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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蕭心天下同

15、濁·柳葉之盟

劍氣蕭心天下同 孫靈力 11441 2018-09-02 08:55:38

  自打離開天寒門以來,陳游就一直跟著柳子衿在趕路,一路上跑壞了多少匹馬,作了多少次船,陳游也記不太清楚了。陳游不知道師傅為何在取消婚禮后,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去昆月宮,自己門里還有一大堆的事兒沒解決了,卻跑到這個地方來。

  陳游雖說心里有千百個疑問,但是每次想要開口時,柳子衿總是一個人緊鎖眉頭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陳游只得將到嘴邊的話又囫圇的吞下。

  “師父,身上的傷好些了嗎?”陳游好不容易找了個話題的切入點。

  柳子衿被舊傷未愈又被烏曲和給打了一掌,加上為了趕路舟車勞頓,這傷自然是沒多好。

  “沒事,你師伯也沒下重手?!绷玉茖捨筷愑?。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與烏曲和鬧得如此不可開交,想必此刻在天寒門的一眾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師父,我們休息會兒,喝點水吧?!币呀?jīng)連續(xù)走了兩個時辰,陳游已經(jīng)有點乏力了。

  “再往前有個茶攤兒,我們?nèi)ツ莾??!绷玉茖θダピ聦m的路很是熟悉了,看著陳游無精打采的樣子,柳子衿決定還是停一停。

  師徒二人在茶攤坐下,陳游立刻就跟老板要吃茶:“老板給我們來壺茶!”

  “二位客官我們剛出鍋的蔥肉包,可香了,要不要嘗兩個?”老板熱情的推銷著。

  陳游咽了咽口水,可憐巴巴望著柳子衿,那熱氣騰騰的包子讓他躍躍欲試:“師父,你也餓了吧,要不…”

  柳子衿看穿了陳游的心思對老板說:“老板,來十個包子。”

  “得嘞!”老板興沖沖地去盛包子。

  “不夠再要?!绷玉谱岅愑纬ㄩ_了吃。

  “謝謝師父。”陳游開心得像個傻小子。

  “二位,包子,茶,請慢用?!睎|西一端上來,陳游就立刻拿了個包子往嘴里塞,剛出鍋的包子肉汁鮮美豐盈,又香又軟,一口下去麥香、蔥香、肉香溢滿整個口腔,陳游吃得滿嘴油光,果然餓了后吃什么東西都是人間珍饈。

  可柳子衿卻沒有一點食欲,他只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著。

  “師父,你咋不吃???光喝茶肚子能飽嗎?”陳游感到不解。

  柳子衿哪有心思吃包子,此行去昆月宮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怎么去見葉若初?見到了又說些什么?難道要一上門就去求親?葉若初會同意嗎?

  “你吃吧,我不餓。”柳子衿心不在焉地回答著陳游。

  這時,柳子衿聽見不遠處有很多馬的聲音,柳子衿抬頭,果然一群人騎著馬出現(xiàn)在道上,他們看見茶攤漸漸停下來。

  “大家下馬,我們在這里休息一下?!笨雌饋硐耦I(lǐng)頭的人招呼大家。

  柳子衿注意到這些人身著統(tǒng)一的黑白衣衫,梳著同樣的發(fā)型,“無止派?”柳子衿認出來這些人都是無止派的,他心里不禁納悶無止派這么多人來這里做什么。

  陳游也認出來了,他壓低了聲音問柳子衿:“師父,這是無止派的人嗎?”

  柳子衿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說話,然后又點了點頭回答了他的問題。無止派的人就坐在柳子衿的后面,他們故意挑了一個位子和柳子衿隔了點距離,可是柳子衿內(nèi)力深厚依舊能夠聽見他們的對話。

  “各位客官要點什么?我們的包子剛出鍋,那邊的客人剛要了十個?!崩习逵衷诳渌陌?。

  “就先來三十,不,四十個包子,兩壺茶,快點??!”領(lǐng)頭的人說完,老板喜笑顏開的去拿東西。

  “要這么多,吃得了嗎?”其中一個年紀看起來最小的人問他們的領(lǐng)頭人。

  “不是要你現(xiàn)在吃的,吃不完的帶在路上做干糧,今晚得趕夜路,沒時間吃飯了。”領(lǐng)頭的人似乎有些不悅。

  “你說這韓庭松,好好的把我們這么多人都召集來這里干嘛?快累死了,當初以為和他把掌門趕走了,我們以后會過些輕松日子,沒想到他這掌門的位子還沒坐熱乎,就凈出這些幺蛾子事兒,把我們使喚過來使喚過去的,早知道就不同他一塊兒了。”一個耳朵上長了顆疣的人在發(fā)牢騷,柳子衿聽出來他們幾個是被韓庭松叫到這里來的。

