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群的螃蟹一退下去,呂濁他們便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下了車!那鳴音的尾音還在,順著聲音看過去,一抹紅色的身影立在一塊凸起的礁石上——祖袂。
呂濁三人走近才發(fā)現(xiàn)祖袂魂魄的形體似隱若現(xiàn),而祖袂的神色也極是萎靡,見呂濁來開口說了句:
“送我回銅罐……”呂濁知道祖袂這是耗損過重了,忙取出銅罐子,打來,祖袂立刻隱入其中,呂濁趕緊還好輕輕放入背包,抱在胸前。
看著大批的螃蟹又烏壓壓的成群結隊的回到海中,霩延拍著胸脯,咽了口口水說道:
“也不知道祖袂是怎么做到的!這個方法也真的是太牛了?!?p> “真是個聰明的女子??!只不過這個方法真的是耗盡她的全力了!”天朗彎腰拾起礁石上的一個拳頭大小的海螺,在那旁邊還有幾個……
“她是利用自己的魂體在海螺的渦道中,極速沖擊所產(chǎn)生的氣流發(fā)出的那特有的鳴音!”
呂濁看著天朗手中的海螺,心下不由得心頭一緊,心疼祖袂這一番接連遭受的苦難。
現(xiàn)在的祖袂在呂濁、天朗、霩延心中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女鬼了,而是一個夠義氣的同伴亦是一個善良的女子!
螃蟹大軍是退下去了,那些孤魂野鬼也已經(jīng)進了村子,天朗趕緊抱起白靈兒招魂,大黑貓因怕驚擾了村民便只得立于村口收鬼。
直忙活到大半夜,才把出了陰陽門的游魂收的差不多了,留些無關緊要的,天朗便徐徐誦咒超度。
“已經(jīng)不見有鬼再出來,想必陰陽門是關上了?!膘H延說道。
“咱們折騰這么久,估計陰使也該來了!”呂濁接道。
“真搞不懂,那個預言是什么意思,如果咱們信了,那還不得扔條人命!”霩延說道。
“所以說,那古人的勞什子話也全信不得!”
說著話,戰(zhàn)鋒突然現(xiàn)身說道:
“剛在陰陽門看到陰司的人來了,大動肝火的,說是要砸了那預言石,鬧了了一通,后來……我見它們關了陰陽門,就回來找你們了?!?p> “原來你一直在那邊,我說怎么出來的鬼好多都是虧了靈氣的比較好打。”呂濁也才猛的回憶起,混戰(zhàn)中看到很多鬼身上都有散泄靈氣的現(xiàn)象,當時還以為他們是曾經(jīng)受過傷,或者是在陰陽門被封太久了,所造成的,現(xiàn)在才明白是戰(zhàn)峰在那里,先跟它們過了招的緣故。
“那陰使來了就關上了陰陽門嗎?”霩延問道。
“那陰陽們是因預言打開的,陰使也無法用尋常的法子關上。后來,陋疾鬼和陰使商計用它和同伴的魂體結成饕魍——就是將它們攪碎合于一體,然后去祭預言石,從而關閉陰陽門!
只是它們撕碎了魂體!就永世不得超生了?!?p> “那……還真連累它們了,原本是可以的!”呂濁抬頭看了看天朗,見天朗的周圍升騰著星星點點微弱的光影,那些都是被超度的游魂。
“唉,終究它們是有福緣的,竟然因禍得福!而陋疾鬼它們……反而不得超拔,真的太遺憾了!”
“我不懂!但……”霩延想問:有沒有別的辦法了?話沒出口就立刻又明白了,如果有——戰(zhàn)鋒他們也不會說這些了。
“那些陰司的人有沒有說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些大螃蟹?”呂濁問道。
“你說那些蟹彌?它們是這海底最龐大的兵團了,能驅(qū)動它們的只有海神和海妖,陰使說:海妖是那魚妖的舊友,一定是它暗中想要替魚妖報仇!”
“我去——!妖精還這么講義氣!”
陋疾鬼它們消失了,天朗最初為它們而設的法場,也失去了意義,竟管也超度了許多游魂,但終究遺憾更多些……
一個小小的漁村,經(jīng)歷了這么多復雜又詭異的事情,而且還有著一份無法預計的未知,呂濁三人的心底不免有些空落落的,尤其祖袂又受了傷。
盡管程子和孔伯等一再挽留,呂濁他們還是收拾好東西趁著天沒黑就又出發(fā)了。
“老呂,都說是人妖殊途,那你說那大魚妖和程子的爹這樣的情感。到底應該怎么解釋才好?”
“那有什么好解釋的:人妖也好,人和人也好。其實講到感情這個東西呀,我看都那個味兒,越是喜歡,就越想要占有,然后那瘋狂的占有欲,就跟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一樣,禍害一方,害人害己!
你沒見人也是這樣嗎?寧可毀了也不放手。其實痛苦的只有自己,連被毀的那一位都被未必有她自己痛苦!”
“那倒也是,這大魚妖,就是因為太在乎程子他爹對它的救命之恩所演變而成的愛情,結果就想要占有,永遠在一起!那最后的結果反而是自己也被害了,對方現(xiàn)在也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說有些盲目,就是愚蠢的。唉……這么看來,我們家老頭子不找媳婦兒卻是個明智之舉了?!?p> 接下來的路程就是按照之前呂濁電話溝通中提到的療養(yǎng)院信息,逐一去找,這難度確實不小。
霩延的越野車,這會兒看來,到像是幾人的避風港灣了,每當經(jīng)歷過暴風驟雨的洗滌后,幾個人都是窩在這輛車里休息療傷。
天黑時,他們到達第一家療養(yǎng)院。一進療養(yǎng)院的大鐵門,幾個人就感覺到氣氛很不正常,不知道哪里有些不對勁。
“老呂,怎么感覺這么壓抑呢?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妖氣吧?”
呂濁這時也納悶兒地四處瞧著。眼到之處,卻并不見有什么陰晦之物。
“哎呦喂——!這感覺確實有點兒莫名其妙。”
呂濁沖天朗揚了下下巴,天朗聳了聳肩,皺著眉說:
“空氣中都充滿了衰敗的氣息,這樣的環(huán)境怎么能適合療養(yǎng)呢?”
天氣雖然黑了,但對風水略知一二的呂濁也可以看出,這地方的建筑也是經(jīng)過風水相關設計的。
“這里的建筑設計,挺符合風水學呀。為什么會有這么負在的能量場呢?你們看兩旁的花草樹木都活的不精神?!?p> 霩延慢慢開著車環(huán)顧著兩邊,確實,這里的綠植顯得沒有其他地方的茂盛。
“一個充滿陰森怨氣的療養(yǎng)院,這好像比較符合鬼片兒里的設計呀?!”呂濁從包里拿出了八卦鏡四處照著卻什么也看不到。
“哎呀我去,這里面不會是連鬼都不愿意來吧?那這療養(yǎng)院開的什么勁吶!”
車開到療養(yǎng)院的樓前停下,幾人的心情不由得又是一沉——因為在車大燈的晃照下,樓墻外壁上爬滿的爬山虎竟然都是枯萎的,一星半點綠色都沒有!這在這個季節(jié)是不多見的,而且從那布滿樓壁的枯枝來看,曾經(jīng)這里的綠意是多么濃郁!
待續(xù)。