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考試間的學習過程愈加昏噩,于是我總想著等待,重來,開始,于是混沌中反復局外人般撫觸“學習”,喃喃里只剩計劃,開始、過程和結果。
從開始到結束,是未知。棋局中賭的是智慧,我沒有,好在目前可以和人生掛鉤的夢想尚遠,無論怎樣的開始和過程,由得我接受、改變、創(chuàng)新或浪費、拒絕、扭曲,沒有絕對的優(yōu)勢,公正的規(guī)則。
必然的終點,大體清晰的規(guī)劃,一個人的戰(zhàn)斗,自救或者是…
未知里,支持、敵對、漠視偽裝成模糊,隱現(xiàn)在粘稠包裹的空氣里。有紋枰間料事如神的人,不是我,所以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投身而去同時成長,這是我必須的或許也算主要的學習狀態(tài),成長方式。
不可或缺的總結和提醒規(guī)劃和終點的引導下,無休止的堅強和頑韌像轟然倒塌的宮殿里巋然不動的守衛(wèi),苦苦支撐。
排斥、厭惡、嘲笑、放棄、疏離和卑微、茫然、混亂、扭曲里,被否定者瑟瑟發(fā)抖。自己已經(jīng)選擇和擁有的東西不能全然相信,也不要輕易否定。怎樣把握,然后無數(shù)次結束和開始重合時依然存在甚至更加堅定和澄澈,那些原本沒有錯誤的美好的存在。
反復地總結規(guī)劃,提醒目標保護我該保護的,堅強和頑韌地成長和學習。
只是現(xiàn)在,你如何否認現(xiàn)在的盲目,局限、膽小。到擁有源源不斷的勇氣,真的心甘情愿地踏進這無休止的,在父母眼中和健康并駕齊驅遠勝于高中以前我在乎的焦慮的,和成長緊緊纏繞的學習時,恐怕也覺得現(xiàn)在的剖析和理解又是小孩子一樣無知和可笑的行為。
文言文?
學習不是戰(zhàn)斗,更不是一個人的戰(zhàn)斗。為了考試的學習讓人心生厭惡。學習是享受、是快樂。在學習中茁壯成長是人生一大幸事。
一粒糖拋出的開場白
??柦淌趻伋鲆涣L?,一個學生接住了,教授叫了一聲好:“這個同學對糖的落點判斷的非常好,這是我們馬上要學的牛頓力學所要解決的問題?!?p> 這是耶魯大學公開課視頻中??柦淌谖锢碚n的開場白。教授說:“在座的有來自各種專業(yè)的學生——比如學醫(yī)的學生——不知道相對論、量子力學有什么用,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的病人以光速逃跑了,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兒科的,你發(fā)現(xiàn)小孩老是坐不住,你會明白那是因為量子力學不允許一個物體同時擁有確定的位置和動量?!?p> 開場白的最后,??柦淌谶@樣總結到:“如果是有關課程的問題,你們可以隨時打斷我。我教這個課很多年了,對于我來說,唯一不同的是你們提出的問題,它可能是非常有創(chuàng)造力的問題。這個課程年復一年似乎天經(jīng)地義的那些知識忽然變得蒼白無力,可能就是因為你提出的問題?!?p> 素材下面推薦的適用話題是“個性與共性”、“生命在于創(chuàng)新”、“非公立教育”。
個人感悟:看過視頻中教授們個性鮮明、有啟發(fā)性的公開課某些也許會忍不住想:我們?yōu)槭裁磁囵B(yǎng)不出人才。
我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一個老師,不停地跟我們說,怎樣怎樣才能更出色,更優(yōu)秀,要鍛煉自己怎樣的能力,要學習和參加什么培訓和比賽、活動…
后來就只剩老師單方面不停的比較、夸獎和越來越少的關注,看越來越像是在陳述我不斷給她難堪和尷尬的疏離。
為什么后來就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原本被慢慢地充實的最后只剩一個空殼。仍在不斷地,被質疑,被強迫。
山頭也是一塊石頭
一疑似山頭的石頭
——出了成績你什么都不是?!阒恢雷约罕绕鹨郧安恢啦畹侥睦锶チ恕3巳沼浬蠈懩切┻€有點道理外?!悴灰樜疫€要面子。
——你壞了我的規(guī)矩。
——哈,就像在說你一樣——套子里的人。
及無良小說和發(fā)呆中雜亂無序的思維斷片。路上仍然車水馬龍,被遺忘的樹永遠不被灰塵掩埋,被蔭庇的人行道上永遠沒有干枯的樹葉,“這么多年了,我一直聽話地糜爛著。真是可惜啊,仍然不配做你的孩子,仍然活該一個人?!蔽L里發(fā)出幾不可聞的清響,正式無數(shù)人所求的平凡嗎?