  “你小聲一點”,領(lǐng)頭的人朝柳子衿這一桌看了一眼,柳子衿背對著若無其事的飲茶,陳游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也不敢抬頭,只得一個勁兒的往嘴送包子,那人確認沒有人關(guān)注他們,接著數(shù)落那人“不想活了,這話也敢說,什么掌門?那韓庭松現(xiàn)在就是掌門,叫你干嘛你就得干嘛,還敢在這里唧唧歪歪的。”發(fā)牢騷的人被狠狠的白了一眼。

  背對著柳子衿的那人也開了口:“師兄,你說的這些我們幾個都明白,我們也不是怕苦怕累,主要是這韓…”領(lǐng)頭人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改口“掌門他一點兒也不待見我們幾個,整天就和那幾個后生在一起不知道搗鼓些什么,你就說這次也是他們一起先去昆月宮,把我們幾個甩在后頭,你說我們好歹也是一開始和他一起把王沐恩拉下馬的,又是在無止派呆了這么多年,還不如那幾個毛崽子?現(xiàn)在熊是年他們幾個可都和我們一樣是仁級弟子了?!?p>  聽到這里,柳子衿心里一驚,果然被王沐恩猜到韓庭松,不,應該是石無厭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對昆月宮下手了。

  “唉,是啊我也不明白,明明我們幾個也是無止派等級最高的弟子,這掌門怎么偏偏就挑他們幾個,算了,別想了,趕緊吃完東西上路,要是耽誤了又得挨頓罵?!鳖I(lǐng)頭人催促著其他人趕緊完事。

  柳子衿猜到這個熊是年和他一起的人應該就是鐵玄盟派到無止派協(xié)助韓庭松的,所以他才會整天和他們在一起,與其說是重用,倒不如說熊是年是代表石無厭在差遣韓庭松。

  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認韓庭松以及熊是年已經(jīng)去了昆月宮,那么石無厭會不會也已經(jīng)去了?如果石無厭去了,那么葉若初必有危險。

  想到這里,柳子衿心中一緊,立刻起身準備上路。

  “師父,干什么呀?要上廁所?”陳游已經(jīng)將十個包子全吃光了,正打著嗝摸著肚子。

  “老板結(jié)賬,不用找了?!绷玉品畔滦╁X就去騎馬,陳游也慌慌張張跟著站起來,捧著快被撐破的肚皮,難受地走過來。

  “哎喲,師父,我這剛吃完歇會兒唄?”陳游實在不想把剛剛吃進去的東西給顛出來。

  “路上歇!”柳子衿一口回絕了陳游,跨上馬讓他趕緊上馬。

  陳游剛騎上了馬,“駕!”柳子衿就立刻策馬向前,陳游看了看拿著銀子喜笑顏開的老板,對著柳子衿絕塵而去的背影嘀咕到:“也不用給這么多吧,真是有錢任性。”陳游對師父這種浪費錢的行為深感心痛。

  昆月宮里,葉若初坐在正殿—佼人月儀的上方,近來葉若初派出去不少人打探王沐恩的消息,可是都無功而返。

  葉若初絕美容顏顯得有些落寞,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自己找不到王沐恩心里難受,要是找到了自己又該如何呢?

  靈笛偷偷低聲問站在旁邊的青渺:“姑姑,為什么宮主突然要找那個武林盟主?難道我們要進軍中原了?”

  青渺難以言說:“別問了,這是宮主的事,照辦就行?!膘`笛聽見了青渺如是說也不好在多說什么了。

  “沒有找到?那應該不在南境了?!比~若初也知道出了這里,天大地大何況王沐恩又是逃出來的,又能去哪里找呢?

  這時福兒走了進來傳話:“啟稟宮主,紫奴姑娘來了?!?p>  “快,讓她進來。”葉若初想讓紫奴給她點好消息,畢竟在滇紅客棧來往的人比較多。

  紫奴進來后呈上了一本賬冊:“宮主,這是滇紅客棧這個月的流水,以及來留芳鎮(zhèn)江湖人士的名單,請宮主過目。”

  葉若初一聽紫奴來是為這事兒,頓時沒了期盼,她讓青渺收好賬冊,然后獨自一人離開佼人月儀。其他人在原地面面相覷,猜不透葉若初的心思。

  葉若初呆呆坐在瀧月石上,本打算練功靜神,不知為何怎么也入不了定。她拿出“凌霄赤刃”在手里仔細端詳,將如此重要的東西托付于她,莫不是王沐恩已經(jīng)遭遇不測?葉若初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往壞處里想,王沐恩你這到底在想什么?葉若初決心要找到他,把這么多年來娘和自己的委屈和他好好的算個清楚,就算是死也要你在悔恨中死去。

