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這兒已經(jīng)沒有雪了,只有裸露的褐色巖石和兩個等了很久買冰淇淋的人,此時,陽光已經(jīng)傾斜,這兩人才等到要買的“冰淇淋”,正如書莫所預(yù)料的時間一樣,現(xiàn)在是傍晚。
由于在最高的地方,在這兒看夕陽更是美麗,因為在這個高度已經(jīng)可以看到地球的弧度了,要知道,千年前的最新型的戰(zhàn)斗機也是很難來到這個高度的。配合著星球該有的美麗,這次夕陽特別好看,所以王小尊已經(jīng)盯著太陽看了好久。
“呼呼……,果然老了,連到這個地方都要喘口氣才行?!贝笤吓呐淖约旱男馗硎咀约汉芾?,你們就算要打也要等我喘口氣先。
“你好。”不知該說什么的時候,那就說句你好吧,譚飛這樣想。
“你好?!闭茫瑫南敕ㄒ惨粯?。
但接下來就是一陣壓抑的沉默,盡管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但有的時候,說出口要比做起來難很多。
“我說,你們到底打不打啦!”王小尊又有點生氣了,這兒已經(jīng)是最高的山,太陽雖然沒有落山,但落地了啊,這個鬼地方又要很冷了。
天空已經(jīng)變得黑暗,但遠(yuǎn)處圓月升起,又把天空找的明亮,銀裝素裹,這座珠峰終于是完全變成了銀白色。
戰(zhàn)未成,血狂熱,
劍斷如何,仍啞歌!
這是王小尊對以后一天內(nèi)發(fā)生的事所做的總結(jié),這是兩個瘋狂的家伙,真正的瘋子!
沒有再說什么,兩人拔劍相對而立,都是白色長劍,書莫的更白一點,譚飛的更璀璨一點。
有狂風(fēng)起,那是劍碰撞在一起的聲音,狂風(fēng)卷過王小尊瘦弱的身體,也吹起陳紅蒼白的發(fā),戰(zhàn)斗的序幕就此拉開了!
今晚的黑夜并不冷清,偶爾天空會有極光出現(xiàn),雖然在這個地方出現(xiàn)極光很不合理,但已經(jīng)見慣了不合理事情的人類已經(jīng)不會為這些事大驚小怪了,只是在珠峰旁邊住的人家都難得升起了爐火,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暗罵這鬼天氣怎么忽然這么冷了。
風(fēng)吹過雪廊,掀起朵朵晶瑩的雪花,在月光里跳著怪異的舞蹈,這座雪山成為了魔鬼狂歡的巢穴,所有難得的能在如此惡劣環(huán)境下生活下來的生命今晚都在搬家,遠(yuǎn)離這座可怕的山。
兩個人就像是古時小說里的劍客,刀光劍影閃爍不停,在兩人近處的堅硬巖石早已千瘡百孔,那是烈風(fēng)刮過的痕跡,兩人都是相同的眼神,面對對手的眼神,都渴望勝利的眼神!
只有面對敵人才會露出殺意,但面對對手,那是互相欣賞與渴望勝利的眼神,那種眼神難能可貴,在這污濁的世間就更顯得可貴。
兩人都在互相珍惜,珍惜這段時間,面對王小尊和周連雨的時候,書莫其實都沒有完全放開自己的能力,但現(xiàn)在,放不放開已經(jīng)不重要了,如果你的劍重了,那我的劍也變得和你一樣重!
木馨知道這一切,但沒有阻止書莫,這個最喜歡自己的男人在自己最后的時間總要做一些事情,那自己當(dāng)然是讓他去做了,如果這樣可以讓他開心的話。
書莫現(xiàn)在很開心,當(dāng)然不是因為可以親手痛揍向木馨痛下狠手的仇人,書莫很開心,是因為譚飛沒有放水,他在全力以赴,他沒有因為內(nèi)心的愧疚就放下自己的劍,他沒有錯,是的,在書莫和木馨心里,他沒有錯!
雖然每個人堅持的東西不一樣,但我們不該因為背道相馳就對背后的人痛下狠手,沒有人是錯的,只是堅持的東西不一樣而已!
雖然傷痛仍在心中,但卻不是為了傷痛而揮劍,書莫的劍越來越重,同時,譚飛的劍也在變重,你不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嗎?那就讓你看看我們?nèi)祟愒谶@千年里到達(dá)過的地方到底是怎樣的殘酷與強大!
天空的云早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遠(yuǎn),風(fēng)雪也因為劍在揮舞而停下,只有月光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似乎更亮的一點,在夜晚捕食的貓頭鷹最喜歡這樣的天氣,不過在山腳下飛在半空的它竟然可以看到峰頂有兩個身影在打斗,這驚得這只貓頭鷹急忙咕咕叫著回到巢穴,以得到那一絲在家的安全感。
“看來那時候書莫這家伙果然放水了??!”把力量體現(xiàn)在破壞很簡單,尤其是把力量體現(xiàn)在毀滅上,那就再簡單不過了,所以那顆白骨世界的白球和荒?;亓?、九天星落都可以輕易攪動一座海,但把力量集中在如此小的空間而使它溢不出去,那就很厲害了,雖然還會有一絲溢出去的力量化作了狂風(fēng)或別的什么,但這對于那劍與劍的碰撞而言,簡直微不足道,滄海一粟!
但劍與劍碰撞的次數(shù)多了,總會有一把會斷,于是,咔嚓一聲,和普通刀劍斷裂的聲音一樣,書莫的劍,伊邪那岐,斷了。
戰(zhàn)斗就此停下,書莫手里拿著半截斷劍,地上是另一截,劍尖在手里,而劍柄在地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王小尊是沒用看清。
書莫盯著手里的斷劍沉默不語,然后他撿起地上的另一截把它們又拼在了一起,然后把劍高舉過頭頂,身子微微前傾,表達(dá)對友人離去的歉意。
劍,對于一個劍客來說就是友,劍斷則友逝。
斷劍慢慢從書莫手里漂浮而起,越來越高,越來越高,然后飛向月空,消失不見,以月空葬劍,愿友安詳。伊邪那岐,這就是那把斷劍的名字。
“為什么要叫那個奇怪的名字?”王小尊問,不知道為什么,雖然書莫沒有說,諸人卻都知道了那邊劍的名字,這是從心底里出現(xiàn)的信息,對一個生命逝去的感性認(rèn)識。
摸了摸鼻子,撓了撓頭,摳了摳眼角,挖了挖耳洞,書莫不好意思地說:“那時候動漫看多了。”
眾人眼神鄙夷地看著書莫,這個世界蛇之陽原來也是這樣一個普通人,原來他也沒什么特別的。
那么問題來了,沒有了劍如何像劍客一樣戰(zhàn)斗,看書莫的樣子明顯還沒有認(rèn)輸,所以書莫把眼神遞向了王小尊,他那兒還有好多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