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雕梁畫棟,紅墻朱瓦,復(fù)雜的水榭走廊依湖而建,曲折蜿蜒,清風(fēng)徐來,趴在石頭上酣睡的女子衣擺隨風(fēng)飛舞。中午到黃昏,她一直沒有醒來,直到夕陽沉入天際,暮色漸漸襲來,女子才悠悠轉(zhuǎn)醒,邊伸懶腰邊打了一個呵欠,轉(zhuǎn)頭看見湖邊的石頭,女子才愣住了神。這里是哪里?再看看自己的手,小巧柔嫩,不像是自己的。她趕忙起身到湖邊看看自己的樣子,還一不小心差點崴了腳,搖擺間看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她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她為什么穿著清朝的服裝!借著湖水看到自己的樣子,蘇瀾驚詫莫名:這個扎著兩把頭的人不是她吧?
在湖邊坐了半天,蘇瀾終于想起來自己姓甚名誰,還有她離奇穿越的原因:一枚墨色的玉佩。唉,蘇瀾嘆了一口氣,終于明白什么叫說多了都是淚了。她就不該好奇去看那勞什子玉佩,好奇害死貓,古人誠不欺我!
早知道,說什么也不去看那什么古代玉佩了,誰知道她會一不小心穿到大清朝來啊,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穿到大唐盛世啊,最起碼,不會因為說話喪命??!再說了,這大清的阿哥,有哪個是省油的燈???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身份,以她的閱歷,看這穿戴也看不出來,萬一,是個宮女什么的,后宮變態(tài)的娘娘那么多,能不能活到明年的這個時候都難說。萬一是個格格,也要命,說不定就被指給了什么人,嫁得好還好,若是嫁的不好,也沒有離婚這一說......怎么想怎么覺得慘???又在湖邊愣了許久的神,蘇瀾忽然想起那枚玉佩來,昏迷前好像看見它飛到自己這里來了,而且,好像還隱約聽見過什么聲音,想起那個聲音,蘇瀾的臉色霎時白了......
“無法鑒別的玉佩?”蘇瀾看著電視上的新聞,起了興趣。新聞上說,考古學(xué)家在修繕清西陵的時候挖出一個墨色的玉佩,竟然無法鑒別玉佩的時間,而且,材質(zhì)也無法確認(rèn),只是外形看起來像個玉佩,才勉強命名為彼岸花玉佩。這枚玉佩雕刻了兩朵彼岸花,花中間有一個圓孔,除了花色別致之外,也沒什么可說的,只是,從古至今,沒聽說過誰把彼岸花戴在身上的吧?這算什么寓意?
不過,新聞上說,xx市要辦一個展覽會,歡迎廣大市民參觀,玉佩也在展示之列,面向全社會征詢意見,如果有人有這條玉佩的線索,政府還有獎勵。蘇瀾記下展覽的地址,打算到時候去看看,她對那塊玉佩挺有興趣的。
時間過得飛快,蘇瀾一早按著筆記本上的記憶去了博物館,按著博物館的指示圖,蘇瀾順利的找到了那塊玉佩,由于來的挺早,玉佩旁邊并沒有人。蘇瀾心頭暗喜,這下可以仔細(xì)看看了。
圍著玉佩看了好幾圈,蘇瀾急的要撓墻,根本看不清楚啊,而且,這玉佩怎么越看越不清楚啊,蘇瀾揉揉眼,她眼睛出問題了?驀地,蘇瀾瞪大了眼睛,真的眼睛出問題了!她看見玉佩變顏色了。原本黑色的玉佩變成了一半紅、一般白,蘇瀾怔怔的想著,好像有一個傳說是紅色彼岸花和白色彼岸花代表死者重生?
