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亦瞳走出網(wǎng)吧,外面的天暗得早,西邊的天渲染了一片紅,余暉將街道照得少許暖意。鄔亦瞳也不是不帥,而柳絮兒可算是屈指可數(shù)的美女,他們兩人走在街道上,映著夕陽,宛如夕日情人。
餐廳在以前大學邊的日本料理館,那里的老板是個日本老人,走進店里石漱弘人對著鄔亦瞳打了聲招呼,那是老板的兒子,算是鄔亦瞳大學時的好朋友了。
弘人把店門一關(guān)翻了牌。然后他坐到鄔亦瞳的邊上,一邊寒暄道,一邊又感嘆時光的蹉跎,隨后從柜子里拿出了清酒。
三個小杯,倒?jié)M淡黃色的酒水,黃色的微光下,三個人就這樣在敞大的屋子里無拘無束地暢聊。
畢業(yè)多少年了?有兩年了吧!最后一次來下館子還是在大學BRP聯(lián)賽前一個晚上,那時六個人從移門走進來,綁在門上的鈴鐺清脆地響著。弘人的父親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頭的汗,彎起腰來那正宗的大阪口音說著“阿里嘎多!”
宋南轅托開椅子對著老板叫道:“老樣子!6個人!”
“好嘞!”毛巾一甩,一些晶瑩的水珠灑在空中,揮出個漂亮的弧線。
6個人的老三樣,不過是金槍魚壽司、三文魚片和一杯清酒。六個人總擠在店內(nèi)角落的大桌子上,熱鬧的聲音總會宣揚起整個店面。
宋南轅說:“為我們明天的比賽!干杯!”
六個杯子碰在一塊兒,酒水搖晃著,灑了一桌。故友重逢一杯酒不能少,酒精的作用把他們的回憶拉長,如細繩般從一頭拉回到源頭。
“聽說明天比賽贏了我們就能被經(jīng)紀公司推薦成為職業(yè)玩家了!”
對于成為職業(yè)選手的消息,是每個玩家都是羨慕的理想,而在明天仿佛這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那晚每個人的臉上都笑得燦爛,夢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件不可思議的東西,讓他們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有夢他們才能笑得如此精彩,志同道合的人走在了一起便是追求同一個夢想,而明天卻是他們最向往的一大轉(zhuǎn)折。
但第二天的比賽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完美,接連的失敗讓他們的戰(zhàn)隊成為了全場的墊底。他們所簽的公司是游戲最出名的榮欣公司,比賽后他們直接被叫到了辦公室,坐在位置上的是那個光著頭的經(jīng)紀人——臨江。
臨江交錯著手指沉默了一陣,最后突然覺得好笑,他放下手從旁邊的書架上掏出了一疊文件。
“那就直說吧!你們也看到成績了,當初簽?zāi)銈兪强从袧摿?,如今你們卻這樣,是該考慮你們自己要走的路了,職業(yè)這條就算了吧!你們簽了這個吧!”
說完手中向他們一丟,六個文件砸在他們眼前的桌子上。鄔亦瞳頓了頓,左手從桌子上拾起一看,發(fā)現(xiàn)是“散隊申請”。
宋南轅看著那黑體加粗的四個字,心中的情緒就難以克制,眉間一皺,滿腔的怒火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了說道:“我們不就輸了比賽而已!憑什么!”
“就輸了比賽?你們也去算算輸了幾場比賽!”經(jīng)紀人翹著二郎腿坐在黑皮椅子上。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么好爭的?!?p> “無非是你們實力弱,弱的人有什么資格來說話!”
陸嶼接連兩句話讓宋南轅吃了個啞巴虧。
宋南轅咬緊牙關(guān),內(nèi)心無數(shù)的不服不屈像火山一樣欲爆發(fā)。陸嶼直接在申請表上簽了字,這一切在那落筆之時就徹底完了。
“陸嶼!你真的打算解散戰(zhàn)隊嗎!”
“這么弱的隊伍留著也是沒用了?!?p> 宋南轅抿著嘴,一些不舍,一些難過,一些憤恨,一些莫名到他也講不出來的感覺,慢慢從他心中涌現(xiàn)。
深夜十點,耀雨戰(zhàn)隊正式發(fā)布解散的消息,網(wǎng)路上和現(xiàn)實中所有人都充滿了嘲諷。
“這么差的隊伍早該解散了。”
鄔亦瞳最后一次聽見戰(zhàn)隊名字就只有這一句話了。
放眼回歸,回憶的長流又把鄔亦瞳的回憶拉到了現(xiàn)在。門口突然傳來了鈴聲,店打烊了,不知道現(xiàn)在還進來的人會是誰。弘人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往門口一看。
“誒呀呀?真巧呀!鄔亦瞳也在?!焙肴苏驹谀抢?,他知道這是鄔亦瞳不想見到的人。
弘人把脖子口的毛巾放在桌子上,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打樣早。”
那個人卻調(diào)侃道:“招待客人哪分那么清。鄔亦瞳是客,我就不是了?”
