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喝了有她血的毒飲死的,而在死之前你又親手殺了她!然后你們又含情脈脈……要不你從頭講吧?”呂濁是真有點兒屢不清了!
“凌兒是王的殺手!王是當(dāng)時的荒川至尊,再荒川大陸沒有人能與之匹敵!
我們蒲秧一族臣服王后,王卻疑心我們不忠,在我們毫無察覺下,欲將我們逐步清除!
那時我與凌兒相愛私定了終身,在我發(fā)現(xiàn)我的族人都死于王之手時,我便假意設(shè)計混入王葬隊,本以為可以破壞王的葬儀,沒想到最終被騙到這里……”
“騙?”
“凌兒死的不值??!她為了讓我知道所有王葬隊的人都會死,不惜殺了我最親近的女人激怒我,那女人為我育有子女……我一怒之下失手殺了凌兒,而王宣稱為了安慰我,特派我去安葬凌兒在內(nèi)的六大王族佑使!
我的任務(wù)是將王葬隊的兵卒全部斃殉……”
“等等,還是有點不對???!你把事情都弄好了,為什么巴巴兒的跑去喝一杯什么鳳飲?你干嘛不走?還有……你也不可能再中毒之后還將墓門緊緊關(guān)嚴(yán)???!”呂濁說完,頭腦中突然機靈一顯。
“那鳳飲……恐怕是別人騙你喝的吧。然后在你死了之后才把墓門關(guān)閉,也就是說當(dāng)時古墓里并非只有你和那些死了的兵士,還應(yīng)該有別人對吧?!”對于呂濁這分析蒲秧君沒有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似乎又有什么是他不愿意說出來的。
呂濁見他并沒有阻止他這樣發(fā)問,心里明白,大概他是不想自己說出來,應(yīng)該算是沒有勇氣說出來吧!
于是呂濁繼續(xù)分析說道:
“你原本計劃好的是去破壞王葬,可是這個人卻有辦法讓你心甘情愿的來到這里做這六人的送葬使,說明這個人是你從不曾懷疑過的人。就你的身手在當(dāng)年一定是置頂?shù)娜宋铮运麄兂裟惚闶巧焚M苦心!
凌兒也是被利用了!所以當(dāng)你知道了這些就希望找到真相!——真相就是凌兒確實沒有背叛你,而背叛你的是那個騙你喝下鳳飲的人!”
“可是它為什么要這樣?早在之前,他有很多機會可以除掉我!”蒲秧君充滿著悲傷的疑惑。
呂濁放緩語氣說道:
“也許那些機會當(dāng)中,他不忍心。也許他只想把你……也葬在這里?!?p> “這里?你知道葬在這里代表什么嗎?——我們所在的這個墓穴是一整塊礁石,它不是普通的海石,它來自天外!其內(nèi)蓄含一種力量被稱作魔鬼的血。
魔鬼的血可以攪起驚濤駭浪,可以喚來血雨腥風(fēng)!它還可以封住怨靈,將之淡化轉(zhuǎn)生?!?p> “你的意思是,他們將你們葬在這里,是怕你們化作怨靈去報復(fù)??墒菫槭裁此麄兞鶄€都轉(zhuǎn)世了,而你卻沒有?”
“如今看來,自然是因為那一杯鳳飲!”
“看來這凌兒的毒血還真是霸道??!只是……你當(dāng)真是要有人來替你打開她手中的羊皮卷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難道你自己,從來就沒有想到過?”
呂濁這一問終于讓蒲秧君真實的面對的自己一次。
“這么久了,怎么還能不知道真相,只不過是自己不敢面對罷了?!逼蜒砭f完,自嘲的冷笑了一聲,繼續(xù)說道:
“可笑我空有一身無人能及的力量,卻空長了個無腦的身子!
居然相信至高無上的王的女人,會看上我這一介武夫!”
“臥槽!又是女人?!”呂濁眼睛又瞪大了數(shù)倍,內(nèi)心居然是無比的羨慕嫉妒恨!
“女人!一個至高無上的女人。一個讓我認(rèn)為永遠(yuǎn)都不可能說謊話的女人!”
“這種女人,我們通常管她們叫綠茶婊。表面上仙女一枚,實際上就是一坨粑兒!”呂濁這下子明白了:一個所謂尊貴的女人用美人兒計騙取了蒲秧君的信任,然后不費一兵一卒就把牛逼的他給ko了!
“那你現(xiàn)在明白了,你真正愛的是凌兒了吧!”
蒲秧君的魂體這時緩緩的飄到凌兒的棺槨前,呂濁看不清他的面目,但從他微微向凌兒尸身彎曲的身形留可以看出他柔柔的情意。
“王后說:凌兒是藥人,是死士!接近我就是為了替王除去我……我本來不信,但凌兒出手殺了琴鈺……琴鈺死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我就瘋了……凌兒死后,王后將我?guī)У竭@里,請求我?guī)退龑⒘吃嵊邮拱苍?,說她今后會葬于此地,她臨走時為我斟上鳳飲驅(qū)這海上陰寒,還……”
“給你喝那毒酒的是她?你那會兒說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凌兒!那……那她不會為了對你的欠意而以身相許了吧?!”呂濁揚眉有些急切的問道。
“她哪里會有欠意!那個時候我還以為是愛慕,是鼓勵!直到毒發(fā)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泄掉我的陽氣,我便沒有辦法為自己解毒了!”蒲秧君依舊那樣深情的看著棺槨中的凌兒,語氣已沒有了之前的那種不平穩(wěn),反而是知道真相后的那份坦然。
“也好,終究我可以這樣生生世世的守著你了。”
“可是凌兒已經(jīng)轉(zhuǎn)世了,你就沒有想過也去轉(zhuǎn)世找她嗎?”
“別說是找不到,即便是找到了,我又怎么配再去打擾她,能這樣生生世世的守在她身旁,便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滿足了!”
呂濁看著蒲秧君情意濃濃的樣子,心里無不惋惜:
“你這樣看得見摸不著,做為愛人也真的是夠折磨的!”
聽了呂濁這話,蒲秧君抬頭面向他淡淡笑著問道:
“你是不是認(rèn)為我和凌兒從前一定是已經(jīng)有夫妻之實的了?”
呂濁被問的一愣,回答道:
“那是自然啊,相愛的人怎么能放過這事兒呢?!愛她就要睡了她這是人之常情??!”
蒲秧君輕輕搖晃了一下然后抬手想在凌兒的尸身上撫摸著,可是凌兒是實的,而他卻是虛的。
“如果你還有力氣就把棺蓋全部打開吧?!?p> 呂濁這會兒也是好奇心驅(qū)使,猛的一使勁兒竟把棺蓋全部推開“哐當(dāng)”一聲支在了地上。
待呂濁再向里面看時,那凌兒下身的形狀卻讓呂濁訝異非常!
還沒有揭開的那鮫人皮下露出一片藍(lán)綠相間的像魚鰭似的東西。呂濁的心突然像停止跳動了一樣,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想到的……又不由伸手向前,慢慢揭開那披在凌兒身上的剩下的那片鮫皮……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