教學樓嚴肅地矗立在鎮(zhèn)中心,被孱弱的樹仰望和環(huán)繞。四面八方的孩子被奔赴這里,背負某種隱秘的希望。
我放不下對它的依賴,即便它放不下致命的柔弱和散亂。
那里有一個人等了它很長的時間,它卻一無所覺。我應該模糊和埋葬以前的事了,即便再也不能輕易地回去。
后來各自接替了附近的位置。好像變了,又好像原本的模樣才是錯誤和虛幻的。他們喜歡被依賴,被相信,被視為權威和本位,喜歡圈養(yǎng)和逗弄附屬的殘次品,喜歡責任給予的權力,喜歡決定又時常覺得自己很受傷,喜歡自己喜歡的東西,排斥自己不接受的東西。喜歡侵略,喜歡情緒化,喜歡除自己以外正常和被賦予美好的東西。當然自己始終在重要的位置上,據(jù)說這個世界就該是這樣的。
為什么我如你期望地為了更好的分數(shù)突擊備考,而你只是把我像明星員工一樣向陌生人炫耀,對于同齡和同輩的人,訓誡?或許告訴我你這么大的時候除了成績什么都比我強,到那大概也是因為當時父母沒有提供很好的環(huán)境和聰明的腦子。我早該知道的,只剩這些了。原本也不是多么值錢的籌碼。
既然我早晚要為了更多的利益一個人承擔什么,何必仍然嫌惡又驕縱地把我供養(yǎng)著。果然自私和冷漠的人更能輕易地活得更好嗎?
成績下降的話應該是某些環(huán)節(jié)出錯了啊。你曾經(jīng)得意過的孩子散漫到不做作業(yè),所以要狠狠地懲罰他以長教訓嗎。風馬牛不相及。沒必要吧,為了這樣的一群人費盡心機地完成任務,地學習,然后被羞辱,被無所謂地說:“我不在乎你考多少分,只要該做的做到了就好,哪怕再差?!?p> 但是我仍然,只是個軟弱的低能兒。在自命清高吧。
還是這樣嗎?那些連我都不知道的優(yōu)點。
越來越嚴重,卻越來越茫然。越來越緊迫,也越來越糜爛。
浮躁也好,要強也好,套子也好,無病呻吟也好,故作姿態(tài)也好,拼命地追趕,仍然漏洞百出。
貪心不足也好,反復無常、朝令夕改也好,為了別人的期望委屈自己而活著也好,毫無意義地詮釋也好,還是猶疑地,不能忘了不該丟棄的責任。那么責任是,什么呢。
不好,其實不好。然后呢,然后是什么。
遠遠不夠。我大概,沒有資格了。
如果超額的壓力窮追不舍,我想我大概會覺得現(xiàn)實欺人太甚,然后天涯海角地逃亡,也不想接受無理地改變的風險。
二山頭
假如我能很好地處理山頭就不會面臨現(xiàn)在的處境了。所以不要太期待那些“紙上談兵”式的分析。
走自己的路
我仍然會被氣急的父母或外婆作為教育更小一代的某種論據(jù),因為據(jù)說我小時候很乖,還懂事。
即使沒有人監(jiān)督也很認真地做作業(yè),不管更頑的人怎么鬧都不參與,把讀書視為唯一的工作和愛好。無論父母說什么都很安靜的聽著。
如果事實真的如他們所說,我一直順利地長大,那大概是因為那是我把老師或者父母當作唯一的神明,無比虔誠的追隨者被指引的方向。
誠如父母所言,走自己的路,怎么會有磕碰和沖撞呢。
只是這樣習慣性純粹的緊密的聯(lián)系是有代價的。一邊難以忍受帶著極大期許的包容和指引只剩下強硬的要求和手段,一邊可笑地維持自己被塑造的形象不被嘲笑;一邊耽于享樂和構想完美的自己,一邊深深地覺得絕望和悲哀;假如承認諸如“成績差的孩子不要來往”“不守規(guī)矩的人不留情面平等等,都會因為被忽略最終泯滅,假如不妥協(xié)會繼續(xù)一直被正義的一方制約和批斗,甚至狠狠地剖析,反復流傳。
