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女人自說自的,完全就當(dāng)南寧王不存在,耶律政和詫異不已,心想既然如此,那倒要看看這些人葫蘆里賣的是啥藥?!雖然女人是力弱,四個女人若齊心合力,要制住一個男人應(yīng)該不成問題,何況此時的耶律政和全身乏力,或許是昨晚消耗過甚,于是便默不作聲,暗自活動一下手腳,卻大吃一驚,手腳都被束縛在床上,任其掙扎也不能掙開。耶律政和再也忍不住,喝問道:“爾等是啥人?為啥要將本王縛在此處?!”本已出到門口,方才說話的那高挑女人嘻嘻一笑,道:“郎君拿出昨夜侍候咱倆的本領(lǐng)來侍候這兩位姐姐,待兩位姐姐玩得高興了,說不定就將郎君放了,呵呵,兩姐姐,郎君都已備好,請慢用,唉呀,昨夜郎君使得勁太大了,快將俺骨架子都抖散了,俺得去找個床趴趴,呵呵……”剛進來那兩位被調(diào)侃得滿臉赤紅,齊齊將這兩人推了出門,其中一人罵道:“騷蹄子,快滾回去擦擦,滿身都是騷味,惡心死人了……”說著“呯”一聲將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南寧王那鼓起的袴部,猛吞幾下口水,見南寧王瞄來,又嫣然一笑,嬌唉一聲:“夫君……”就撲過去,南寧王大驚,邊罵邊掙扎,卻徒勞無功,白費功夫,兩女已一左一右直沖那兒撲去。南寧王做夢都想都不到,一直都是自家去揉虐弱質(zhì)女子,今日竟反了過來,被幾個女子揉虐!
雖然一直催,一直趕,赤鳳凰領(lǐng)著一千余兵,還是在午后才出得北城,一路快趕緊趕,到達排柵寨時,赤鳳凰臉都綠了,看看時辰,估摸快到申時了,從剛天亮就準備,到如今足足用了四個多時辰,這算哪門子的行軍?!赤鳳凰將管見明留在了南京城里守著,畢竟這地兒還不是拿得很穩(wěn),留下個心腹之人,留多個心眼,未必不好。石子貴夫婦也留在城里,偵情社被兩人經(jīng)營的有聲有色,爪子幾乎已遍布了全城,哪里一有風(fēng)吹草動,最早知道的當(dāng)屬其夫婦兩人,因此,赤鳳凰亦意想著也讓其監(jiān)督著管見明,兩相制約。赤鳳凰擠了擠兩邊的太陽穴,真有點頭痛了,此時領(lǐng)兵的千夫長容振興匆匆而來,向赤鳳凰一拱手,稟道:“堡主,前面不過半里就是排柵寨,是進寨扎營?還是繼續(xù)向山窩子去?請指令!”這個容振興真讓赤鳳凰頭痛,從早上到如今,啥雞毛蒜皮的事都要來請示,真想不通管見明這小子讓其來領(lǐng)兵是啥意思?毫無主見之人,打仗或應(yīng)急能行嗎?難道還要自家去指揮不成?這活不是哪個都能干的!赤鳳凰耷拉著眼皮子,頭都沒抬,雙手還在揉著太陽穴,幽幽地道:“容將軍認為呢?!”容振興一愣,啞巴了一會,才答道:“末將一切以堡主為首,請堡主示令!”赤鳳凰被氣得連翻白眼的力都沒了,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容振興有點焦急,又問道:“堡主……”不料外面來了一侍衛(wèi),將其話打斷,道:“堡主!”赤鳳凰抬起頭,道:“咋了?”那侍衛(wèi)答道:“外面有一個自稱是排柵寨鄧長生的老頭要求見!”赤鳳凰一滯,心想找上門來了?自家將人家的孫兒弄不見了,心里實在有點過意不去,但求平安無事就好,否則也不知該如何去向這老狐貍交代!愕了一會,赤鳳凰跳下了馬車,就隨著那侍衛(wèi)迎了出去。果然,這個老狐貍抓住一切可以賺便宜的機會,先來演一出苦情戲,見著赤鳳凰就遠遠叫道:“石堡主,俺終于等到汝來了,快將俺孫兒還來……”赤鳳凰早料到會是如此,也被問得啞口無言,無言以對。