弘人不言,那個人繼續(xù)說道:“我和鄔亦瞳都是老朋友了,多一個也沒什么?!?p> 說完跑到鄔亦瞳邊上,拍了拍肩膀,而鄔亦瞳對他又有各種不爽快。拍肩膀的人,即這嬉皮笑臉卻一副厭惡感的人就是鄔亦瞳大學戰(zhàn)隊的經(jīng)紀人臨江。每家經(jīng)紀公司每年都會在大學招募BRP戰(zhàn)隊,其實都是為了日后職業(yè)戰(zhàn)隊的選拔篩選。而鄔亦瞳也只是這其中的一位,他們也只是輸在起跑線上的一支隊伍。
鄔亦瞳爬起來,甩開了那擱在他肩膀上的手。對于討厭的人,鄔亦瞳也沒有任何好話來說,誰不知當年解散戰(zhàn)隊真正原因是因為他之手。
“誰和你是老朋友?我和你一年之前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瓜葛了!”鄔亦瞳沒個客氣直接怒斥道。
此時從門外陸續(xù)走進來六個人,那是他們簽的最新戰(zhàn)隊,幾個人洋洋得意地坐在大桌上,然后臨江錚錚有詞對鄔亦瞳介紹這支隊伍是打進全國決賽的隊伍。這就反意著諷刺道鄔亦瞳過去的隊伍有多么的差。
“喲!原來他就是原耀雨戰(zhàn)隊成員啊!隊長~你以前的伙伴?”那六個人中個子最高的那個說道。
然后另一個坐在桌子角上的雞冠頭說:“看樣子也就是一個垃圾!”
垃圾?如此厲害的高手被稱為垃圾,這份屈辱仿佛一針一針刺向他的心臟,那股股刺痛像要把他的心全部戳成千瘡百孔。他之所以如此努力堅持到現(xiàn)在,就是為了證明他們并非垃圾,他要重生為過去光輝燦爛的榮耀。
六人中那個唯一坐著的人站了起來,這一剎那就傻眼了,鄔亦瞳的口中慢慢蠕動,那熟悉的面孔還是那樣不帶表情。
熟悉即是相識。
“陸嶼......”
陸嶼是原來鄔亦瞳他們戰(zhàn)隊的隊長,而如今卻成為了別的戰(zhàn)隊的隊長。他走過來,湊近一看,那冰冷的眼神中從未流露出一絲情感,稍銀灰的發(fā)色下的那張臉上依舊沒有透露出任何感情。
“我們玩逃殺是為了贏!而你玩只是為了白日做夢!什么夢想,這些不就是大人們說來騙騙小孩的把戲,一切都是追逐名利的幌子罷了。”陸嶼的話毫不吝嗇地說著,那種傲慢就像天生俱來一樣,那股氣氛由空氣傳播開。
鄔亦瞳的手緊握出青筋,他想到當初是陸嶼他簽的散隊申請,他難道就真的看不起他們戰(zhàn)隊的人嗎?那種場面兩個人站在人群的中心,對峙著讓場面的氣氛顯得十分尷尬。
對峙久了,也厭倦了,鄔亦瞳一笑,說道:“你看好了,我會回來的。到時候我一定會成為最強!我要把你打趴在我的腳下,讓你為當年解散戰(zhàn)隊的代價而道歉!”
“道歉?你先打贏我們再說!”
此如大話,笑而不語。陸嶼高傲的態(tài)度根本不在乎這些,直接帶著人走出了店內(nèi)。臨江也跟了出去,鄔亦瞳也若無其事地坐下繼續(xù)喝著酒吃著壽司。
柳絮兒聽聞后,嘴中咀嚼著壽司的嫩米說道:“我等你來,到時候你叫上我,我來跟你打天下?!?p> 天下,這個詞雖然有些夸張了點,但浮夸的話確實說得有些理想抱負。隨后他們和弘人告別就出門了,冬季的天下起了雪,寒冷的天氣將手凍得紅腫,鄔亦瞳戴上一支手套,將另一支手套遞給了柳絮兒。
柳絮兒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槐樹夢
大家有什么推薦的游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