  翌日,葉若初沒有早起,昨夜心緒不寧輾轉(zhuǎn)難眠,她索性就沒有起來練早功。青渺也沒有打擾她而是自己在房間看書。

  柳子衿和陳游終于趕到了滇紅客棧,紫奴剛剛把門打開就看見柳子衿和一個黑小子站在門口,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柳……子衿,不,柳掌門,你為何在此?”紫奴驚訝得差點失了禮數(shù)。

  “我們要住店,請給我們兩間房?!绷玉谱哌M客棧,他想先在這里安頓下來。

  “好,房間多的是?!爆F(xiàn)在的滇紅客棧最多的就是空房間了。

  陳游住進自己的房間,正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突然聽見住在隔壁柳子衿出了房間走下樓梯,陳游和跑出來,在二樓欄桿看著師父和掌柜的在交談。

  “想與掌柜你打聽個事兒,這留芳鎮(zhèn)最近有沒有什么江湖人士來過,尤其是無止派的人?”柳子衿想知道韓庭松一行是否已經(jīng)現(xiàn)身。

  紫奴感到十分詫異:柳子衿怎么會問這個問題?無止派?他知道無止的人來過了?他的目的是什么?青渺姑姑有單獨交代過那天來的那些人是無止的人,任何人來問都不要提起他們。

  “沒有啊,最近我們這里都沒人來過,你看我這里可就你們兩位客人,哪有什么無止派有止派的?!弊吓珣{借多年經(jīng)營客棧的警惕和敏銳性,圓滿得將謊圓了過去,柳子衿也沒看出什么破綻來。

  柳子衿想韓庭松他們應該是藏起來了,不會讓昆月宮的人發(fā)現(xiàn)他們,柳子衿決定立刻去見葉若初,讓她早做好準備。

  “多謝,告辭?!绷玉葡蜃吓乐x后,立刻奪門而出,朝著百花林奔去。

  “唉,師父去哪兒?等等我??!”陳游一個激靈從二樓欄桿翻出來,追到門口發(fā)現(xiàn)師父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叫了兩聲沒有回應,柳子衿的輕功自己是別想追上的,他只好撤回來,問站在柜臺后清點酒的紫奴。

  “掌柜的,能不能告訴我,我?guī)煾杆@是去哪兒了呀?”

  “別費力氣了,你就在這里等著吧,那個地方”,紫奴上下打量了陳游一眼,搖了搖頭癟了癟嘴,“你還真去不了?!标愑蔚纳硎指揪瓦^不了那片毒瘴林。

  陳游無可奈何只得放棄,他坐在在門口,等著柳子衿回來。紫奴沒想到柳子衿竟然有這么個傻徒弟,覺得甚是有趣。這么久來,都沒一個客人,紫奴覺得百無聊賴,就想逗逗他,順便打聽一下他們此行的目的。

  “客官,吃點什么?我請。”

  陳游正好覺得肚子有點餓,便欣然接受了。

  柳子衿進入了百花林,這里一切都未變,花香依舊,水聲潺潺鳥鳴啾啾,甚至比第一次來時增添了幾分韻色。

  柳子衿發(fā)現(xiàn)上次來的時候搭的草棚子居然還在,他坐了下來,想著如何能夠見上葉若初一面。記得那時自己吹完塤后,葉若初就出現(xiàn)了,可惜這次自己走得匆忙沒有將東西帶過來。反正自己也沒想好如何開口,就干脆先不叨擾她。

  快到晌午,青渺準備讓靈笛給宮主送去飯食,找了幾圈卻不見人影,青渺不禁納悶,這孩子又是去哪里玩耍了嗎?

  “不好了,姑姑,快來人??!”福兒驚慌失措地連滾帶爬的跑進來,青渺定睛一看福兒的手上衣服上全是血。

  “怎么了,你受傷了?”青渺急切的問。

  “是,是靈笛,還有其他姐妹,都……”福兒已經(jīng)語無倫次了。

  “她們在哪里,帶我去?!备簬е嗝靵淼劫嗽聝x,眼前的景象讓她震驚,十幾個人都受了傷,輕一點的坐在地上,靈笛傷得最重,被人抬了進來,這些人都是今日在外守宮巡視的人。

  “福兒,快去叫宮主來這里。”青渺感到事態(tài)嚴重,這些都是昆月宮最近一批守宮之人,什么人能夠突破前幾道屏障,悄無聲息的潛進來,還將這么多人打傷,尤其是靈笛武功不低,竟然會傷得如此之重。

  “誰干的,誰把你們打上的?”青渺詢問大家。

  “不知道,我們沒來得及反應一下子就被擊倒了,根本沒看清?”

