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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殺上門來

東京熱門 意定閑 3899 2017-09-28 21:57:03

  西門慶看著敞開的大門搖搖頭,嘆息一聲,背后梁小燕悠悠說:〞還想不通?只要汝答應(yīng)帶俺去找那負(fù)心人,這大門隨時為汝敞開……〞西門慶已大半個月沒上過街了,不是不想帶梁小燕去巨石寨,是不敢,寧可不出門。此時老管家梁忠來宣老爺召見,西門慶似獲大赦,匆匆而去,梁小燕一跺腳,冷哼一聲,眼珠溜了兩圈,著小丫環(huán)跟上西門慶。

  盞茶功夫,小丫環(huán)蹦蹦跳跳跑回來,氣喘吁吁道:〞小姐,小姐,老爺著公子領(lǐng)老帳房去巨石寨……〞梁小燕眼睛一亮,問:〞何時出發(fā)?〞〞辰時飯后。〞丫環(huán)小翠道。梁小燕看看天色,著小翠去準(zhǔn)備兩套小廝的衣衫,決定來個先斬后奏,離家出走。西門慶走出兩里路就發(fā)現(xiàn)后面跟著的梁小燕兩人了,只是不揭穿,默默前行,還故意放緩腳步,說是照顧老帳房。這樣走走停停,三十多里路足足走了一天才到,西門慶領(lǐng)著老帳房交了錢出了收費站,梁小燕依葫蘆畫瓢,來到巨石客棧,剛才初見寬闊平整的馬路的震撼已被這巨大的客棧震得變小巫了,兩個小姑娘敢肯定,整個河間府城絕對沒有一間客棧有這么大……門童領(lǐng)著兩人到柜臺,點了房,被里面豪華,喧嘩震撼得張口結(jié)舌,左看右顧進(jìn)到房里,看著很多沒見過的東西都不敢動,坐了好一會,小姑娘終于抑制不住好奇心,東看看西摸摸,嘰嘰喳喳不停交談,感概真不枉此行。

  剛就完晚餐,就聽到樓下大吵大鬧,梁小燕好奇,出了房站在護(hù)欄邊往下看,只見金發(fā)卷毛的色目人用筷子指著盤子的菜,對藍(lán)衣小二大叫,〞這個菜,昨天吃過,還有這個菜,前天吃過……〞聽得梁小燕直翻白眼,怒喝:〞何處來的狗殺才在此大吵大鬧,小二,把菜都撤了!〞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了,廳上的人都看著樓上的梁小燕,不知何方神圣,越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人越不敢得罪人,只有色目人不明狀況,覺得很沒面子,回頂了句,〞關(guān)汝何事?〞梁小燕頓時冒火,竟還有這樣不識事務(wù)的人,揚起手中的東西,扔了下去,再次怒喝:〞小二,打狗殺才!〞小二聽得聲來,就見得一只茶杯砸在色目人臉上,本就是土匪的小二,忍了色目人多日,現(xiàn)有人帶頭,色目人還沒叫出聲,兩小二就撲上去一頓胖揍,揍得色目人滿地找牙,聽得求饒,小二才收手,一并將飯菜撤了。梁小燕看得大快人心,著兩小二上樓領(lǐng)賞,色目人哎哎呀呀混身都痛,卻屁顛屁顛跟著小二上樓,來到梁小燕面前討好,大廳一干人等看得目瞪口呆,紛紛感慨以前白活了,沒見過這么賤的人!梁小燕也不以為意,竟和賤人一道呷茶侃談,眾人皆覺生無可戀了……

  石子堅正在巨石寨的被窩里摳著腳丫了,赤鳳凰一臉鄙視,如果有臉的話,不斷咒罵石子堅臭流氓,石子堅經(jīng)與赤鳳凰多日接觸,心里已不再懼怕,雙方已協(xié)議好,當(dāng)以石子堅為主,赤鳳凰為輔,赤鳳凰亦沒辦法,身體原本就是石子堅的,石子堅清醒時,赤鳳凰很難控制到身體,有時心癢,只能在石子堅睡覺時才能掌控一會,因此,巨石寨的人經(jīng)??匆娛訄猿鰜硪褂?,叫又沒反應(yīng),石子樓知道石子堅中過邪,叮囑各人遇見時要回壁。石子堅回罵赤鳳凰,〞汝才臭流氓,經(jīng)常趁俺睡覺脫了俺褲子……〞

