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當然不會聽奧拉的話,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走到大街后街上的士兵看到奧拉迅速圍過來,跟來的人便跑過去解釋。
奧拉得此才能安全的走出去。
偌大城市內(nèi)部各地出現(xiàn)騷亂,穿著法比烏斯家服飾的革命黨人用火把點燃城市中的小糧倉,在奴隸市場搶燒劫打,在釋放了小型斗獸場的獸籠,一時間幾十只猛獸在城市肆虐。
革命黨的同志自然是為了敗壞法比烏斯家在國內(nèi)的形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些身著法比烏斯家服飾的人是偽裝的,但就算被澄清,留在人們心里的芥蒂也不會消失。
奧拉走到了城市一邊安全的區(qū)域,這里是貧民區(qū),低矮的用碎布搭起來的臟兮兮帳篷構(gòu)成了貧民區(qū)的風景。
奧拉扭頭對士兵們冷冷的說道:“你們都給我滾開,否則接應我的人會把你們都殺了?!?p> 士兵們不舍得放虎歸山,但又擔心丟了小命,而且奧拉是皇子下令放走的,他們也不必上軍事法庭。
迅速權(quán)衡利弊后一個機靈的人說道:“好,我們馬上就走。”
說罷,他們跑著離開貧民區(qū)。
奧拉沒有用透血劑,敵人的東西她不屑使用。所以她肩膀,腿腳的傷口劇痛萬分,如接受針刺之刑。
“可惡,那個皇子太囂張了?!?p> 奧拉扯下黑袍的一條,綁住胳膊和大腿,用力拔出腿部和手臂的箭頭,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割下被弓箭倒鉤切割碎的肉屑。
奧拉因為劇痛而呻吟,鮮血在拔出箭頭后噗嗤飛出。
“?。 ?p> 她的臉色蒼白,劇痛使得奧拉渾身冷汗,風吹過去讓身體冰涼。
這時接應奧拉的同志也趕到。
她是個中年婦女,發(fā)福的身體就算洗干凈看上去也有塵土痕跡,沒有色澤的黃色頭發(fā)亂蓬蓬,像是頂了個蘑菇。
她看到奧拉的慘狀后趕忙跑過去蹲下觀察她的傷口。
“奧拉,你怎么受這么重的傷!”
她隨手帶著藥膏和繃帶,細心的為奧拉包扎。
“有個厲害的騎士,本來我能拖住更多的人!咳咳!”
奧拉因為激動而咳嗽起來,吐出一口血痰。
女人不知道很厲害的騎士是什么,她不過是生活在貧民區(qū)的女人,聽說過騎士的威名,她知道奧拉很厲害,能夠打敗村鎮(zhèn)騎士,而打敗奧拉的騎士實力至少比所謂的村鎮(zhèn)騎士強悍。
婦女給奧拉抹上藥膏,正準備進行下一步處理就被奧拉阻止。
“現(xiàn)在太危險了,恐怕有人跟蹤我,你先離開,我現(xiàn)在能夠走動,不要暴露組織?!?p> 高加索山脈
亞歷克斯和伊萊克斯合作,共同擊殺數(shù)只不入流的士兵級晶獸,但二人身體也傷痕累累。
而城市騎士依舊在屠殺襲擊的晶獸。
魁梧的身軀如同高墻,不需要武器,徒手抓住一只撲向他的獵虎狼脖子。
看似碩大的獵虎狼面對這尊山脈雄偉的騎士也如同嬰兒一樣無力。
罩著合金盔甲的騎士捏著獵虎狼沾著泥濘干涸后形成硬渣的臟脖子掄圓,這只不自量力的獵虎狼像個練球一樣被甩飛,命中了一邊纏斗其他獵人的晶獸。
“嗷!”
數(shù)聲晶獸嚎叫起來,有兩個晶獸被飛來的獵虎狼砸死,獵虎狼骨骼粉碎,腦漿流在沼澤地,陷入泥濘之中。
下面的獵人和雇傭兵看到騎士精彩異常發(fā)表演也艷羨起來。
“什么時候老子也能跟騎士一樣虐殺這些狗日的晶獸!”
