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我們的王子,逐風(fēng)者——薩多蘭殿下!”女仆介紹道。
“父王,他羞辱大祭司,我請求跟這個奸細(xì)決斗,讓自然之光洗滌他靈魂中的罪孽!”薩多蘭咬牙道。
凌凡眉頭一皺,不悅地想道:你堂堂一個王子,怎么動不動就要打要殺,還說什么罪孽罪孽,無辜?xì)⑷耍y道不是罪孽?
“稍安勿躁。”精靈王畢竟氣度不凡,雖然也跟其它精靈一樣看不起人類,卻并不為凌凡的這些話感到憤怒:“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弄清楚他的身份來歷吧?!?p> “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叫凌凡,是藍(lán)月鎮(zhèn)的人,到這里來,只是為了找一個叫科迪的隊員?!绷璺膊坏貌辉僬f了一遍,算是給精靈王面子。
“我問的是你的真實身份!”精靈王抓住他的左手腕,拉下衣袖,露出飛龍印痕。
凌凡心中一緊:糟糕,難道他知道飛龍印痕的秘密?
“這條龍的紋身,在那人身上也有,不過,你的是在左手腕,他的則是在額頭上,你的是紅色,他的則是黑色?!?p> 凌凡松了口氣,看起來,他們以為這不過只是個紋身標(biāo)記罷了,并不知道我的秘密。
至于紋身為什么會有差別,凌凡推測,可能跟上古龍族有關(guān)。
當(dāng)他第一次開啟飛龍印痕時,里面提到過,可以依靠飛龍印痕來馴化史前魔獸,也就是說,上古龍族是凌駕于史前魔獸之上的,而且是居于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
那么,史前魔獸在遠(yuǎn)古時代,說不定只是上古龍族的奴隸。
如果他的推測沒錯,按這個邏輯來講的話,既然上古龍族的標(biāo)記是飛龍印痕,那么史前魔獸作為奴隸,自然也會擁有相似的印記,表示它們屬于上古龍族。
當(dāng)然,印痕肯定有區(qū)別,所以,他的是手腕上的紅色飛龍印痕,而被史前魔獸控制的科迪,則是額頭黑色飛龍紋身。
而且,他的飛龍印痕里面擁有無限空間,擁有上古龍族的魔法,科迪則只是單純的被控制標(biāo)記罷了。
兩者之間,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明白這一點后,凌凡便不再擔(dān)心,他的秘密依然守護得好好的。
不過,他卻聽出了精靈王話語中的另一個重點:
“那人?”
“就是你要找的人?!本`王不再隱瞞。
“科迪?”果然在這里。
“他到底怎么了?”凌凡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還是先說說你吧,你這紋身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也是被史前魔獸控制的奸細(xì)?”精靈王放開他的手腕,戒備地觀察著。
又是史前魔獸……也就是說,某種神秘的史前魔獸控制了科迪,讓他來刺探精靈駐地情報,所以才被精靈抓住,關(guān)押到現(xiàn)在。
難怪之前他說來找科迪,所有人都顯得十分警惕;而且科迪明明北上,一個人在黑森林,肯定走得緩慢,他們卻找了這么久都沒見人,后來發(fā)現(xiàn)他居然往西方走了,明顯有問題。
如此看來,一切就說得通了。
又是史前魔獸……
凌凡嘆了口氣,張開手,反問:“你們看我像是被魔化控制的人嗎?”
“那叫科迪的人,被控制時,說話做事都顯得呆板死氣,看你這刀片一樣刻薄的嘴巴,的確不像?!本`王連損帶貶地說道。
“所以我就不是啊!”
“但你的紋身為什么跟他一樣?”精靈王還是存疑。
“怎么會一樣?你剛才不是還說,我的在手腕,他的在額頭,我的是紅色,他的是黑色嗎?”
精靈王并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xù)注視著他的雙眼,似乎想看穿他的內(nèi)心。
“父王,還有一種可能性!”王子薩多蘭上前一步,眼神中充滿敵意:“那就是——他就是控制科迪的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禁一怔,后退一步。
“厲害厲害!”凌凡拍手贊道,“王子殿下果然聰明不凡,這種推測都做得出來?!?p> 薩多蘭不理會他的反話,繼續(xù)道:“父王,你想想看,他們兩人的紋身雖然位置顏色不同,但外形上卻一模一樣,這其中必有聯(lián)系。另外,為什么那叫科迪的人,昨天才被抓住,今天這小子就找上門來?一個普通人,就算他昏迷時檢查過,他是見習(xí)法師,但怎么可能在史前魔獸橫行的黑森林游蕩這么久?只是為了找個人,豈不是太奇怪了?還有,那個科迪說話做事呆板死氣,他卻跟正常人一樣,明顯他是控制科迪的人!所以,他自己肯定也被史前魔獸控制了,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并沒有失去自我心智,行事跟常人一般無二,為的就是讓他隱藏在世間,繼續(xù)奴役,魔化更多的人!”
