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嗯——”
兩聲巨響,葛凱倪驚醒。
眼前哪有什么巨狼,只有一個仰倒在地的中年男人,還有緊張去扶中年男人的郎霖。
這個中年男人葛凱倪也認識,正是上次找她談話的郎豪。
被郎霖扶起的郎豪一臉的莫名其妙:“怪事,哪來這么大的風,連人都能吹倒?!?p> “沒有風啊,”郎霖朝四周看了一圈,“哪有風,我怎么沒感覺到?!?p> 葛凱倪內(nèi)心一個大寫的囧字,合著她的所謂靈力棍,只是刮起一陣風而已。
“郎總教練,您沒事吧?!备饎P倪趕緊表示關(guān)心。
納悶,今天是怎么了,先是看見巨狗,這又看見巨狼,難不成那顆內(nèi)丹是犬類的內(nèi)丹,讓她猛然間看到的人都跟犬類有關(guān)?
“哦,沒事,”郎豪自嘲,“真是老了,一陣風都能把我刮倒。”
“我懂得一點點療傷,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給您看看?”葛凱倪補救。
說是補救,也是探究,誰讓郎豪突然冒出來呢,上次她見郎豪,郎豪就是憑空出現(xiàn)的,說不定這是郎豪練的特殊功法。
她倒要看看,會特殊功法的人,和平常人有什么不一樣。
而且,就她剛才的觀察,郎豪的臉色青白,這顯然也不正常,不知是郎豪本身的原因,還是剛才自己那一棍造成的。
“好啊,”郎豪笑得豪爽,“早聽說葛凱倪同學療傷厲害,我倒要見識見識。”
郎霖扶著郎豪往辦公室走,葛凱倪跟在后面,仔細觀察郎豪。
相比于上一次葛凱倪來,郎豪的辦公室有了一些變化,桌面上鋪了墨綠色的毛毯,座椅上墊著墨綠色厚坐墊,扶手和靠背也纏著毛毯。
整個辦公室,凡是人能接觸到的地方,都覆蓋了墨綠色的毛毯,滿眼墨綠色的既視感,仿佛不是在辦公室,而是身處森林中。
又好像這里是兒童游樂場,器具包裹嚴實,是為預防兒童受傷。
郎霖扶郎豪在辦公椅上坐下,給郎豪和葛凱倪分別倒了杯熱水,站在了郎豪身后,身形筆直,面無表情,繼續(xù)擔當一座會呼吸的雕像。
葛凱倪問郎豪:“郎總教練,您很怕冷嗎?”
綠色給人的感覺是清涼,但顯然這些多出來的毛毯和坐墊是為了保暖。
南方冬天多雨,空氣本就陰寒潮濕,這個時節(jié)穿羽絨服的人實在不在少數(shù),何況這里又地處森林中,空氣越發(fā)陰冷,辦公室做御寒措施也屬正常。
郎豪呵呵笑:“以前不這樣,不知今年冬天怎么回事,突然就特別怕冷?!?p> “那我給您看看吧?!备饎P倪大大方方在郎豪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伸出手去。
郎豪稍有猶豫,把手遞向葛凱倪。
“嘶——”
手指剛接觸郎豪的手腕,葛凱倪就凍得打了個哆嗦,簡直是冷到了骨頭里。
松開郎豪的手腕,搓著雙手,暗地運功周轉(zhuǎn)渾身靈力,使自己身體回暖。
嘴上不閑著:“您這是剛從雪山下來嗎,怎么凍成這樣?”
郎豪收回手,搖頭:“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夜醒來就成這個樣子了,醫(yī)生說我氣血不暢,開了許多藥,吃了都不管用?!?p> 氣血不暢?
可再氣血不暢,也不至于體溫低成這樣啊,除非是死人。
葛凱倪也不拐彎抹角:“郎總教練,您有沒有想過,這跟您練的功法有關(guān)?”
郎豪本就青白的臉色,越發(fā)難看:“這話,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該問的!”
毫不掩飾他的殺意。
葛凱倪輕嗤:“不想說不說就是了,沒必要在我跟前擺架子,我也沒有興趣知道?!?p> 起身就走。
果真是好奇害死貓呀,要不是她松手快,這會兒她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被凍傷了。
“葛凱倪,你等等?!崩闪刈妨顺鰜恚Z氣焦急,卻依然面無表情。
“你想怎么樣?”葛凱倪臉色不善,還真想殺了我是咋滴。
“你別誤會,我不是找茬的,”郎霖申明。
說是不要讓葛凱倪誤會,他的雙手緊握又松開,反反復復,想不讓人誤會都難。
這副模樣,分明是想揍人又極力忍耐的即視感。
“你是想讓我?guī)屠煽偨叹??”葛凱倪冷聲問。
到底是和郎霖并肩作戰(zhàn)十幾天,葛凱倪還是了解郎霖的別扭性子的。
郎霖是想求她給郎豪治療,但又不知求人的話該怎么出口,怕說不好反倒惹惱了腦回路異于常人的葛凱倪,雙拳緊握又松開,著急又緊張。
“是?!崩闪匾琅f面無表情,葛凱倪明顯感覺他松了口氣。
覺得自己這一個字不夠誠意,郎霖補充:“實戰(zhàn)訓練時,吳多雨和于同心在河里至少呆了有二十分鐘,卻只是皮膚凍傷,聽顧教練說,當時你就在河里,離他倆最近?!?p> 吳多雨和于同心長時間呆在冰點水里,筋骨竟然沒有凍傷。
顧木隱隱猜出是怎么回事,但她沒有向醫(yī)生說明,私下向郎霖和郎豪報告了當時的情況。
“人和人不一樣,傷和傷不同,我不能保證我的辦法對郎總教練有沒有用?!备饎P倪直接承認是她給吳多雨和于同心用的藥。
說明現(xiàn)實情況:“當時吳多雨和于同心并沒受傷,我的藥只能預防兩人凍傷,郎總教練現(xiàn)在的情況,明顯是已病得不輕,我那藥不對癥。”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郎霖不甘心,“你不要當他是總教練,就當他是我叔叔?!?p> “你叔叔?”葛凱倪差點沖口而出,你叔叔關(guān)我屁事。
突然反應過來,郎霖這是在求她。
對冷傲不善言辭的郎霖來說,說出這樣的話,已經(jīng)是把臉皮放在了她的腳下。
葛凱倪放軟語氣:“你去捉兩只變色貂,讓兩只變色貂同時咬郎總教練兩邊腳心,想辦法以最快速度讓毒液擴散。
“再滴變色貂的血在郎首長的背脊,趁熱揉開,順著脊椎走向按摩,盡量讓血液滲入脊椎沿路每一個穴位。
“把變色貂的肉燉成湯給郎總教練吃掉,骨頭和毛留著給我,如果前期方法有效,骨頭和毛我有接下來的用處,沒用的話,我也愛莫能助了?!?p> 這是她給吳多雨回暖用的方法,對郎豪有沒有用,也只有試了才知道。
聲明:“你叔叔這事我從沒碰到過,剛才我說的,是借鑒給別人做治療時的方法,我不保證不會出意外,出了意外我也不負責。”
畢竟變色貂是有毒的,雖然毒性不強,但誰知道對病情嚴重的郎豪來說,是不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明白!”郎霖神色嚴肅。
是他求著人家女孩給他叔叔治療,又不是女孩非要強行給他叔叔治療,如果真出了事,他自然不能賴人家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