“你怎么都沒意見”“不說話?”“你有什么可自卑的?!薄皣K,大不如前了。以前是妹妹該給你系鞋帶,現(xiàn)在看來以后得你給別人打工差不多?!?p> 氣急敗壞地說“我不知道怎么教育”和語重心長地說“我就是在給你洗腦啊”哪些是我歧義哪些是真實的用心地踐行的;作為研究對象我可不可以得到成長或者責任為最高目的的煞費苦心的教育和嚴謹?shù)膶Υ皇枪治锼频谋还铝⒍瞧渌拿孀?、工作或威嚴,愛和正義?可不可以成長而不是接受莫名的期望和要求;可不可以得到保護甚至指導而非局囿或者豢養(yǎng)。
那些原本是每一個人,尤其正毫無顧慮地生長的人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怎么會到后來都覺得無所謂了。
假如那么近的父母甚至妹妹,心都隔得這么遠,可以長久地保持在很近的距離的人事物,不是千金難求,而是不可能吧。沒有什么值得這種程度的等待和維系。注定孤獨。
誠如老師所言,生存規(guī)則是弱肉強食,假如拒絕了磕磕碰碰,怎么尋找自己歸屬的軌道呢。
有思考但思路不清晰,所以語言表達混亂,審題立意太狹窄了。
真的什么假的
對犯錯的恐懼,是將我們鎖在平庸城堡中的大門。如果能夠克服這種恐懼,我們就朝著自由邁開了重要的一步?!蹲x者.校園版》
被要求和希望的模樣并不在我的意愿中,我只是想得到我在意的人給的支持和自由,然而真實的我恐怕是一個骯臟的家伙。幾乎所有人都不喜歡甚至不能忍受不干凈的現(xiàn)象發(fā)生在自己眼前,更何況一坨注意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的,生物意味不明的視線?
你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所以我不甘心委屈自己,為了那樣完美的形象和信任也許我再也不會有反抗、選擇的機會,真的等到你承認我的那時候,也許我會更迷茫,或者此刻的這段記憶和強烈的意愿已經(jīng)失去意義,你明明知道,卻從不考慮這些。我在意的在你看來都是荒誕可笑的,你從來沒有以“叛逆”“死腦筋”“代溝”以外的面目來思考過它。你利用我的恐懼達到維持秩序和管教的目的,而你希望我接受的完美的形象真的能適應我所需要的成長嗎?記憶中所仰望的、如今仍存在的你們真的信任過我嗎?我真的需要被同化或者妥協(xié)這種長期的、大面積的壓抑的狀態(tài)嗎?
在我可笑的信仰轟然坍塌的時候,在我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時候,在我茫然惶惑的時候,你在干什么呢。我那么久那么久地等待著,依賴著,憤懣著,挫敗著,無謂著,軟弱著,你在干什么呢。什么時候我變得這么無足輕重,老師或者電視上隨便一個建議或質問就可以讓你們有一個慎重的話題,而我只是你們附屬的一個莽撞的孩子。
為什么我這么弱這么幼稚呢,因為恐懼和未知就抵制、不親近?困難和失敗不是為了成長而生的嗎,為什么我模糊無所謂的事情仍無法全身心投入呢?為什么我還是不甘心,憑什么要愛和責任,而不是報復?
