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尖叫聲,驚醒了沙發(fā)上的男人。
陸修衍單手撐起自己的身體,揉著惺忪的雙眼看向她:“你醒了?。可眢w有好些嗎?”
一看沙發(fā)上的人是陸修衍,梁然這才松了一口氣似地對他一笑:“陸醫(yī)生昨晚沒回家嗎?”
陸修衍似乎也有些尷尬,摸著自己的后腦勺、紅著臉說道:“我怕你半夜身體會不舒服,所以就尋思著照顧你一晚上。”
可梁然再怎么相信他,到底還是知道男女有別,當即便故作輕松道:“我沒事,已經全都好了?!?p> 陸修衍當然聽出了她的話中之意,當下只是笑著說:“那沒事我就先過去了,有事情隨時打我電話”。
梁然“嗯”了一聲,看著陸修衍關上客廳的大門,慌亂中才想起自己還未向他道半句感謝。
她連忙在手機里找出陸修衍的電話,順利加上微信后,向他說了一堆感謝之詞,外加三天后的晚餐邀請。
梁然原以為冷面鄰居會客氣地拒絕,這樣也省了再次面對知道自己不堪往事的陸醫(yī)生。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陸修衍那邊卻很快回復了“好的”,并在隨后發(fā)來了一家位于新區(qū)的高檔西餐廳地址。
那家西餐廳梁然沒有去過,只知道公司旗下另一本雜志的美食專欄,過去曾經采訪過餐廳主廚。一般這種能夠挖來米其林大廚坐鎮(zhèn)的餐廳,人均消費至少是四位數(shù)打底。
梁然一開始心疼過一秒鐘,后來想到自己在醫(yī)院搗鼓了半天,冷面鄰居也沒讓她花上半分錢,瞬間就釋然了。
對個人財務狀況沒什么概念的她,特地打開自己的電子銀行,確定余額足夠冷面鄰居揮霍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回復了對方“那到時候見”。
梁然這三日,過得實在不是一般糟心。
雖然陸修衍在抽血后的隔日中午,就將血檢結果發(fā)給了她,但她還是覺得整個人很痛苦,這大約是因為莫名其妙失去了自己想要為愛情保留的東西而陷入無邊的彷徨。
心情一不好,工作狀態(tài)自然就差,梁然有好幾次因為審稿出錯而差點出了大紕漏。
終于,她被請到了總編楊蕾的辦公室。楊蕾是她在紐約實習時的領導兼舍友,十分清楚她的隱疾。
見梁然失魂落魄了好幾日,她隱約也有些懷疑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面對楊蕾的威逼利誘,梁然只得將那難以啟齒的遭遇說了出來。
因著楊蕾的好說歹說,口水都快說干了,梁然才有一點釋懷。
可這釋懷不過是暫時將噩夢抑在心底塵封起來而已,梁然很清楚,她是絕不可能真正放下這件事的。
很快與陸修衍的約會就到了。
這一天早晨起來,原本已入秋的天氣,因秋老虎的強勢來襲,而再次變得有些炎熱。梁然放棄原本打算穿的長袖套裝,轉而換上清涼的煙灰紫無袖長裙。
裸色細高跟、同色系高定手包,當一切準備就緒后,梁然滿意地看了眼穿衣鏡中的自己,這才提起工作筆電出了門。
她剛在電梯前站定不到一分鐘,電梯門“?!钡囊宦暣蜷_,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領帶松了一圈的陸修衍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