  “只覺得有一個背影飛過?!?p>  眾人七嘴八舌,可沒一個講得清。

  “姑姑”,靈笛睜開了眼,用微弱的氣息叫了青渺一身。

  “姑姑快來,靈笛姑娘醒了!”

  青渺跑過去,俯身將耳朵貼在靈笛嘴邊,想聽得仔細些。

  “是,是一個,男的,噗……”靈笛話還沒有說完,口里就吐出一口鮮血。

  “不要讓她說話!”葉若初從后面走了出來,厲聲制止到。

  “宮主!”大家異口同聲像是見到救星一般。

  葉若初來到靈笛身邊,迅速封住她的靜脈,不讓血氣逆走失血太多。葉若初又將真氣輸入到靈笛體內(nèi),方才穩(wěn)定住靈笛的傷勢。

  葉若初運氣調(diào)理內(nèi)息后,讓人把靈笛抬到后面照顧。

  “宮主,靈笛剛剛說是個男的,是不是就是說攻擊他的人?”青渺與葉若初分析到。

  “不知道,能一下子同時攻擊這么多人,對方應該不止一個?!比~若初好像隱約覺得是什么人。

  “報!”這時一名報信女子跑了進來,像是見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宮主,外面來了好多無止派的人!”

  葉若初就知道這“凌霄赤刃”會引來這些虎豹豺狼,青渺沒想到無止派這么快就找上門來:“宮主,我們怎么辦?”

  葉若初眼神里滿是殺氣:“敢動我昆月宮的人,全都得死,沒受傷都跟我走?!比~若初要讓這些人有去無回。

  幾十個無止派的人站在昆月宮門口,韓庭松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看著里面的動靜。

  “這葉若初會出來嗎?”韓庭松問他身旁的熊是年。

  “我們把她的人打成那樣,一定會來的?!毙苁悄陥孕湃~若初會露面。

  果然,青渺帶著十幾名女子從昆月宮里走了出來,韓庭松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摸了摸劍把。

  “敢問哪位是昆月宮宮主?”韓庭松問對面的人。

  “大膽狂徒,還不受死!”一個聲音從天而降,還沒等眾人來得及反應,葉若初一招空謁掌朝著頭頂劈來,直接往韓庭松的方向來,韓庭松來不及躲閃,順手摟過一名無止派弟子,這一掌力直擊那人的天靈蓋,瞬間就七竅流血倒地而亡,韓庭松即使躲在后面,也被葉若初的掌風嚇得不清。

  葉若初落地,她雖戴著面紗,可是她犀利的眼神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葉宮主,我等今日前來不過是想拿回我無止派的東西,何須送如此大禮?!表n庭松言之鑿鑿的質(zhì)問葉若初。

  “想從我昆月宮要東西,可以,先留下你們的東西。”葉若初的語氣已現(xiàn)殺機。

  “什么東西?”韓庭松反問。

  “你們的狗命,今天全部都得留在這里?!比~若初打算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殺掉。

  “哈哈哈哈哈哈”,韓庭松發(fā)聲大笑“你昆月宮將我無止派掌門信物據(jù)為己有,還在這里大放厥詞,豈有此理?!表n庭松派人查過王沐恩的蹤跡,知道他來過留芳鎮(zhèn),就知道他終歸是放不下葉若初,而他會將凌霄赤刃交給他信任的人。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和我說話?”葉若初根本看不上韓庭松的。

  “我乃堂堂無止派掌門,休得無禮猖狂!”韓庭松被這么一個小丫頭瞧不上,氣不打一處來。

  “你既是無止派掌門,為何卻沒有你派掌門信物,反倒來我這里要,難道是名不正言不順嗎?”葉若初嘲諷韓庭松。

  韓庭松氣得牙癢癢,不過很快怒氣也轉(zhuǎn)瞬即逝,他一臉得意的辱罵葉若初:“這王沐恩當年著了昆月宮妖女的道兒,生下你這個孽種,才會將這凌霄赤刃留給你,我今天來就是討回公道!”