假如我不能確定我是值得存在的,我怎么敢肆無忌憚地被注意。很努力卻被隨便地敷衍、搪塞或忽略,不好的影響招致更多的反感和打壓,逃避而被放棄或一欺再欺,擅作主張而被冷眼旁觀,大抵就是這樣周而復始的過程了。
假如我告訴你我不開心,你會怎樣鼓勵我?
不可能。
所有的發(fā)展都類似。你仍然不原諒我,我仍然不接受你,我怎么去喜歡,怎么毫無隔閡地去接觸那些無足輕重的陌生的東西。
即然我并不享受等同空白的過程,把自己埋進去,爬出來時“積極、主動、樂觀”地回應否定的聲音,我能忍受恐慌和責任給我的壓力嗎?我會相信自己嗎?
你無條件地放縱我,其實我有很想要的東西呢,那就是獨立的思考和不涉及原則的胡作非為。孩子的這個愿望,爸爸也會原諒的吧。
那么所有的選擇,就有充分的理由了。
我們的孤獨就像天空中的一座城,仿佛是一個秘密,卻無從訴說?!短炜罩恰?p> 在學校這個只有高叫的精神獨立和自由的地方,是不存在真正的獨立和自由的?!n寒
幾乎無敵的豪刺和毫無抵抗的鼻子?!獙τ跒槭裁唇Y果仍然不利,這里不做定論,正因如此,對于“豪豬”的生活方式,我和你覺得寒心?!┒?p> 不要相信那個相信你的我,要相信那個相信你自己的自己?!短煸黄啤?p> 只要大聲地笑出來,就再也不會害怕了?!洱堌垺?p> 悲觀懷疑是一種無法自我實現(xiàn)的預言。——堅韌務實、民族生來的信念
愛的人和身邊的人不一樣,這是常有的事。——自由行走
不要被書埋了。——譚茂平
弱勢群體的面具下,是真的弱勢者嗎,還是叛離者呢?總是想該以怎樣的姿態(tài)突圍,然而那樣強烈的矢志不渝的意愿由什么支撐?正因為沒有自由,才更需要自由啊。
童話不會告訴孩子們龍的存在,因為孩子們已經(jīng)知道了龍的存在。童話會告訴他們,龍是可以殺死的?!渡呤澜纭芬?p> 無農(nóng)不穩(wěn),無工不富,無商不活?!Y開金
軟弱就像艾滋病一樣惡心。——盧越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柳紅
吸毒?!t
炫富——柳紅
中國人病了,一點點不滿意的地方就亂來?!t
偏食不利于健康,要綜合發(fā)展才好?!t
也許混蛋不是混蛋,是成長過程中的過客,真正的混蛋是困窘中放棄、妥協(xié)的人。
何苦作踐青年之精神、光陰?!终Z堂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T茂平
沿著江岸,湍急的河流正煽動著新的叛亂。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的肩頭痛哭一晚。——舒婷
我們崇拜金錢,就像小孩崇拜自己屙出來的屎一樣?!軡?p> 擬行路難,鮑照
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嘆復坐愁?
酌酒以自寬,舉杯斷絕歌路難。
心非木石豈無感?吞聲踟躕不敢言。
貪婪和偽裝一樣,是人類最大的罪惡。而人心一定要實。沒必要等待和依賴誰,那不是正解。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干的勾當。神的孩子全跳舞,舞!舞!舞!
