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堅似乎是個瞎子,看著正對面的凌飛燕招手亦沒反應(yīng),依然在那兒像尊石像那般一動不動。凌飛燕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直接無視,心里一股惱火直沖上腦,頭頂生煙,火冒三丈,當(dāng)即一拍桌面,指著石子堅大喝一聲道:“過來!”蕭鳳琴一愕,順著凌飛燕手指看過去,只見石子堅低眉順眼,一動都沒動,似乎乖巧過頭了,雖然有點不對勁,但是不知其咋就招惹了凌飛燕?見石子堅沒反應(yīng),凌飛燕更氣得直彈起來,就要撲過去,蕭鳳琴卻反應(yīng)不慢,一下將其拉住,細(xì)聲地道:“哎唷,姐姐可不敢為此木頭人生氣,來來來,坐下……”好不容易將凌飛燕按在椅子上,又對石子堅道:“快過來,姐姐叫汝呢,呆頭呆腦的……”石子堅三腳兩步便走到前面,對著凌飛燕便是一頓長揖,然后靦腆地笑了笑,道:“見過凌姐姐……”凌飛燕正想端正地看看此人,一聽其講話,頓時翻了一個白眼,道:“俺有這么老嗎?”石子堅卻不搭話,傻愣愣地笑著。旁邊的蕭鳳琴呵呵一笑,道:“姐姐別怪,其從小地方出來,見識少著呢,哎,還傻愣著干啥?一邊去……”說著便要將石子堅扯到后面,不料凌飛燕卻發(fā)話道:“且慢,汝真是名動南京城的石子堅?”說著還用狐疑的目光注視著石子堅。蕭鳳琴和石子堅聽得面面相覷,詫異地問道:“啥?。俊绷栾w燕見兩人聽得一頭霧水,對自家的判斷亦有所動搖,心里疑問縱生,遂又問道:“妹妹之前可是居住在齊王府中?”蕭鳳琴一聽,心想可能凌飛燕不知道從哪里聽說過石子堅,名動南京城?有這么出名嗎?可是自家兩人一直都躲在人后啊!見此時凌飛燕起疑,若再裝作下去,怕其會不相自家的實力,那合作借糧怕是要泡湯了……可是,若凌飛燕亦看上了石子堅那該如何是好?蕭鳳琴看看石子堅,如今的表現(xiàn)正是按自家的要求已做到了十足,但是不是有點過頭了,適得其反,反而露出了破綻?
凌飛燕看看蕭鳳琴在出神,不知其在想啥,而石子堅仍是傻愣愣地樹在那兒,凌飛燕能走南闖北,看人眼光當(dāng)然不會低,此時亦感覺兩人似乎有點不對勁,遂一輕喚一句:“鳳琴妹妹……”蕭鳳琴聽到叫喚,立馬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道:“哎,近來老容易出神,姐姐喚俺?”凌飛燕嫣然一笑,道:“不礙事,妹妹之前可是在齊王府里住過?”石子堅見得凌飛燕的笑臉,猶如風(fēng)雪中突然盛開的紅梅般,令人心曠神怡,一下子看得有點發(fā)癡。凌飛燕見其癡迷,并不慍怒,而兩頰卻微微發(fā)熱,心想,原來男子都一個樣,不管靚或丑都癡迷容顏姣好的女子。蕭鳳琴咳咳兩聲,將石子堅的魂魄拉了回來,遂將其趕了出去,才對凌飛燕道:“回姐姐話,咱之前在流民騷亂中失去了居所,承魏王府蕭妃看上眼,安排在齊王府中稍住兩宿,奈何不知因此得罪了哪個?住得甚不安寧,常有人來擾,幸虧子堅覓得一法,才全身而退,隱居于此……”
蕭鳳琴心里已很清楚,凌飛燕嫣然輕笑已繳了石子堅佯裝的外表,女人忌妒的心思作祟,美麗的女人之間天生就是敵人,何況凌飛燕這種高門大戶的貴胄后裔??纯戳栾w燕又是輕輕一笑,笑不露齒,別說是男子,如今自家看得亦是心搖神移的,只見其朱唇輕啟,悠悠地道:“妹妹果然好福份,初到南京便得蕭妃的青睞,姐姐俺可每年來幾次,亦未曾有幸到魏王府中一觀呢!”說著似是有點傷感,蕭鳳琴見得一愣,此……轉(zhuǎn)換的也太快了吧,方才還是大手大腳粗氣大聲的豪爽模樣,如今立馬變成惺惺相惜我見猶憐的嬌滴滴樣子,看得蕭鳳琴愣是想過去將其擁入懷中。幸虧日前和石子堅修煉過神魂,如今只是稍稍出了下神便猛然回魂過來,悠悠一笑,回應(yīng)著凌飛燕道:“姐姐過譽了,能入得蕭妃法眼,皆是子堅機緣巧合為大王子化解了一厄而得也。如今看來卻好像亦不是啥好事。”說著苦笑一下。凌飛燕亦不是笨蛋,當(dāng)然知道蕭鳳琴話中有話,于是兩女人經(jīng)過一番切磋,真真假假的各自相互交換著一些信息,填補了一些自家不知的情況,最終達(dá)成了一致的意見,確定了雙方合作的方向,最后又相互之間交換了些見解,約定一些規(guī)矩。
這里邊兩個女人密密相斟,一股肉香味依依裊裊地飄了進(jìn)屋,兩女人聞得皆咽了咽口水,肚子齊齊在叫,相互看了看,皆呵呵笑起來。蕭鳳琴作為主人,便當(dāng)先發(fā)話:“該吃食了,走,看看這家伙弄了些啥吃的……”說著挽起凌飛燕的手臂就拖著往外走。待兩美麗的女人進(jìn)得用食房,卻看見石子堅半蹲在椅子上,一手拿著一只雞腿在大口嚼食,滿口肥滿油流滿下巴。不僅凌飛燕看得瞠目結(jié)舌,這就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流氓模樣,那還有方才老實木納的樣子。就是蕭鳳琴亦是看得一愣,心里一股氣直沖頭頂,方才一切都白裝了,卻不好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