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方向,沒了目標(biāo),蕭夢安迷茫的抱著小安,背著枯風(fēng)琴,天色陰沉,視線所到之處,不過是人去街空,崆城空城,蕭夢安來到當(dāng)初和秦添一道買衣服的地方,心中落寞,風(fēng)輕輕吹過,木門迎風(fēng)而開,蕭夢安嘆氣,走了進(jìn)去,店中每一個地方都布滿了灰塵,只不過有幾件過時的服飾留下,蕭夢安細(xì)想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身無過多的盤纏,唯一值錢的便是這脖子間的暗龍,這一個念頭一起,蕭夢安苦澀一笑:原來還是舍不得。蕭夢安換上店里的藕白色衣裙,搜刮了店里留下的比較值錢的東西,重新收拾了行囊,轉(zhuǎn)身,家族使命還是要做,直至死亡。雖然痛苦,但是蕭夢安還是在自己心底忍不住想:秦添?難道我們會是敵人嗎?洛城,于蕭夢安是下一個地方,烏云密布,血淚成行,來不及離開,刀劍一下,布衣盔甲,皆是傷痕累累,觸目驚心,岳鳳青還在抵抗,哪怕只是一條小巷,再退就是城外,可城外就不一定全是楚國的天下了。井右蓮本以為帶著這些醫(yī)者傷員逃到城外,然后轉(zhuǎn)移到崆城是很容易,但是倒在血泊中的她來不及后悔,就失血過多暈了過去。一片黑暗,這是蕭夢安看著眼前這群血肉模糊的人唯一的想法,她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亂世,人命如同螻蟻,活著就是唯一的希望,但活著可不是那么容易,不然那么的逃命的都能活著。蕭夢安不再有那么多的同情心,直到她看見井右蓮,蒼白的臉,鮮血如同紅梅般潺潺流出,一瞬間,蕭夢安便覺得鮮血不適合井右蓮,初夏,樹林遮住了太陽,卻又一次燙了蕭夢安的心,包裹中沒有止血的藥,蕭夢安只能用少許的水沖淡傷口,然后找來來止血的草藥敷在井右蓮的傷口處。蕭夢安扶起井右蓮,轉(zhuǎn)身感嘆道,天下,一人獨(dú)闖挺好,于是蕭夢安取下小安脖子上的繩子,小安疑惑回頭,看到蕭夢安輕輕點(diǎn)頭,對于自然的渴望,于是撒丫子拋開,蕭夢安目送著小安的離開,原來養(yǎng)了這么久,不親,也是枉然。蕭夢安抱著井右蓮?fù)浅嵌?,放在城門下,再次不告而別,洛城,井又寬,吳花果,我們來日方長。易容改面,跨過洛城,蕭夢安直奔上京而去,而皇位上的人終將改變。井右蓮的傷對于井又寬來說無異是一次折磨,老實(shí)人在此刻完全被逼瘋,井又寬沒有失控,而是在查看了井右蓮的傷勢后,吩咐人將之前杜抉倩留下的要用上,然后去了吳花果的物種。西廂房,酒已溫上,井又寬和吳花果都不想去嘗,兩人就這么直鉤鉤的看著對方,雙方都以為對方會先開口,但最后,都認(rèn)了輸?!巴纯鄦幔俊眳腔ü_口說到,“你母妃留下你們兄妹在,而如今,你不擔(dān)心嗎?”“擔(dān)心?”更多的是害怕。當(dāng)然,這話井又寬是在心里說的,“失去親人的滋味的確不好受,這么些年來,我本以為聽母妃的話,會活的更加快樂,原來,這是錯的,要想活著,他們都得死?!薄昂芨吲d你想清楚了,我的陛下,我會一直為你效命,直到你不在需要我。”“謝謝。”井又寬端起酒敬吳花果,一杯飲盡,風(fēng)光無限。酒,牽起過往,迎往未來,風(fēng)過無痕,初夏到初秋,蕭夢安到了上京,秦添成為方國先鋒令,齊安仍舊沒有看到一國之君,井又寬選擇了反擊,井右蓮還沒醒來,岳鳳青丟了洛城,所有人,是為不幸,也許都是幸。初秋,轉(zhuǎn)冷,回身,一身戎裝,失了秦添蕭夢安,而如今,變成氣溫愈加寒冷的人,井又寬與吳花果一致決定,戰(zhàn)由此而起,上京而至,風(fēng)吹往哪?熱血流向哪。此刻,井又然大腦十分頭疼,朝中到處都是舒青的影子,而舒青如今身在大牢,吃好穿好,文官,即使見風(fēng)使舵的不少,可認(rèn)死理的也不少,無緣無故,一個看似無足輕重的人,如何牽動朝堂?井又風(fēng)站在舒青大牢外看著里面的舒青緊鎖眉頭,舒青,必須死!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潮濕的牢房。牢中的舒青傾聽著牢外pp越來越輕的腳步聲,雖然是王府輕仆出生,舒青也從來沒有忘過井又寬的知遇之恩,即使身在牢籠,井又寬想做什么,他便跟著做,即便是付出了一切。霧正在慢慢消散,四國一片安寧,接下來要做的不過是等著一個機(jī)會,井又風(fēng)如今以很少管事,一切都握在井又然手中,井又然事事都為著井又風(fēng),萬事迷蒙,終是個大錯。“都是為了一個夢呢。”深秋,蕭夢安來到上京有了一個月,如今的蕭夢安熟練地用著身上的暗龍,情報殺手都能用,蕭夢安知道這是秦添的意思,可是天羅地網(wǎng)撒下去,關(guān)于秦添的消息少的可憐,蕭夢安也不愿自欺欺人,關(guān)于秦添在她這里就沒了下話,“今天的風(fēng)吹著有些冷,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晴綸,有什么消息讓白鴿找我。”“是?!鼻缇]是上京羽衣坊的店主,當(dāng)然不是買衣服營生而是靠情報,所以也算是個小頭頭,這里如今是蕭夢安接觸暗龍的地方,如今,她也不用再易容,而是帶著面紗走在街上。美人自帶香,只是一面尋常的面紗,仍讓人向往,可美人又自帶刺,無人敢上。這些,蕭夢安都一并未知,如今蕭夢安只想進(jìn)入姬宮,可大朝皇宮,風(fēng)吹草動都會被井又然知曉且拿下,所以,井又然對于蕭夢安來說,是個危險的人。辦法想的入迷,回神,街市皇街一步之隔。蕭夢安收住腳,辦法涌現(xiàn)心頭,不麻煩別人,也方便了自己。蕭夢安揭下面紗,較好的容貌在這美人如花瓣般繁多的上京,卻也是極好的。蕭夢安走入皇街,鬧市喧囂全然拋之于腦后,皇街里的行人很少,偶爾會有些下仆提著菜籃在走動,或者是一些出府采購的管事吩咐著人選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