只有不停地跳下去,我才有可能幫得到你。成長就是不斷地聚了散,散了又聚,為了彼此不受傷害而保持適當?shù)木嚯x。距離是最后的遮羞布。真愛來臨時,女孩的改變是大膽,男孩則是膽怯。害怕犯錯把我們鎖在平庸的城堡。我并沒有想要的優(yōu)秀,也沒有別人以為的那么糟糕。不甘心啊,絕對不可以僭越卻無法給我足夠的空間成長的所謂原則。被那套憑空的冠以規(guī)則之名的東西賣了。浮躁的基礎,沒有主體,什么都沒辦法真實的體驗。
什么時候只有引用看起來很漂亮的權威才能表達和交流了?即便引導具有強大的優(yōu)越之處,難道只有被強有力地引導著我才抓得住想要的東西嗎?然而,有必要嗎,把時間用在尋找和他的對等、統(tǒng)一上,不如反省自己為什么被放棄和無法凝聚人心出發(fā)來的更有意義吧,畢竟成長是由瞬間構成的,而不是靠等待和依賴機遇的拯救,畢竟成長的主體是個人,只是個人,畢竟前者那樣操作得到想要的東西的可能性即便有我也不一定真的想一個好孩子一樣耐心和謙卑,這么好的孩子我只見過一個而已,只是好孩子而已,只是一種習慣而已,面對和解決沒有人愿意原諒的惡心的過程仍然不可以逃避。那么和風細雨般遮遮掩掩、半明半晦半遷就的觸痛不如像暴風雨一樣坦蕩蕩地來,那樣也許盧越還是盧越,死了或者活過來了,都不會被以任何形式操縱、改變我的意志。何去何從都是咎由自取,才不會這么后悔,空蕩蕩地害怕,還要笑。
誰都知道自己會死,還不是活得這么努力?友情一定會破裂,愛的人一定會受傷,勇士一定會鮮血淋漓,學習一定會被唾棄,自我一定會被無視,主體是個人,我們一定會站在對立面,甚至分開,在那之前,也讓我們像看不清傷害一樣大聲地笑吧。
像王強一樣選擇絕對真實的自我和簡單地處理斷片的部分,和所有人對等,不是很好嗎?一個人走下去,就不會影響和侵犯任何人。
像紫羅蘭一樣堅定和忠誠,像“圣經(jīng)”勸告的一樣無視自己,前提是把自己當做自己,把別人當做別人。
最強的未必是唯一的。盧越是最棒的,我可以做的超級棒。
賴在重要的位置不肯放手的,我一定會親手取下來,在我崩潰和妥協(xié)之前?;斓?,一定要解決。
賞析《擬行路難》
我覺得這首詩大概的意思是:流動的水放在平地上,會朝各個方向流開,人命天定,躊躇和焦慮有什么用呢?自酌自飲,忘記對前途的恐懼吧。(讓人看我自在從容,)心又不是樹木、石頭做的怎么可能沒有情緒的起伏,只是不敢嘗試也不敢表達罷了。
“亦”字寫出詩人的朋友和詩人自己的經(jīng)歷都不是很順利,對于那些尖銳的不可改變的事實,作者才會妥協(xié)又不甘心,這下這首詩抒發(fā)自己的孤獨、軟弱和對人心不齊的唾棄。
先把自己定位的很猥瑣,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上路,我覺得挺好的。
雖然害怕可以解釋很多事,時間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放棄了就是放棄了,不可原諒。
秋風詞,李白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月,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亦長相思,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賞析:李白這樣豪放不羈的人也有體味相思之苦的一天。
在清風明月中,聚了又散,讓作者的心如寒鴉一般驚了又驚。
漫長的思念還是漫長的思念,當下的思念還是似乎沒有盡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做一個旁觀者——觀《南方的毀滅》有感
這篇文章寫的是作者參觀龐貝廢墟時見到的和想到的。他說那場景不斷地提醒他思考毀滅前和毀滅后的聯(lián)系,讓他覺得疲憊,他悼念埋葬在火山灰中的曾關注到中國人的“敦厚”的科學家老普林尼。