“沒戲了,騎士是天生覺醒的或者后天覺醒,但是后天騎士太困難了。”
那個中年雇傭兵悲嘆道:“我也知道,這輩子哪怕只是個村鎮(zhèn)騎士也好啊?!?p> 村鎮(zhèn)騎士對是否覺醒騎士之心沒有要求,只要實力足夠或者錢砸上去就行。
“認命吧,小心!那邊的晶獸要有動作了!”說著這個人指著樹林中的晶獸提醒。
一群獵人和雇傭兵迅速將目光移到樹林里,但那些晶獸顯然被城市騎士狂暴的殺戮震撼到,它們掉頭就跑。
戰(zhàn)場內(nèi)的晶獸也陸陸續(xù)續(xù)被清除。
最后一只獨巨蜥被雇傭兵們用長矛戳得沒有千瘡百孔。
說是蜥蜴,但它龐大的體格和殘暴猙獰的面貌說是巨鱷才更加符合邏輯。
獨巨蜥單是微張的布滿利齒的嘴巴就能塞進一個人頭。
蜥蜴屬晶獸,尤其是獨巨蜥之類的大型蜥蜴生存能力極強,只取走晶核只能讓它們失去晶獸恐怖的力量,過后它們?nèi)匀豢梢钥可眢w優(yōu)勢襲擊人類。
一個膽子大的雇傭兵輕悄悄走到獨巨蜥面前,隔著兩米用鐵長矛狠戳獨巨蜥緊闔的眼睛。
假死是蜥蜴屬晶獸的能力之一,只有給予它們最痛苦的攻擊才能讓它們原形畢露。
獨巨蜥紫綠色斑點密密的眼皮滲出粘液,那個雇傭兵覺得長矛變得沉重。
“力克,和我一起推這個長矛!”
“好。”
叫力克的雇傭兵跑過來,兩個人一同抓住長矛,使勁插向獨巨蜥的眼球。
哧!
矛尖進入眼球,刺破肉體的感覺順著長矛傳遞到兩個人手中,看著獨巨蜥沒有一點動靜,他們兩個人才放下心,對身后的雇傭兵點頭。
力克說道:“我去把它的晶核拿下來?!?p> 獨巨蜥的晶核帶有微毒,做成的晶核武器會附帶毒屬性,能賣個好價錢。
力克站在眼球被戳得稀爛的獨巨蜥面前,掏出匕首在獨巨蜥額頭擺弄起來。
幽紫的晶核在雨水的沖刷下晶瑩剔透,神秘尊貴的紫色在力克看來更像金幣的金色。
正在力克切割晶核時,獨巨蜥竟然睜開眼睛,眼皮睜開,漿糊一樣右眼讓人看了反胃。
它猛的張開饕餮巨口,腐臭,血腥味一股腦沖出去。
力克正沉浸在得到高品質(zhì)晶核的喜悅,沒有注意“死透”的獨巨蜥的動作,其他雇傭兵也在收斂自己的晶核,沒有人注意力克,很快他整個人被獨巨蜥咬中下半身。
力克被咬中后半截身體還在外面,他發(fā)瘋一樣大呼救命:“救我!快!”
聽到呼救的眾人扭頭就看到只剩下一個頭顱在外面的力克,眨眼功夫力克的頭也被吞進去。
“力克沒有死!快殺了獨巨蜥救出力克!”
先前試探獨巨蜥的雇傭兵慌忙說道。
獨巨蜥早就油盡燈枯,蜂擁而上的雇傭兵們很輕易就將它剖腹開膛。
手忙腳亂的人們撕裂獨巨蜥腥臭難聞的胃部,在巨大胃囊中看到力克躺著,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
雖然人們看著力克是被吞進去,但獨巨蜥體內(nèi)的腐蝕液效果強勁,因為吐出腐蝕液是獨巨蜥得以生存的手段之一,力克身上的布甲已經(jīng)被腐蝕得干干凈凈,頭發(fā)汗毛也卷曲發(fā)焦。獨巨蜥舌頭和腸道的倒鉤把他的身體劃得不成樣子,就算沒有被腐蝕,獨巨蜥體內(nèi)的毒素和污染物也會侵入他的體內(nèi)。
整個過程不過二十秒,而力克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體征。
沉默的眾人默默撿起力克遺留下的武器,離開這片充滿臭味的區(qū)域。
雇傭兵們看慣生死,所以很快就平靜下來,反正自己還活著,高興才對。
城市騎士站在一塊巖石上,對下面眾人喊道:“所以人集合!”
雇傭兵和獵人們迅速集結(jié),隊伍比之前縮水了四分之一,還有不少人身負重傷,失去作戰(zhàn)能力。
面罩鐵甲,身著鋼凱的城市騎士低聲哀嘆,多米拉大人讓他盡全力保持大量人手抵達鬼月地帶中心區(qū)域,沒想到在外圍沼澤就失去四分之一。
他掃視下面,躺慢沼澤地的尸體骯臟泥濘,死去的晶獸口中含著人類的器官,死去的人類很少有全尸。
“傷員有多少?”
騎士說完一片人嚷起來。
“大概有七十人,你們回去吧!我會讓大人給你們錢,不會少一枚銅幣。”
這些人看騎士氣勢溫和,便大著膽子問道:“那我們還能領(lǐng)到額外的酬勞嗎?”
“你們只要把這些尸體帶回去就給你們報酬,不過要少。”
下面的雇傭兵笑著說道:“那可太好了!我們這就走。不過我們的傷很重,能不能多給點?”