  石子堅正打著心里戰(zhàn),寨丁來報,色目人讓人打了,剛聽得,石子堅拍起手掌,連稱打得好,對色目人已不勝其煩,來寨子快滿月了沒點貢獻(xiàn)不說,騙吃騙喝就算了,還挑三揀四,說飯菜不好!石子堅早想揍人了,奈何有協(xié)議在身,石子堅每天都叨嘮赤鳳凰,招惹這洋垃圾回來,赤鳳凰見此狀況也不知當(dāng)初決定對錯,石子堅決定當(dāng)要好好謝今日揍人的英雄,為其出了口惡氣。

  豎日大早來到巨石客棧,見劉美人不在,赤鳳凰冷哼一聲,這騷狐貍又不知鉆哪房男人的被窩里去了,石子堅聽著臉抽了抽,并不反駁。喚來柜臺童子詢問昨日之事,聽得色目人如此犯賤也是乍舌,赤鳳凰心道自己目光真如此差?被這道貌岸然的外象騙了!看來這世人的事還得多聽這世人的話!石子堅道:放心,吾自有手段收拾這賤人。赤鳳凰哼了聲,不答話。石子堅心想這色目賤人都與別人和好了,遂改變計劃,不見英雄了,轉(zhuǎn)身出門,逛到收費站旁的一所掛有〞道路署〞字牌房子里,還沒進(jìn)屋,直叫石連山上茶,話末完,只見屋內(nèi)出來西門慶,笑哈哈一把抱住石子堅,嘴里寒暄相思之苦,石子堅連忙推開,怒喝:〞惡心!〞西門慶也不以為意,直奔主題,奉梁知府令前來抽稅,石子堅聽得這更惡心,爆了兩句粗,掉頭就走。沒出兩步,迎來兩小廝,不認(rèn)得,閃身而過,卻讓人一把扯住,石子堅很納悶地看著扯著衣衫的小廝,西門慶站后面掩嘴狂笑,梁小燕本有很多話要說,此時無語,他竟不認(rèn)得自己了,淚水一涌而出,松開手,掩面回奔,小翠連忙追了上去,石子堅摸不著頭腦,看看西門慶亦啞在當(dāng)?shù)?,過去就踢他兩腳,西門慶痛的嘩嘩大叫,石子堅一把擰著西門慶耳朵,問:〞怎么回事?〞西門慶抵不過,老實交代來龍去脈。石子堅才想起有這事,乖乖,殺上門來了?!赤鳳凰呵呵笑,有戲看了,石子堅暗罵赤鳳凰多事救人,三十六計,溜……

  西門慶留不住石子堅,看了一會老帳房和石連山盤帳,實在無聊,想想梁小燕異常,遂擔(dān)心起來,交代帳房兩句就匆匆趕回客棧,等找到梁小燕,西門慶又傻了,只見其被色目人逗得哈哈大笑,哪有傷心的樣子?!西門慶亦靠過去聽聽到底有啥好開心的,本身色目人樣子就怪異,說話大聲,再加上動作夸張,講述一路東來遇見的趣事,添油加醋,連西門慶都逗笑了。

  蕭鳳琴在巨石寨住了月余,利用巨石寨的資源很快將三奴找了回來,可惜大奴始終沒找到,蕭鳳琴亦不為意,草原上今日見明日不在的事比比皆是,只是開始幾天少了個使喚的人不太習(xí)慣,而完顏洪剛說不適應(yīng)南邊濕冷的氣候,由石子堅派兩人送過了拒馬河,搭上北去的客商隊伍,回遼東去了,也不勸一句蕭鳳琴。蕭鳳琴之前讓巨石客棧的規(guī)模震撼了,住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巨石客棧只是巨石寨的一項表面的產(chǎn)業(yè),包括收費官道,都在巨石寨這大車帶動下滾滾向車,而操縱這大車的人就是巨石寨這幫頭領(lǐng),各管各的,互相交叉,又互不干涉,畢竟蕭鳳琴是相府長大的,從小接觸后院各種事項,耳聽目染,有一定基礎(chǔ),而心亦好奇,因此得石子堅和石子樓同意,就立即向石祿學(xué)習(xí)帳房,又來找石子平學(xué)習(xí)后勤各項雜事處理,這十多天感覺有些成績了,于是下山來到巨石客棧準(zhǔn)備找劉美人學(xué)習(xí)經(jīng)營。

