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打造的神兵各有千秋,損壞任何一把都是可惜,依老夫之見,這場比賽,不如打成平手如何?”大長老沉默良久,開口出聲。
他這么提議,其實是有一定道理的,畢竟張冶鍛造的飛劍,工藝水準上戰(zhàn)勝了尹文斌,但若純粹比堅硬,張冶的翡翠劍必然不是其對手。
各讓一步,打成平手,是最好的結局。畢竟,大長老心心念念的下品仙石,也不用擔心落到天兵閣的手中。
當然,以元嬰老祖的身份開口說這個話,已然自降身份,若是再不給面子,恐怕就會徹底得罪這大長老。
尹文斌考慮一下,但他顯然不準備給大長老面子,說道:“天兵閣的人,要么勝,要么敗,從來沒有平手之說!”
尹文斌把天兵閣幾個字咬得很重,雖然他只是天兵閣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金丹弟子,但這是一場關乎顏面的對決,若是尹文斌和張冶打成平手的事情傳回去,那他就別想在天兵閣混了。
尹文斌半點面子都不給,這把大長老得罪得不輕,殺氣噴涌:“想用天兵閣壓我?信不信老夫一掌就能要了你的命!”
“大長老身為元嬰高手,殺我易如反掌。”尹文斌背負雙手,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不過晚輩的師門向來護短,若有門內弟子被欺負,必然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若不小心波及到靈臺宗,那就是晚輩的過失了……”
尹文斌陰惻惻的笑著,身為一流宗門的弟子,自然有底氣和家大業(yè)大的元嬰老祖叫板。
“你!”大長老勃然大怒,他恨不得一掌就拍死尹文斌,但不得不顧慮天兵閣的事后報復,萬一也用相同手段對付靈臺宗弟子怎么辦?家大業(yè)大的,自然不能像散修那般光棍。
就在此時,張冶上前一步,說道:“大長老,我也不同意打和。”
尹文斌不想打成平手就算了,沒想到張冶也要繼續(xù)比賽,這讓大長老氣惱不已,他費盡心思,甚至不惜名聲以大欺小,準備化解這場比斗,沒想到張冶自己卻往火里跳,拉都拉不住。
“算了,我不管了!”兩個人都想繼續(xù)比拼,大長老只好憤憤作罷,琢磨著等會兒張冶輸了仙石,自己找尹文斌交換是一樣的,說不定比張冶這個鐵公雞還要好說話。
當然,這只是大長老的抱怨罷了,他還是希望張冶能贏。
尹文斌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冶,說道:“敢和我繼續(xù)比拼,倒是勇氣可嘉,不過,勝利終究屬于我。”
尹文斌說完,仿佛為了示威,從乾坤袋中抓出一把中品法器的飛劍,用剛剛打造的上品法器,一劍砍下。
那熠熠生輝的中品法器,就像豆腐一般,被上品法器瞬間斬作兩斷,切口光滑,可見上品法器的鋒利……
眾多修士倒吸一口涼氣,雖說上品法器斬斷中品法器沒有什么,可關鍵在于,這是沒有動用靈力的情況下,單憑飛劍本身的鋒銳!
另外,尹文斌毀掉一把中品法器,眼睛都沒眨一下,不愧是天兵閣的弟子,財大氣粗!
一眾修士將目光看向張冶,他們現(xiàn)在越來越?jīng)]信心了。
張冶可沒有那么腦殘斬斷中品法器示威,況且,他手上也沒有中品法器,只是說道:“行了,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趕緊比試完,我要關門了?!?p> 尹文斌見張冶不敢試劍,更顯得輕蔑,說道:“既然張老板著急關門,那我們就開始吧!”
尹文斌頓了頓,眼中有一抹陰謀:“張老板,為了公平起見,我們拿著自己打造好的飛劍相互撞擊,不得使用靈力,一直到某一方的飛劍破損,完好者獲勝,如何?”
這場賭局,不比飛劍的品階,反而比誰更堅固,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現(xiàn)在要求雙方持劍互砍,更是不公。
張冶看起來只是煉氣期的小修士,而尹文斌可是金丹修為,金丹高手不管體能還是劍術都高出煉氣修士不少,在劍術和力量的加持下,尹文斌獲勝的概率又大了許多。
大長老眉頭一皺,上前說道:“欺人太甚,張冶,我?guī)湍闫磩Γ ?p> 大長老身為元嬰高手,劍術和體能又比金丹修士高出不少,尹文斌想要仗著修為欺負人,大長老豈能坐視不理?
不過張冶搖了搖頭:“多謝大長老好意,不過,我想親手砍斷他的劍!”
尹文斌忘了大長老這一茬,本來聽他說要幫張冶試劍,心中嚇了一跳,但現(xiàn)在張冶說要自己上場,心下大定,笑道:“沒錯,只有自己上場,才能感受到勝利的快感!”
大長老見張冶這么固執(zhí),嘆息一聲,已經(jīng)不想再說什么了。
張冶和尹文斌面對面站定,尹文斌忽然說道:“對了張老板,不知你鍛的飛劍,可有起名?”
