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國的群山之中,山間的濃霧四季不散,霧氣隨著山勢連綿不絕,極低的能見度和崎嶇的山路,足以讓外人望而卻步。
“矢倉他,還真是會使喚人啊...”
一個帶著幾分慵懶的女聲驀地在濃霧中響起,婀娜的身影在霧中朦朦朧朧的,有著別樣的婉約美感。
她擁有一頭棕色的秀美長發(fā),水水潤潤的碧綠色雙眸,那身普普通通的上忍馬甲,也掩蓋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反而隱隱約約間勾勒出一道頗有誘惑力的弧度。
關(guān)注忍界情報的忍者們,都能一眼認出她的身份,她正是在三次大戰(zhàn)中脫穎而出的霧隱村天才女忍者、擁有溶遁和沸遁兩種血繼、年僅二十三歲就有影級實力的照美冥。
不過與之同行的霧隱上忍、擁有白眼的青,卻完全沒有搭話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說道:“無聊的話,少說?!?p> “切...”照美冥不屑地輕啐了一口,也不擔心對方會氣惱。
說起來青雖然年長很多、資格也老,但實際上照美冥和他私交很好,是在戰(zhàn)爭中結(jié)下的可靠友誼。
同樣在三次大戰(zhàn)之中,成為了她所信賴的友人的,還有后來的四代水影矢倉。
有著這一層關(guān)系在,即使矢倉身中幻術(shù),也沒有對照美冥和青下狠手,只是打發(fā)這兩個強大的血繼忍者在村子里擔任閑職,雪藏了數(shù)年。
而矢倉在被塔姆解除了幻術(shù)之后,在村內(nèi)第一個尋找到的盟友,就是私底下已經(jīng)暗暗謀劃了數(shù)年要推翻他邪惡統(tǒng)治的照美冥。
被矢倉找上門來的那一刻,照美冥還以為這個曾經(jīng)的友人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要狠下心來斬草除根。
結(jié)果劍拔弩張的氣氛,在幾分鐘之后就變成了順利會師、友人重逢的大團圓。
后來的事情全忍界都知道,霧隱政策大變,權(quán)力機構(gòu)洗牌,照美冥和青也被重新提拔上來成為了矢倉的左膀右臂。
而這一次矢倉交給她和青的任務(wù),就是作為水影特使,去招降之前被逼反叛的輝夜一族。
輝夜一族,人人擅長體術(shù),少有能覺醒血繼尸骨脈的族人更是天生的強者。
將他們招納回村,就能很大程度上補回這些年霧隱村內(nèi)耗的元氣。
“真是的...”
“矢倉他自己中了幻術(shù),惹下的爛攤子,最后還讓我們來收拾?!?p> “輝夜這幫野蠻人,到底是把族地藏到了什么鬼地方啊!”