對于他留給我們的思考空間——這個城市的毀滅意味著什么,廢墟中埋藏的千年前投過來的目光意味著什么——也許很有意義——給我的感受卻不是很深。我更切身的體會是對他給自己的定位的驚訝。
從小父母教育我們要做乖孩子,要懂事,要承擔責任,要純粹;從小老師教我們杜甫“大庇天下寒士盡歡顏”何其博愛,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多么無私,歐陽修入世與民同樂如何寬容,諸葛亮“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怎樣忠貞。我以為是開拓者,就像鄧小平一樣深愛著團隊和基層,是班長就像韓霞一樣一切以班級的利益為出發(fā)點思考并以身作則,是老師就像譚茂平一樣相信并帶領學生在領域內(nèi)勇往直前。
但是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私計較,沒有博大寬容的見地,海納百川的胸懷。卻堅信且推崇自己有一份無人能及的純粹的使命和足以承擔使命的能力,著力于研究中國文明與其他文明或者說當今文明的差異。
這的確是一種明智的做法——做一個旁觀的研究者,不退后回歸普通人,也不深入做一個濟世者。
沒有思考、呼吁和號召,沒有承認、寬容和原諒,沒有改變和同化。所以在挑戰(zhàn)如此頻繁且人與人之間如此冷漠的當下,他可以走下去。
我們的追求和信仰應該是不一樣的——如果那種東西存在的話。
我希望我是,和一個團隊在行走。就像庫洛洛那樣。
他著眼別人的錯,卻并未探究什么是對,也沒有明確自己的立場,不愿意成為一個小丑。這和他純粹的、專注于文學或者文明的動機不符合。
言行不一致的人,竟然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追隨和信仰嗎?
初中的班長,小學的周芮宇,大文豪余秋雨。那為什么只有我被長期地抵觸和隔離?
首長竟然說他和余秋雨的觀點不謀而合,稱他為“大師”,那是不是說明首長也認為對文明和文學的追求只是為了得到隨其而來的物質獎勵,背叛與否無所謂?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堅守那個警示者的學者形象,維持現(xiàn)狀就好了?
譚茂平不愿意親臨一線打破固有的秩序而給一個學生所謂的“安全感”“承諾”“表態(tài)”“肯定”,父母不愿意為了一個沒有背景的追求營造謙遜、博納、自由的團隊,同學不愿向一個弱者投以平等的、自然的眼光,也是因為這種冷漠之下,承諾的缺失。
最終如果夠強而相遇的話,就讓我們珍惜相處的時光吧。
四輪馬車停在湘居前,紫緞為簾,碧珠為飾,車輛皆為上等紅木,檐下一對竹鈴,隨風搖曳,輕盈作響。
車上當先跳下鵝黃色長裙的侍女,明眸善睞,已是驚艷世人,低首輕道:“公子,請下車?!?p> 一只素凈的手扶上車簾,修長有力卻不張揚。挑開紫緞簾,露出清俊微寒的臉,額配白玉,發(fā)束銀帶,一雙斜飛的丹鳳眼深如幽潭,卻又好像蒙上了經(jīng)年不散的霧,看不真切。
“霽夜,去問問九殿下可到了?”白衣紛揚,猶如謫仙的少年仿佛登臨人間般一步步走下馬車,龍在修中的手無意間張開,露出手心里的掌紋,那里繪了一朵怒放的寒梅,瓣為深紫,蕊為素白,妖冶卻清絕。
街上行人紛紛側目,突然傳來勒馬的大喝聲。
一時回首,又是大驚。
高大的白馬上,是著了寶藍色長衫的男子,一手縛韁,一手握弓,劍眉星目,鬢角如飛,襯得他她整個人神采飛揚。
他微瞇了眼,懶散一笑,顯得與他的姿勢極為不相稱,看上去卻又和諧至極,仿佛他生來就如此放肆無拘。
“韓泱,別來無恙?”
穿著男裝的沐顏笑著還禮:“拖將軍的福,一切安好。”她面上從容自如,心底卻不由失笑。兩個時辰才同父親爭辯,這會兒才一出門就遇上了父親心心念念要她嫁的人,著實有些諷刺。
沛姚將軍葉子陵,爽朗坦蕩?她微挑了下眉,坊間傳言果真不可信。她與葉子陵本就相識已久,深知其脾性,此時竟只能哂笑一聲。
葉子陵下馬,笑道:“寒泱何時對在下如此客氣了?”