不等張冶回答,尹文斌沾沾自喜道:“剛才我給自己的飛劍想了個好名字,就叫屠戮靈臺,你說,是不是格外霸氣?”
屠戮靈臺幾字一出口,在場修士紛紛怒罵出聲:“尹小兒,竟敢不把我靈臺宗放在眼中!”
“信不信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尹文斌故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倒是忘了靈臺宗也有靈臺二字,罪過啊,不過就一把劍的名字罷了,堂堂靈臺宗,不會這點肚量都沒有吧?”
金丹修士們氣炸了肺,就要動手,但大長老攔住了眾人,繼而嚴肅說道:“靈臺宗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不過,老夫回去就發(fā)函天兵閣,倒要問問天兵閣的家教!”
大長老這話,已經(jīng)屬于強烈譴責了,但尹文斌不置可否,就憑靈臺宗這樣的三流小宗門,天兵閣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就在此時,張冶出聲道:“好巧,我也給飛劍起了四個字的名字。”
尹文斌眼中有一抹譏誚,問道:“比起我的屠戮靈臺如何?”
“不敢說比閣下的起名霸氣,畢竟,張某學識粗淺,想的都是些粗鄙的詞匯,但也別有滋味?!睆堃庇行┳灾t的說道。
“哈哈,張老板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尹文斌也覺得這些鄉(xiāng)下人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但如何別有滋味,還是有些好奇,繼續(xù)問道,“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這把劍,叫做吊打天兵?!睆堃庇行┎缓靡馑嫉臉幼?,“用的都是些下三濫的詞匯,倒是讓諸位見笑了……”
吊打天兵?下三濫的詞匯?
“好一個吊打天兵,好一個下三濫的詞匯!”在場修士只覺得出了口惡氣,拍手稱快。
大長老也在一旁,捋著胡須,滿意的嚼著這幾字,就像在誦讀膾炙人口的詩篇一般,滿口生津。
而尹文斌,面色鐵青,他前面起名屠戮靈臺,含沙射影;張冶隨后就來了一個吊打天兵,意有所指,畢竟尹文斌就是來自天兵閣的啊!
“口出狂言!”尹文斌勃然大怒。
“呀,倒是忘了天兵閣也有天兵二字,罪過啊,不過就一把劍的名字罷了,堂堂天兵閣,不會這點肚量都沒有吧?”張冶也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把尹文斌先前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更是讓眾人大呼過癮!
“張老板除了鍛劍,我最服的就是他的一張嘴!”
“哈哈,也不想想,誰能在鐵公雞這兒撿到便宜?”
尹文斌面色猙獰,只覺得胸中有一口氣憋得難受,他咬牙切齒道:“伶牙俐齒,倒要看看你的飛劍,是否也和你的嘴一樣犀利!”
“張老板,接招!”尹文斌舉起飛劍,也不管張冶是否準備好,全力砸了下來,雖然沒有動用修為,但金丹修士本身的力量也格外恐怖。
尹文斌的劍,籠罩著張冶,他這么做,既是想擊潰張冶的飛劍,更是想將張冶一舉斬殺!
“張冶,讓開!”大長老發(fā)現(xiàn)了端倪,出聲提醒,同時身法一動,準備上前阻攔。
但張冶沒有躲避,只是舉起手中的飛劍,橫刃格擋。
尹文斌眼中有一抹得意,大長老雖然趕來阻攔,但肯定來不及。至于擋在張冶身前的飛劍,在他眼中更是不堪一擊。
吊打天兵?笑話!屠戮靈臺,即將成為現(xiàn)實!
尹文斌的劍,如他預料的那樣,一點阻礙都沒有,直接穿過了張冶的劍,他使勁一劃拉,準備把張冶劈成兩半,不曾想,這一揮擊,手中一輕……
尹文斌愣住了,為什么,手中的劍只剩半截?
難道……不僅是尹文斌,連大長老也反應過來,剛才兩劍交擊,本以為張冶會連劍帶人被斬作兩斷,不曾想,尹文斌的劍反而被切成兩截。至于尹文斌感到一點阻礙都沒有,更說明張冶的劍,鋒銳到了極致!
“翡翠鐵,怎可能如此鋒利?”尹文斌身為經(jīng)驗豐富的鍛造師,剎那明白了問題所在,張冶的劍能切斷自己的劍,非其堅固,完全是靠其鋒銳!
就好比說,人能折斷利箭,但利箭亦能殺人。
當然,尹文斌鍛的劍,除了堅固,也是鋒利無雙,卻沒能給張冶的劍留下一道口子,就斷作兩截,世上不該有如此鋒利的劍,或者,不該有鍛造出這等寶劍的人!
還沒等尹文斌回過神,張冶一劍掃出:“該我了。”
他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特別是尹文斌這種想要殺他的人。
尹文斌大驚失色,當即后退避讓,于此同時,拿著斷劍迎擊!
鏘的一聲,毫無阻礙,斷劍再次斷開,伴隨著幾根血淋漓的手指墜落地面,尹文斌捂著右手,仰天嚎叫。
張冶持劍而立,笑意森然:“吊打天兵,果然劍如其名!”
時間海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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