蘇瀾驚得退了一步,不會真的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這玉佩可千萬別把陵墓里的東西帶出來了。
心里忐忑著,蘇瀾自認(rèn)為識時務(wù)的要離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一動不能動了。而那玻璃匣子里的玉佩卻突然散發(fā)出一陣強烈的光芒,蘇瀾敏銳的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果然,強光過后,玻璃匣無聲無息的碎成若干塊,碎玻璃四處飛濺,蘇瀾簡直要尖叫了:這可是防彈玻璃?。【瓦@么輕松的碎了!這玉佩絕對有問題。
蘇瀾沒想到,問題還在后面,四散的碎玻璃劃破了蘇瀾的手腕,蘇瀾眼睜睜的看著傷口處的鮮血劃了一道詭異的弧度飛向玉佩,然后,水入海綿一樣,消失不見了。蘇瀾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這玉佩要干嘛?難道真的是要復(fù)活誰嗎?這個念頭才剛轉(zhuǎn)完,就見玉佩紅光一閃,沒入她的額頭,蘇瀾只覺額頭一涼,眼前一黑。
她覺得自己飄了起來,四周都是黑的,只能聽見一些嘈雜的聲音。
“有人昏倒了!”
“玉佩不見了!”
“查監(jiān)控!”
“玉佩是直接消失不見的,監(jiān)控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扯淡!蘇瀾心里狠狠罵了句,你們都瞎??!那玉佩都成精了!
“送醫(yī)院!聯(lián)系家屬”
“病人各器官已經(jīng)衰竭,搶救無效”
“病人蘇瀾,于......死亡”
蘇瀾白著臉,她已經(jīng)......死了?連回去的希望都沒有了。伸手摸了摸額頭,蘇瀾絕望的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異常,彼岸花玉佩,你出現(xiàn)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了把我?guī)Щ剡@個世界?如果,紅白的彼岸花真的代表死者重生的話,蘇瀾看了看現(xiàn)在的自己,也就是說,這個人本身就已經(jīng)死了?
蘇瀾周身發(fā)寒,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這個靜謐的故宮,覺得仿佛有千萬個惡鬼在盯著自己。
“夠了!”蘇瀾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不要自己嚇自己,總會有辦法的。她絕對不要再死一次,絕對不要。
蘇瀾靜下心倚在石邊,腦海里忽然多了很多記憶,蘇瀾苦笑,真不知是有意無意,也許是創(chuàng)傷后的自我保護,原主的記憶中根本沒有自己的死因。不過,蘇瀾也知道了原主的身份。原主的父親謚封端王,名為烏雅青木,原本是個大將軍,鑲黃旗,在平定西北之亂時,死于戰(zhàn)場打掃的一只冷箭,其母聽聞消息,在家中懸梁自盡了??滴趼犅劥耸路浅?,追封大將軍為端王,夫人追封一品誥命夫人,而其獨生女兒烏雅瑾瀾則被接入宮中,由康熙代為撫養(yǎng)。康熙封其為和碩瑾瀾格格,在宮中序齒第七,人稱七格格。進宮大半年,一直長于德妃身邊,由于本身乖巧安靜,頗得后宮幾位主人的喜愛。唉,蘇瀾嘆了口氣,真是紅顏薄命??!
