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第一天,艾亞利達斯主城下起雪花,傭兵公會的暖爐燃燒樹林劈砍運來的木柴,隱藏的強者無聊地警戒秩序,突然覺察到什么而看去。
鋒利的目光鎖定角落,那里盤坐一名金色頭發(fā)的年輕魔法師,體內(nèi)的法力源散發(fā)膨脹的魔能,在周圍形成一般職業(yè)者看不見的波紋。
強者的懷疑消失,轉(zhuǎn)頭繼續(xù)警戒秩序,因為這只是一次平常的晉升,不過晉升的魔法師是這里的熟客。
“中級!”
此時,我疲憊不堪地睜開眼睛,滿頭大汗,但心里極其高興,多虧了冥想法典的幫助,晉升的時機恰好。
“還行嘛,我原以為你這個魔法師永遠是低級的呆瓜呢。”
不一會兒,棕色短發(fā)的盜賊抱著一籃子水果從公會后門的儲備庫走出來,看見我激動的背影,開玩笑的說。
這個盜賊自然是陪同我在傭兵公會度過好幾個月的妮拉,冬季嚴寒的天氣下,新鮮的水果只有在恒溫的儲備庫借到,現(xiàn)在是正午,到了進餐的時候。
“請不要用呆瓜這個詞,貴族侮辱貧弱平民資質(zhì)的形容很容易招惹人。”
我用法袍擦拭汗水,說著,伸手抓出籃子里的幾顆草莓塞進嘴,肚子才停止咕咕叫。
“不知道為什么,用這個詞來羞辱西諾爾的話,我一點罪惡感都沒有?!?p> 但是,妮拉使勁憋著笑說,被我盯了一眼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和妮拉的現(xiàn)在關(guān)系怎么樣?大概就是挺好的朋友吧,每晚她都會嗜酒,雖然在男魔法師眼里,這點點葡萄酒恐怕連小孩都灌不倒,但妮拉每次喝一點點就開始滿口醉話,趴在桌上給我講故事。
有的是回憶,有的是幻想,于是我們成了葡萄酒下的朋友,漸漸白天的交談也變多,我慢慢發(fā)現(xiàn)妮拉其實性格算最活潑的,仿佛有說不盡的話憋在嘴里,雖然大多數(shù)是嘲笑我的。
“大家的修煉都怎么樣了?”
我填飽肚子后,轉(zhuǎn)頭問。
畢竟這幾個月都沒敢走出傭兵公會,冷落了安伊露她們。
“大家都過得非常好,莉和菲亞米娜小姐正在攻克修煉的門檻,安伊露進修魔藥師中級資格的課程特比較辛苦,但拜托我給你一個大禮?!?p> 妮拉說完,從腰包掏出一支色彩鮮艷的藥劑瓶子,里面流淌著沙粒,在陽光的微弱射線中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好像是不錯的東西。
“這是什么?安伊露的小禮物?”
我接過妮拉手中的藥劑瓶子,很驚奇地問。
“長頭發(fā)!安伊露告訴我說某個人晚上經(jīng)常掉頭發(fā),可能過幾年就要掉光了,所以在魔藥師工會著名的教授指教調(diào)和胸毛狒狒愛吃的食物,只要你吃了,頭發(fā)就能像狒狒的胸毛……哎!你跑什么?”
妮拉笑嘻嘻地解釋說,結(jié)果看到魔法師逃命似的跑出門,喊了幾聲,才偷偷露出壞笑,原來他還掉頭發(fā)。
下午
XC區(qū)積雪的馬路,來往的商販都特別少,冬季沒什么生意可做。
我從傭兵公會慌慌張張?zhí)映鰜恚鲋患疑啼伒膲Ρ诖瓪?,再摸了摸腦袋,幸虧濃密的金發(fā)還在,沒想到安伊露早早注意到這個秘密。
“過來……”
一陣熟悉的聲音在腦海回蕩,我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打掃的商鋪老板,運貨的商販,鏟雪的平民,似乎除了我之外,誰也聽不見這個聲音。
這讓我肯定了猜疑的答案,悄悄走向左邊一條陰暗小巷,消失不見。
艾亞利達斯是繁華的主城,擁有四通八達的街道,而錯綜復雜的陰暗小巷更加多,腳下便是其中一條。
踩著殘留的積雪,頭頂?shù)年柟獗晃蓍苷谘?,陰暗的骯臟地帶,幾只被遺棄的流浪貓在黑幕中盯著我。
“一年不見了,布諾圖塔。”
我忽然停下腳步,暗紅瞳的雙眼看著前方的灰袍身影,平靜地說。
果不其然,這個神秘的商人永遠摸不透行蹤,但總會及時現(xiàn)身,比如我還債的時候……
灰袍覆蓋的身影始終沒有露出半點面目,只是飄浮在陰暗的巷子里等待。
“100金幣?!?p> 我從法袍里掏出一袋金幣,朝著布諾圖塔拋去。
半空中拋飛的一袋金幣落到了布諾圖塔頭頂,沒有繼續(xù)砸下,而是靜靜懸浮著,然后飄進它的衣袖內(nèi)。
“完美誠信的客戶,說吧,你想要什么樣的新血脈。”
布諾圖塔收納100金幣后,終于開口說話。
“中級的魔獸,犀角獸的血脈,要多少金幣交換?”
我利索地說,在冥想修煉期間,我曾經(jīng)去六芒星高塔的大圖書館里翻閱魔獸種類的資料,特意選了幾樣強壯血厚的大家伙,其中犀角獸可謂名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