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曾經(jīng)的兄弟
“黃水，林驕?！笨粗叩嚼畏壳暗膬扇?，離歌笑直接叫出了他們的名字。
賀小梅、燕三娘、柴胡三人的視線瞬間就移到了離歌笑的身上。
“你們驚訝什么？海大人之前不是說了，五年前離大哥是錦衣衛(wèi)同知嗎？既然如此，認識這兩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華湘心想，難不成這三人之前都沒注意到海瑞說的這句話嗎？不過也情有可原，那時他們的心思都在偷盜賑災金的事情上呢。
牢房外的兩人并沒有因為華湘的話而移開看向離歌笑的目光，兩人面無表情、眼神復雜，左邊那人說了句：“應大人特意讓我們來盯著你?！?p> 是‘你’而不是‘你們’，可見在應無求的心里，只有離歌笑值得注意防備。
離歌笑聞言，輕笑了一聲，起身走近牢門，道：“那這個應大人還待我不薄啊。還可以讓我見見我的好兄弟?！?p> 兄弟？錦衣衛(wèi)同知還管天牢的嗎？
賀小梅靠近華湘，輕聲道：“天牢本就是錦衣衛(wèi)管轄之地，我們這個牢房，當初還是歌哥親自設計的?！?p> 華湘臉上的驚訝太過明顯，只是如今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也只有余光一直注意著她的賀小梅看到。
“這是不是就叫做‘作繭自縛’？”華湘輕聲嘟囔了一句。
賀小梅搖頭失笑。
“應大人是要你看清楚，當年跟著你做事，兄弟們只有苦頭吃，現(xiàn)在跟著他，我們能穿金戴銀?！崩畏客庥疫吥侨嗣鏌o表情的說了一句。
華湘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這話原本是沒錯的，畢竟哪有人放著好日子不過，去過苦日子的？
但誰讓離大哥是主角呢？誰讓那個應無求是反派角色呢？自古以來，邪不勝正。跟著反派混，這好日子也不長久?。?p> 離歌笑輕笑了一聲：“明白?！?p> 而后抬頭看向左邊之人，道：“其他的兄弟還好嗎？”
“走運的回鄉(xiāng)了?！?p> 右邊之人接過話：“倒霉的，不愿意追隨應大人的，都被發(fā)配邊疆再也不能回來了。”
“那好啊，恭喜你們兩個，跟了個好老大?！彪x歌笑這話，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華湘暗道：看來這兩個叫黃水、林驕的，對離大哥還是有著往日的兄弟情的，不然也不會對離大哥說這么多話了。也許他們只是被逼無奈站在了應無求的那一邊。
那是不是可以，讓他們幫忙，助他們五人逃出天牢？但是那樣做，他們所受的懲罰會不小吧？也許還有可能因此喪命？
不行不行，這種以命換命的事情，她怎么做的出來！
華湘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著，眉頭一下緊皺，一下又松開，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直注意著她的賀小梅暗自失笑，剛剛還在想她真的長大了呢，現(xiàn)在又是這般喜形于色的。
只是賀小梅卻是不知，也只有在他的面前，華湘才會如此這般。在很早之前，他人眼中的華湘，就一直都是溫柔懂事的好女孩呢。
“你們兩個有義氣嗎？狐假虎威！”柴胡直接聽不下去了，起身朝牢房外的兩人大吼了一句。
華湘暗自搖頭，這胡大哥真是，還是這么的莽撞。要是不答應跟著應無求，可能就會被發(fā)配邊疆了。現(xiàn)在他們也只是聽命行事，又怎么能怪他們呢？
而且看兩人的神色，并無高興炫耀的意思，也許他們心里也不好受呢？
“胡大哥，有句話說的對，良禽擇木而棲，他們這么做，其實也沒錯?！比A湘適時勸了句。
華湘這句話，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湘湘姑娘，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向著這兩個混蛋呢？！”柴胡情緒激動，顯然是沒想到華湘會站在他們那一邊。
“胡哥！”賀小梅皺著眉頭叫了柴胡一聲。
“咋了？俺老胡哪說錯了？”不好對著姑娘家發(fā)火，柴胡直接把火氣全撒在了賀小梅的身上。
“沒有，胡大哥沒說錯什么，小哥哥只是覺得你太藏不住事了，尤其是脾氣上來的時候?！奔热还媚锛业纳矸荻急徊窈f出來了，華湘也沒必要粗著嗓子說話了。
相處雖然短暫，但華湘還是能看明白柴胡的性子的，因此并沒有怪他的意思。
華湘這不一樣的聲音，讓柴胡意識到，他今天同樣的錯誤犯了兩次，有些愧疚的看著花湘，撓了撓頭，心里的那股子怒氣，也消散了不小。
想到了什么，柴胡轉(zhuǎn)過身，惡狠狠的瞪著外面的黃水和林驕，道：“你們兩個，不許把這件事告訴應無求！也讓你們身后的那兩人閉緊嘴巴，知道嗎？不然休怪俺老胡不客氣！”說著手上做了個擰脖子的動作。
“大塊頭，你現(xiàn)在被關在天牢里，是他們看管的犯人，你拿什么去威脅他們？”燕三娘雙手環(huán)胸，十分嫌棄的說了一句。
柴胡被堵的無話可說，撓著腦袋的速度越來越快。
原本沉重的氣氛，因此消散了不少。
離歌笑不著痕跡的看了華湘一眼，也許，這就是湘湘姑娘開口的目的吧！
“這頓飯你們放心吃吧，沒下毒。這是我們兄弟倆的心意，算是孝敬你這個曾經(jīng)的老大。那位姑娘的身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們也當做沒有聽到?！?p> “應大人，還有別的招待你們?！?p> 此話一出，柴胡、燕三娘、賀小梅的眼神一厲。
而華湘，驚訝也僅僅只是一瞬，在天牢這種地方，應無求又是明擺著的反派，不動用些刑法，怎么說的過去？
只是，能不能把她從這個‘你們’中剔除啊，她只學過幾招對付流氓地痞的三腳貓功夫，細皮嫩肉的，受不住??！
“好！”離歌笑十分痛快的應下。
華湘欲哭無淚，離大哥，你好我不好啊！
“我不好！”她華湘可不是什么愿意委屈自己成全別人的人。
幾人的視線又立馬移到了華湘的身上，華湘一點都不覺得羞愧，大大方方的任由他們打量。她本來就是一個弱女子，做什么要逞強？！
“湘湘姑娘，還不知道是啥情況呢，你咋就不好了？”柴胡一如既往的一根筋。
“胡大哥，在天牢這種地方，招待不外乎就是那些個嚴刑逼供嘛，你覺得我能承受的住嗎？”華湘說的理直氣壯。
柴胡一想，也對，轉(zhuǎn)頭看向離歌笑：“老離，你跟他們好歹曾經(jīng)是兄弟，跟他們說說，這招待，就不要算上湘湘姑娘了。算起來，湘湘姑娘還是被我們牽連的?！?p> 華湘暗暗點頭，胡大哥的腦子總算是開竅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