眼見太陽就快下山,呆在湖邊都能感覺到一陣陣涼意,蘇瀾起身,不能在這里呆著了,這么冷會感冒的,這個時代,感冒要喝中藥的。為了自己的身體和味蕾考慮,必須趕快離開。
沿著曲折蜿蜒的回廊走了許久,蘇瀾有些無奈了,為什么偌大的皇宮里連個人都沒有??!再度走了許久,連太陽都下山了,蘇瀾終于聽見了一些人的聲音;“七格格在那里!”蘇瀾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們總算是找到了,怪不得原主死了都沒人發(fā)現(xiàn),照你們這種找人的速度,要不是我自己先走了一段路,等你找到估計人也涼了。
“格格,終于找到你了,你到哪兒去了,奴婢都快嚇?biāo)懒?。”眼前撲過來一張花貓臉,蘇瀾笑了笑,原主的記憶里有這個人,自小陪著她在原來的將軍府后來的端王府長大的丫鬟,名喚蘭巧。這小丫頭人機靈又忠心,對瑾瀾好得很。
“我也不知道,我也找你呢!”瑾瀾表現(xiàn)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乖巧的惹人疼。
“格格,你沒受傷吧?”蘭巧上下打量著蘇瀾,仔細(xì)看了好幾遍才放心,“奴婢就回去給你拿件披風(fēng),結(jié)果走到半路被人打暈了,奴婢醒來就去找格格,找了許久也,沒見到您,奴婢去求了德妃娘娘,娘娘趕忙派了人一起找,總算把你找到了?!?p> “別擔(dān)心,我很好,”蘇瀾撓撓頭,“哦,好痛!”蘇瀾摸著自己腦袋上的包,終于明白原主為什么趴石頭上了。
“格格,怎么了?”蘭巧嚇壞了,“是不是哪里受傷了?”
“頭上有個包!”蘇瀾齜牙,“好疼?。 ?p> “咱回永和宮吧!”蘭巧素來乖巧,眼見自家格格受了傷,只想趕緊回去讓太醫(yī)瞧瞧,可別再出什么問題了,這么長時間找不到格格,德妃娘娘都急壞了,現(xiàn)在又見格格受了傷,只怕會心疼極了。
“好。”蘇瀾點頭,這個時候有個地方歇歇多么重要。
還未到永和宮就看到德妃老遠(yuǎn)迎出來,想來是太監(jiān)已經(jīng)送完了信。
“七丫頭,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哪里難受?出去這么久沒回來,德額娘擔(dān)心死了。”德妃急急迎了上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好沒發(fā)燒???,趕緊進屋,讓御醫(yī)好好瞧瞧?!?p> 蘇瀾一直保持微笑,德妃娘娘沒有給她說話的空間??!剛被送進屋子躺下,御醫(yī)就到了,一番望聞問切后:“稟娘娘、格格,格格身體并無大礙,只需要微臣開服藥,煎了服下,預(yù)防受寒就好。只是格格頭上的傷有些麻煩。依微臣來看,應(yīng)該是受重?fù)羲?,有沒有什么影響,還需要再觀察,微臣同時會開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先服著看看。”
德妃點頭:“李御醫(yī)那就去開方子吧,格格有事兒本宮自會再喚你?!?p> “微臣告退?!崩钣t(yī)收拾了箱子轉(zhuǎn)身走了。
蘇瀾有些不自在,突然沒人說話,她有些不適應(yīng)啊,這里她不熟悉啊,德妃娘娘她也不熟悉??!
“七丫頭,”德妃看著她滿臉疼愛,“頭上的傷還疼不疼?”
“回德額娘,不怎么疼了?!碧K瀾想著原主乖巧的樣子,乖乖回話。
“都是德額娘沒有照顧好你,該多派些人跟著你的,你放心,額娘一定會查出誰是背后害你。德額娘絕對不會饒恕他!”德妃摸著她的頭,淚光閃閃。
蘇瀾鼻子有些酸,德妃跟她媽好像,她看得出來,德妃對她是真的關(guān)心。
“七丫頭,怎么哭了?是不是身上難受。來人,傳......”德妃一看蘇瀾哭了,頓時著急。
“額娘,我不難受,只是覺得好感動,額娘對我這么好?!碧K瀾抹著眼淚。
“傻丫頭,”德妃坐在床邊將她抱在懷里,“你以后都會養(yǎng)在額娘這里,額娘就會把你當(dāng)成親生的女兒來對待。以后,皇宮就是你的家,皇上就是你親阿瑪,德額娘就是你親額娘?!?p> “德妃說的對?!币坏劳?yán)的聲音傳來,二人忙回頭看去。
君心語
就是想寫著樂呵樂呵,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