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時候,楊天威也不有辦法了。他走上前兩步,說道:“大哥您好,小弟楊天威,家父是城西楊記裁縫店的老板。這天香酒樓的劉老板與我們也較熟,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他能為我們作證,真不是我們的錯,是這位……這位朋友他……他先冒犯了我的女人……可否讓店小二把劉老板叫來,說兩句公道話?!?p> 那胡子男人冷冷一笑,說道:“隨便你。在太平府城,敢讓我韓公豹給面子的人只怕不多,我就怕他不敢上來?!?p> 韓公豹!
這三個字一出口,楊天威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里暗暗叫苦,這下子玩完了,這下子真的是玩完了!
韓公豹,只怕在這一帶生活的人沒有人不知道的。太平府城分東、西、南、北西片區(qū)域,這城北的韓公豹名聲響亮全城,殺人放火的事情可沒少干,連官府的人都要忌憚他幾分,因?yàn)樗澈蟮暮笈_很硬。
這一片的賭場,酒樓,支院基本上都是他開的,就算不是他開的,也多少都有點(diǎn)他的股份,就算他沒有股份,也都要跟他有點(diǎn)交情,交點(diǎn)“保護(hù)費(fèi)”。
上個月,有人得罪了韓公豹,在某天晚上膽敢去砸韓公豹的場子。第二天早上,那人的尸體就被人掛在了城北門外的一棵大樹上,死狀極慘,身上的皮被剝了好多處。
這個時候,樓下早有一個店小二急匆匆地跑到了后院里的屋子中找到了酒樓老板劉東來。
這劉東來能開這么大的一個酒樓倒也算是有本事的人,他原來是白手起家,一個賣菜的小販子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沒點(diǎn)真本事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當(dāng)他聽到店小二說來搞事情的是韓公豹時,他頓時就把剛起的身子坐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把門口給關(guān)上,說道:“不管外面發(fā)生什么事情,我都不能出去,你就去說我不在就行!”
店小二說道:“老板,那姓楊的小子不管了?他可是楊裁縫的兒子啊,平時跟你關(guān)系很好的?!?p> 劉東來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懂個屁!關(guān)系再好又怎么樣?總不能拿老子的命去救他兒子吧?韓公豹是什么人?若是換了別人,我還能出面求個情,這韓公豹我惹得起?。空麄€城北誰惹得起?。孔屗约禾幚戆?,這事情我可管不了?!?p> “是是是!”店小二連連稱是,然后又問道:“那要不要去通知一聲楊裁縫?”
劉東來說道:“不用了。你去通知了,那不擺明了我在場嗎?到時還落了一個我不出面救他兒子的下場。他就這么一個兒子,得罪了韓公豹,這一次是兇多吉少了。到時還不得找我拼命?。坑涀?,甭管誰問起,就說我不在。就算是他們把整個酒樓砸了都說我不在?!?p> “是是是……”店小二連連稱是,然后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等店小二走了之后,劉東來想想在這里也不安全,然后就換了一身衣服,悄悄地從后面溜出去了。
這邊,梁立坤、楊天威等人一聽到“韓公豹”這三個字時,頓時之間全都嚇傻了,哪里還敢做出什么反應(yīng)了,甚至連求情都沒有人再敢站出來了,一個個嚇得瑟瑟發(fā)抖。
倒是張碧琴似乎也不太了解韓公豹這個人,這個時候見自己這邊的人不敢說話,便忍不住地說道:“不管怎么說,你們也不能在這里爛用私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把官府放在眼里?我爹爹是典史張安昌,你們?nèi)羰歉覄游覀?,我爹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哈哈哈……”那韓公豹哈哈大笑了起來,后面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韓公豹旁邊的那個紅衣服的女人幽幽地說道:“一個小小的典史居然也敢拿出手,上次韓大哥抽的那個好像是一個百戶長吧?”
另一個女的立即就附和道:“可不是嘛,一個小小的典史算得了什么啊。王法,她居然跟韓大哥說王法,太好笑了。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這么天真可愛的人了。在這里,韓大哥說的話就是王法!”
話雖然這么說,但張碧琴的這一翻看起來很幼稚的話還是起到一些作用的。不管怎么說,張安昌都是衙門里的人。這個韓公豹就算是不怕官府,但也不想與官府做對,如果真的把這張碧琴給傷了,只怕到時還會有一些麻煩。但其他的那幾個人他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韓公豹望向了那個中年胖子黃老板,說道:“黃老板,你看這事情怎么處理?你看這小妞的老子也是在衙門當(dāng)差的,要不要給他兩分面子?”
黃老板倒也懂察言觀色,知道韓公豹有心留幾分面子,但是也不能就此放過他們,便說道:“好,那打我的那幾個瓜娃子現(xiàn)在給爺爺我跪下來磕三個響頭認(rèn)個錯,然后咧再讓老子我扇十個耳光就扯平了。這幾個女娃子嘛,這個老爹在衙門里做事的就罰三杯說聲對不起就走了,另外的兩個嘛,留下來陪老子一個晚上,這事情就一筆勾銷了,你看怎么樣,韓老板?”
這個黃老板本來就是一個好色之徒,在大街上的時候看到錢湘湘時色心大起?,F(xiàn)在上來一看,另外的兩個長得也不錯。但張碧琴既然是官差家的,只好忍痛割愛,另外兩個,他自然是不想錯過,在今天晚上,他要好好地發(fā)泄一下。
一聽到這話,梁立坤等人個個都臉色大變,心里是又氣又火大。讓他們在這么多人面前跪下磕頭還給扇十個耳光,這是莫大的羞辱,以后他們還怎么見人,而且,十個耳光可大可小,重了的扇死人都是有可能的。最羞辱人的還是把女人留下陪他一個晚上,這一個晚上發(fā)生什么事情誰知道?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那也不用活了。
韓公豹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嗯,我看黃老板也是一個很講理的人,這個要求不過分,合情合理。你們把黃老板打成這樣,他大人有大量,讓你們道個歉,扇幾個耳光,實(shí)在是很寬容了。你們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