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山坳那邊已經(jīng)行動,正在將狼群往山下趕!”赤鳳凰等人聽稟,笑顏逐開。赤鳳凰大叫兩聲好,遂當(dāng)先出了中帳,領(lǐng)著眾人爬上高處,向山坳那邊眺望,只見旌旗幟幟,慢慢地向山下移動。那智善和鄧長生看得心里大駭,紛紛感慨,這才過去不到一個時辰,就走了十幾里路,還將狼群圍上了,有這樣行軍速度的軍兵,正是狼虎之師也!鄧長生見赤鳳凰眉開眼笑,本能又使上了,笑著對赤鳳凰道:“恭喜堡主旗開得勝,堡主之兵乃神兵天將也,看如此情形,不到天黑必然凱旋而歸!”赤鳳凰呵呵大笑,得瑟地應(yīng)道:“老寨主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今晚就在此營寨中開慶功宴,屆時老寨主不可矜持,多喝幾杯方好,哈哈哈……”鄧長生連忙附和,赤鳳凰讓人將前方消息在營地是傳下去,一時間全營的兵丁都興奮不已,個個笑容滿臉,確實,沒有哪個兵丁喜歡行軍打仗的,前方傳來捷報,意味著很快就可以收兵回城了,城里的花花世界當(dāng)然比這荒山野嶺好太多了,若有人有異議,不用一與其爭執(zhí),這人肯定是傻瓜!智善見事情有了著落,心里也高興不已,畢竟天悟法師還沒入葬,自家不宜離開太久了。蕭鳳琴卻仍有點忐忑,畢竟還沒見著三奴,這牽掛之心也正常。金平只關(guān)注蕭鳳琴,一舉一動都能引起其注意,一顰一笑都能讓其癡迷,看多幾眼蕭鳳琴,只覺得家里那位簡直是土得掉渣,只會爭風(fēng)呷醋,小雞肚腸,專愛金銀手飾滿身銅臭味,哪有蕭鳳琴那優(yōu)雅端莊的半點氣質(zhì)!
赤鳳凰見前方旌旗開始慢慢合圍,心下大定,便對眾人道:“走,咱們到帳里坐著,邊喝茶邊等好消息!”鄧長生首先應(yīng)喏,這老骨頭當(dāng)年受過傷,站不了多久,這提議正中其下懷。赤鳳凰進(jìn)了帳,才發(fā)現(xiàn)蕭鳳琴沒跟來,心里一愣,得意忘形了,遂和眾人打了一個招呼又出了帳,來到蕭鳳琴身邊,將其擁入懷中,柔聲地道:“別擔(dān)心,三奴會回來的!”不說還好,這蕭鳳琴一聽,鼻子一酸,眼淚立即涌上來,又輕聲抽泣。赤鳳凰俯下頭,吻了一下蕭鳳琴的眼,忽然“撲撲”吐了幾下口水,一臉嫌棄的樣子,道:“苦的!汝的淚水這么苦啊!”引得蕭鳳琴撲哧一笑,在其胸脯上擂了兩粉拳,笑罵道:“哪個淚水不苦?汝的是甜的?!”赤鳳凰呵呵笑道:“看看,這笑起來的樣子多美呀,以后都要笑,哭鼻子就像個丑八怪……”蕭鳳琴一聽不樂意了,用力擰著赤鳳凰的手臂罵道:“誰是丑八怪?!”赤鳳凰慘叫一聲,十分凄厲,但蕭鳳琴似笑非笑地望著赤鳳凰,卻沒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赤鳳凰只好求饒,蕭鳳琴冷哼一聲才松了手,不料卻被赤鳳凰捧著頭,一下把嘴吻住,任其掙扎也不松口,直到蕭鳳琴氣急身軟,才突然松手,哈哈大笑地跳開。蕭鳳琴一下反應(yīng)不過來,雙腿一軟,打了一個晃,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好不容易站定,就向赤鳳凰直追!
