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交手范圍越來越廣,不時有人冒出來從后面出手,想要偷襲史艷文,藏鏡人,都有人分別出來攔住了出手的人,就算偶爾有人無人攔截,也被兩人順勢一掌擊退。
原本兩人對決的場面頓時變?yōu)橐粓龃蠡鞈?zhàn)。
連剛剛一起行走的陳二慢也加入期中了,顯然他是暗中加入人群前來接應(yīng)史艷文的。
莫離騷看著場中的亂戰(zhàn),隨即退去,選擇了一出高峰,觀測著幾人的戰(zhàn)場。
至于場中人物,他只認(rèn)得史艷文,藏鏡人,其他人不認(rèn)識,不過都是名動一方之人,在場的自然有人認(rèn)識。
莫離騷這會也來不及抓人問他們名字,而是在窺探著藏鏡人安排的圍殺以及后路。
中原必定是史艷文的主場,藏鏡人一方雖然設(shè)下圍殺,但也就今夜。
今夜若是殺不了人,天明之后,作為中原的過街老鼠,藏鏡人真能安然無恙撤下去嗎?
莫離騷此時盯上的是藏鏡人一方一個使劍的劍客。
在莫離騷奔逃之際,數(shù)次一道劍氣將他攔回來的人,縱然莫離騷沒有見過那個人,可是對手的劍氣,早已被他牢牢記在心里。
與劍客交手的是一個槍客,一手槍法凌厲異常,劍客吃了武器的虧,幾次想要突進(jìn)到槍客身邊,卻都被逼退了回來。
一柄長槍在對方手中使出了長短如意的變化,更是將一寸長一寸強(qiáng)的理念發(fā)揮到極致,壓得劍客抬不起頭只能左撐又擋,好不狼狽。
好不容易突進(jìn)到使槍之人近身,那人槍往后一縮,人稍稍退上半步,如同毒龍一般又將他逼退。
莫離騷觀察片刻,隨即摸到那人身后十余里的一個小道,途中有一波人埋伏在側(cè),想來不是圍殺劍客之人就是接應(yīng)劍客的。
莫離騷便獨(dú)自在此等待。
十里之外的亂戰(zhàn)持續(xù)到凌晨,也不知道勝負(fù)如何,不過想來藏鏡人奈何不得史艷文,最終只能退去了。
“此路不通!”
莫離騷看著眼前的劍客,持之不敗出鞘,攔在劍客身前。
“看來,前面那一撥人是接應(yīng)你的,攔住了那個槍客,你們的局失敗了!”
“你是何人?”
那劍客一臉狼狽,身上更是又幾處不大不小的傷口,酣戰(zhàn)一夜,不說是油盡燈枯,也差不多了,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xiàn)意外之人,這是書生未曾算到的變數(shù)嗎?
“你在看看我是誰!”
莫離騷在臉上一抹,抹去了所有的易容,露出本來的面具,外面的衣服經(jīng)過內(nèi)力催動,炸成一片一片的碎布,露出那熟悉的紅白相間的衣服。
“莫離騷!”
劍客怎么也沒有想到是莫離騷攔路,還以為對方早就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如果是別人找他報仇,他還能覺得別人乘人之危,可是莫離騷,自己等人的安排已經(jīng)很過分了。
但是能拖延一份,恢復(fù)一點(diǎn)力氣,他就拖延一份,如今他們一方各自散去,這會兒大致都在逃命的路上,一切只有靠自己了。
“你怎么會在此?你身邊的那個叫做炎月的女人了?看你樣子也不像是死在亂戰(zhàn)之中了!”
“偽裝成你們的人混在其中很難嗎?我看史艷文的人可都是藏在里面啊!我猜還有不少人應(yīng)該是你們最近幾年殺害之人的親朋好友吧!”
“書生的計策我們也不大同意,可惜,他要一意孤行,做兄弟的就只有支持了!我們都以為書生肯定是第一個被找上門的,沒想到,很可能我要第一個先走了!”
“書生就是布置這一局的背后之人嗎?不得不說,布局真的不怎么樣!”
這樣的局勢,對于現(xiàn)在的他有些危險,但是再過個五八年的,他單人只劍,一路殺穿!
對于決定高手的圍殺,必定要精兵良將,或者讓決定高手有一個不得不死戰(zhàn)的理由,否則,那就是層層圍殺,一直消磨其氣力,斷其援軍,后路。
在中原,憑借江湖勢力針對史艷文,前些年還好使,這些年越來越難了。
“你小小年紀(jì)就有如此修為,不知師承何人!”
生死危機(jī)之際,對方卻來打聽自己的出處,莫離騷也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心智。
若是換成別的人,還真有可能在看對方必死之際吐露出自己的信息,可惜經(jīng)過穿越者大軍聯(lián)盟的莫離騷卻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以天地為師,以對手為師,我所見的人,所見的風(fēng)景,所見的劍法,最終都化為了我的養(yǎng)料,劍道自然而然的就成了!”
莫離騷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網(wǎng)絡(luò)上看來的他覺得牛逼的話,如果沒有人說過,那就是他自己說的。
沒想到對方既然頗認(rèn)為有道理,若不是如此,他也很難相信有人能交出這樣的徒弟,否則,他們算什么?
人總要為自己不如人的地方找上一個理由,否則如何正視自己。而有什么對方是天才,天資不凡更能讓自己接受自己。
“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以天地為師,以眾人劍法為養(yǎng)料的天才!”
說這話時,他想到了某個在苗疆聲名鵲起的劍道天才,也許只有這等人物才能相互為敵,比如藏鏡人與史艷文,不過那人雖然比眼前的莫離騷大上幾歲,但是論劍道,還真不一定是莫離騷的對手。
“烈陽劍泰全,請!”
烈陽劍泰全一臉鄭重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一個好的對手,難得,他也不想錯過。
“你不逃嗎,要不要在休息一會兒?”
莫離騷看著眼前人,滿是狼狽的樣子,姿態(tài)卻是不改,看著劍就如同看著希望,看著光,劍道就是他的追求,可惜此時兩人敵對,否則他定然好好交流一番,對敵他從不留情。
對方一臉沉默,顯然抱著必死的決心。
那就將之當(dāng)作劍道決斗,這是尊重別人,也是尊重自己,莫離騷收起輕松愜意的神態(tài),轉(zhuǎn)而鄭重道:
“劍雅莫離騷,劍名持之不??!請!”
莫離騷給對方休息時間是因?yàn)樗吹搅谊杽μ┤c槍客的交手,圍殺中對他出手時,明顯留手了,他這是還對方的人情。
烈陽劍泰全是一個義氣之人,他不是書生,所以無論他做什么事,都僅守著自己的原則,以不全之態(tài)對上莫離騷就是他心中的公平,否則,自己這麼多年豈不是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