他這種推論不是沒用道理,畢竟兩人的飛龍痕跡從外形上看,是差不多,難免讓人多疑。
只是,推論歸推論,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這王子居然一門心思要制他于死地,這就讓他不爽了。
“白癡般的推論!”凌凡輕蔑地說道。
“你說什么?”薩多蘭驚怒交加,他堂堂王子,受族人敬仰愛戴,居然有個低賤的人類敢如此侮辱他,“父王,我請求決斗!”
精靈王剛要開口,凌凡卻搶先一步,冷笑道:
“決斗決斗,動不動就說決斗,你是熱血到燒壞了腦子,還是本性殘暴好斗?難不成你以為自己天下無敵?還自封個什么逐風(fēng)者的名頭,你真天下無敵,還能被史前魔獸給趕出家園?又或許你這名頭,都是跟弱者決斗獲勝得來的?”
“你——”薩多蘭氣得臉色鐵青,眼神中閃爍著濃烈的恨意。
這眼神,似乎讓凌凡從中覺察到了什么。
薩多蘭嘴巴一動,凌凡不等他反駁,連珠炮似乎地繼續(xù)轟炸:
“按照我們?nèi)祟惖男袨槟J?,跟人決斗,無非為了名利——不是爭名,就是奪利,如果這兩種都不是,那么必然是為了——女人!”
這話一出,薩多蘭臉部微微抽動了一下,似乎不相信凌凡居然察覺到了他的內(nèi)心。
“薩多蘭王子,我可是頭一遭來這里,你們的族人加起來我認(rèn)識的也就你們?nèi)?,還有這兩位精靈小姐姐,雖然不知道名字,但也算見過面了。所以說,我是搶了你的心上人,還是奪了你的未婚妻?你何不把話講明白,用得著這樣胡七八糟地給我亂加罪名嗎?要決斗,可以啊,你讓我先把人帶回去,你來找我,或者我倆約個地點,要決斗還是要嘴斗,你說!”
“夠了!”精靈王呼出口悶氣,他看出兒子顯得有些窘迫無措,便打斷凌凡的嘴炮攻勢。
“還是先說說這印痕是怎么回事吧?”繼續(xù)將話題拉回正路。
“還要我怎么說?兩個印痕只想有些像,并不一樣,只要不一樣,你們就不能污蔑我,說我是什么被魔化控制之類的話!”
“可你總得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精靈王滿意,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就一句“不一樣”便能糊弄過去。
看來,這精靈王不問出個子丑寅卯來,是不會罷休的了,我只能想法兜個圈子,糊弄他們一下……
凌凡忽然“啊”了一聲,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樣,自言自語道:“難道說……難道說……”
“難道什么?”精靈王追問道。
“我怕我說了,你們不相信?!?p> “你不說,我們更不信你!”
凌凡嘆了口氣,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們,不過你們不能告訴別人——前幾天,藍(lán)月鎮(zhèn)上來了幾個很神秘的人,說是……什么什么龍教,哦,對了,御龍神教!他們一個個都穿著斗篷,蒙著面,不露眉目,他們一來就宣傳什么信龍神,得永生之類的,還說能用魔法保護我們平安……你們也知道,我區(qū)區(qū)一個見習(xí)法師,要跟護衛(wèi)隊一起來黑森林,如果遇到史前魔獸,那豈不等于是送死嗎?所以,我就花錢買了個護身的魔法,喏,就是這個飛龍紋身?!?p> “御龍神教?”幾個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大祭司望著帳篷頂,冥思苦想了半天,以他千年知識,居然也想不出來哪里有這么個教派。
凌凡見他們一個個神情古怪,不覺好笑:你們就慢慢想吧,這名兒可是我隨便胡謅的,你們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不對,如果一個魔法能保護你免受史前魔獸傷害,那可價值不菲,這伙人如果是真的有能力,一定會開價驚人!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看你一身衣著破舊,你能有多少錢買這個魔法?”薩多蘭提出疑問,很明顯是想報剛才被逼問得啞口無言之仇。
“嘩啦啦!”
凌凡掏出璃霜買刺魂之矛時給他的錢袋,將金幣一股腦都倒在地上。
望著滿地金光閃閃的錢幣,薩多蘭又一次語塞。
到黑森林來,又不是逛街,居然還隨身帶著幾百枚金幣,這活脫了就一土豪啊。
“親愛的王子殿下,請不要用你那世俗的眼光看待別人,說好聽點,那叫以貌取人,說難聽點,那就是狗眼看人低!”
“你——”
“夠了,你給我離開這里!”精靈王實在聽不下去兩人的爭吵,他還要逼問凌凡,所以只能讓兒子先離開。
“父王,我——”
精靈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薩多蘭只好轉(zhuǎn)身,灰溜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