這邊的打鬧,全讓金平看在眼里,酸在心里,見兩人鬧了一會,雙雙皆進(jìn)了中帳,金平心里不爽,遂無精打采地繞著營寨慢慢走,以排解心中的悶氣,以往遇到不開心之事,皆是在外面走兩圈就好,因此金平也想以此來排解心中的郁悶。金平此時漫無目的瞎逛,遇到的兵丁或侍衛(wèi)也不過問,因其出入都隨在石子堅身邊,當(dāng)然以為就是石子堅的親信了。這臨時的營地本來就有點小,前后也就百余步,金平走了兩圈,不知不覺出了寨門,慢慢走到山崗下,在幾株樹前的平地上坐下,正在出神間,眼角余光忽然掃見前方不足十步的草叢中有兩道綠光閃過,跟著一個影子飛撲出來,心下大駭,連忙腰身一擰,整個人向旁邊滾出三尺,堪堪躲了過去。金平不用看也知道對方是一頭野狼,一身騷臭味熏得金平差點暈過去,金平驚叫一聲,想以此招來營地的救兵,畢竟離得不是很遠(yuǎn),同時四肢齊用,一下躥起身來,心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然而這一切都遲了。金平剛躥出兩步,有一頭快有牛犢大小的狼攔在前面,兩只發(fā)著綠幽幽光芒的眼睛正逼視著,金平忙收住腳步,心知自家沖上去和送死沒啥區(qū)別,只好慢慢地后退。那頭狼卻沒有跟進(jìn),退了兩步,金平大驚,猛然轉(zhuǎn)身,方才撲來的那頭狼正在身后,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家,這頭狼比身后那頭要小一大圈,但金平心還是直往下沉,此時被圍著,若對方是人,打不過,跑不掉可以投降,或許還能保命,但這是狼,求饒有用嗎?這個三歲小孩都明白的道理,心里一橫,只有一拼了,金平深深呼吸兩次,做了一個往前沖的動作,沖出兩步,忽然向左一轉(zhuǎn),拼盡全力往來路跑,還沒跑出兩步,只聽一聲吼,一個黑影掃向自家右邊的頭臉。一陣劇痛,金平立即像根殘木被掃得直飛出去,落出一丈多遠(yuǎn)的地上,翻了三個滾才停下來,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顯然已昏死過去,那個頭小點的狼立即飛撲過去,一口咬住金平的脖子,正要發(fā)力,忽聽那大狼低吼一聲,那小狼便松了口,“嗯因”地鳴了聲,顯得非常不樂意,而那大狼卻沒有理會,搖了搖方才掃倒金平的尾巴,像是在舒緩疼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金平都被打暈,可見那力氣多么巨大,這狼也是血肉之軀,當(dāng)然會痛。
金平慢慢地張開眼睛,眼前漆黑一片,臉上還火辣辣地痛,還感覺臉皮很緊,伸手摸了摸,心里大驚,臉頰已腫得如豬頭那般。良久,金平才緩過勁來,不知身在何處,不敢貿(mào)然起身,只好費(fèi)勁地轉(zhuǎn)著頭,開始觀察起來,四周都是黑咕隆咚的,只聽得不遠(yuǎn)處有不斷滴水的聲音,此處陰暗潮濕,莫非是洞穴深處不成?!好一會,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看見遠(yuǎn)處有幾點綠光忽閃忽滅,應(yīng)該是那些野狼,金平的心直往下沉,莫非這野狼還會把自家當(dāng)囚徒看守著?!這也未免太嚇人了吧?!金平不敢吱聲,將周圍觀察了許久,才趁著那幾點綠光不注意,慢慢一點一點地爬起來,靠在洞壁上坐著,緩緩?fù)疙樍藲?,便在身旁摸起兩塊尖利的石塊,心想待野狼過來與之拼搏。
這邊的動靜都被黑暗中那幾頭狼注視著,卻沒有理會,其注意力全在那邊的另外一個洞穴之中,那里隱藏著危險的敵人,已有幾個同伴喪生在此洞口,十余頭狼圍在外面,不敢踏進(jìn)一步。金平的底子不錯,臉雖然腫得老高,卻沒傷及要害,元?dú)夂芸旎謴?fù),察看了許久,發(fā)覺那邊的野狼不將自家放在眼里,遂默默地站起來,慢慢地向后面挪。也不知挪了多遠(yuǎn),已看不見那綠光,金平心下大喜,摸著那濕漉漉的洞壁快步向里走,待走了一會,感覺不對,前面遠(yuǎn)處又出現(xiàn)幾點綠光,金平臉都綠了,原來這是個斷頭洞,自家沿著洞壁又轉(zhuǎn)了出來,怪不得里面的空氣那么渾濁,而那邊的野狼完全不理自家,只要守著洞口,自家便插翅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