  聽到這里,葉若初已然不能受辱,其他人沒想到韓庭松竟然爆出如此震撼的消息,青渺看著葉若初殺氣沸騰,還沒來得及反應,葉若初就飛身出去,刷刷幾下,七八個人已經(jīng)倒地不能動彈。

  無止派的人將葉若初圍在中間,可誰也不敢上前。青渺看大勢不妙,讓福兒趕緊去發(fā)信號,召集附近所有昆月宮的人。

  “給我上!”韓庭松突然發(fā)令,幾個人從左邊撲了上去,葉若初一個回身用長袖一揮便將幾人的脖子纏住,這時右邊又上來幾人,葉若初側(cè)身凌空飛起,給那幾人每人一腳,左手發(fā)力瞬間兩撥人都倒地。

  韓庭松見葉若初太厲害,連忙讓熊是年叫一直埋伏的人全部現(xiàn)身。昆月宮的人也上去幫忙,雙方打得不可開交。

  福兒吹響了召集的號角聲,聲音傳到滇紅客棧,紫奴聽見后立刻臉色一變,陳游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什么聲音。

  “什么聲音?這么吵?”陳游捂著耳朵。

  “不好,昆月宮有難?!弊吓恢獜哪睦锬贸鰞砂讯痰?,遞給急急忙忙從后面跑出來的小二,客棧里其他人紛紛抄著家伙跑了出來。陳游沒想到這客棧竟然有這么多人。

  紫奴點燃紅色信號煙讓更遠的人看見,下一個站點看見后也會發(fā)射不同顏色的信號煙一個個傳遞下去。紫奴帶著客棧的所有人往昆月宮奔去。陳游聽見昆月宮有難,擔心師父安危,也顧不上三七二十一,和紫奴一起跑。

  柳子衿在百花林聽見了號角聲,但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沒過一會兒他就好像是客棧的方向有紅色的信號煙升起。他知道一定是昆月宮有危險,他立刻起身往昆月宮正門趕去。

  葉若初身邊的人一片一片倒下,昆月宮其他人的戰(zhàn)斗力也不弱,盡管韓庭松的人多卻沒有占據(jù)半點上風。

  在不遠處一個黑暗角落里,有兩個人一直在窺探這眼前的戰(zhàn)況。

  “掌門,要動手嗎?”

  “這葉若初果然是個厲害的對手,比梅宗鶩有趣多了?!边@個聲音冷得可怕。

  葉若初正在酣戰(zhàn),忽然覺得背后一股強大的氣場過來,回頭一看,一把劍已經(jīng)盡在眼前,葉若初來不及躲閃,用手握住劍刃想要用內(nèi)力摧毀劍身??墒莿y絲不動,好像將她的力量完全被吸收了一般。

  葉若初抬頭,持劍人一臉邪魅之氣,對葉若初奸邪一笑,然后將劍迅速抽出來,頓時將葉若初的手割破,血流如注。

  “宮主!”昆月宮的人都被嚇壞了,大叫了出來。無止派的人甚是有默契的停止進攻葉若初,似乎想把葉若初留給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

  葉若初封住自己手臂的穴道止血,她警惕的看著眼前的人,她感受到對方的內(nèi)功在他之上全身散發(fā)著一股邪氣,且能夠以閃電般的速度偷襲他,當今武林葉若初還想不到有誰。

  “葉宮主,在下石無厭,今日前來只想與宮主切磋一下武功,還望宮主不吝賜教!”石無厭話音剛落,就向葉若初一劍刺去。

  葉若初往后一閃,與石無厭打斗起來。葉若初為了止血封住了部分穴道,氣血運行凝滯,功力有所損耗,再這么糾纏下去必敗無疑。

  葉若初與石無厭僵持不下,“齌怒劍”的鋒芒太甚,葉若初漸漸有些吃力。她盡量與石無厭近身作戰(zhàn),避其刃最凌厲的劍氣。

  石無厭知道葉若初的目的,可是她武功很好,自己也難以抽離,所以石無厭想趁著葉若初穴道被封之際,用內(nèi)力將她逼至氣血逆流,讓她經(jīng)脈運行不暢,震碎她的奇經(jīng)八脈。

  葉若初察覺到了自己內(nèi)力在飛快的折損,可是自己無法撤走,只能與石無厭比拼內(nèi)功,一旦有一絲閃神,她被封住的穴道上的經(jīng)脈立刻會斷掉。

  “宮主,快來救宮主!”青渺見了想去救葉若初,無奈二人周圍形成的氣罩讓她根本無法接近,內(nèi)力不夠的青渺一下子就被沖開。

  “別怕,有我?!鼻рx一發(fā)之際,葉若初耳邊一個熟悉聲音響起,同時覺得背后有一雙手抵制自己的背部,石無厭的力量好像突然就經(jīng)過自己被后面的人吸走。

  “柳子衿?”葉若初用余光瞥見是柳子衿在自己身后,他的眼睛看了自己一下,好像再告訴自己一切放寬心。葉若初也來不及細想,現(xiàn)在只想專心對付石無厭。

  陳游和紫奴也趕到了,陳游想去幫忙被無止派和鐵玄盟的人圍住,無法抽身。

  石無厭瞬間感受到對方的武力瞬間增高,二人合力自己難以招架,他用“天釋訣”最后一招發(fā)力,可是運功至一半,胸口的隱痛又出現(xiàn)了。

  石無厭知道現(xiàn)在對方兩個人自己也許難有勝算,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葉若初,沒想到柳子衿突然出現(xiàn),始料不及,再戰(zhàn)自己不知道能否同時戰(zhàn)勝兩個人,他感受到二人武功應該不相上下。

  石無厭一下子收手,葉若初被巨大的力推開,所幸柳子衿在后面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她。

  “沒事吧?”柳子衿一開始就葉若初受傷的手問。

  葉若初搖了搖頭,她只想問:“你怎么來了?”

