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濁的身體自顧自的就向一旁一棵粗大的樹上撞去,并隨著一聲怪叫,霩延冷不防的被嚇得“嗖”的跳了起來,待看清倒在地上的呂濁吡呀裂嘴的樣子,便立刻清醒過來,跳下車去跑到近前想要扶起他。卻被翻身爬起來的呂濁一拳呼倒在地,打得眼冒金星。
待霩延再回過神來,就看見呂濁在那原地翻滾著,姿勢之奇特竟沒法兒用言語形容得出來,就好象在跟個憑空中的東西在打架一樣,那跌來撞去的認(rèn)真勁兒,看得人都跟著肉疼!
霩延瞅了一會兒實在不忍心,就湊上前去輕聲的喊著:
“老呂!是你嗎?你再這么摔下去,我怕你是要摔死自己啊!”
那呂濁又骨碌了一陣子,突然吼出一句:
“符!還不趕緊把我的符拿出來!”
霩延被這一聲喊,弄得心一透亮,知道——這回是呂濁回來了!便急忙打開車門拉出呂濁的背包,翻出幾張符咒來,剛想問怎么用,就又聽呂濁粗著嗓門的吼聲:
“豬腦!給我啊!”
霩延把嘴一撇跑過去將符塞在呂濁手里,嘴里還不忘說道:
“我可比豬強(qiáng)!要真是豬就給不了你了!”
那邊的呂濁哪有功夫跟他對嘴,只立即將手里的符用手指捻開,另一只手想要放到嘴里,看那意思是想咬破用血畫符,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那手就象有人拉著,怎么也放不到嘴里去,這時呂濁又暴了粗口后說道:
“日!跟我來勁是不?!霩延你來!”說著示意霩延咬破他的手指,那霩延顫顫的跪下來抓住呂濁僵直沒有了血色的手,尤其那手上還有好多地上的泥,便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沒下去口。
“霩大爺,用不用我拔拔毛褪干凈了再給你澆點兒醬油醋?”
霩延尷尬的一堆笑臉,趕緊一咧嘴用那顆早上還沒刷的大虎牙,在呂濁的食指上“咔吱”就是一口,頓時鮮血就涌了出來。
呂濁立時一句經(jīng)典飚出:“艸!你丫屬狗的吧?!”雖嚷著卻也沒誤了手里的動作,將手指向符紙上一畫后用兩指夾住,然后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之后霩延就又見識到一個不可思議的事發(fā)生——那張符紙竟然自己燃燒起來,而直到燒到呂濁的手指,呂濁竟然也不躲,就那樣在呂濁的手上那道符就燃燒得一干二凈了。之后霩延見到呂濁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而呂濁又立刻睜眼向霩延一努嘴,用個口型說道:
“銅鏡!”
霩延好歹跟了這么久,也沒白看他們捉鬼請神的,倒也沒費勁就明白并且快速從呂濁的背包里翻出遞了過去。便見呂濁拿起那把鑲著加蘭石的八卦銅鏡向自己一照,然后跑到背包那兒,扯出個紅布袋子就把銅鏡扔了進(jìn)去死死系緊袋口,之后這才象緩過神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起氣來。
霩延定在那里瞧了半天,確定這會子不是那個陰氣森森的女鬼了,才貓腰過去試探的問了句:
“沒事啦?收啦?”
呂濁這時用種復(fù)雜的眼光看向霩延,霩延不由又渾身發(fā)毛起來,問道:
“怎么了老呂?你干嘛看我呀?不會是上我身了吧?!”
呂濁一翻白眼,呸的吐了口唾沫說:
“白瞎那大狐貍了!怎么就跟了你這個豬腦了!”
“你千萬別提豬,我現(xiàn)在對豬打怵!”突然霩延反應(yīng)過來他提到大狐貍……
“老呂,你說大狐貍怎么了?你看到它了?它在嗎?”
“在嗎?剛才要沒有它,咱倆就都掛這兒了……不過話說回來,她肯定比我慘,慘成什么樣兒我就不知道了!”
霩延不知是那些春夢的原因還是其它,總之他每次一聽到一想到那大狐貍就有種暖流在身體里橫沖直撞,撞得他心猿意馬的,要知道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心,欲望時時有,但從沒留戀過誰。
“那它呢?它沒事吧?”
“嘿?!不容易啊!良心發(fā)現(xiàn)了?估計你們那大狐貍這會聽了該安慰些吧,但就是不知道它還能不能聽見了?!?p> 呂濁止住霩延心急的又要發(fā)問的樣子接著說:
“你問也沒有用,你又看不到它!它現(xiàn)在受傷了,不輕!”
“我是看不到它,但是你得救它啊!”
“你看我有那本事嗎?剛剛都是它救的我!”
“老呂!你別鬧了,趕緊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你別墨跡了,萬一耽誤一會兒它死了呢?!”
呂濁這會兒是渾身散架子似的疼,跟霩延貧嘴這會兒也是讓自己緩緩勁兒,見霩延也急不行了,心里也想著真不能耽擱,便伸手讓霩延拉自己起來:
“走吧!你這狗腦子,這會子能救它的只能是老太婆!”
“可是車……!”霩延話說一半也似乎反應(yīng)到什么,便松開呂濁拉開車門跳上車,一點火,車竟然“突”的就著了,完全沒有任何異樣,霩延這時也不由得罵了一句“媽的!”然后見呂濁一上車,便一踩油門車猛的竄了出去。
一路上,霩延老半天沒說話,最后快到時問了一句:
“老呂,你看到它了?”
呂濁閉著眼睛半躺著,
“看不清,這種事兒也得憑感覺、領(lǐng)悟還得參透,一開始我就是覺得有東西在跟那女鬼干,恍惚的意念中能看到個狐貍。它就是不斷的激醒我,它與女的纏斗的過程,我被封的竅就會被打開,一來二去的,才掙脫。這女鬼算是比較厲害的,你的大狐貍道行高不高我看不出來,但估計因為你與它沒有融通影響了它的法力,所以它才會被那鬼傷了。也是它太拼了!”
霩延聽著不免有些惆悵,第一次對他未曾謀面的春夢女主有了愧疚的心思,同時也似乎對這玄門的遭遇有了新的認(rèn)知,
“老呂,你說它的存在,在某種意義上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與我們生存在同一個空間中的另一個世界的生物?”
呂濁聽了他的話,眉頭一揚,略帶欣喜的說道:
“你這個解釋倒有點意思,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不可能只有目前大眾已知的這些能量體,一定還有其它的,不需要迷信,得有理智的理解才對?!?p> 霩延連連點頭,又突然想起之前他被女鬼上身時要與他歡好的樣子,變混身起了雞皮疙瘩,忙說:
“老呂,有個事兒,我得告訴你,剛才那女鬼上你身時,你那個樣子可老淫蕩了!”
“啥?”呂濁騰的坐起來,立即一臉嫌惡。
“也怪,為啥那女鬼就奔我來了?”這時兩人已經(jīng)將車駛到了馬老太家的寬闊的大院子里,霩延把車熄火下車前問了一句。
“我?guī)煾嫡f了,你爹造孽深重,報應(yīng)在你身上的就是所謂的桃花劫。你知道為啥那個舍命救你的大狐貍要跟你夜夜春宵嗎?它是在救你!讓你遠(yuǎn)離那些女人,不然早晚你死在那些女人身上!只不過它的尺度可見也沒掌握好!”
呂濁的話讓霩延一下子回憶到從前的自己,那真真的是夜夜做新郞!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