來一次就拿到這么大一筆錢,只要不丟性命就是不虧。
多米拉的意思是想讓傷員也繼續(xù)進行任務,不過這個騎士太溫柔,終究讓四十個重傷員抬著一百多具尸體回去,之后隊伍繼續(xù)前進。
踩著粘稠的泥土,亞歷克斯細心的用手清掃身上的血跡和泥土。
“我叫伊萊克斯,伊萊克斯·波恩希爾,威靈頓帝國人。”之前那個少年走到亞歷克斯身邊說道。
威靈頓帝國在卡農(nóng)帝國北部,現(xiàn)在情況不樂觀,隨時可能改名成威靈頓共和國。
國內(nèi)經(jīng)濟停滯不前,所以成為帕爾彼零大陸中西部地區(qū)最大的雇傭兵生產(chǎn)地。
性子淡然的亞歷克斯回其一笑:“亞歷克斯·玻伊爾,歐羅巴帝國人?!?p> 伊萊克斯眼睛睜大,驚訝的說道:“歐羅巴帝國?你怎么來到卡農(nóng)帝國了?!?p> 東邊的歐羅巴帝國與卡農(nóng)帝國隔著綿長的高加索山脈和面積寬廣的提爾提斯坦帝國。伊萊克斯看亞歷克斯也不像能做得起列車的人。
“很難講清楚?!?p> 伊萊克斯知道自己問的多,充滿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問多了?!?p> “沒事。”
兩個少年并肩而行,之前與伊萊克斯同行的男人已經(jīng)冰涼的被重傷員拖回獵人城。
雨漸停,久違的和煦光輝露出,新葉嫩得能夠擠出青綠汁液。
茂盛得如盛夏森林般的樹冠高仰,迎接微微下墜的最后一批雨水。清澈的天空沒有城市上方的黑云,即使在處處是高大樹木的森林也顯得開闊不壓抑。
清新的空氣將之前血戰(zhàn)的腥味吹到天際,這么好的天氣和風景卻用來殺戮,真的很浪費。
涼爽的風和微濕的空氣讓這群身著嚴實的人感到格外舒暢。美中不足的是沒有生命的跡象,天空沒有鳥鳴,地面也沒有走獸。
不過前面的危險讓他們提不起興致來看風景。
君士坦丁堡的法比烏斯家駐地
主宅內(nèi)混亂一片,面色焦急的法比烏斯家核心人員圍坐在華麗的長桌,他們一個個口腔舌戰(zhàn)分析自己的觀點。
細致的擺在墻上大師畫作在此刻危機中的法比烏斯家族人眼中如同黑白畫,一個狂暴的法比烏斯家第四代年輕繼承者甚至想把主宅燒掉,起兵作亂一了百了。
有幾個人意見不和已經(jīng)動起手,玻璃杯摔碎一地,殘渣扎進打斗而摔倒的人身上。
只有大長老和族長二人沉默無言并排坐在盡頭的主位。
大長老自從五十年前卸任族長后第一次與兒子同坐在主位。
法比烏斯家的四長老切克·法比烏斯不顧長者形象,和自己的侄子對著比劃。
“修伊,我跟你說,他們冒充我們法比烏斯家的人肯定早就預謀好,我們現(xiàn)在要低調(diào)行事暗中調(diào)查,拿到證據(jù)后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中年男人修伊粗魯?shù)膶⑺麅r值堪比晶凱的黑色絲質(zhì)襯衣袖子擼起來:“你都說了他們有準備,證據(jù)還能讓你輕易拿到?就算拿到證據(jù)也耗費很長時間,我們趕緊派人去協(xié)助帝國的軍隊,證明不是我們干的?!?p> “我們已經(jīng)是過街老鼠了,前幾天看到那些刁民沒有?哪些人在支持我們?沒有!還不低調(diào)點?”
另一個華貴的婦人也附和四長老道:“是啊,聽我的吧?!?p> 修伊看到微胖的婦女竟然給四長老說話,氣得破口大罵,徹底撕破了臉:“你還有臉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家里那幾個人的關(guān)系!我以前在這個家沒有權(quán)勢沒有地位才不敢說話,今天老子是看透了,我現(xiàn)在就離開法比烏斯家!”
又白又肥貴婦嚇得跑過去拖住修伊哭喊道:“老公,我錯了,你別離開!”
修伊當然知道老婆乞求他不離開法比烏斯家是為了安穩(wěn)的生活,修伊若是走了,長老們也會把她趕走。
自己當年怎么就頭腦發(fā)熱拒絕了父親介紹的貴族小姐而迎娶這么一個唯利是圖的平民女人!
修伊一巴掌甩在女人的臉上:“我真是瞎了眼!”
女人臉頰通紅,看著四長老。
四長老知道自己和修伊老婆的奸情被發(fā)現(xiàn),低下頭裝成不熟的樣子,只要他不出口,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貴族家族中偷情的事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
女人看到四長老對自己熟視無睹,又扭頭看修伊的弟弟。
她哭喪著說道:“帕克森!幫幫我?!?p> 修伊閉著眼生氣,聽到帕克森這個名字瞬間睜開眼,拽著女人的頭發(fā)大聲問道:“你他媽到底和幾個人有奸情?”
在場的人們逐漸安靜下來,本來在討論應對策略的人都看起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