沐顏亦笑:“將軍又何時得如此文雅了?”
兩人心領神會,各自相視一笑,并肩走入湘居之中。
才入門就有侍者一路領他們進內(nèi)院。內(nèi)院不同于外堂的熱鬧,裝點得幽靜清怡,兩側植了瀟湘竹,夭矯婆娑,間雜蘭花芳草,儼然精巧的園林。
青竹之下,一只木桌,一把紫砂壺,三盞流光杯置于一邊。
酒水俱備。沐顏莞爾,果然是九王的風格。
正笑著,竹林間走來深青色長袍的男子,眉間溫潤笑意,眸子卻極深,笑得優(yōu)雅天成,翩翩君子,似是滿院的蒼竹亦只給他做了底色。
“九殿下。”沐顏低首作揖“不必多禮。”安靜持略一笑,“你該學學子陵的樣子。”
葉子陵一手拍在葉子陵一手拍在安靜持肩上,笑道:“我可是武將,自是粗野慣了。”
沐顏隨即回道:“子陵若是粗野,那只怕無人可稱風雅了?!?p> “哦?”安靜持低笑,“寒泱且說說子陵雅在何處?!彼麛堃伦拢瑢⒘鹆ПK中的酒水一飲,抿口微笑。
沐顏清彎唇角,亦在他身邊坐下:“九殿下可知大俗即是大雅?”掃了一眼葉子陵的笑臉,她緩緩綻開笑,“子陵實在是大雅之人。”
葉子陵抬顎一笑:“多謝夸贊。”又道:“寒泱笑起來真是漂亮?!?p> 安靜持聞言,失笑道:“子陵,你今日就放過寒泱吧。”
沐顏伸手搖了搖,笑道:“九殿下切勿插手,我和子陵之間恐還有些私事尚未解決?!彼p瞇了下眼,“聽說子陵有意向舍妹求親?”
葉子陵點頭:“正是?!彼皇謸沃鴤阮a,笑看著沐顏:“本將軍看了寒泱那么漂亮的笑,自是傾慕與那寒泱一母同胞的孿生親妹了?!?p> 他擊筑吟道:“南有錦顏姝,北有翟湘姣。這傳遍大江南北的歌謠,也不知是真是假?!?p> “湘夫人我在邊關就曾見過,確是極出色的人?!比~子陵悠悠一笑,“當然了,不可否認,本將軍向蘇大小姐求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
他眼里閃過狡狐一般的光芒:“是想看看寒泱穿女裝的樣子?!?p> 沐顏既笑且怒:“不曾想子陵竟如此看中在下?!彼龘P眉一笑,“不得不承認,將軍的誠意著實令人感動。倘若將軍亦有同胞親妹,寒泱一定一并娶回來?!?p> 驀然之間,葉子陵的笑容擴大,不住地點頭。
“可是?!彼麖膹娜萑莸孛蛄丝诓?,嫣然一笑,“還請將軍先稱在下一聲大哥,在下也好向舍妹轉達將軍的盛情。”
只聽得輕笑聲,安靜持玉面含笑,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雙眉斜飛,蕭蕭如松下風。
沐顏微晃了神,別開臉卻看到葉子陵極深的眼眸,是少見的認真,不由輕咳一聲:“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葉子陵復又展開明朗的笑容,仿佛方才的嚴肅只是沐顏的一時恍惚。
“甘之若飴?!彼L身站起,竟深深行了一李,“子陵日后還請大哥關照了。”
沐顏霍然驚起,頰上染了淡淡的嫣紅。她本是要借此令葉子陵知難而退,不料卻弄巧成拙。
她勉強笑道:“寒泱玩笑話,子陵又何必當真?我那妹子也非好性情的女子,溫順賢惠那是說給外人聽的,清冷孤高才是真的?!彼杂行┳猿啊?p> 葉子陵神色微變,正要開口,卻被安靜持擺手制止。安靜持唇邊牽了縷笑,眉峰輕聚,欣欣有幾分翩然之姿:“哪里有做兄長的這樣貶低自己的妹妹?”