又在山霧間跋涉了許久,照美冥又忍不住發(fā)起了牢騷。
“就在前面?!鼻嗖卦谘壅窒碌挠已鄯浩鹆宋⒐?,白眼的瞳力使他能穿過重重濃霧清晰地看到前路。
兩人又前行了數(shù)百米,終于看到前方隱約的木制城寨,還有高高掛起的一面旗幟,上面紋著輝夜一族的家徽。
緊接著數(shù)十名輝夜族人圍了上來,個個面色不善地打量著這兩個戴著霧隱護額的外來人。
一番無趣的交涉,又呈上了水影矢倉親自簽署的招降文書,照美冥和青終于被請進了駐地內(nèi),等待著族長的召見。
輝夜一族傳承多年,卻把底蘊全都傳到了打架上,他們信奉實力又極為好戰(zhàn),腦子里裝的大半是肌肉。
初見時那些男性族人們個個坦胸露乳、舉止粗魯,就讓照美冥很是看不起,在心里暗罵這是一群沒開化的野人。
而被帶入駐地,照美冥對輝夜一族的印象就更為惡劣了,明明是有姓氏、有家徽的大族,駐地里卻連個像樣的屋子都沒有,全都是破破爛爛的帳篷。
更可笑的是,作為水影的特使,對方安排給她等待族長接見的地點,竟然只是一個露天的訓練場,還是那種泥濘不堪、地面被犁過好幾番的破場地。
“你們...平時就這種條件?”照美冥忍不住問著身邊一個作陪的輝夜族人。
他倒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們輝夜一族的戰(zhàn)士,不需要優(yōu)越的環(huán)境。”
照美冥閉嘴了,她開始明白這些人并不是傻,而是軸。
等待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族長的接見,想必這么大的事情對方也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做出決定。
照美冥覺得無聊,也就隨意地繞著訓練場周邊逛著,倒是沒有受到輝夜族人們的阻止。
驀地,在一個轉(zhuǎn)角處,她看到有一個木制的大囚籠,很不和諧地立在面前。
照美冥緩緩走近,才發(fā)現(xiàn)囚籠里裝著的,并不是什么大型猛獸,反而是一個白色頭發(fā)的清秀少年。
少年不過十歲模樣,眉上兩個白色圓點,昭示著他作為輝夜族人的身份。
但是與那些渾身古銅色肌肉、滿臉兇厲的輝夜族人不同,他的膚色白得病態(tài),五官漂亮得不像是男孩子,蜷縮著躲在籠子中的一角,用空洞的眼神打量著身邊的一切。
真是個俊秀又可憐的少年!
照美冥不由走得更近,漸漸地與這個少年的眼神交織起來。
在照美冥的眼神里,少年看到了從未見過的關(guān)懷;
而在少年的眼神里,照美冥也讀懂了他的孤獨與無助。
“這個少年...”不知何時,青也走到了這里,在他白眼的視覺下能看到的內(nèi)容要更多。
他有些驚詫地說道:“這么小的年紀,就有如此質(zhì)量的查克拉,真是個天才!”
照美冥懂了,超規(guī)格的力量會讓人畏懼、會使人貪婪。
血繼家族的天才,同樣也是不容于世間的怪物、是最好的人形兵器,難怪他會被族人囚禁在這里...
還在沉思的時候,照美冥聽到了身后傳來幾個穩(wěn)重的腳步聲。
回過頭去,她見到了一個同樣袒胸露乳、肌肉虬結(jié)的中年壯漢,唯一不同的就是面相稍微顯得沉穩(wěn)一些,但也掩蓋不住作為戰(zhàn)斗狂的那股暴躁味道。
“水影特使是嗎?”中年壯漢聲音粗獷到像是噪聲,其中又滿是不屑的意味,“沒想到矢倉竟然派了一個女人過來?!?p> “我是男是女不用你操心?!闭彰磊さ难凵耦D時冷了下來,對輝夜一族的印象又壞了幾分。
“倒是我們霧隱村的條件,你們考慮得如何?”
“條件還行,但是我們并不放心?!弊彘L也拋開垃圾話,開始進入正題,“你們的這個水影,可是很難讓人信任啊?!?p> “那你準備如何?”照美冥眉頭一挑,有幾分不悅,她知道矢倉給出的條件已經(jīng)足夠優(yōu)渥了了。
更何況在她和青來下最后通牒之前,實際上霧隱村是已經(jīng)派了好幾撥信使,提前與之溝通過的。
然而到了現(xiàn)在,對方竟然又有什么異議。
輝夜族長卻毫無退讓之色,說道:“我們需要先派幾個族人去霧隱,等他們驗證是否有水影所承諾的待遇,再做最后的決定?!?p> “哦?”照美冥有些驚訝,她倒沒想到這個一看就是肌肉腦袋的家伙,竟然心思也這般細膩,考慮得很是周全。
照美冥沉默了一會兒,以她的地位足以替矢倉先行權(quán)宜之計,于是她最終應(yīng)承道:“沒問題?!?p> 照美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不過,去往霧隱村的幾個輝夜族人中,我想自己指定一位?!?p> “誰?”輝夜族長有些好奇。
“他!”照美冥轉(zhuǎn)過身來,指向了那個一直待在籠子里毫無響動的少年。
“不行!”輝夜族長原本舒緩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君麻呂他可是我們一族,最鋒利的兵器!”