  “我……”柳子衿剛準備說話,石無厭就讓所有人都停手的聲音打斷。

  “都給我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柳子衿將葉若初拉到身后,自己面對著石無厭。

  “想必這位就是柳掌門吧?”石無厭明知故問。

  “那你想必就是鐵玄盟的掌門石無厭,想問一句,鐵玄盟什么時候和無止派合二為一了?”柳子衿臉色一沉。

  “我等只是來幫無止派掌門,向昆月宮討回掌門信物,有何不妥?”石無厭強詞奪理。

  “無止派掌門,誰呀?”柳子衿反問。

  “就是我”,韓庭松跳了出來,“在下韓庭松,就是現(xiàn)任無止派掌門”,韓庭松趾高氣揚,“昆月宮侵占我無止圣物‘凌霄赤刃’,難道我們不該拿回去嗎?”

  “現(xiàn)任無止派掌門是王沐恩,你算什么?你說你是掌門,那‘凌霄赤刃’為何沒在你手上?王沐恩沒將信物給你,你的掌門之位又從何說起?”柳子衿質(zhì)問韓庭松。

  “王沐恩是無止叛徒,居然將凌霄赤刃給了他在昆月宮的孽種。”韓庭松逼急了,口無遮攔。

  “你……”葉若初恨不得撕爛韓庭松的嘴,柳子衿攔住了她。

  “韓前輩這話就有意思了,這王掌門寧愿千里迢迢來這昆月宮,也不愿意將東西留給你,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個掌門至始至終是個見不得光有辱門楣的判賊!”柳子衿語氣一遍,尤其最后這句話直插重點。

  “柳子衿!你憑什么管我無止的閑事,你還不是武林盟主呢,需得著你在此伸張正義?”韓庭松急眼了,今日有著鐵玄盟和石無厭的幫助,如都拿不回“凌霄赤刃”,今后在想偷襲昆月宮便更困難。

  “就憑這個!”柳子衿掏出了“大昇旗”,無止派的人都看出來這是武林盟主的手令,議論紛紛也就是說柳子衿現(xiàn)在已是真正的武林盟主。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大昇旗’”,韓庭松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他四處張望,“王沐恩在哪里?”韓庭松以為王沐恩就藏在附近。

  “無止派弟子聽令,韓庭松以下犯上,勾結(jié)外敵,迫害無止派掌門,王沐恩掌門現(xiàn)已仙逝,特命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協(xié)助昆月宮接管無止派,清理門戶?!绷玉频脑捵屓~若初大腦一下一片空白,王沐恩死了?老天爺連一個讓她埋怨發(fā)泄的機會都不給她。

  “笑話,我無止派歷來就沒有女子,更何況還要做我無止派掌門?”熊是年第一個站出來,代替韓庭松發(fā)言。

  “無止的規(guī)矩是,‘凌霄赤刃’在誰手里誰就是下一任掌門,也沒說過不能是女子!以前沒有不代表現(xiàn)在不能有!”柳子衿據(jù)理力爭。

  “柳子衿你要主持公道,可以,但是你別忘了,這昆月宮可不屬于你這個中原武林盟主的管轄,你憑什么幫著昆月宮對付無止派?你又憑什么說與鐵玄盟合作就是勾結(jié)外敵?”韓庭松爆發(fā)式地提出一連串問題。

  “因為……”柳子衿有所猶豫,不知此刻該不該說,可是不這么說對方定不會善罷甘休,“因為我即將與葉若初成親,不日就會完婚,昆月宮從此劃為中原武林一員,你說我是憑了什么?”柳子衿還將葉若初的手牽起來,向眾人展示。

  柳子衿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訝得不能言語葉若初也懵了說不出一個字,柳子衿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對著她露出一個淡定自若的微笑。

  陳游張開嘴半天合不攏,原來師父與失叔悔婚竟是為了這昆月宮宮主。

  石無厭在心里默默地盤算著當前的情形:二人聯(lián)姻關(guān)系自然密切,現(xiàn)在動手,柳子衿的實力尚不清楚,不可妄動。

  “掌門,今日事恐難成,不如我們先退,讓韓庭松自己管這些事。”曹序在石無厭耳邊低語了幾句,石無厭覺得有理,不能為一個韓庭松現(xiàn)在與那兩人起沖突,柳子衿的面色與氣息沒有絲毫變化,剛剛的打斗他沒有受到損害,其武功不低,虛實為明,不宜再留。

  石無厭帶著曹序悄悄離開,柳子衿看見后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氣。

  “韓庭松,你可愿意認罪?”

