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所長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縣公安局的局長打來的。
“張所長,今天你那邊是不是拘留了一個叫唐江陵的?”
局長的語氣倒是平和得很,但是張所長聽著有點如雷貫耳的感覺,因為局長怎么知道他拘留了一個叫唐江陵的呢?一個小小的保安他怎么還會親自過問呢?難道說,剛才伍斌真的打電話給了上面的巨頭?
“是的,局長。這人涉嫌蓄意傷害,正準(zhǔn)備審呢?!?p> “你做完筆錄之后,先把人放了?!?p> 張所長好為難,雖然他感覺自己可能是踢著鐵板了,但總是有點不甘心:“局長,他傷了很多人,而且證據(jù)確鑿,就這么放了萬一跑了怎么辦?”
局長那邊語氣一下重了:“如果跑了,那你來抓我進(jìn)去頂數(shù)好了!”
“局長,您言重了,那我哪敢?你再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呢?!?p> “那你就放人!我告訴你,這不是我的意思,也是上面的意思。”
張所長不知道上面是哪上面,但是他很清楚,光一個局長他就吃不消了,還有上面,那他還不被虐死啊。
“是,那我馬上放人?!?p> “嗯,你先讓人取保候?qū)徛?,保證金你按照規(guī)矩收就是。還有,你的調(diào)查也可以繼續(xù),只是你一定要保證公平公正,我跟你說啊,不偏不倚的態(tài)度很重要,我希望你別搞錯狀態(tài),作為執(zhí)法人員,不要有先入為主的態(tài)度?!?p> “謝謝局長提點,我明白的,一定照你吩咐的辦?!?p> 如果局長話說到這份上,張所長還不明白,那他就是個棒槌了。
他放下電話,馬上找到伍斌,那態(tài)度頓時就變了,臉笑得就跟一朵殘菊似的:“伍老板,剛才搞錯了,唐先生這邊,你可以先領(lǐng)回去。只不過,這些天不要離開我們鄉(xiāng)鎮(zhèn)就好了。因為調(diào)查還是會進(jìn)行下去的,畢竟有那么多的苦主嘛。希望你理解啊,我們也挺不容易的?!?p> 張所長做得更徹底,根本就沒提什么保證金的事了,既然要放人,不如再多送一個順?biāo)饲椤?p>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伍斌這一刻卻真的很想打他,這世界到底怎么了,難道上面不認(rèn)得人就是一種原罪呢?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地先逮起來,而一旦上面有人罩著,那就可以無視律法隨便放了?
但他嘴頭卻說:“那就多謝了。其實也并非完全搞錯,我們的保安確實是打了人,但據(jù)我的了解,是出于自衛(wèi)才還擊的。”
“是自衛(wèi)嗎?那有沒有什么人證?”張所長主動說,“如果能夠找到人證,那這事情就好辦得多了?!?p> “我們的一個員工,用手機拍下了事發(fā)經(jīng)過,到時候你可以來取?!?p> 張所長一聽,立馬說:“那還等什么,太好了,只要有這個視頻證據(jù),事實不就一清二楚了,我現(xiàn)在就去取吧?!?p> “那不必麻煩你走一趟了,我現(xiàn)在讓她發(fā)視頻過來,你留存一下就可以了?!?p> 他立馬打了個電話給雷依依,然后彼此加了微信,雷依依就把事發(fā)的過程用視頻發(fā)了過來。
張所長看了那視頻,發(fā)現(xiàn)果然是那些民工先行鬧事,沖撞仙劍茶莊的人,然后唐江陵才果斷出手,三下五除二將所有人撂倒在地。
果然是自衛(wèi)還擊啊,沒想到事發(fā)現(xiàn)場還有視頻流出,張所長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如果真的弄出什么事情來,或者屈打成招,這視頻一流出來,局面肯定要反轉(zhuǎn),那自己真的是弄不好得脫警服的。
張所長將視頻留存了,然后說:“伍老板,有了這視頻,這些人尋滋鬧事的證據(jù)確鑿,我還要將他們的老板逮起來!”
雖然局長讓他態(tài)度不偏不倚,但他不是傻瓜,知道站對立場的重要性,這樣都能反轉(zhuǎn),他還有什么理由相信楊自強那所謂的富豪呢?
伍斌沒有吱聲,辦了手續(xù),跟唐江陵一起離開了鄉(xiāng)派出所。
路上,伍斌問唐江陵:“唐掌門,這次如果這些派出所的人對你嚴(yán)刑逼供,你會不會讓我背黑鍋???”
唐江陵笑:“難怪你急著撈我出來,是不是生怕我背叛革命啊?”
“嗯?!?p> “那我肯定讓你背黑鍋,好漢不吃眼前虧嘛。不過等我出來,我會讓他個鳥派出所雞犬不寧!”說到這,唐江陵眼中暴綻出一絲狠辣的光芒。
“最好還是不要跟專政工具對著干吧?!蔽楸髣竦?。
“哼,這些烏合之眾,我還真沒放在眼里。何況對付他們,真有必要使用武力么?稍微動點關(guān)系,這些家伙的前程就毀了。我們練武之人,如果不懂四兩撥千斤,那還怎么混得下去?”
這唐江陵可是明白人啊。
伍斌兩人打了個的士,車開到岔路口那就停了下來,因為楊自強的工人將磚石沙土堆在道上,人為地造成了此路不通的現(xiàn)狀。
一般來說,那些慕名而來的客人,到了這里發(fā)現(xiàn)此路不通,很多就打道回府了。
此時前方也有一輛車,上面下來一光頭的女人,叉著腰肢破口大罵:“我X他媽的XX的,這什么鳥人,修個破房子還能把路給堵了,這路是他家的么?姑奶奶我今天要不把這鳥毛揪出來揍一頓,我就不姓尹!”
一邊說,她一邊拿出電話來:“喂,是我,尹麗川,嗯,什么事?姑奶奶當(dāng)然有事了,那個云龍縣歸你管么?”
她打的是新安市的交通局李局長。
李局長莫名其妙的:“云龍縣?你去哪干嗎?那里霞光鄉(xiāng)有個茶莊,最近很有名,你不會去喝茶了吧?真會湊熱鬧啊?!?p> “就是來喝茶,可是有個鳥毛修個房子竟然把路給堵了,你都不管嗎?”
李局長無語了:“這個你直接報當(dāng)?shù)毓膊块T啊。是不是有刁民堵車亂收費?”
“問題是沒有刁民啊,我連個毛都沒看到,就是一堆沙土把路給堵了!”
……
李局長:“那你稍安勿躁,我打個電話了解一下情況。現(xiàn)在肯定是不能通路了,你還是改天再去吧?!?p> “我為什么要改天?我現(xiàn)在就去,沒有車我不知道走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