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這番話看似極有道理,實則破綻百出,不過他并不在乎,因為他最大的依仗并不是這番言辭,頓了頓又道:“那兩處地方我已經(jīng)探明,除了數(shù)量不少的天蛛果以外,還有許多天才地寶。在那里人參、靈芝之類都是極為普通之物。就拿人參來說,年份最低的都是數(shù)百年。”為了加強(qiáng)話語的說服力,蘇璟自懷中取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面赫然躺著一株根須繁茂的人參,看上去沒有上千年,也有七八百年了。
唐子昔頓時瞪大了眼睛,這居然比她以前見過的都要大,怕真的是根千年人參了。都說千年人參是有靈性的,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小孩子或者小動物跑掉。
一想到這根東西會變成一個活物,她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根人參,要不是知道他們在說極為重要的事情,她都要動手搶過來了。
另外二人顯然也極為心動,這人參不比別的,那可是能在關(guān)鍵時刻救命的東西。
許晨蕉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看著人參的目光閃閃發(fā)亮。
說實話,在他心里其實并不相信世間有天蛛果這種逆天的東西,畢竟天蛛草都已經(jīng)夠難得了,一旦被發(fā)現(xiàn)都是瘋搶,那些人簡直毫無理性可言,根本沒機(jī)會結(jié)出果子。
所以,如果真的有天蛛果,別說他們了,估計整個武林都會轟動。
見二人均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蘇璟心中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將盒子遞給了奚老示意他拿過去,這才接著道:“不論二位答不答應(yīng),這一根都算是見面禮?!?p> 許晨蕉看著錦盒沒有伸手去接,神情有些猶疑地道:“真的可以不答應(yīng)?”
蘇璟淡淡一笑,道:“君子一言!”
“好!”許晨蕉不再廢話,直接將錦盒拿了過來,在唐大小姐的驚呼聲中粗暴地扯下一截塞給了江天曉,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中道,“你先吃上一截試試,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p> 江天曉拿著一截人參有些愣神,遲疑地道:“真的要吃?”
“當(dāng)然!”許晨蕉點點頭肯定地道,“這一根必然是真的,料想堂堂小王爺也不至于拿假人參糊弄我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闭f到這里突然轉(zhuǎn)頭沖蘇璟意味深長地一笑,“我說的對嗎?”
蘇璟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承認(rèn),只是淡淡地道:“吃一截試試也好?!?p> 唐子昔根本沒注意到許晨蕉口中的‘小王爺’這個稱呼,只是盯著那截人參心疼得心都在滴血,真是暴殄天物啊,這么珍貴的千年人參,居然被這兩個粗人當(dāng)蘿卜一樣啃。
江天曉本就抱著必死之心,反正左右都是一死,吃上一截又何妨。當(dāng)即二話不說,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截人參塞進(jìn)了嘴里,胡亂咀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
沒多久他蒼白的臉色就開始變得紅潤,本來有些萎靡的精神也在迅速好轉(zhuǎn),到最后他長吐了一口氣道:“果然是千年人參?!边@話說得中氣十足,顯然內(nèi)傷已經(jīng)不足為患。
蘇璟并沒有絲毫意外之色,開口道:“這只是我在外圍隨便挖到的一株,如果想要更多的話,則需要你們自己去找了。如果二位答應(yīng)的話,我只需要兩枚天蛛果,其他的我一概不要?!?p> 唐子昔一聽就急了,這么多好東西怎么說不要就不要了,隨便要一兩株也好啊。她可是惦記著祖母的身子,就想著給她老人家?guī)Щ厝ヒ恢辏s緊一邊給蘇璟使眼色一邊小聲道:“要一株,就要一株!”
就在這時,許晨蕉開始發(fā)問了:“既然你已經(jīng)探明那里有天蛛果,又有如此多的名貴藥材,為什么不干脆自己去?”
這話聽得唐子昔暗暗點頭。雖然這兩個人算是救過她一命,但是涉及到天地靈果,她心中也還是有私心的,自然希望與她更親近的璟哥哥親自去。當(dāng)然,她也想過自己跟著跑一趟,但是考慮到自己那可憐的武功多半是人家的累贅,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蘇璟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有此一問,笑道:“不愧是金牌捕快,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我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否則也不會將此事交與你們?!闭f完他從懷里取出兩個信封交給了奚老,道,“這里有兩封信,你們先看一下?!?p> 奚老走到二人跟前,將手中的信封分別遞了過去。
許、江二人對視了一眼,還是將信封分別接了過來??赐晔种械男殴{,二人均沉默不語。
江天曉的臉色很難看,但是卻沒有一口回絕,只是看著手中的信箋發(fā)呆,神色間隱隱有一絲屈辱感。
許晨蕉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過與之不同的是,他的臉上倒是無奈之色居多。
唐子昔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想看清紙上的字,然而都是徒勞。她不由轉(zhuǎn)過腦袋,將詢問的目光看向負(fù)手而立的蘇璟?,F(xiàn)在她的腦袋里裝滿了問號,有一肚子的問題想要問,但是他們又沒談完,把她急得不停地?fù)咸K璟的掌心以示抗議。
她在這邊抓耳撓腮急得不行,蘇璟卻直接將她的目光無視,只是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對面二人道:“不需要二位現(xiàn)在就答復(fù),給你們?nèi)鞎r間考慮。三天之后我們‘明月樓’見?!?p> “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不嗎?”許晨蕉長嘆了一口氣,道:“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p> 蘇璟抬了抬手道:“但說無妨!”
許晨蕉輕咳了一聲,有些扭捏地問道:“為什么偏偏挑中我們?你就不怕我們有負(fù)所托嗎?”
他自認(rèn)武功并不是最厲害的,江湖上比他高的人比比皆是。而且對方挑選人的條件如此苛刻,他真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到了人家的賞識,而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做。
蘇璟聞言微微一笑,看著二人緩緩?fù)鲁鲆痪涓柚{:“著青裙,入天門。揖金母,拜木公。”
此話一出,二人幾乎同時猛然抬起了頭,目光均死死地盯著蘇璟。
許晨蕉看向蘇璟的目光猶如看著鬼魅一般,一張俊臉上全寫著不可思議。
江天曉更是忍不住失聲叫道:“是你?”說完又立刻搖頭道,“不對,年紀(jì)對不上?!贝藭r他的面部扭曲得可怕,雙拳不停地握緊又松開,顯然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