”
呂有武點了點頭。
伍斌很能理解,封建余孽留下的官本位思想在農(nóng)村人的心里是根深蒂固的,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那種鄉(xiāng)長出行比總理的排場還大的笑話了。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先去吧。”伍斌說。
他現(xiàn)在的心思可全在釀酒上,這“上甑蒸熟”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拌曲裝壇”、“發(fā)酵壓榨”、“澄清陳釀”。
九叔已經(jīng)開始了第二步的操作,將米飯倒在竹席上攤開冷卻。
呂有武一愣,他可真是沒想到伍斌竟然這么穩(wěn)得住,其實那鐘書記在受煎熬,同時也在反向煎熬伍斌的。
就算是呂有武這種相對的局外人,但是因為忠心于伍斌,都感覺到很難受的煎熬。
但呂有武畢竟也是個練內(nèi)家拳的,而“練心”也是日常的課,見到伍斌之后,受他那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影響,慢慢的,他也沉靜了下來,覺得伍斌的處理是最正確的。
不管他是誰,仙劍茶莊的規(guī)矩就寫在那里,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這鐘書記是否挺得住,是否熬得過去,又與他有何干系呢?既然他愿意花這大價錢,自然說明這仙劍茶是值得的。
……
九叔一邊攤開糯米飯,一邊說:“已經(jīng)不燙手了,可以撒紅曲了?!?p> 于是伍斌立刻像孩子一樣跑過去,為他打下手。
九叔撒了一次紅曲,翻動了一次,再撒了第二次紅曲,用曲量為米量的6~7%,并拌和均勻。
他一邊干活,一邊跟伍斌說話:“小斌,我知道,現(xiàn)在你能做大事了,有些事情啊,按理也不用我說什么,但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伍斌面無表情,好像不明白九叔在說什么,待那紅曲拌和均勻了,他才說:“世上的因果機緣,半點不由人的。當(dāng)我覺得機緣未到,那就再熬熬唄,反正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就做這個惡人咯?!?p> “你覺得那姓鐘是個貪官?是個惡人?”
“那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紀檢部門的,也不是司法部門的,只是姑且這么想著,姑且再看看?!?p> 九叔感覺伍斌的話有點高深莫測,他也懶得打啞謎,直接問道:“那你真的不準備幫他了?”
“怎么說呢?只是因果未嘗夠,所以機緣也就不會來?!?p> 九叔覺得伍斌這話充滿玄機,隱隱有主宰人命運的模樣,不由擔(dān)心起來,這孩子會不會太傲氣了,太剛易折啊。
“九叔,別扯那些了,溫度好像是降下來了呢,我們抓緊時間入壇吧?!?p> 九叔摸了摸米飯,點了點頭,按每100千克原料加靈泉水160~170千克的比例,同拌曲后的米飯裝入酒壇內(nèi)攪勻后加蓋,靜置室內(nèi)讓其自然糖化。
做完這些之后,九叔抻了抻腰,帶著疲倦的笑容:“還別說,小斌啊,我對這次的酒很期待哦。不過這酒釀成之后,你準備還是搭在茶樓里賣嗎?”
“那沒有。我準備再開酒莊。酒莊我準備不放在茶樓這邊,而是在我們白水溪左手邊修一座新的園子。大的四合院的那種結(jié)構(gòu),周圍用長廊連起來,中間是天井,可以做綠化和假山……”
順著伍斌的說法,九叔腦補了一下,感覺那是一個大規(guī)模的工程?。骸罢漳愕脑O(shè)計,這比我們白水溪現(xiàn)有的建筑還要多啊,沒有一百多萬做不起來吧。你準備依舊用木結(jié)構(gòu)的房子?”
“那不了。木結(jié)構(gòu)還是太脆弱,一把火過來防不勝防,所以我決定采用框架式結(jié)構(gòu),鋼筋水泥還是耐操一些。投入大是肯定的,我也沒說現(xiàn)在就搞。更何況,九叔,你覺得就憑著這一點點的米酒,我們就能做成酒莊了?”
“嗯,那倒也是。起碼還得來點烈酒?!?p> “那卻也不。我不要這里成為酒鬼呼喝之地,也許,下一步我們就搞些紅酒出來吧,九叔,你對這個擅長嗎?”
九叔笑:“那肯定不差,這個好,紅酒更高端一些,來錢更快。不過我們茶樓要想盡快賺到大錢來搞建設(shè),還需要多幾個像鐘書記這樣的金主啊?!?p> “嘿嘿,讓他吃點苦頭,冤枉的幾率很小很小啊?!?p> ……
第二天,鐘書記真的化了十二萬替老父買了茶水。
這事已經(jīng)鬧得很大了,仙劍茶樓幾乎是人人皆知。
果然是貪官,果然是有錢人。一個縣高官,坐擁幾千萬不算稀奇。
諸如此類的猜測,在大家心中慢慢蔓延。
但鐘書記在這一天的傍晚,再次找上了伍斌。
這一段的煎熬,真的熬去了他許多的銳氣。他不再是那個一呼百應(yīng)的縣太爺,他也有求不得的東西,他只是個癌癥患者的兒子,為了救治自己的父親費盡了心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難以為繼。
他找伍斌,第一句話說的竟然就是:“伍老板,我實在已經(jīng)負擔(dān)不起你這巨額的茶水費了,能不能申請打一個折扣呢?好歹我在你這也消費這么多了,總得有個優(yōu)惠價吧。”
“那你為什么要化如此大的代價為你父親買茶水呢?”
“因為喝了這茶水,他感覺舒服很多,痛苦都沒那么強烈了,甚至不依靠DLD都能挺過一晝夜了,我想這仙劍茶即使不是什么靈丹妙藥,那也差得不遠了?!?p> “呵呵,你可是黨員,也信什么靈丹妙藥么?”
“事實勝于雄辯啊?!?p> “可是即使打了折扣,在這隔天翻番的機制下,你還是堅持不了多久啊?!蔽楸笳f。
“盡人事看天意,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本來老父也有醫(yī)保,可是這種茶水費是報不了的啊。唉……”
“連你都覺得報不了,那換作普通百姓,就更難了?!蔽楸笙氲膮s是別的。
鐘書記卻糾正他說:“那可不一樣,我做事,千萬雙眼睛在看著,而別的人,也許就會不惜一切作假,搞不好還真能報銷了呢。”
“那鐘書記還是更愛惜你的自己的羽毛啊?!?p> 雖然沒有明白地說,但伍斌這話的意思是明顯在譏諷他,認為他把官帽看得比自己老父的命還重要。
鐘書記依然沒有動氣,只是語氣稍顯嚴厲:“也不是愛惜自己頭上的烏紗帽,而是有些事情確實不可為。因為有些事如果我來做,其后果則更為嚴重,在社會上造成的影響更加惡劣!”
小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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