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刀身手將鐲子接住,放在懷中收好。并沒有要走的意思,轉(zhuǎn)過頭,看向逆長生,眼中的殺意更加濃烈。
此時,逆長生只感覺一陣攝人寒意襲來,讓他脊背發(fā)冷,如臨冰窟。
逆長生不知墨刀為何會突然對他動了殺意,在他印象之中,墨刀雖生性冷漠,卻也不是什么戾氣之人。
“墨小哥,你這是……”雖不知原因,但逆長生卻不得不謹(jǐn)慎對待。因?yàn)樗雷约航^不是墨刀對手。雖然,逆長生對自己的身手有著絕對的自信,但那只限于凡人。而墨刀在他眼中,早已超脫凡人范疇。
“你是仙?”墨刀問道,那力量雖與仙力不同,但也絕不是凡人可以擁有。就算面前的這個老者不是仙,也一定與仙有著某種關(guān)系。
“不是!”逆長生連忙否認(rèn),這個時候,他終于明白,墨刀眼中的那絲殺意,從何而來。
墨刀沒有說話,他在等老者解釋。
“你應(yīng)該是在我算卦時候感覺到了什么,不過那不是仙力,而是它?!蹦骈L生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條項鏈,那項鏈古樸,破舊,卻又有一股說不出的神秘之感。
看著那條項鏈,墨刀忽的感的眼熟,而且墨刀總覺得在那條項鏈上少了些什么。
這是墨刀失憶之后,第一次見到讓自己熟悉的東西。
伸手將老者手中的項鏈握在手中,墨刀的心,猛的一顫。那種熟悉的感覺更加濃烈,似乎這條項鏈本應(yīng)屬于他一般。
幽暗之中,一閃巨大的鐵門,原本有著一絲縫隙,在墨刀抓住那條項鏈之時,那絲縫隙瞬間消失不見。
“能不能把它給我?”墨刀問,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項鏈。
“這……”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這條項鏈可以說是他的全部,沒了項鏈,逆長生便再不能撲卦。本來,如若換做他人,逆長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面對墨刀,他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同其他人一樣,逆長生也是怕死的。
“你在說夢話嗎?”一旁天兒忽的說道,如同看白癡一般看著墨刀。
“天兒,不得無禮!”逆長生呵斥道。
“我可以用這個鐲子來換?!蹦墩f著,又拿出了那個碧綠的鐲子。墨刀并不知道這條項鏈對老者有多重要,但他卻知道,自己手中的鐲子是真正的仙物。
用仙物去換一條殘破的項鏈,墨刀相信,任何人都會選擇前者。
逆長生還未回答,天兒便拒絕道:“不換!”
對于這條項鏈,天兒多少也是知道一些。以往時候,天兒總會纏著逆長生,索要這條項鏈,但每次都被無情的拒絕。甚至連看,都很少讓她看一眼。
僅從這點(diǎn),天兒就能知道,這條項鏈對他的爺爺是多么的重要。
“并非老朽不肯割愛,而是這條項鏈乃家傳之物,實(shí)在是不能送給公子?!弊罱K逆長生還是選擇了拒絕墨刀。這條項鏈確實(shí)是他的家傳之物,但逆長生拒絕墨刀并不僅僅是因?yàn)檫@個理由,還因?yàn)橐粭l組訓(xùn)。
除物歸原主,萬不得遺矢。
更何況,逆長生留著此物還帶有一點(diǎn)私心。
因?yàn)檫@條項鏈會給他帶來一種特出的力量,讓他可以窺天,窺人,窺物。
讓他有一種自己不再是凡人的感覺。
他舍不得,舍不得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墨刀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將項鏈歸還給了逆長生。不過這并不代表墨刀就此放棄了這條項鏈。
“我在哪可以找到你?!蹦秵柕馈?p> “這個……”逆長生原本想說自己四海為家,向來居無定所。但他也知道,墨刀絕不會如此輕易就放棄。
最后,逆長生從懷中拿出了九顆黑色的珠子。
那珠子晶瑩剔透,拇指大小,借由烏木制成,在其表面之上有道道流光閃過。
在這九顆珠子出現(xiàn)剎那,墨刀瞬間便感覺到了一股仙力。
又是仙物?面前這老者身上無一絲仙力波動,可其身上的仙物卻是不少。墨刀認(rèn)定,面前的老者一定與仙之間有著某種關(guān)聯(lián)。
似乎看出了墨刀心中所想,逆長生立刻解釋道:“公子不要誤會,這九顆珠子乃是老朽自藏仙塔內(nèi)得到的?!?p> 墨刀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平靜的看著面前老者。
見墨刀沉默不語,逆長生也不再解釋。他知道,墨刀不信,但他也沒什么辦法。
“這是九神珠,一旦分開,便會自動相聚。我把其中一顆送予公子,如若公子想找我的話,只要按這九神珠所指方向前行,便可以找到老朽?!蹦骈L生解釋道。
“兩顆?!蹦墩f道。
“喂!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貪心。”一旁的天兒,聽到墨刀居然索要兩顆九神珠,不滿的說道。
“兩顆?”逆長生也有些詫異,他不明白墨刀為何要兩顆珠子。
“對?!蹦墩f道。
“好吧?!弊罱K,逆長生同意了墨刀要求,他雖不忍,但為了活命,只能忍痛將珠子交到墨刀手中。
逆長生此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墨刀與他先前所見之時已完全不同?,F(xiàn)在的墨刀更加的冷漠,冷漠到讓人捉摸不透,冷漠到就算下一刻墨刀就會提刀殺人,他也不會覺得意外。
站在這樣的墨刀面前,逆長生總覺得心驚。只要不要他手中的項鏈,墨刀就算把他手中的九顆珠子全部要去,他也不會拒絕。
兩顆珠子才一入手,墨刀瞬間就感覺到它們在向老者所在的方向輕輕移動。
如游子歸家一般,而那老者所在的方向,便是它們的家。
“告辭。”墨刀說了一聲,轉(zhuǎn)身欲走。
逆長生忽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在你身旁還跟著一個女子。而且那女子我剛好見過,就在這旱天城內(nèi)?!?p> “她是誰?”墨刀問。
逆長生搖頭?!拔也恢浪惺裁?,不過我卻記得她的模樣?!?p> 逆長生說著,從懷中拿出紙筆。那是他給人測字用的。
放在桌上,逆長生刷刷點(diǎn)點(diǎn),僅潦草幾筆,便勾勒出一幅畫像。
他畫的雖然隨意,可那畫像卻栩栩如生。
一個長發(fā)女子,臉上透著一股英氣,可其眼神卻異常冷漠,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我認(rèn)識她?!边@時,一直沒有開過口的客棧老板娘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