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蔣離神色一肅,眉峰攏起。
蔣老侯爺這時卻又犯脾氣了,學(xué)著蔣離的樣子雙手環(huán)胸,挑著眉道:“你也別管我是怎么懷疑的?!?p> “外公......”蔣離撫眉,無奈了,只得放軟了聲音道,“您要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來,就告訴我吧?!?p> “你小子先說說你是怎么突然對這事兒上心了的?!笔Y老侯爺看著他道,還是問方才同樣的問題。
蔣離斟酌了半晌,“外公你可得對此事保密。”
“那是自然,我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嗎?”
蔣離摸了摸下巴,瀲滟的眸光流轉(zhuǎn),“唔......大致就是你未來的孫媳婦受累了?!?p> 蔣老侯爺驚怔得張開了口,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句話,“孫、孫媳婦?”
“是啊。”蔣離輕快道,笑得燦爛,“我今年已經(jīng)弱冠,就等著合適的時候讓您老去提親呢?!?p> 蔣老侯爺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甩了甩衣袖,負(fù)著手在室內(nèi)踱了幾圈。
他頓下步子,雙眼如潭,“她是冬至宮變的殃及者?”
蔣離點了點頭,“所以我才來找您探聽當(dāng)年的事,看看有沒有解決之法呢?!?p> “那她現(xiàn)在情況怎樣?”蔣老侯爺?shù)纳裆脸恋?,顯然這件事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她想翻案。”蔣離簡短道,剛說完,果不其然看見自家外公更加凝重的神色。
于是他又問道:“怎樣?”
“棘手。”蔣老侯爺只拋出了這兩個字,又再次在室內(nèi)來回踱起步來。
“外公您剛才說,您知道黛夫人沒有謀害先皇?”蔣離問道,“那您是不是有什么證據(jù)?”
蔣老侯爺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們蔣家從東朝建國起,就世世代代效忠皇帝,不敢有二心。我輔佐過老皇上,也算是看著文帝長大的,那位的事情我也知道一點?!?p> 蔣離坐在椅子上,看著蔣老侯爺花白的鬢邊,在窗外透入的陽光下閃著亮色。
“文帝敦厚善良,天性純孝,是位心懷仁慈的君王,然而他太過醉心于琴棋書畫,城府不深,在政治一途上并非合適的人選,我曾向老皇上諫言道他不適合登基為帝,可還是擋不住老皇上喜愛這樣的兒子?!笔Y老侯爺負(fù)手迎著窗外射入的光線嘆息道,“朝堂風(fēng)云詭譎,天下之事瞬息萬變,東朝需要一位更有魄力的帝王。”
“外公有屬意的人選?”蔣離手指屈起,輕輕敲著椅把手。
蔣老侯爺沉默了半晌,轉(zhuǎn)身慢慢回到太師椅上坐下,“嬴王?!?p> “據(jù)說黛夫人派人刺殺嬴王,是冬至宮變的導(dǎo)火索之一。”蔣離眸色深沉,“可是若黛夫人沒有毒害先皇,那她行刺嬴王的罪名是不是也是被陷害的?”
“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話不能說得那么絕對?!笔Y老侯爺?shù)故鞘种?jǐn)慎,“如果她刺殺了嬴王,而后文帝一死,她就能以幼子為籌碼垂簾聽政,獨掌大權(quán),這是十分順理成章的。”他頓了頓,想想又道,“可問題就出在黛夫人她不可能毒害先皇,先皇正值壯年,皇幼子年紀(jì)還小,就算嬴王死了,對黛夫人也并沒有多大的好處,還有可能會讓她承擔(dān)巨大的風(fēng)險和后果?!?p> “外公還沒回答我,您為什么會認(rèn)為黛夫人沒有謀害先皇?”蔣離提醒老人家道,“我得到的消息中,說先皇身上的毒中了已經(jīng)有兩年了,而黛夫人是調(diào)理他身體的人,也是唯一能頻繁親近他日常起居的女人?!?p> “看來你小子知道的也不少嘛。”蔣老侯爺指著蔣離,臉上的表情又愛又恨,自己這個孫子有顆七巧玲瓏心,若他能入朝為官,只要他愿意那定是可以風(fēng)生水起的,只可惜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兒。
蔣老侯爺嘆著氣道:“黛夫人不可能謀害文帝,是因為她與文帝感情甚篤,別人或許沒看出來,但我與你外婆是不會看錯的,不管她外表如何,但心底里卻是個重感情的人。”
“女人心海底針,多少妻子謀害親夫的事情呀,您二老就憑這個能相信么?”蔣離道。
“別的我也懶得和你說,你小子什么也并不知道?!笔Y老侯爺哼了哼,“文帝是我看著長大的,黛夫人入宮以后,他們二人十幾年的恩怨瓜葛我也看得分明,對于黛夫人我老頭子還是自認(rèn)有信心的,如果她真的下的去那個手,那......那只好算我瞎了老眼了!”
“好好好?!笔Y離投降,對著老爺子道,“當(dāng)年的事,真正的幕后主使我有個猜測,不知道對不對?!?p> 蔣老侯爺瞇著眼睛看他,神色莫測,等著他說出他的猜測。
“幕后主使往往是得利最大的不是么?”蔣離薄涼的勾了勾唇,“將近五年了,哪些人成為了得利者難道還看不出來么?”他看著蔣老侯爺,神態(tài)自若,“當(dāng)年成王在以裴家為首的世家支持下,打的可是‘清君側(cè)、誅妖妃’的名號呢?!?p> “阿離小子?!笔Y老侯爺忽然沖蔣離一笑,今日終于第一次沒有喊他臭小子了,“你真的不打算下水么?”
蔣離擺了擺手,搖頭嘆道:“不了不了,我還是樂得逍遙自在,不想濕了衣服,難受?!庇行┦虑椋鋵嵥皇巧碓诰滞夥炊芸吹们宄?。
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他會是這個回答,蔣老侯爺也并沒有多少失望,他只是看著蔣離問道:“你媳婦兒可知曉這個中關(guān)系?”
“她知道的?!笔Y離點頭。
“不懼?”
“不懼?!?p> “好呀?!笔Y老侯爺一拍大腿,“看來是個有骨氣的姑娘,你小子什么時候把人帶回來,好好交待一下?”
“唔......”蔣離故作沉吟道,“等追上的時候估計就差不多了。”
“臭小子原來你還沒有把人追到手?”蔣老侯爺滿面嘲笑道。
“所以這不是來向您老求助,挖一挖當(dāng)年的事情么?!?p> 玩笑只是須臾之間,過后蔣老侯爺又端起了凝重的面色,手指頭在桌案上敲擊著,“這件事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就會斷送整個蔣家,阿離,我不能輕易拿這樣的事情與你開玩笑,待我好好想想,過些天你再來吧?!?p> “好的,外公?!笔Y離站起,正色道,對著將老爺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鞠躬。
夏忻然
夏忻然:蔣公子還沒有真正喜歡上阿笙呢,畢竟現(xiàn)在感情戲貌似不多?嗯哼?但是在外公面前總得找個借口吧。求冒泡,書評區(qū)求沙發(fā)~(感覺我一直在自言自語單機(jī)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