“哈哈...”照美冥夸張地笑出聲來,說道:“把一個十歲小孩子當成兵器就算了,竟然還因為害怕,把兵器關(guān)在籠子里?”
“這樣的膽魄,也好意思自稱戰(zhàn)斗一族?”
“你!”族長氣得滿臉通紅,渾身肌肉一陣顫動,到底是有好戰(zhàn)的本性,被稍稍一激就血氣四溢,想要揮拳相向。
不過照美冥完全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露出了玩味的眼神,說道:
“既然你們自稱戰(zhàn)斗一族,那不如我們就用戰(zhàn)斗來解決分歧如何?”
“可敢一戰(zhàn)?”
“戰(zhàn)就戰(zhàn)!”作為輝夜族長,他從來不拒絕其他人的挑戰(zhàn),更何況這一次挑釁的還是個他看不起的女人。
“來吧!”輝夜族長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要和照美冥劃開場子。
“等等...”照美冥笑了笑,聲音里滿是不屑,“多叫幾個人吧,我怕不夠打?!?p> “混賬!”輝夜族長氣得青筋直爆,“對付你一個女人,我一個人就夠了!”
半分鐘后...
族長:“魂淡!好痛...”
“兄弟們并肩子上!”
又是半分鐘后...
族長已經(jīng)被沸遁燙得脫了半身皮躺在地上,還有十來個輝夜族人也躺在地上直叫喚。
只擅長體術(shù)的輝夜族人們,雖然戰(zhàn)力都算是不錯,但根本就打不過擁有溶遁沸遁雙血繼、抬手就是大范圍致盲加成噸AOE灼燒傷害的照美冥。
這也是矢倉特地指派她來招攬輝夜一族的原因。
“那么...”照美冥得意地笑了笑,“這個孩子我就帶走了?!?p> 不理會還在地上哀嚎的輝夜族人們,照美冥自顧自地走近君麻呂的囚籠,苦無稍稍劃過便削開了沉重的鋼鎖。
“跟我走吧。”照美冥微笑著,向著囚籠里的少年伸出了纖纖玉手。
君麻呂有幾分好奇,又有幾分畏懼地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漂亮女人,最終他選擇了信任。
于是他緩慢而有力地,握住了照美冥那溫軟的手掌。
照美冥稍稍一使勁,就把君麻呂那纖瘦的身體從骯臟的囚籠里拉了出來,又很溫柔地順勢放到了她面前。
“以后,你就是我的首席大弟子了,君麻呂。”
“恩?!本閰吸c了點頭,迷迷糊糊地接受了這個聽起來很厲害的稱號。
然后他又用澄澈的目光看向照美冥,問起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那您會告訴我,活著的意義嗎?”
“額?”照美冥頓時露出個很脫線的錯愕表情,不過這表情放到她臉上卻顯得很是嬌俏,“這孩子怕不是被關(guān)傻了吧?”
“那種東西,想多了會禿頭的?!?p> “你只要跟著我混就好了!”
照美冥傻呵呵地笑著,給出了一個糟糕的答案,卻讓君麻呂莫名地安下心來。
“話說啊,青!”
照美冥突然像個小女生一樣,有些興奮地喊起了自己好友的名字。
“怎么?”一直沉默著的青不明所以,但出于對照美冥的了解,他隱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照美冥仔細打量著君麻呂那俊秀的臉龐,說出了更為脫線的話:“這孩子長得真帥啊...”
“以后長大了,說不定會是很優(yōu)秀的結(jié)婚對象呢...”
君麻呂的臉霎時間紅了。
青:“克制一點,他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