待鄧長生來到面前時,伸出手來就想抓赤鳳凰的衣襟,兩邊的侍衛(wèi)立即將其攔下,赤鳳凰揮揮手,侍衛(wèi)才讓開一邊,鄧長生卻哭泣起來,喃喃地道:“廣元只不過是個孩兒,就讓其去闖那狼窩!怕是早已藏身狼腹了,可憐俺老頭只有這么一個孫兒啊!年紀輕輕就沒了!”赤鳳凰被容振興煩得不得了,此時這老頭又來鬧,一股無名火直沖腦殼,喝道:“夠了!”鄧長生被嚇得一滯,心里有點怕這人,自從上次在南京城打了一個轉(zhuǎn),就聽聞了不少這個石子堅的事,知道這人不好惹,平常占點小便宜就算了,不必去惹怒著。赤鳳凰上前兩步,拍拍老狐貍的肩膀,平靜地道:“老寨主放心好了,俺石子堅既然能借得了老寨主的孫子,就能還回一個活蹦亂跳的鄧廣元!”既然石子堅如此說了,鄧長生也不敢糾纏,只好應(yīng)了幾個喏。
老狐貍這么容易就不鬧了,赤鳳凰感到奇怪了,不知其葫蘆里賣的啥事,心里于是多留個心眼,又問道:“此去山窩子有多遠?”鄧長生答道:“半個時辰就可到!”赤鳳凰沒好氣地道:“俺問有多遠!”鄧長生愣了一會,答道:“一個人走半個時辰……噢,估摸有七八里遠!”看著赤鳳凰后面這么多人,鄧長生才醒悟過來,這一個人走半個時辰的路,這千余人怕得要走上一個多時辰也不一定能到!赤鳳凰根據(jù)從城里到這兒的用時心算了一下,若如今趕去山窩子,到那兒應(yīng)該也天黑了,這樣的話,和送羊去狼口有啥區(qū)別?!于是問鄧長生道:“咱們?nèi)粢谡永锺v足,可有地兒?”鄧長生看看那快看不到尾巴的隊伍,搖搖頭,答道:“排柵寨前后不過百余步,地方窄長而小,難以容納這許多人,堡主可遣人進寨一觀!”赤鳳凰點點頭,道:“事情是緊,卻急不來,有時還會欲速不達,太過著急,會有許多遺漏,或許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因此,俺想先在排柵寨這邊扎營,多派出些人去查探,也好做到知己知彼,如此才能保不會有失,老寨主認為如何?!”這些行軍打仗的事,自家實在是外行,鄧長生不敢亂發(fā)表,一拱手,道:“但憑堡主作主!”
赤鳳凰只說了一個“好”字,看看前面有個小山崗,遂帶著幾人向那走,上得上崗來,排柵寨就在左邊的另一個小山崗上,估摸只有兩三百步的距離,周圍都是平坦之地,與這邊正好成犄角之勢,那條小道正好從兩崗中間蜿蜒而過。前面約莫兩三里路,地勢開始走高,從這邊看過去就是連綿的山包逐漸變成遠處模糊不清的高山,估計那山窩子就在那邊。赤鳳凰看看這山崗上竟也有些斷墻爛瓦,有些奇怪,問道:“這些房舍為啥舍棄不要了?”鄧長生臉皮打了個抽,答道:“其實這里以前是有一個圍寨的,不知何解,一夜之間被火燒了精光,寨中之人也沒有一個生還,當(dāng)初,俺領(lǐng)著人建寨時,亦看上此地,后來才使人打聽來這情形,遂棄之而取如今的排柵寨之地?!背帏P凰只是皺皺眉頭,沒有說啥,這世事繁華或衰敗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正所謂世事無常,也沒啥好可惜的。指指前面遠處那些高山,又問:“那邊是山窩子?”鄧長生點點頭,道:“就在那幾個山包后面!”赤鳳凰向四周看了一會,對那個千夫長容振興道:“今晚就在這扎營,還有,立即多派出斥候去山窩子探查!速去速回,不得招惹狼群!”容振興暴喝一聲,領(lǐng)命而去,嚇得赤鳳凰一跳,心里直罵娘,而老狐貍鄧長生卻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