  剛進(jìn)門,就聽到多人在大廳中喧嘩,看看柜臺,劉美人不在,遂坐上柜臺,與二掌柜石連城聊客棧日常事。西門慶聽了好一會,看出色目人不懷好意,怕梁小燕年少落入其圈套,遂兩腳將色目人踢開,色目人枉長得人高馬大,也不敢哼哼,灰溜溜走了。梁小燕鼓著氣,瞪圓雙眼看著西門慶,西門慶將其一把扯到房里,說:〞燕兒,跟俺回去吧,這里沒個好東西,石子堅這幫人原來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要是讓舅父大人知道咱在這,表哥小命不保矣。〞梁小燕哼一聲不搭話,西門慶號稱情場高手,當(dāng)然知道這種剛動情的使九頭牛也拉不回頭,只好抵毀對方了,向柜臺那邊瞄了瞄,道:〞汝見柜臺那半老徐娘劉美人否?〞梁小燕點點頭,〞那是正宗的騷貨,現(xiàn)在不知在哪房男人的床上,石子堅也是其賓客!〞西門慶來個狠的,梁小燕聽得很狐疑,見其不信,再來個更狠的,〞聽人說,石子堅之前中過邪,如今每晚都不睡覺。〞梁小燕好奇問:〞不睡覺?干啥?〞西門慶臉上肉抽了抽,一本正經(jīng)道:〞在摸睡熟的寨丁人頭,手里拿著刀,喃喃自語,這瓜沒熟,這瓜也沒熟……〞梁小燕嚇得跳起,一下抱住西門慶,直打顫,西門慶嘴角陰陰笑……

  石子亭帶著四五個人伏在上崗路邊的草叢中,冽冽的北風(fēng)吹的個個直打顫抖,在這伏了快一個時辰了,石子亭冷得罵娘,感覺被人忽悠了,正想撤,前面響起草鳥的尖叫聲,頓時眾人個個精神抖擻。石子堅本來邊走邊想如何甩開這追上來的麻煩,突然聽到鳥叫聲感到怪怪的,赤鳳凰說這么冷的天,鳥都死完了吧?石子堅一愣,立刻爆粗,有埋伏,掉頭就跑,已有兩人從來路的草叢鉆了出來,手持木棒攔住去路,石子堅并不停下向著一人直沖過去,那人得意奸笑,掄起木棒就橫掃,石子堅見木棒快到身,雙腿一曲跪下直鏟出去,那人掃空感到不妙,都來不及叫,就被鏟得從石子堅頭頂飛了過去,再狠狠摔了個狗吃屎,滿嘴是血。旁邊那人見狀飛身撲上,石子堅就勢往前翻了兩滾躲開,摸起路上的石頭就是一頓亂砸,那人被砸得抱頭鼠竄。石子怪趁機(jī)爬起,也顧不得雙腿的擦傷,開足火力往巨石客棧跑。石子亭聽得前面有打斗聲,立即領(lǐng)人趕了過去,只見一人滿地打滾,另一人抱頭蹲地,哪有石子堅蹤影?石子亭氣得七竅生煙,走過去狠狠踹兩人幾腳。

  石子亭剛轉(zhuǎn)下崗腳,就看見病太君領(lǐng)著二十多人攔在那里,病太君也不說話,上來就打,石子亭見識過病太君攻留賢居的狠勁,此時已腿肚子打顫,膽寒了,沒幾個回合就讓人全綁了。

  蕭鳳琴剪開石子堅褲腿,看著血肉一片模糊,也沒什么反應(yīng),或許見多了,手腳麻利用鹽水洗了遍傷口,再用布吸干水,上藥,包扎,一切都那么熟練,劉美人暗暗贊許。石子堅痛的由頭到尾都在大叫,劉美人在其腰上狠狠一擰,咬著牙道:〞看你還敢不敢獨自一人到處亂跑,以后還這樣,別怪俺關(guān)汝十天半月!〞原來劉美人還執(zhí)掌刑法堂,石子堅一臉委屈,這明明是在自己的地盤好不好。〞報,甄堂主已將襲擊寨主的歹徒全數(shù)擒獲。〞劉美人聽得臉上開花,石子堅知道這幫人完了,又怕劉美人將人一下全玩死,遂給其出了個主意,劉美人聽后笑得更陰險……

  三天后,石子堅已能靈活走動,遂來感謝蕭鳳琴的妙手回春,誰知沒找著人,一問才知又被色目人忽悠去看種子了。劉美人也不知所蹤,坐在柜臺上甚是無聊,亂七八糟的想,想到了梁小燕,于是問石連城,得知已隨西門慶一同南歸,方才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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