  韓庭松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石無厭已經(jīng)離開,他頓時慌了神,也想馬上逃走。

  “柳子衿,就算你是武林盟主,你也不能過分插手我派內(nèi)之事,我在無止派等你,看你能奈我如何!我們走!”韓庭松壯著膽子叫囂后,連忙帶著剩下的人離開。

  一直到確認他們都走遠,葉若初掙開柳子衿的手,正準備開口問成親之事:“你……”

  還沒來得及,柳子衿就突然倒在地上,葉若初趕緊在后面抱住他。

  “柳子衿!快把他抬進去!”葉若初大喊。

  傍晚,柳子衿才醒了過來。他勉強的睜開了眼睛,四周布置精美,空氣中有熟悉的香氣。

  “你醒了,別動剛為你運了功?!比~若初摁住柳子衿的手臂阻止他起身。

  “這是昆月宮?我怎么了?”柳子衿剛蘇醒腦子有些混亂。

  “你暈倒了,你應該是受了很重內(nèi)傷,是剛才嗎?”葉若初檢查后才發(fā)現(xiàn)柳子衿居然傷得不輕。

  “喔,是攬月神功?!绷玉戚p描淡寫的說到。

  “什么意思?”葉若初不解。

  “攬月神功能夠暫時轉(zhuǎn)移敵人的功力,但如不能轉(zhuǎn)嫁到其他人身上,自己便要全部承受。這石無厭的確是超出我的想象。”

  葉若初這才明白過來,柳子衿將石無厭的功力全部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卻又不能給她,所以就自己一力承擔。

  “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做?”葉若初看著這個至今不過只見了三面的男人。

  “我這次是來提親的?!?p>  “為什么?”

  “要娶你?!?p>  “為什么?”

  “除了你,我心里再也裝不下其他人?!?p>  葉若初沒有繼續(xù)追問。

  “上次一別,總是想起你。練功的時候,看書的時候,下雨的時候,一直一直每日每夜。”柳子衿將這些日子來所有對葉若初的思念全部傾訴出來。

  “我期盼每天都能看見你,聽見你的聲音,所以我來這里,娶你?!?p>  葉若初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告白,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接話,看著柳子衿真摯的眼神快將自己吞噬。

  “你白天……是為了昆月宮安危才這么說的吧,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你不必…”

  “不是”,柳子衿打斷葉若初,目光堅定的看著她“不是你想那樣,我想娶你,我想替王沐恩前輩好好照顧你?!?p>  “所以一開始你就是知道的?”葉若初好奇的問。

  柳子衿默默的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他是怎么死的嗎?”

  “前輩他,受了很重的傷,見到他時已經(jīng)快不行了。”柳子衿極力掩飾,害怕葉若初識破自己的謊言。

  葉若初的淚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柳子衿握緊她的手,將她輕輕拉到自己身上,葉若初沒有拒絕,頭剛剛貼在柳子衿的胸口,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陳游也被安排住進了昆月宮的別院,可是他睡不著,坐在門口望著天,好像還沒有從白天的事緩過神來。

  師父為了葉若初拋棄了婁師叔,他既覺得情有可原,畢竟葉若初實在是長得驚為天人,但他心理上又難以容忍師父的行為,畢竟師叔對師父有情有義說什么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

  “想什么呢?”紫奴的聲音打斷了陳游的思緒。

  “沒,沒什么?!?p>  紫奴走了過來坐在陳游旁邊:“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你師父醒了,我們宮主一直陪著他,不用擔心了。”

  “那就好,要是師父有個好歹,家里人非撕了我不可。”陳游總算是送了口氣。

  “唉,你們天寒門在什么地方,是不是特別冷啊?”紫奴很是對這天寒門感興趣。

  “那可比這里冷多了,一到冬天山上的雪都沒過膝蓋了”,陳游滔滔不絕地和紫奴說著“你可不知道,我們那還有狼,一到晚上就嗚嗚的叫,哇!”陳游突然大叫一聲學狼的樣子嚇唬紫奴。

  “??!討厭你!”紫奴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重重地捶了陳游一下。

  兩人一陣嬉笑打鬧后就沉默下來,陳游打破了寧靜:“你覺得你們宮主會嫁給我?guī)煾竼幔俊?p>  “不知道,不過是我就會嫁?!弊吓銎痤^笑嘻嘻的說。

  “為什么,你才見我?guī)煾笌谆兀蜏蕚浼藿o他了?”陳游嗓門都提高了,不理解女人竟然會將自己托付給才認識的人。

  “你懂什么,真愛不在于時間的長短,你師父長得帥吧,一表人材,既是一派掌門又是武林盟主,嘖嘖,這已是其他男子難以企及的條件了?!弊吓^頭是道的分析到。

  陳游一臉嫌棄的瞄著紫奴:“你們女人真是膚淺,這樣就愛了?”