他似笑非笑,又道:“若非左相那里有寒泱聲名漸起,我也對蘇家傳聞中的兩大奇女子好奇得很。”
沐顏低眉:“九殿下說笑了?!?p> 倘若說葉子陵尚有幾分真心的話,那么安靜持的話不過只是向他展示一種姿態(tài)。他對蘇家,勢在必得。
她與葉子陵相視一眼,極有默契地同時轉開話鋒。
“三殿下那里,如今怎么樣了?”
安靜持笑看了他們一眼,輕輕合了眼,道:“三哥那里,暫時未成氣候?,F(xiàn)在邊境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民心未定,談及此事尚早了?!彼麖椫敢恍?,“我是想要那樣東西,但絕不會把家國天下一并賠了進去?!?p> “若欲安內(nèi),必先攘外。”他眼里眸光一閃,剎那之間竟風華無雙。
他們所在的便是以安氏為王族的容朔,朝都晚商。在容朔之北,是戎狄,容朔之南,是絡修三國儼然三足鼎立,原本相安無事,近年卻是頗多紛擾,容朔與戎狄的戰(zhàn)爭,幾乎是一觸即發(fā)。
安靜持的話音才落葉子陵已然朗笑道:“被委任出兵的人可是我,你一副懨懨的樣子作甚?”他斜靠在椅上,輕笑,“邊關的兵權一半在我手上,一半在凌選手上。他是三王的人,雖有幾分將才,去卻過分輕敵,心浮氣躁,不堪大任。這一次,如果真有傳說的那么危險,就算下地獄,我也會替你拉了他一并下來?!?p> “子陵!”沐顏與安靜持同時低喝一聲。
“放心?!比~子陵眼底笑意淡淡,“我可不想把命賠掉,還要留著娶寒泱的寶貝妹妹呢?!?p> 沐顏靜靜看著他,忽然覺得心中陽光燦爛,暖意油然而生。
“你若安然歸來,我或可說服妹妹嫁你?!彼φ酒稹?p> “真的?”葉子陵眼前一亮。
“君子一言?!彼焓峙c他擊掌,“駟馬難追?!彼中牡拿防优c他手上的厚繭相疊,心中劃過一流暗泉,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葉子陵的臉在竹影斑駁之間忽明忽暗,而沐顏卻清晰地感到他的笑容如驕陽一般光芒四射。
“謝謝。”他低聲說。
上過戰(zhàn)場的人,都懷著一種必勝的決心和必死的覺悟。而他們兩人都明白,沐顏并非真正的想要嫁給葉子陵,因為,她的話,只是作為一道清光、一種希望、一個信念,在無形中,成了他求生的意念。
因為,沒有人知道,鋒芒迫人的沛姚將軍,在少年成名之時,心中的晦暗與悲寂。那是數(shù)千乃至數(shù)萬人的鮮血換來的榮耀,他的背后是無休無止的戰(zhàn)爭和殺戮。
“子陵?!卑察o持忽然睜眼,“你要記住,在我們心里,你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你的命,才是我們最珍貴的東西?!便孱佄⑿?,眼眶濕潤。
蘇沐顏、葉子陵、安靜持,他們之間,無論感情還是才智,都是彼此契合的人。一朝為知己,終生重相諾。
在午后的陽光下,她們尚能如此談笑風生,快意地活著,煮酒論英雄而不計較得失,但是沐顏卻清楚的感覺到,一切都不同了。
曾經(jīng)輕袍緩帶、流連風月的九王終于展現(xiàn)出了作為皇子的凌厲,昔日的溫柔微笑已化作了朝堂之上的利刃。
曾經(jīng)酒酣縱歌,擊筑大笑的葉子陵,終將挾著鮮血與殺戮而去,一劍霜寒十四州,在無人可掠起鋒芒。
而她,靜坐青石臺,笑看風云變,也將站在安靜持的身后,俯瞰蒼生。
滿室溫暖,斜陽芳草流連,斟酒潑茶,耳邊卻是風聲蕭瑟,卷亂了滿心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