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這兩天有點躁動,王小姐察覺出異常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天后了,但是問過田園,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沒放上心上。田園自己也很迷糊,總感覺有大事要發(fā)生,但是又感應(yīng)不出來,最近幾年,自己所剩法術(shù)已經(jīng)無幾了,變換已經(jīng)完全不能,講話還是勉強能應(yīng)對的,真怕哪天連話都說不出來,那真的變成一只貓了,田園苦笑了一陣,心想自己本來就是貓,差點忘了本性,變成貓又沒有什么不好,只是這近百年來,竟然被人性給束縛住了。
田園回想當(dāng)年在自己師父跟也就是山上那個道人跟他說把它從跑江湖的手中把自己帶走的經(jīng)歷,真是可笑。按現(xiàn)在的說法,那會還是晚清,孫中山還沒有進(jìn)行辛亥革命。田園曾多次試著回憶在這之前的事,但總是記不起來,就好像誰把這段記憶從腦袋中抽走一樣。那會局部的戰(zhàn)亂已經(jīng)有了,師父說田園最初是在一跑江湖的人手中,整日被牽著脖子到處跑,那跑江湖的不知道有一天不知道哪里得到一個破碗,色彩還算鮮艷,據(jù)說有點像元青花,于是這跑江湖的立馬就想起了有個靠古董碗賣貓的故事,不知道去哪兒抓了田園,打算效仿古董碗賣貓。這一天,跑江湖到古董街周邊賣貓,心想這塊兒人眼尖,比較識貨,估計貓也好賣一些,于是把碗盛滿水,隨便放在地上用來喂貓,一些來尋古董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偶爾一兩個人在跑江湖的身邊停下來看看貓,問的人比較少。
等了半晌,那前門過來了一個道士,是個紅臉,邋邋遢遢,道袍又舊又破,看了貓竟然停住不動了。那跑江湖的看了一眼,心想半天才來了這么一個主顧,又破又爛的穿著,像是個要飯的,但畢竟是開門第一客,又不好趕走,還是笑臉相迎,問道:“這位道兄,要買貓嗎?”
“嗯~”那道士沉吟了一會,然后指著貓說:“這貓多少錢?”
雖然問的是貓多少錢,跑江湖的看的出來這道士是盯著碗看的,心里估摸著是個識貨的主,于是擺出1根手指,說道:“一百文?!?p> 道士又低頭思考了一陣,從口袋里掏出一百文,丟在跑江湖的手上,一言不發(fā),順手抄起了貓,就自顧自地走了。留下那跑江湖的在風(fēng)中凌亂,心想怎么會有這樣不按套路的,一般貓也就二十來文,反正自己也是賺了,于是收起了碗,尋思再去抓一只貓來賣。
道士把田園帶回去之后,安置在一座山上的道觀里。田園已經(jīng)對那道觀記憶模糊了,只記得道觀的院子里有一石桌,擺放著兩個石凳,石桌旁邊有課參天古樹。想來應(yīng)該是被餓了7天之后的幻覺。
田園被帶回去之后,一開始只是給些喝的,但是不給吃的,田園餓的喵喵叫,到了第三天,還有沒有吃的,田園只好趴著不動,趴著趴著就睡著了,到了第七天,已經(jīng)餓的不行了,叫的聲音已經(jīng)很微弱了,連水都沒有力氣喝,眼皮子勉強睜開,都感覺到一陣眩暈。這七天里,那道士也都沒出現(xiàn),田園正覺得自己快不行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八天一早了,那道士不知道從哪里跳了出來,對著田園轉(zhuǎn)了幾圈,然后拿出一條魚來,田園餓極了,但是又吃不動,只好哼哼。
道士最后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把田園放在一個太極八卦的圖下面,然后手持桃木劍,口中不知道念著什么,田園最初是感覺肚皮下面有點暖意,然后四周出現(xiàn)了讓人睜不開眼的光,田園心想自己一點是餓出幻覺來了,接著就沒了意識。
后來師父跟他講起為什么餓七天的緣由,原來是道家的辟谷考驗。辟谷最早的記載來源于莊周的《逍遙游》:“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fēng)飲露,乘云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那道士的目的就是看看田園有沒有道家的仙風(fēng),在七日不吃不喝下,居然還能通過服氣來存活,為此那道士專門在暗中觀察了田園,認(rèn)為田園能通過7日辟谷的考驗,應(yīng)該就是自己要找的修行之物,殊不知其實就是貓吃了就睡不消耗能量所以還能活著。因此就稀里糊涂地把一身道術(shù)傳給了田園,當(dāng)然這是后話。
那次田園昏過去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等再醒來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赤條條的,身上毛也沒了,四只爪子已經(jīng)變成了手腳的模樣,于是整個人驚呆了。天啦!自己竟然變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