  “別打岔,我還沒說完,剛剛說的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難得的是你師父對宮主的一往情深,你白天也看見了,那可是拿命來保護我們宮主,這樣的情意,天下間任何女子都會感動的”,紫奴拍了拍陳游的肩頭說:“所以不要說我們女人膚淺,而是你們這些男人先天不足后天又不上進罷了?!?p>  陳游嘴笨不知道怎么接話,倘若真如紫奴分析的那樣,師父娶了這位宮主,不知天寒門上上下下會作何反應。

  葉若初回到了自己的別院,青渺正在院子里等她。

  “宮主回來了,柳掌門好些了?”

  “恩,已經(jīng)蘇醒了,他底子好恢復得自然也快?!?p>  青渺給葉若初倒了杯水,遞過去時青渺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葉若初的神情,葉若初見著了,不解地問:“姑姑可是有什么話想說?”

  “青渺就是想問宮主,對提親之事有何打算?”

  葉若初端茶杯的手在略微停了一下后再抿了一小口水,想起方才離開時柳子衿說的話:“明日,我等你答復?!?p>  青渺見葉若初沒有立刻回絕,想必也是在猶豫,看來宮主對柳子衿也還是有情的。

  “我看柳掌門對宮主倒還是情真意切的,今日雖然有些唐突,但在那種狀況下,的確是能威懾那些不會善罷甘休的賊人?!鼻嗝爝M一步試探。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有埋怨過,只是現(xiàn)在很多人都知道我昆月宮和天寒門的深厚交情,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武林盟主與昆月宮宮主聯(lián)姻,不久便會傳遍江湖吧,

  “我倒覺得柳掌門是個值得宮主托付的人,今天他為宮主受了重傷,差點丟掉性命,世間上這樣的男子實屬難得,況且,青渺看得出,宮主對柳掌門又是屬意的,兩全其美,如你母親泉下有知,也安心了?!鼻嗝煜M~若初能夠遇見一位真心善待她的人,她也明白王沐恩為何極力促成這樁婚事。

  葉若初沒有再說話,她內(nèi)心既欣喜若但更多的是不知如何選擇的迷惘。

  第二天,靈笛去給柳子衿送膳食,發(fā)現(xiàn)柳子衿沒了蹤影,派人去尋,連陳游也不見了,就連忙去稟報宮主。

  柳子衿和陳游正在滇紅客棧收拾行李。

  “師父,你還是在歇兩天吧,昨天都吐血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标愑螕膸煾傅膫麆荨?p>  “沒大礙的,快把東西收拾好,還有好多事情等著處理呢?!?p>  二人剛收拾完后剛走到客棧門口,葉若初就騎著馬趕來了。

  “陳游,去路口等我,我和宮主有話要說?!绷玉茖㈥愑沃ч_。

  “喔?!标愑我贿呑咭贿吶滩蛔?cè)目偷看葉若初,這世間怎么會有如此貌美的女子,也怪不得師父難過美人關(guān)。

  “去哪?”葉若初著急忙慌地趕過來。

  “回去,回天寒門。”柳子衿微笑地望著葉若初。

  “你傷還沒好呢?”葉若初不知從何說起。

  “不打緊?!?p>  “路上吃的東西帶了嗎?”葉若初扯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路上買點就行?!?p>  “喔?!比~若初有些失落。

  “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些或者問些什么?”柳子衿看出葉若初欲言又止。

  “我……你,昨天說的話,還作數(shù)么?”葉若初躊躇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說出口來。

  柳子衿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出聲來:“當然,這次提親太過于冒昧也少了禮數(shù),所以我才立刻回天寒門,做好準備后再正式登門提親?!?p>  “不必了!”葉若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我答應你”,葉若初同意了這樁婚事“剛剛在來的路上,我就想如果找到你就立刻答應你。”葉若初一路都在擔憂柳子衿會不會已經(jīng)回去了,自己沒有給他答復讓他以為自己不同意。

  柳子衿牽起葉若初的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在耳邊說:“今生今世,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共話春雨,綿延久長?!?p>  葉若初下意識的抱緊了些,她在這一刻明白了母親口中所說:愛一個人是世間最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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